一看程非走了出去,柳馭煙放開手,讓傅蘭馨浮出水面。
她一鑽出來立刻揚子重重的打了他一個耳光,顫聲道,「你……你……」
「喂!」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愕然,「你幹嗎打人?!我幫你這麼一個大忙,沒句謝就算了,你又指又摸又打的,是什麼意思?」他開始火大。」」』
「誰、誰要你帶忙了!」她語帶哭音狠狠的瞪著他.一揚手又想見他一個耳光。
他連忙抓住她的手腕,喝道:「夠了,再打我不客氣了。」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丫頭。
「你從來也沒對我客氣過!儘是欺負我!我、我……」她心裡一陣委屈,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我恨你,恨死你了……」
她用力拍打著水面,臉上又是水又是淚的。
柳馭煙有許多缺點,最要命的就是見不得女人哭,她這麼一哭害他忍不住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點對不起她。
於是他拍拍她的肩膀,柔聲說:「好啦好啦,算我下對,我對不起你好不好?」
「本來就是你不對,怎麼能用吻的?」她憤憤的抹去眼淚,「我恨你一輩子!」
他奪走了她的初吻,還那麼下流的捏了她的胸部,七個仇她會記一輩子的。
她跳出了澡盆,想奪門而出。
「喂,」他連忙追了上去,從背後攔腰抱起了她,倒退著將她抱了進來.「慢點!」官兵恐怕還沒走全,現在出去不是自找麻煩嗎?
「放開我!色狼、不要臉的下流鬼!不要臉、不要臉!」她拉著他的手,用力的扳著,雙腳在空中亂踢。
「師傅!熱水來……呢……」程非張大了眼睛,頓時說不出話來。
裸著上身的師傅抱著衣衫凌亂、渾身濕答答的師兄,那種畫面看起來實在很令人感到震驚…··。
他想到師傅在街上還親過師兄,他就忍不住寒毛直豎。
原來師傅真的有怪回,他到底對師兄做了什麼,才會讓他狂喊不要臉?
看樣子他以後睡覺要鎖門了。
「看什麼!出去!」柳馭煙將傅蘭馨扔回澡盆,搶過程非手上的水倒人澡盆裡,「你給我冷靜一點!」
「冷靜你的大頭鬼!」她拿起水部對他扔了過去,「我一定恨你一輩子,說到做到!」
見鬼了,他到底哪裡對不起她,值得她很他一輩子?
***
」從現在開始……哈、哈瞅!」傅蘭馨裹著棉被,提著紅通通的鼻子,用重重的員青說:「你不許靠我太近,給我保持五步、不……十步以上的距離。哈瞅廠』
怪事,難道人家說傻瓜不會感冒是真的?為什麼昨天泡冷水柳馭煙也有份,她病得鼻垂頭痛,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你少奧美了。」他將一包東西扔到床上,「換上它,我們要走了。」一下子哭哭啼啼,一下於又大發雷霆,真搞不懂這個年紀的女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尤其是面前這一個,他一直到現在都還弄不消越,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人怨恨的事。
但他懶得動腦筋去想了,還是趕快帶她出城為妙。
她沒好氣的說:「你瞎啦!沒看到我病了,要走去哪?」
柳馭煙正想說話時,程非已經推門進來道:「師傅!美中堂的人又來了!」
他微一皺眉,「你們兩個待在這,別出來。』」
「師傅!」程非一臉擔心的喊,「我也去。」
姜家的人來勢洶洶,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這次一定無法子了。
「不用啦!留著幾顆牙齒吃飯吧你。」他將手背在身後,走出去後順手帶上了門。
」幹嗎呀?」傅蘭馨好奇的問,「發生什麼事?」幹嗎兩個人的神色都突然變得那麼凝重?
「麻煩事。」程非憂心仲忡的說:「師傅的脾氣也太掘了,得罪了姜中堂一點好處也沒有呀。」
「他這人這麼差勁,再怎麼好的人他都能得罪。」傅蘭馨撇撇嘴,不滿的說。
突然辭的一聲巨響,似乎是有人用力的賠了下牆,還是什麼東西撞到牆,震得樑上的灰塵率率的落了下來。
跟著是一陣叫罵聲,東西倒地的乒乓聲,一陣亂七八糟的砸東西聲響起,外面似乎鬧得天翻地覆,她聽見有人大聲罵著什麼不自量力啦、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抬舉、存心找死什麼的話,還有重擊人體的聲音,忍不住看向程非。
她有些狐疑的問:「他、他應該不是在外面挨打吧?」
『「如果是吃大餐的話,師傅會叫我一起去的。」雖然師傅老愛戲弄他,可是有好處也不會少了他的。 「那你還待著!」她棉被一掀,跳下床去、『「快去幫忙呀廣
「不行啦!」程非連忙拉住她,「如果那些人是我們可以得罪的,師傅怎麼會不還手?」
還手會有更大的麻煩哪!不管師傅名氣有多大,手藝有多好,終究只是個平民百姓,哪有能力踉文家作對?
