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她掙扎著,並大叫。
雅刀濃眉一糾,十分懊惱,「我們還沒談……」
「談什麼?」她打斷他,「你什麼都不想談,只想佔我便宜!你這個登徒子,卑鄙!」
「你!」再好脾氣的人遇上她,恐怕都能氣得腦溢血。
「有本事你就把我換下來啊!」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誰不知道籐本給了你甜頭,你就能給她地位!告訴你,我不希罕,一點都不希罕,我不是那種靠陪睡坐上主播台的女人!」
他眉頭越揪越緊,眉心幾乎快要連在一起。
怎麼會有這麼的女人?他簡直氣得鬍鬚快打結!
「我看不起你!你根本不夠格接任總裁的位置!」她氣惱地嚷嚷,兩隻眼睛像噴火似的瞪著莫可奈何的他。
她恨他一出現就抓住了她的心、她的眼睛、她的情緒,她恨他居然受籐本洋子勾引,她恨他竟然是那種下流的傢伙,她恨…
她好恨自己竟然這麼莫名其妙地在乎他!
他才出現三天,就把她的生活及生命全搞亂了,而她……竟是如此的無能為力、不知所措。
「告訴你,我跟籐本洋子沒什麼,你看見的只是片段。」
「片段?」她冷笑著,「你是說,最精彩的我還沒看見是嗎?」
他真佩服她就是有辦法將他的話斷章取義。
「你別給我亂扣帽子。」他一臉嚴肅地說,帶著警告意味。
「我給你亂扣帽子?」她迎向他銳利的目光,撒野地道:「我就喜歡這樣,不行嗎?」
他揪起眉心,懊惱而慍怒地瞪著她,「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她恨恨地說,「我只要你馬上離開我家!」
「行,」他注視著她盈盈美眸,「除非你先聽我解釋。」
「不必!」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毫不留情地推開了他。
未料到她有這一招,他踉蹌地退後了兩步。
「啊!?」見他被自己推得腳步踉蹌,她不禁內疚。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行動不便的人,她這麼推他,要是把他推倒了、推傷了,豈不是很罪過?
雅刀不敢相信她竟然推自己,錯愕而微慍地道:「你真狠,要不是我傷快好了,非讓你推得跌坐在地不可。」
傷快好了?她敏感地覺察到他話中之意。
難道說……他根本沒有跛腳,只是受了傷?
「你的腳……」她難以置信地盯著他那雙修長的腿,「你沒瘸?」
「你幹嘛咒我?」他瞪著她。
「我咒你?」她秀眉一橫,簡直想補他幾腳,「我恨不得現在就踢瘸你!」
他一怔,更是困惑不解。怎麼,她比較希望他跛腳瘸腿嗎?
「你連行動不便都是騙人的!?」她氣極地瞪視著他,劈頭就罵,「你這個人還有哪一部分是真的?你為什麼要騙人?」
這可恨的男人,竟然裝瘸來博取她的同情心。
同情心?不,她從來沒有因為他行動不便而同情他;她受他的吸引,可都不是因為同情,他是真的迷惑了她。
「我騙你什麼?」面對她的不可理喻,他火氣也上來了,「我有說過我腿瘸了嗎?是你自己那麼認為的吧?」
「你!」她無法辯駁,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他行動不便,是她一廂情願的認定他行動不便。
「是你自己不問清楚,還怪我?」真是莫名其妙!要不是他喜歡她,才不浪費時間跟她周旋。
「問清楚?」她怎麼問?誰會那麼殘酷地問對方——你的腳是不是瘸啦?
