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面那人一身白衣,身材婀娜。
「原來是是女賊。」風光立刻追跟了上去。
她一發足就奔到了燕凝萼身後,他回頭看了她一眼,朝她一笑。
「笑什麼?還不追!」想到昨天的事,她就心煩又火大,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轉眼問,兩人已經追過了幾條街,卻總是和前面的白衣人維持著一定的距離,既追不上她也沒被他們甩掉。
此時燕凝萼和風光心中都有同樣的想法,這個白衣人身手奇快,輕功更是了得,不知道是哪來的高手?
黑夜之中只見她黑髮飄飄,衣帶飛揚,身形婀娜而輕靈。
她一身白衣甚是顯眼,武林中人的夜行衣不是黑的就是灰的,這樣在黑夜中才不易被人發覺,就算敵人發射暗器也不易被打中,一身白衣不是自恃武藝高強,就是太粗心大意了。
三人如飛奔跑,在城裡大兜圈子後,白衣人逐漸與他們拉開了距離,她微一停頓,回身打了一支甩手箭阻擋兩人,隨即向下一躍,鑽入了小巷之中。
燕凝萼知道以自己的功力是追不上了,索性停步不追。
倒是風光不肯放棄,硬是追了上去。
她繞著成排的屋頂轉了一圈,絲毫不見白衣人蹤影后,才憤憤的放棄了回到燕凝萼旁邊。
「叫她給胞了。」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賊,也不知是去哪裡做賊,就這樣從她面前晃過,沒抓到實在令人很嘔。
「你怎麼知道人家是賊?」
「我就是知道。三更半夜下睡覺,仗著輕功高明在外面亂晃,就算不是賊也不是好人。」她的口氣很沖,還在記恨著昨天的事,眼光也很危險,似乎燕凝萼再多上前一步,就有被亂打打死的可能。
「是嗎?閣下好像也是醒著的。」他笑嘻嘻的問:「莫非你也是賊?」
「別侮辱我好下好,我怎麼會作賊?」她可是盜賊的剋星,怎麼會跟他們同流合污?
「那也不能隨便就污蠛人家是賊呀。」沒憑沒據的,哪能這麼亂來?
風光一昂首,「我高興,你管得著嗎?」
「我是管不著。」原來名捕是這樣當的,他還真是開了眼界。
「管不著就少問。」她一哼,轉了一個話題,「那個人是什麼門道,你有沒有跟她動上手?」
她看八成是殺手門的人,特地摸來想幹掉燕凝萼這個討人厭的笨蛋。
只是為什麼不動手,還特地跑給他們追,真是有點奇怪了。
「追不上人家怎麼動手?」他們一邊說一邊回到閒雲居的屋頂上。
「八成是來殺你的,也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壞事,仇家那麼多。」遲早有一天去跟閻羅王報到。
「你又知道了。」他笑吟吟的說:「人家可不是來找我的。」
風光停下腳步咦了一聲,屋頂上有兩塊瓦被掀開來,她蹲下身往下一望,「她剛剛在窺探這個房間嗎?」她清楚的看見房裡的擺設,還有凌亂的被窩,她剛剛才從那裡爬出來。「是我的房間。」
「是呀,所以說是找你的,不是找我的。」他哈哈一笑,「也不知道你是做了什麼壞事,仇家那麼多。」
「閉嘴。」她皺起眉毛,「那個白衣人到底是哪來的?」
燕凝萼開玩笑的說:「可能是你妹妹。」
他一出來時跟白衣人打了個照面。
只見她杏眼桃腮,秋波流轉,艷麗無雙,實在是少有的大美人,而且看來年紀甚輕,約莫只有十七、八歲。
一看到他追出來,還呵呵的笑了幾聲,毫不畏懼的說:「唷,你聽見我啦。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只是來瞧瞧風光的。」她媚聲一笑,「她若是比我好看,我就劃破她的臉!你說說,哪個是風光呀?」
他聽她笑語嫣然,本來還以為是風光的朋友,待聽見她說要劃破她的臉時,立刻板起臉來,喝道:「你是何方神聖,究竟是敵是友?!」
「我是何方神聖可不能告訴你。」她微微一笑,「我要走啦,你可別來攔我。」
他怎麼可能不攔她問個清楚明白,當然是立刻追了上去,才追出幾丈風光就跟上來了。
「胡說八道,我幾時有妹妹了?」風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都是你沒用,追不上人家,還有臉在這胡說。」
「你也沒追上,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人家輕功高明,他已經盡力了還是追不上,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呀。
「要不是你礙手礙腳的,我早就逮住她了。」她明知道兩者毫無關聯,但還是任性的把過錯全算在他頭上。
什麼半斤八兩,她才不要跟他相提並論呢。
她可沒有被人家用漁網困住了,吊在樹上大叫救命過!
