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剛,怎……怎麼會?」她驚疑地喃著。
「妳摸摸我。」他拉著她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我是真的、不是嗎?」
她摸著他扎手的鬍渣,這才意識別他是頁的在她面前。只是……這是怎麼一回事?
「別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梵剛情難自禁地將她緊擁入懷,摩挲著
她漸漸紅潤的臉頰,「妳是存心要我一輩子活在悔恨之中嗎?」
翠河想回憶起一些東西,可是她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是怎麼了?」她記得她留在廢宅裡,王君毅來看她,要她吃、要她喝,可是她不願意,她只想死……
她以為自己死成了,可是怎麼這會兒她卻在梵剛懷裡?
「是他送妳來的。」梵剛不捨地揉著她瘦削的肩膀,「他說妳想死,妳不願為他而活,所以……他將妳送來了。」
翠河腦子裡的回憶像是被剪成一片一片,她得花時間重新整理一番。
「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對妳……」他內疚地抱著她,「別那麼懲罰我,妳可以打我罵我,甚至是殺我都沒關係,但別用妳的性命來懲罰我……」
「梵剛,」他的話教她流下了眼淚,一切都好不真實。「我沒有要懲罰你什麼……」
他眉心一擰,「那妳……」
「你離開了,我……我也不想活了……」說著,她又滴淌下淚水,「為什麼要救活我?如果你……你不要我,何不讓我走了?」
「翠河,」他心痛如絞地圈抱著她,「不是,不是那樣!我只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我……是我不對!」
「 梵剛,你……」她哽咽地,「你並不需要我……」
「不,我需要妳,比誰都需要妳!」他發自真心地對她坦承,「如果妳死了,我就算活著也只是行屍走肉,妳明日嗎?我愛妳,我只是害怕受傷害,我不能接受妳不愛我的事實……」
她聲線顫抖,帶著泣聲,「可是……可是我愛你呀!」
「我知道,我現在都知道了。」他親吻著她的臉頰、她的耳際,「不准離開我,聽見沒?」
「梵剛……」這一切都像是夢般不真實,翠河疲倦地闔上眼睛,她相信待她再醒來,就會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為我活著,我要娶妳為妻,我要妳為我生娃兒。」他眼神熱切而不容質疑地凝視著她。
她掀掀眼皮,唇角一扯地牽起了一抹淡笑,「梵剛……」太幸福了,這樣的幸福一定不是真的。
「妳肯嗎?」他溫暖的吻落在她臉頰上,「妳肯嗎?」
她恍惚地點頭,拚命地點頭——
# # #
半個月過去,在梵剛悉心的照顧下,翠河的身子已經完完全全地康復。
而就在這個時候,梵靜回來了。
知道梵剛已經帶著翠河回到寨子裡,她高興地直往梵剛的房間去。
「大哥!俞姊姊!我回來了!」不經敲門,她一個箭步就推門往裡沖。
見翠河坐在床上,而梵剛正在餵她一些湯湯藥藥,她不禁一怔。
「靜妹……」翠河見著她,分外親切,「妳回來了。」
「俞姊姊,妳……怎麼了?」梵靜站在門邊都能聞道那苦苦的藥味,不覺皺起了眉。
梵剛嫌她吵嚷,隨口叨念了一句,「老遠地就聽見妳窮嚷嚷的聲音,妳這瘋丫頭捨得回來啦?」
梵靜捏著鼻子挨到床邊,用很奇怪的腔調問:「俞姊姊怎麼啦?你……給她喝什麼鬼東西?」
翠河微蹙起眉,「就是,那藥多難喝。」
「翠河……」梵剛無奈地睇著翠河,「對妳有好處的。」
「可是我已經都好了。」雖說良藥本就苦口,但她實在不願意再喝這些湯藥了,要不是為了讓梵剛安心,她……
梵剛叫起濃眉,回頭瞪了梵靜一記,「都是妳,說什麼東西?現在她更不想暍了。」要哄得翠河將這些湯藥暍下去,已經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現
在又來了個梵靜攪和,她就更是不想暍了。
「又怪我?」梵靜無端遭殃,一臉委屈。
「不怪妳怪誰?」他威嚴地道。
梵靜低聲咕噥著,倒也沒敢再頂嘴。
「梵毅呢?」這小妮子是跟著梵毅下山的,現在她回來了,那梵毅呢?
