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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黑田萌她好倦、好累,不只是身體,就連心都疲憊得不想再去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低沉的聲音喚回了她—— 「小姐,到了。」到達目的地,司機提醒著她,「應該是這裡沒錯吧?」 經他提醒,千祐略略回神。 搖下車窗,她發現自己竟在駒岳的入口處。 「怎……怎麼會……」她居然又回到了這裡?在她想找到一處避風港時,駒岳竟是她唯一的選擇? 她怎麼好意思回到這裡來?她……她誤會了黑川,甚至害他的愛馬無辜遭劫,就算黑川不記前嫌,她也無法原諒自己啊! 她一直催眠自己,要自己相信父親所選擇的川崎謙,但到頭來,她卻必須面對血淋淋的事實,那就是——黑的不一定就是黑的,但白的卻常常比黑的還要黑。 她懷疑黑川,甚至在他向她表明自己絕對清白時,她以不屑、鄙夷的態度對待他。她傷了他,而現在……她竟跑來投靠他、向他求援? 不,他不會原諒她的,他一定會無情、冷漠的要她離開。 「天啊……」她壓低著臉,雙手悔恨地耙抓著自己的發。 她好想抓傷自己,讓自己更清醒、更理智、更冷靜…… 「小姐,不是這裡嗎?」見她發怔,司機疑惑地睇著她。 其實打從她上車開始,他就覺得她奇怪。 她衣衫不整、神情恍惚、臉色蒼白……當她說要到阿蘇來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呢。 「這裡?」她回過神,有些慌張地,「不……不是……」 她不能留下來,她要走,她要在他趕她走之前,遠遠地離開他的視線。 「可是你不是說……」聽她說不是,司機又是一愣。 看她長得漂漂亮亮,行止卻是反反覆覆,他開始懷疑她該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吧? 「請你快開車,我要……」 她話未說完,車子的後面突然傳來一記拍打聲,而同時,車身也一震。 司機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面瞧。這一瞧,他發現有人騎著匹馬,就站在他車子旁邊。 「下車。」一聲低沉的男性聲音傳進車裡。 千祐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因為這個聲音總能帶給她既安心又溫暖的感覺。她木然地朝窗外一看,武次正跳下馬背,並伸手準備打開車門。 她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抓緊門把,怎麼也不肯鬆手。 「司機,請你開車!」她叫著。 「呃?」司機怔住,完全不瞭解當下是什麼狀況。 乘著夜裡涼快,武次剛去跑馬,沒想到繞了一圈回來,卻看見有輛計程車停在入口處。 趨近一看,他發現是千祐,心裡是即驚又喜。 但隔著車窗,武次清楚的看見衣杉不整的她,於是……他,心急、他擔憂,而他也生氣。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她為何搭著車來到這裡,卻死都不肯下車。 「片山千祐,你在做什麼!?」他蹙起濃眉,懊惱地道。 千祐不理會他,只是焦急地拜託司機快點開車。「司機先生,請你快開車啊!」 「可是他……」司機一臉困擾。 隔著車窗,武次瞪著千祐,卻是一語不發。 忽地,他繞到前面,對著司機喝道:「開車門,下車。」 司機見他樣子威嚴,有種惹不起的味兒,不覺有些膽怯。 他認真地開門下車,乖乖地站到一旁去。 武次鑽進車裡,打開了後車門,速度快得讓千祐毫無招架之力。 他用力地拉開車門,彎身將躲在座椅角落的她拉了出來。 「你放開我!」千祐死命地掙扎。 她的掙扎在武次看來只是白費力氣,他一手攫著她,再略略將她一提,她便什麼力氣都施展不出了。 「放開我,我要走了!你做什麼啊!?」她氣惱地叫著。 「上次你出現在這裡,說是自助旅行,這次是搭著計程車來,難道是觀光旅遊嗎?」他知道她出現在這裡一定是出了什事。 她不知所措又無計可施地瞪著他,「不用你管,放手!」她又跳又叫地。 他睇著她,撇唇一笑,「看來我不用太擔心你,你精神還算不錯。」 「你到底想怎樣?放手啦!」她又羞又氣地瞪著他,仍不放棄無謂的掙扎。 武次沒理她,逕自看著呆站在一旁的司機。 「多少車資?」 「呃……我看一下……」司機不確定,連忙想鑽進車子裡看個清楚。 不待他睇個仔細,武次已叫住了他。 「算了,你不必看了,我身上也沒帶現金……」說著,他從自己腕上取下那只名表,率性地丟給了司機。 那司機慌忙地接住,只發現在幽暗的光線下,表中折射出絢爛的光芒。 他還沒回過神,武次已經將千祐一把抓上了馬背,揚塵而去。 