「這麼說你是怪我多管閒事嘍?」
「沒錯。」她斬釘截鐵的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遷怒,只是笑嘻嘻的看著她,「可是今晚多管這件閒事,我得到了好大的收穫,所以以後一定要常常管閒事。」
「呸,你會有什麼好處。沒面子嗎?」追不上人家還敢說有收穫?
「沒面子倒還其次,重點是有眼福。」幸福呀幸福,要不是他多管了這件閒事,半夜爬起來追人,他哪裡會知道他未來的妻子身材如此玲瓏有致,上圍更是可愛豐滿。
昨天只看到背面有點可惜,今天可是幸福多了,一覽無遺。
「你說什麼?!」他那賊兮兮的眼光老在自己身上打轉,到底是在看什麼?
「我說大好風光,錯過可惜。」
聽他哈哈而笑,風光有點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然後愣了一下。
剛剛她掀開棉被就跳了出來,外衣沒穿,就連鞋子也沒套,只穿著貼身小衣的她就這麼奮勇抓賊,身材若隱若現的養他的眼。
她完全忘記自己現在是女裝打扮,因此才會擺了這個大烏龍!
「啊!」她大叫一聲,感到一陣尷尬,連忙縱身往下一跳,奔入了房間。
燕凝萼則是遺憾的笑了笑,「真不該提醒她的。」
可惡!風光縮在棉被裡,臉上有如火燒般的發燙,她居然笨到這種程度?
老是讓他瞧見自己衣不蔽體的模樣,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可是……為什麼她可以毫不在乎的給老景和阿漓看,卻因為燕凝萼的眼光臉紅心跳,而且感到羞恥呢?
人家有個青梅竹馬的意中人,她幹麼因為這樣而覺得被他佔了便宜?
說不定他還覺得困擾咧!
突然,一聲大叫打破了夜裡的寂靜,風光一震,「那是隨音!」
第八章
燕隨音一臉的蒼白,渾身似乎都在微微發著抖,看他一臉驚懼交加的樣子,真的嚇得十分厲害。
平常十分嘴硬的他,這時候也說不出任何充場面的話了。
傷口雖然已經包紮妥當,但一想到自己差一點就變成無頭鬼或是獨臂人,他就忍不住冒一身汗。
「這碗安神湯你暍了會覺得好一些。」風光從廚房拿了大夫所開煎好的藥過來,一臉好笑的說。
真是沒用,一點點小場面就嚇得渾身發抖,虧他平常還說自己是男子漢。
男子漢是不會因為差一點給人掛掉而嚇得腿軟的。
她的眼光掃向一臉焦急的燕初華,心中冷笑著,如果他真的是殺害燕偉端的兇手,會不會也買兇殺害自己的手足呢?
燕隨音點點頭,第一次沒有說幾句難聽的話來氣風光,反而是接過了安神湯,大口大口的吞下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燕初華煩心的說:「我們燕家到底是招惹了哪個人?」居然三番兩次的對燕家人下手。
若不是隨音早有準備,人又機警,射傷了來行兇的歹徒,那他們燕家又要多添一條冤魂了。
「那個人一定是殺害偉端的兇手了。」燕名泉怒道:「如此膽大妄為,三番兩次的行兇,眼裡毫無王法!」
「不是他。」燕凝萼說道:「二叔不會是他殺的。」
他這才把在金陵遇襲,被風光救援的事情說了,他這麼一說,燕初華和燕名泉都是大驚失色,絲毫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惹來這樣的凶神惡煞。
「除非他有分身法,可以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京城和金陵,否則他絕對不可能是殺害二叔的兇手。」
那日隨音在鬼殺手動彈下得時侮辱他,他一定視為奇恥大辱,因此才會趁著夜深人靜潛進來,若不是隨音警覺,立刻發射救命暗器,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
雖然如此,他還是讓鬼殺手給砍傷。
可惜的是又讓鬼殺手給溜了。
「不是他還會有誰?」燕初華煩惱的說:「為什麼我們會遇到這種事。」
「這兩件事也不是全然無關。」風光故意道:「殺害燕偉端的人,難道不可能收買兇手,在千里之外殺害燕隨音和燕凝萼嗎?」
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很簡單,那個兇手一刀紮在燕偉端胸口,他連掙扎都沒有,可見一定是在很近的距離。
如果不是熟人的話,燕偉端怎麼可能毫無防備,讓一個陌生人離自己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