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別來無恙?」馮家雲遊四海的大哥、二哥好整以瑕的堵住馮友綸的去路,「好久不見,陪哥哥喝一杯吧!」
馮友綸聽完馮總管的說明,瞭解他是喜歡上晉以臻的事實後,讓他幾乎承受不了這項打擊。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那萬一他喜歡她,而她不喜歡他,他該怎麼辦?
他豈不是很沒面子嗎?
所以,他很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的心沉澱一下,再來仔細思索這整件事。
沒想到,他卻被大哥、二哥逮個正著。
「我沒喝過酒耶!」他知道自己很遜,但據說,他娘就是趁著酒意才偷爬牆,所以,他一直對酒敬謝不敏。
「沒關係,聽爹說,你已經長大了,咱們三兄弟今兒個就一起暢飲到天明吧!」馮大哥豪氣干雲的說。
馮二哥也倒滿了一大杯酒,「三弟,祝你有情人終成謄屬。」
馮友綸小忖, 也好, 他男人都當了,沒道理害怕喝酒,於是,他一口飲盡,「咳咳咳……」他立刻被嗆得咳個不停。
「慢慢來。」馮大哥輕拍他的背,「又不是喝悶酒,別這麼急。」
「大哥,什麼是喝悶酒?」馮友綸看兄長今天很友善,決定將他心中的疑惑及對馮叔叔指導的「課業」一次問清楚。
「心情煩悶就猛喝,結果是愈喝愈煩,這就是喝悶酒,通常都是受不了女人的氣才會喝問酒。」馮大哥對他說清楚、講明白。
「對!女人惹男人心煩,男人就只能喝悶酒。」馮二哥也如是說。「莫非……大哥、二哥是跟大嫂、二嫂吵架了?」馮友綸終於弄懂了。
「唉!」為了讓這個笨弟弟能盡早弄清楚他對晉以臻的心意,他們兩個做兄長的只能犧牲自己妻子的聲譽了。
「沒錯,你大嫂真愛吃醋,我只不過是對下人多看了一眼,她就三天不跟我說話,連床都不讓我上,唉——」馮大哥吐著苦水道。
「是這樣啊?」那晉以臻就好多了.一向只有他欺負她的份,她最多只是嘴裡愛亂說話而已.看來,她的確比他那美美的大嫂好多了。
馮友綸的臉色逐漸亮了起來。
「是啊!」馮二哥一看苗頭不錯,趕快接腔道:「你二嫂太凶了,通常我才說一句,她至少要說個五十句才肯停,唉——」
「是這樣啊?」那晉以臻也好多了,她說一句,他少說也會堵她兩句,看來,她比他那很有氣質的二嫂也好很多呢!
「你不是想整整爹嗎?你想想看,爹認識你十八年,你腦子裡想什麼他會猜不透嗎?」兩兄弟再度聯手指出重點,「可如果你把那個小惡女娶回來,爹不是只能對你俯首稱臣嗎?他哪敵得過那個小惡女的壞啊!」
對耶!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些?
「謝謝大哥、二哥的指點,小弟終於懂了。」』他明天一大早就要去晉家堡將她接回來,一想到晉家堡的人對她的害怕,他不禁笑逐顏開。
沒錯,他就把她娶回家來欺負別人好了。
看著馮友綸的背影,馮家兩兄弟對躲在陰暗處的馮老爺子說,「爹,任務完成,您就放我跟老二出走吧!」
他們真的好喜歡在外在自由自大的感覺喔!
晉以臻回來兩個禮拜,她將整個晉家堡裡上上下下的人整得哭天喊地的,每次看到他們對她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她就覺得好開心。
「耶——你踩到陷阱了。」她蹦蹦跳跳的走到獵戶甲身邊,「笨死了,你居然沒發現我做的陷阱。」
獵戶甲哭喪著臉,「小姑奶奶,你快拉我出來,你做這種陷阱可是會害死人的,如果沒碰到外人經過,一個人會困死在裡面耶!」意思就是告訴她,別鬧了啦!
「討厭!一點都不好玩。」她嘟著小嘴將獵戶甲拉出來,「那我下次做淺一點的好了!」
奇怪?自從棒子連頭都沒回的走了以後,她就變得做什麼事都不太好玩,好像……她的心被璉走了一樣,真是討厭極了。
「慶伯陪人家玩嘛!」她遠遠的看到慶伯的身影,趕快追了上去。
慶伯本是慢慢的走著要回家,一聽到身後傳來晉以臻恐怖的嗓音,再加上她要他去當她的「玩具」,他立刻不顧自己已八十好幾的老邁身體.撥腳飛奔回家。
晉以臻追得上氣不接下氣,「死慶伯,沒事那麼會跑幹嘛?」累死我了。
她不想回到空洞、無趣的家,便又往林子裡跑去,「討厭,天這麼快黑幹嘛?害人家都不知道該去哪裡玩。」
她邊抱怨邊蹦蹦跳跳著,可她跑得太快,一時忘了她就在前面設了一個整死人不償命的大陷阱。
「哇——」她驚呼一聲,人已經跌進深及一人高的陷阱內。
她趕緊用力的往上跳,可她的個頭本來就很小,無論她怎麼跳、跳了多少次,她就是跳不出自己設下的陷阱。
「完羅!」這下慘了。她邊吐舌頭,邊樂觀的心忖,或許慶伯在吃飯時沒看到她、會因為擔心她而來林子裡找她。
希望慶伯會耶!
