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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紅杏

  「哦——小……」可她沒敢再造次,因為,他正用殺人的目光盯著她直瞧,「可是……人家叫不出夫君那麼唔心的稱呼咩!」

  「好!那我問你,你娘都叫你爹什麼?」他暫時忍住氣,不跟她計較的不答反問。

  「孩子的爹、夫君、相公。」她老實的回答。

  「就這樣,你選一個。」他很大方的讓她三選一。

  井萱才不想學娘叫爹那樣,她可是打算一離開井家,就要使出她的飛毛腿,逃開他的魔掌呢!「嗯——孩子的爹。」

  她勉強選了一個稱謂。

  司徒光宇沒再多說,直接從衣襟內取出一個藥瓶,「本來……我是真的沒打算讓你試這味藥的,因為,我一點把握都沒有。不過,既然你這麼想做娘,你夫君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把個娃兒裝到你的肚子裡。」

  媽啊!那多可怕啊!

  「不——大師兄,我……我改變主意了——」一看到司徒光宇瞪她的目光,她趕快識時務的改口叫道:「夫君、相公、良人,人家已經叫順口了。」

  「那就得銘記在心,別再讓你夫君我不高興,」他冷哼兩聲,「不然的話——」他又故意看看她扁平的腹部,「我就試著裝個小娃兒到你的肚子裡。」

  「不要不要!我會乖。」井萱趕快拿出一貫聽話的模樣,一點也不敢作怪了。

  看她嚇壞了的模樣,司徒光宇這才轉身繼續收拾他的各項珍貴實驗品。

  「大——夫君、相公、良人,要不要我幫忙?」井萱才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跳到他的身邊問,小手壞壞的想幫倒忙。

  「不必。」他斬釘截鐵的一口拒絕,「還有,你只要選一種稱謂就好,別老是叫一堆,聽了我的耳朵會痛,而我的耳朵一痛,我就會手癢,通常我手一癢,就會忍不住拿藥方來試……」

  「夫君,讓人家幫你嘛!我好能幹的呢!」邊說,她已經邊動起手來。

  她才壞心的正想將他精心研製的一瓶藥推到地上,就聽到耳旁傳來他懶洋洋的嗓音。

  「最好不要喔!那可是分筋錯骨藥的解藥,打破了就沒人能解那種痛楚了。」

  「可你已經拿我試過藥,應該不關我的屁事了啊!」

  「不不不!」他壞壞的舉起一根食指,在她面前討厭的搖晃著,「如果不小心打破了解藥,那我勢必會再研究新的解藥,而研製好解藥,當然就需要有人來實驗藥效,你倒是說說看,除了你這個現成的小東西之外,我會找誰來試呢?」

  「你可以看你的紀錄重制就行了,幹嘛還要試藥呢?」她不解的問。

  不然,他老是用筆記錄那些鬼東東幹嘛?

  「笨!」他順手賞她一個爆栗,「既然要重制新的解藥,為何不試著製作更好的呢?」

  也對!以大師兄這麼愛研究的脾性,他確實會再制新藥,到時,倒楣的人還是她。

  所以,她趕快將小藥瓶扶好,然後乖巧的說:「這瓶差點跌破了,還好我幫它扶好,大——夫君,我乖不乖?」

  他故意裝出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瞅著她,「咦?你不想搞破壞了嗎?來!這種縮骨的解藥藥性好像不夠強,要不要打翻它?」他突然出其不意的要往地上砸去。

  井萱像只小猴子般機靈的將小藥瓶揣到懷中,「呼——嚇死人了,夫君,你不要粗手粗腳的,要小心一點哪!」

  別害她再重新試藥啊!

  司徒光宇的唇角顯現出一抹壞壞的笑,「你要不要出去玩玩?以後就沒機會再像現在這樣,可以隨心所欲的滿山跑呢!啊……差點又打破這瓶了。」

  「你要小心一點嘛!」井萱接了個正著,但她的心差點被嚇得從小嘴裡跳了出來,「我——不出去玩了啦!」

  雖然她是很想跑出去玩個夠,甚至躲起來讓他找不到,但一想到他萬——隨便打翻哪瓶藥,那她就得苦命的再試一次藥,而基本上,所有他研製出來的藥方,試起來都是有夠痛苦的,若非必要,打死她她都不願再來一次。

  「真的?先說好,我可是完全沒勉強我的小妻子喔!」

  他說話的得意嗓音根本就像是好計得逞一般;可井萱卻只能敢怒不敢言。

  「是啊——」她沒力的乖乖坐回床榻,哀怨的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那恐怕是很悲慘的未來的命運。

  等了近一住香的時間,他總算整理好了,便慢步走到她的身邊,蹲在她的身前。

  「嗯——該先跟你洞房呢?還是……」他有點困惑的喃喃自語。

  如果將她變成他的人,那他在路上萬一看到難得的藥方,就會捨不得拿她來試,這樣多虧啊?