好啊,既然他的腳沒跛,籐本洋子肯定要樂得去放煙火了。
見她不知在暗忖著什麼,他疑惑地問:「你又在想什麼?」
「我想你的籐本小姐一定很高興你沒瘸。」她酸溜溜地說。
他睨著她,唇角掀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你在吃醋?」
「什麼?!」她驚羞地叫道。
「你根本是在氣籐本洋子坐上我的腿,對不對?」他笑說。
希和子眼底有一抹被識破的驚慌失措,「才……才沒有……」說完,她急急地下逐客令。
「你走,你走!」她伸手去推他,這一回是真的毫不留情了。誰教她已經知道他是假瘸……
從她驚慌的害羞眸光中,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兒。
他覺得她並不是真的討厭他,事實上,他確定自己在她心底佔了一個「相當」的位置。
他想,她根本是因為不知所措而做出來的直接反應。
她對籐本洋子坐在他腿上的事,顯然並不諒解,她怪的不是採取主動的籐本洋子,而是允許籐本洋子這麼做的他。
如果她真是因為這種事生氣,他就可以斷言她根本已經陷進來了。
不小心掉進這個愛情漩渦裡的人不只有他,他相信她也是。
「如果我不走呢?」他笑睇著她,有一絲耍賴意味。
她耳根子一熱,連說話都有點結巴了,「你……你……你無賴!」
他絕對不是個不人流的採花賊,而是她羞紅的臉龐,及那水靈的雙眸讓他心底起了變化。
在商場上打滾多年,他見過太多虛偽造作的女人,總讓他覺得很疲憊。
可是在他面前的她,是這麼的真實,他真的沒轍了。
他想親吻她,現在。
念頭剛閃過他的腦海,他已經低頭攫住了她驚羞顫抖、如花般的唇瓣——
☆☆☆
當他又一次地吻上她的唇,她的腦子再度燒了起來。
他下巴的鬍渣摩挲著她細緻的臉,讓她覺得有點癢,也有點刺痛;當然,那種刺痛是帶點刺激的。
對一個從來不曾跟男人有過親密接觸的她而言,這樣的刺:激是既甜美又危險的。
他結實的臂膀緊緊圈抱著她的身體,以至於他們之間沒有絲毫空隙。
她覺得害臊,想推開他、反抗他,但心底深處又充斥著一股不知名的渴望。
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讓她變得如此猶豫不決、自相矛盾?
「島山……」雅刀感覺到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於是略略離開了她的唇。
他深邃的眸子凝睇著眼神迷濛的她,幽緩地在她粉頰上吹襲著熾熱的氣息。
她羞眸微閉,仰望著他的臉。因為距離太近,他的臉龐在她眼底是模糊的。
雅刀騰出一隻手輕撫過她的髮際,眼底盈滿對她的渴望、期待及傾心。
那意外、溫柔的觸感,讓希和子不覺恍惚了起來,她喜歡被這麼撫摸著,或許該說……他懂得如何撫摸她。
當他的手碰觸著她,總給她一種被憐惜、被呵護的感覺,她不覺得自己被侵犯、被佔便宜,因為他的手充滿了感情。
她迷離的眼神引起他心底更大的波瀾,他不記得曾有哪一個女人,教他如此失控、如此激動。
她是一個特別的女人,是他心裡一直渴求著的那種女人。他知道自己能愛她,也願意永遠愛她。
希和子回憶著唇上的溫度及觸感,她記得這是他第二次不經她同意的吻她;而離奇的是,她好像並不真的厭惡他的吻。
他的唇片飽滿而柔軟,是非常適合親吻的那種嘴唇,只要一吻上,就很難自他唇間抽離。
可是,她該任由他這麼做嗎?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他說喜歡她,卻讓籐本坐上他大腿;要說他跟籐本真的有什麼,他為何又丟下籐本,專程到這兒來跟她解釋?
她迷糊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判斷、如何看待他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還有他每一記溫柔又火熱的吻……
凝睇著她迷濛的雙眸,他情難自禁地又湊上自己的唇。
「不要……」她拒絕了他,但語氣及態度都不如方纔的強悍。
「我喜歡你。」他盯著她的眼睛說。
「那不代表你可以吻我。」她說。
他撇唇一笑,「我覺得你還挺喜歡的。」
「你……」因為被識破,她又羞又急地想推開他。
他雙臂一使勁,硬是將她留在自己懷中。「我這個人很直接的,凡是我喜歡的,我都不會客氣。」
「德川雅刀,你真是……」她很是羞惱。
話未說完,他又攫住了她的唇。
這一回,他深深地吻住了她,不讓她有機會說不。
她的手指頭深深地陷進他臂膀,像是抗拒,又像是攀附著他。是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感受了。
她應該覺得生氣、覺得受辱、覺得惱恨,覺得自己被侵犯、被騷擾,可是她心裡那排山倒海而來的不知名情浪,卻淹沒了她原本該有的感覺。
他的吻雖然有些霸道、有些不講理,可是卻又要命的深情而溫柔。漸漸地,她並不覺得自己被侵犯,而是被愛著的。
他說他喜歡她,這一刻,她是真的相信了。
他的手扶在她腰後,輕輕地撫摸著她因驚怯而顯得有點僵直的背脊,非常神奇的是,當他這麼撫摸她後,她真的放鬆了緊繃的身軀。
「唔……」她發出了不明顯的低吟,像是撒嬌,也像是討饒。
她不經意發出的低吟,挑逗著他每一條敏感的、情慾的神經,他敢說,要是她再這麼呢喃,他會馬上佔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