「你怎麼當人家的徒弟的呀?」傅蘭馨急問,「師傅在外面挨打,你躲在裡面悶不吭聲?」
1田一叫我別出去的呀。」他一向都很聽話,「況且我出去了,也只有挨打的份。」
「你!懶得跟你說!」她把他的手一甩,奔了出去。
程非趕在她面前一攔,「師兄!那是姜中堂的人,我們得罪不起呀。」
「亂講,就算是親王、皇子,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來人家家裡打人哪!」
「那當然是有原因的呀。」程非飛快的解釋,「姜中堂一開始也是客客氣氣的請師傅去設計煙花,可是師傅怎麼都不肯,一點都不給人家面子,這才惹惱了姜中堂。」
「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打人啊?」
「羞成怒了吧!而且師傅當場給人家難看,你不知道美中堂是極愛面子的人,怎麼能讓師傅奚落他?」
「原來是那張臭嘴惹的禍!」傅蘭馨有些明白了。這麼說柳馭煙是活該峻?
「也不是師傅的錯,美中堂新娶七姨太,想要擴建家裡的園子,誰知道緊鄰著他的土地的那一家子,怎樣都不肯把賴以維生的田地賣掉,中堂大人火了,就誣告人家是亂黨,使那一家三個男人都下獄,家組的女人為了救丈夫孩子,只好把地賣給姜中堂。
「中堂大人得了地,卻不放人,等新園子建好了,那一家也家破人亡,師傅當然不肯替他設計煙花,幫他慶祝新園落成呀。」
傅蘭馨憤怒的揮舞拳頭,「這個狗官太可惡了!我一定要去幫他打那群壞蛋!」沒想到柳馭煙這麼是非分明,頗有原則的嘛!
程非急道:「你現在出去,要是挨了接會害死師傅的!」
」胡說八道!我們不出去才會害死他!」她將他一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外就跑。
「唉!師兄!你怎麼講不聽呀!」程非無奈的追了上去。
傅蘭馨匆匆跑到簡陋的大廳,只見屋裡的桌椅無一完好,茶壺杯具火爐碎了一地,院子外面架煙台的竹架被推得東倒西歪,最怕碰水的硝石也全給人灑了水,兩個壯漢架住柳馭煙,讓另一個人痛毆他,
「喂!住手!」她連忙抓起一張凳子,往那人背後砸去,「快放開他。」
「臭小子!」那人吃病而轉過身來,一看是傅蘭馨偷襲他,一腿就掃了過來。
程非連忙推開她,代挨了那一掌。他頓時只覺眼冒金星,重重的描上了薄牆,然後摔落至地上。
壯漢一把揪住傅蘭馨的衣領,朝著她的面門就是一記重於,痛得她眼淚都流了下來、然後他將她身子整個舉起來,把她往牆角扔去。
柳馭煙伸腳一踢,踹中了他前面的壯漢,兩手一排也掙脫了束縛,跟著他的身子躍起,在傾倒的桌子邊踩了一下.借力躍起拉住傅蘭馨的手,順勢將她一扯便抱在懷裡,平安的落了地。
「動我可以,」他冷冷的說:「打了我的人,那就該死了。」
傅蘭馨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居然覺得他那一向輕浮討人厭的臉,竟變得有些正義凜然。
他是可以挨打的,可是她和程非是那群壞蛋不能碰的?她有一些小小的感動。
在那一瞬間,她覺得她的心抽了一下,有一點點疼、有一點點發燙。
程非哀叫一聲,雙手抱著頭,「師傅呀!」他早跟師兄說出來會害死師傅的,偏偏他不聽。
要是師傅還手了.跟姜中堂的人對上,京城這個地方他們還能待嗎?
都是師兄沉不住氣,壞了事。
事情發生得很快!傅蘭馨只覺得她被轉來轉去,一下出拳、一下伸腳,所到之處都是呼痛聲,她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只見七八名大漢一個個疊在門外喊病,不是斷手就是瘸腿,個個鼻青臉腫的。
柳馭煙哼了一聲,將她放了下來,對程非說:「灑鹽!關門!」
程非連忙去因房抓了一把鹽,灑在那群瘟神身上,然後碎的一聲關門上了栓。
「師傅,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他很有經驗的說。隨時都可以準備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