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都還難不倒他,最讓他頭痛的是兩個女人,一個是他娘,一個是他的未婚妻。
當年,武林兩大家族聯姻是由父親作主承諾,可是母親卻偏愛自己的侄女彩雲,非要他娶她不可,有機會便叨念他,要他先娶彩雲為妾。
另一個讓他又恨又氣的就是文瀾月,她對他百般捉弄,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氣得他牙癢癢、恨得他是心神不寧。
且他老是想著她那看似天真無害,實際卻花樣百出的壞臉。
「雨,你娘子不簡單喔,三兩下就擺平了五煞門的白易。」冷風笑瞇瞇地說。
那日他親眼看見未來的大嫂,如何擺平那群五煞門的飯桶,從此對她讚譽有加。
她還不是三兩下就擺平他夜遊神,相信白易一定是跟他犯了同樣的錯誤,被那張瞼騙了。
想到她把他捆在樹下,還在樹幹上刻下「天下第一大蠢蛋」的侮辱,他就氣得七竅生煙,她居然這樣捉弄他!
他哼了一聲,「你還是喜歡看熱鬧。」
「沒辦法,我幫老大抓拿逃妻,當然有熱鬧時就順便看一下嘍。」
所以他倒是見識了酒樓裡的那一幕,並且馬上就認定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嫁給慕蓉雨簡直是暴誰天物。
冷風是燃日山莊的第二把交椅,他和慕容雨不同,比較樂觀隨和,帶著遊戲人間的花花心態。
「人呢?」他說過會讓她後悔的,他一向不食言。
「你丈人技高一籌,一張漁網就把人手到擒來,我只好先回來通知你準備拜堂完婚了。」
聽說文瀾月的武功高強,也難怪他們要這樣抓她。冷風一點都不覺得文孑然「捉拿」女兒的方法很詭異。
燃日山莊早就已經準備就緒,若不是新娘逃婚,也不會拖了將近半個月。
看他臉色凝重,冷風忍不住道:「你不喜歡她?如果不滿意這樁婚事,乾脆退掉好了。」最好老大不要,他可拉個現成的便宜。
文瀾月白白嫩嫩的,可愛得叫人好想咬她一口。
「不,我雖然不是什麼聖賢,也知道什麼叫信守諾言,既然我答應了要娶她為妻,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
最重要的是,他這口氣不能不出,這個該死一千遍的文瀾月,居然一再地羞辱他,他如果沒有讓她付出同等的代價,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你要做個信守諾言的君子,很好,看樣子有人的耳朵又不得安寧了。」
慕容夫人要老大娶蕭彩雲是全莊皆知的事情,當日文瀾月逃婚,最開心的就是那兩個女人了。
如果讓她們知道新娘子找到了,而旦正準備嫁入燃日山莊時,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樣。
他等不及想著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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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谷雨看著他精神奕奕的娘,完全沒有生病的樣子。
他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在見到蕭彩雲時,變得更加的明顯。
看樣子,他娘是故意裝病騙他過來的。
「娘,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他忍耐地間,完全無視一旁蕭彩雲的猛送秋波。
慕容夫人笑瞇瞇地道:「那是因為我一看到你,病就好了一半了!』
她興匆匆地拉過蕭彩雲,「人家彩雲來了半年了,你這個主人一點也不盡責,從沒有好好招待。」
蕭彩雲害羞地低下頭去,她的表哥越發挺拔出眾了,若她真能嫁給他,成為燃日山莊的女主人,那麼這輩子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了!
慕容雨皺起了眉頭,認為她們勢利、心眼小、嫌貧愛富,沒一個可愛的。
現在要再加上一個文瀾月,又多了刁鑽、頑劣和可惡。
她們接近他,都是為了赫赫有名的燃日山莊,為了飛上枝頭當鳳凰。
他可不想因為美色,成為一個糊塗的男人,女人不過是用來度過每個無聊夜晚的,他絕對不會對她們有任何憐惜之情。
當初會允諾娶文瀾月不過是為了一了過世的父親的心願,他根本不想跟任何女人有瓜葛。
「娘,如果你沒事的話,就早點歇著吧。」他轉身就想走。
慕容夫人連忙叫住了他,「你表妹這麼大老遠的來,你就不能抽個空陪陪她?」
「我很忙,沒有空。」
「你沒空?」慕客夫人不悅地說:「孩子大了,就不把娘放在眼裡了。早知道這樣,我當初不如跟你爹去了,省得你成天這樣氣我。」
「姑姑。」蕭彩雲連忙柔聲安慰,「沒關係的,我不愛到處去玩,我喜歡陪你。」
她哀怨地瞄了慕容雨一眼,她一直表現出非常的溫柔和懂事,為什麼他還是不為所動呢?