「他把我趕回來了,可他呢……還在風流快活。」她癟癟嘴,有點不悅。
「什麼意思?」梵剛微怔。
「他遇見了個漂亮姊姊,才不讓我在一旁當跟班呢!」說著,她望著在翠河面前就無限溫柔的梵剛,帶點戲謔地說:「你們這些人啊,有了姑娘就沒妹妹了,沒良心!」
她這句話,梵剛不認真,可翠河卻當真了。「靜妹,不是的……」
「她隨便說說的,妳別當真。」梵剛打斷了她,轉而追問梵靜:「妳去見義父了沒?」
她搖搖頭,「不知道爹今天心情好不好?」她一臉小心地想從他嘴裡打探消息。
梵剛忍不住一笑,「怎麼,妳梵大小姐也懂個『怕』字嗎?」
見梵剛笑,梵靜不覺訝然,「大哥,你……原來你懂得笑的啊?」
他瞅了她一眼,「瘋丫頭,妳又想說什麼?」
「沒什麼,」她挑挑眉心,似笑非笑地,「我只是覺得這情情愛愛的力量真是大!」
她玩笑似的一句話教翠河紅了臉,「靜妹,妳別取笑我了……」
見她口不擇言,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梵剛也快忍受不住。「好了,妳可以走了吧? 」
「急著趕人啦?」她調皮地咧嘴一笑。
「梵靜!」他瞪著他,沉喝一聲。
「好啦、好啦,我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說著,她旋身就要離開,忽又思及什麼地回過頭來,「對了,俞姊姊妳是哪兒不舒服,幹嘛要喝藥?」
梵剛與翠河相視一記,似乎都不想跟她解釋那件事。反正,待梵靜見了她爹,總是有辦法從他那兒打聽到一些事情的。
現在跟她說,肯定又是沒完沒了的「連環問」。
「沒什麼,只是風寒。」他隨口回答。
「噢?」梵靜一臉疑心地睨著他,「該不是安什麼胎用的吧?」
「梵靜!」這丫頭果真是口無遮攔 ,可惡極了!
見梵剛真生了氣,梵靜三步並作兩步地,一溜煙就跑得無影無蹤。
她一出去,梵剛便起身將門上了閂,免得梵靜又溜進來搗蛋。踱回床邊,他苦口婆心地勸著:「翠河,再暍幾口吧?」
她蹙眉搖頭,「不要了……」
「妳聽話,來……」他耐心地將湯碗湊到她唇邊。
她別過頭,「不要,我已經好了嘛!」她知道他關心她,希望她身體康健,可是她確實已經沒事了,他怎麼還這麼擔心?
「翠河……」他蹙起濃眉,有點懊惱。
「你是在補償你之前的過錯嗎?」她故意揶揄他。
梵剛眉丘微隆,無奈一歎,「妳說怎麼就怎麼吧!」
「你生氣?」她偷偷瞅著他。
「沒有,」他望著她,笑歎:「我只是希望妳把身子養好。」
翠河凝望著他,唇邊噙著一記甜美而醉人的笑意,「梵剛,」她忽地投入他的懷抱,嬌聲地,「我都好了,真的。」
「翠河……」她突然投入他懷裡,倒教一向主動的他愣住了。
「別那麼小心冀望,我兩次不死,以後決計是不容易死了,你別再那麼戰戰兢兢地待我。」她柔聲地說。
梵剛一手拿著湯碗,手攬著她的背,「翠河,妳不懂……」他不能失去她,因為不能,他什麼都要小心。
「我懂,我明白。」她低聲細語,「以前我總是猜疑,但現在……我都明白了。」
「翠河……」
她抬起臉,那秋水般的明眸定定地凝望著他眉心微微虯起的俊臉,「梵剛,我不需要什麼湯藥,你待我的好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仙丹妙藥。」
「翠河……」迎上她那醉人的眸子,他幾乎要一親芳澤。
她感覺到他胸口的蠢動,閉上雙眼,她期待著他。
他低頭欲攫去她甜蜜的唇瓣,但隨即又打住了。他怕這一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想擁抱她,可他擔心再一次傷害了她。
上一次給了她那麼痛苦而不愉快的經驗,她還願意他親近嗎?
想著,他倏地抽離——
翠河睜開雙眼,疑惑地望著他,「梵剛?」
「不行,」他皺著眉,苦惱地,「我怕又傷了妳……」
「梵剛,」她嬌怯地偎進他懷中,「我已經死過一次,那些痛苦的事情
就像是上輩子的事,而這輩子,什麼都重新來過了……」
梵剛聞言:心中一陣激動,「翠河……」他放下手中湯碗,溫柔地噙住她柔軟的唇。
她抱著他溫暖的身軀,回應著他溫存的、火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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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的吻並不像從前那樣像是掠奪,他的吻溫暖而溫柔,彷彿在給她什麼安慰似的……
他吮吻著她美好的唇片,以舌尖輕撬她的貝齒,並在她口中探索著。她癱在他懷中,有點欲拒還迎。
梵剛牢牢地圈抱著她的身軀,粗厚的掌心試探地探進了她衣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