  「什麼是洞房啊?」她睜著亮燦燦的明眸,滿懷好奇的問他,難道是要住在樹洞或山洞裡嗎?「跟我洞房、跟我洞房嘛!」

  聽到她好奇的催促聲,他的俊臉瞬間抹上一抹很古怪的笑意。

  「就是……把小娃兒裝進你的肚子裡。」他故意用手壞壞的碰她平坦的小腹。

  媽啊!「不要啦!」她嚇得腿都軟了,「你……剛剛……自己明明……有說過……你不會試這種的……」

  她趕緊將全身蜷縮成一團,「夫君、相公、良人,你、你、你……不可以食言而肥喔!」

  「哈哈哈……」不知為何,看到她天真的表情,他的心情就大好,「只要你在這一路上能對我言聽計從、百依百順,我說一你就不能想二、我要向東你就不能往西,沒事任我予取予求的話……我就考慮不跟你洞房。」

  哪有這樣的?那她怎麼逃啊?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應該還是可以逃開他的魔掌,甚至找警報點老鼠冤才對。好!她跟他拼了。

  「好嘛!」她委曲求全的勉強同意道:「那——在路上不能拿人家試藥喔!」

  趁他心情奇好無比,她就再爭取一咪咪的小人權好了。

  「看看羅!你乖的話,什麼都好商量。」他模稜兩可的回道。

  「那——」她開心的摟緊他,「好棒的夫君喔!我會乖、人家我最乖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揪了一下,不是痛的感覺,而是甜滋滋的、爽爽的……

  那A  按呢?他病了嗎?

  不行!如果他有病,那他還是要拿她來試藥,哇哈哈哈!

  第五章

  誓約

  按霓裳舞六麼,紅牙筋擊成腔調。

  亂官商鬧鬧炒炒。

  是兀郡當歡戢排下,

  令日淒涼斯競著。

  暗暗曲蠲遠報。

  ——白樸·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夫君——」這是她第一百零八次大聲抗議了,「為何我要掛這個醜醜的狗牌咩?」她已經一路跳著腳來到這家客棧,但始終沒有得到他善意的回應。

  司徒光宇從一替井萱掛上那塊他從小就戴在身上,顏色幾近污濁的玉石後,她的小嘴就沒有停止碎碎念過。

  起先,他純粹是好玩,看著她身上戴著屬於他的「信物」,讓他的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滿足的感覺;但之後,當他們快接近這間客棧時,他竟發現有人跟蹤他們,還不斷的偷瞄著萱兒身上的玉石。

  這讓他的心不禁狂跳起來,難道……

  他才正式出門行走江湖,就馬上碰見他的親人?

  但怎麼可能?他可是被丟棄了二十年耶!怎麼可能這麼順利的就找到當年不要他的親人?

  隨著小二哥帶著他們來到客棧的房間,在司徒光宇關門的剎那,他驚覺跟著他的人也在這間客棧裡落腳,還住在他們的隔壁房。

  他的神情在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為什麼?跟著他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夫君——」井萱什麼都不知道的蹦跳到他面前,「人家要拿掉這個丑狗牌啦!」

  「萱兒,你別吵。」他貼緊窗欞,想聽清楚對方的動靜。

  「我不管、我不管啦!人家不要戴狗牌,小黃才有狗牌,我又不是小狗……」她繼續在房間裡拚命的跳腳。

  司徒光宇真的覺得他快拿井萱沒轍了,「來!到夫君這裡來。」

  沒辦法,如果他想聽清楚隔壁房的一舉一動,一是打昏她,二就是對她動之以情,他當然捨不得沒事扁她,現下只好對她簡單的說分明。

  「不要!除非你讓人家拿掉這個狗牌。」她要脾氣的說。

  「這哪是什麼狗牌!」他很沒力的正想講些感性的話語,可她卻很不給他面子的打斷他的話。

  「不是才怪!這麼醜的鬼東東,還這麼大顆,教人家戴在脖子上真的很醜耶!」她可是正港有名的美少女,怎麼能戴著這般沒氣質的小狗項圈咧?

  「那不是鬼東東!」他沒好氣的說:「那是你爹撿到我的,唯一掛在我身上的紀念品,我是想靠它來替我尋找親人。」

  「啊∼」她趕快見風轉舵,「這——原來是這麼……有意義的大東東啊!」

  完了!她剛才幹嘛大放厥辭,說什麼這是狗牌,現在死定了!

  「什麼叫大東東?!不就是一塊玉石嗎?你沒長眼睛啊?」他對她從二戴上他的信物,就呱啦呱啦叫的態度真的很不滿意,剛好現在來和她算一下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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