生平第一次、他有點痛恨自己的頑皮,她沒事幹嘛叫人幫她做一個這麼大的陷阱玩啊?
夜漸漸深了,天好涼,晉以臻將自己緊緊的抱住,她好冷、好餓、也好怕……因為,她好像聽到遠處有野獸的叫聲。
她記得前不久堡裡的人曾說過,林子裡可能會有狼群出沒!
她該不會那麼倒媚的碰上吧?
馮友綸趕到晉家堡時,慶伯剛吃飽,「慶伯,我——」他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慶伯就睜大了眼睛。
「您——您就是小姑奶奶的相公對吧?您這次回來……該不會是要接那個小姑奶奶離開這裡吧?」慶伯滿懷期待的問。
「沒錯,她呢?」馮友綸以為他馬上就會看到她蹦蹦跳跳的小身子,沒想到他來這麼久,還是沒看到她的身影。
「不知又野到哪裡去了。」慶伯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已、已不操心的說。
「現在天色那麼暗,她還沒回來,您——不擔心嗎?」馮友綸盡量不讓自己的音量提高,畢竟,他還沒正式給她名分,他沒權力在這裡發火。
「唉!她不在最好,如果她在,天下一定大亂。」慶伯順口答道:「不過,今天還真是奇怪呢!她從來不會錯過晚膳的啊!莫非還在林子裡鬼混?」
馮友綸一聽,心都差點自口中蹦出來,他忍不住往漆黑的外面望了一望,「她在外面那座林子裡玩?」
「那裡是小姑奶奶的樂園,她最愛在那兒整人了」
慶伯邊說邊結巴起來,「哎呀!該不會——小姑奶奶她……跌到——陷阱裡了吧?」
瞬間,慶伯立刻出外喲喝幾名壯漢,「快到林子裡去找小姑奶奶。」
「這……」幾名大漢都面有難色,「最近林子裡好像不太安全耶!」
聞言,馮友給的心都涼了半截,「快抄傢伙跟我走。」
他必須趕快趕到那座他們口中不太安全的林子裡,他關心的小人兒現在可能有難呢!
「是!」眾人各個帶著棍棒,跟在馮友綸的屁股後頭。
「小姑奶奶,你在哪裡,快出聲啊——」一聲聲的呼喚,卻沒有聽到半點回覆。
「臭棒子——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晉以臻落寞的自言自語,她冷得都快睡著了,「討厭的爹……娘,幹嘛把人家……一個人丟在這裡,都沒人可以陪我玩……」
她聽到遠處好像有野獸的吼叫聲,「人家又不想被……狼吃!大棒子,你為什麼……不來救我……」她嗚咽的嗓音愈來愈小聲。
逐漸的,她陷人了昏睡,臨睡前,她好像聽到下午有人對她說——「小姑奶奶,你做這種陷阱可是會害死人的!
我以後不敢了啦!她默默的在心中這麼想,人已睡著了。
「每個陷阱都看一下。」馮友綸拿著火把,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不禁在心底呼喊,「小祖宗,你可得撐著點,我馬上就會找到你的。」
可是,已經找到林子的一半,看了將近十來個大小陷阱了,仍然沒有晉以臻的蹤影。
他的心好急,「你們難道就放任這麼一個小姑娘在這座林子裡跑來跑去的,沒人關心她嗎?萬一出事了,你們誰負責?」
「馮少爺,您沒瞧見嗎?」慶伯鼓起勇氣直說:「那小姑奶奶的爹娘,姐姐們都嚇得逃得遠遠的,誰管她啊?」
「她不是晉家最小的千金嗎?」馮友綸不解的問。
「她是受過詛咒的,」獵戶甲老實說,「堡主夫人生
她那年,不小心看到髒東西,大家都說對娃娃不好,果然,從她呱呱落地後,她就跟一般的孩子不同。」
「怎麼個不同?」馮友綸更不解的問。
「她從好小的時候,就會把別人整得哭爹喊娘的,而且,她只整她認識的人,當時有個法師說她是遭到不祥的東西附身,才會這樣愛作怪。
「堡主夫婦一聽到她十三歲以後可能就會看破紅塵進人佛門,所以,便想讓她盡情過個快樂的童年。「慶伯將晉以臻的身世大致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