她知道自已很美,對自己有信心,總有一天,她會讓這個驕傲的男人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稱臣,而現在還只是剛開始而已。
她不相信他是她無法掌控的,她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況且她有一個最強大的靠山,慕容夫人是站在她這邊。
「娘,你別強人所難。」他尊敬母親也敬重她,但受不了她老是這樣以死相逼,因此他很少到慈清院來。
「好好好,你忙著娶老婆,老娘都不用管,你儘管去好了。」慕容夫人裝出一副虛弱、氣喘不已的模樣。
「彩雲,麻煩你了。」
蕭彩雲點點頭,「表哥,你去忙吧,姑姑就交給我了。」
「還是彩雲貼心懂事。」慕容夫人拉著她的手,哭了起來,「怎麼我就沒福氣擁有你這個好媳婦?」
真是夠了,出客雨越聽起不耐煩,一甩頭就出去了,看她娘一面倒的向著彩雲,她會善待文瀾月才奇怪。
算了,跟他沒關係,他不需要去替她擔心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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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大張旗鼓請了許多賀客,結果新娘卻跑掉,因此這一次燃日山莊特別低調處理,幾乎是新娘子一到,新人就草草地要拜堂完婚。
莊門外掛起了大紅燈籠,一眼望進去儘是喜幛綵帶,耳裡聽到的是鼓樂絲竹之聲,那熱鬧喜氣的氣氛讓文孑然始終笑呵呵的。
突然鼓樂之聲停止,天井裡砰砰砰地放了三聲響銃,司儀朗聲道:「吉時已到,新人同拜天地!」
文孑然拉著被喜帕罩住頭的月牙兒,開開心心地往禮堂走去。
「爹,這樣我看不見,還有這衣服我穿不慣
「噓,忍耐一會。」文孑然尷尬地壓低了聲音,這丫頭亂沒體統,說個話這麼大聲,惹來旁人好奇而疑惑的眼光。
他把月牙兒的手交給慕容雨,「善待我女兒。」
慕容雨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善待她?他當然會好好的「善待」她,她畢竟是他的愛妻。
「爹呀,」月牙地掀起喜帕的一角,疑惑地說:「你要去哪?你不陪我玩嗎?」
「月牙兒……』文孑然差點吐血,她以為拜天地他可以陪著她玩嗎?真是荒唐。
「我陪你。」慕容雨手一環,親暱地摟住她的腰。
好熟悉的聲音,月牙兒乾脆扯掉喜帕,一次抬頭看個過而。「哇!是你!」
「是我。」乍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居然有報復的快感。
「爹、爹呀,我不要跟他玩。」開玩笑。這個人好凶,和他根本玩不起來!
「月牙兒,住口!」文孑然就知道沒那麼容易,原來她是要在這裡再丟他的臉一次,他怎麼會生出這種女兒。
「放開我……」月牙兒捶者慕容雨的手,「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來不及了。」他的聲音越溫柔就越顯得不懷好意,「娘子,你跑不掉了。」
」爹、爹……救命呀!非禮呀!有人欺負我,爹……」
她實在太吵了,慕容雨不耐煩的點了她的啞穴,硬是擁著她拜堂。
堂上的慕容夫人說有多不痛快就有多不痛快,看看身邊優雅賢派的彩雲,再看看堂下張牙舞爪,野貓似的新媳婦,她真的快嘔死了。
月牙兒被慕容雨押著跪在地上,嘴巴雖然無法出聲,但還是不住的在心裡亂罵一通,她掏出銀針又想如法炮製時,他一揚手掐住她的手腕,轉了個方向插入她的大腿上。
他冷在她耳邊低聲道:「同樣的手法第二次就不靈了。」看著她小巧的耳垂,潔白得誘人他順便香了一口,「你慘了。」
完蛋了,偷雞不著蝕把米,她動不了了,嗚……她爹好壞、好壞,居然說嫁人很好玩,騙人、騙人……她不玩了行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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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兒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全身上下只剩下一雙眼睛還能骨碌碌地轉動著。
幾名僕人抬進一個橢圓形的大澡盆,跟著又有丫環提著熱水進來。
她正在疑慮這些人搞什麼鬼時,有一隻山豬……不是,是她相公大搖大擺地走進房。
慕容雨關上了門,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門外跟窗下一定躲了不少好事者偷聽。他打算好好的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他解開了她的啞穴,「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