司機怔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拿起表仔細瞧瞧。 這一細看,他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鑽……鑽表?」 武次才剛把千祐抱下了馬,她就開始又叫又跳地嚷著:「野蠻人,放開我!」 見他回來,而且還拎著一位不速之客,熊太連忙挨了過來。 「黑川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見熊太過來,他將韁繩丟給了熊太;熊太訥訥地抓著韁繩,一臉茫然。 他沒有向熊太解釋什麼,逕自抱著千祐走進了他的住處。 關上門,他將還在哇啦哇啦大叫著的千祐丟到了沙發上。 千祐癱在沙發裡,胸前半敞的衣襟裡是她細嫩白皙的胸脯。 看著她鈕扣早已被扯掉的衣服,他不禁怒火加上妒火,不斷升溫、竄燒 「你真是……」她瞪著他,還想抗議,但突然,他的身體欺近,幾乎壓上了她。 「這是怎麼回事?」他一手抓住她的衣襟,兩隻眼睛像要噴火似的。 她一震,頓時又憶起川崎謙的種種。 倏地,她安靜下來,彷彿在回想著什麼,臉上有種痛苦、遺憾、受傷的情緒。 「小千?」他眉心一擰,神情嚴肅地望著她,「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她沉默不語,眼眶之中瞬時泛出淚光。 他察覺到她的不尋常,更加確定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一種不祥的念頭鑽進了他腦裡,教他又憤恨又懊惱。 「誰幹的?」是誰傷害了她?佔她便宜嗎? 如果真的有,他絕對要將那狗雜碎五馬分屍! 她皺著眉,唇片微微顫動,像在思索,又像在發呆。 「你快說啊!」他抓著她的肩膀,焦急地搖晃著,「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她轉動著眼珠子,漸漸地回過神來。 「不……」她不需要他替她要什麼公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他的份,而她卻一直錯怪了他。 要不是她跑到駒岳來找櫻花,他的櫻花就不會被川崎謙燒死。 是她,是她連累了他。「不關你的事……」 「你聽著,」他用力地掐住她的肩膀,兩隻眼睛定定地盯著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別再說什麼不關我的事。」 「我……」迎上他澄澈又誠懇的眸子,她的鼻子不禁一酸。 他對她如此用心費神,而她呢?她不相信他,還害他痛失愛馬…… 「對……對不起……」她說著,竟哽咽難言。「對不起……」 「小千?」他雙手搭上她的肩膀,擔心地望著她。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將雙手按著耳朵,下意識地不斷以指尖扒抓著自己的皮膚。 「我真該死,對不起……」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對不起……」 見她唸唸有辭,一副情緒不穩的樣子,他更憂心,「小千,別這樣……」 「不!」她突然大叫一聲,彷彿情緒崩潰般地嚷嚷,「你不懂,你不知道我有多該死,我……我根本沒臉見你,我不值得你對我好……」 她不斷地抓著自己的耳際及臉頰,絲毫不知她那粉嫩的肌膚已讓她抓出一條一條紅色的痕跡。 睇見她抓傷自己,他倍感心疼不捨,「小千,別……」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無意識地傷害自己。 「不……」她搖晃著腦袋,眼淚直飆,「不要對我好,我……我真的好該死……」 「不、不,你不該死……」他捧住她的臉,不讓她傷害自己,也不讓她搖頭晃腦。 他強迫她直視著自己,他要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他對她的愛。 「我覺得自己好蠢,我……」她凝視著他,但眼中卻又盈滿心虛及歉疚。 話還沒說完,她已哭岔了氣地發不出聲音。 他感覺得出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她的反應及言行舉止太不尋常。 然而現在的他不在乎她想說什麼,或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他只想讓她知道,她在他這裡是安全的,是可以放心的,而他,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閉嘴。」他突然捏住她的肩膀,「什麼都不要說。」語畢,他猛地將她拉進懷裡,牢牢地抱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