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像她這樣繼續地撩撥他,他實在不敢保證真能始終如一。
「唔……」她紅潤的唇片一掀一闔地逸出沉吟,在在考驗著,甚至是折騰著他的自制力。
他又一次想推開她,「我幫你運氣逼出藥力。」說著,他強勢地將雙手自她胸口移開。
他雙手一移,希敏竟毫無預警地將身子投入他的懷中,並妖嬈嫵媚地在他懷裡摩蹭。
「好熱……」她喃喃自語,一邊將那雙柔細的手往他衣襟裡鑽。
「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因為女人的挑逗而面紅耳赤,心跳加快。
他記得他第一次與女人接觸是在十八歲那年,當時他跟梵毅趁著一次同時下山的機會,相約到船樓上「體驗」。
當時,他雖是頭一回碰到女人,卻從頭到尾表現得鎮靜自若,讓那接客的花魁完全感覺不出他是「生手」。
可今天,他卻覺得自己活像個毫無經驗的小鬼般心律急促、手足無措。
「嗯……」她那溫熱的小臉不停在他胸前、頸窩摩挲,雙手也極不規矩地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滑動。
吐息如蘭、軟香在抱,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妳別激我……」他捏住她的肩膀,懊惱痛苦地瞪著她看。
他知道此刻跟她說什麼都是白搭,因為現在的她根本不是她。
「嗯?」她睇著他,扯起一記勾魂的笑。
「妳當真要來?」在這當下,她的任何回答其實都不能算數,可是他要是沒看她點頭、沒聽她說好,那就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趁處而入 」。
心她眉心薄沁著香汗,唇角勾起一抹動人淺笑,而雙手也攀上了他的肩
迎上嬌唇,她吻上了他的嘴。
梵辛猛地攫住她的肩,身體己完全的繃緊。「妳再來,我可不客氣了!」
他真是愚蠢,居然跟一個吃了春藥的女人講理?!
她柔媚地一笑,將身子迎向了他。
他一震,濃眉深鎮、神情糾結地瞪著她——這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老實不客氣地挨上去了。可是他不能,他不想事後遭她埋怨。
他不是不想佔有她,但絕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要她清清醒醒、心甘情願。
雖說他不是什麼臨懷不亂的柳下惠,卻也絕非是卑鄙下流的好色之徒。要是他今天佔了她的便宜,日後後悔的恐怕是他。
他左思右想、前後思量,終於決定了一件事——他不能動她。
忖著,他毫不猶豫地扯下她的腰帶,七手八腳地將她的手腳綁在床柱上頭。
「不……放開,放開……」希敏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掙扎,嘴裡還喃喃自語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見她藥性發作,全身燥熱盜汗,滿嘴又亂七八糟的說話,他也是於心不忍,不過……他愛莫能助啊!
第五章
希敏恍恍惚惚地醒來,卻因為被綁著而無法活動的雙手,給嚇得回了魂。
她猛然睜開雙眼,左看右看,這才發現她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而且她的雙手跟雙腳都遭到捆綁。
最糟的恐怕還不只是這樣,她衣不蔽體、衣衫凌亂,活像是剛歷經什麼浩劫似的。
發生什麼事了?她記得昨晚吃了翠玉送來的飯菜後、就一直覺得犯懶、不想動,然後……然後她就躺在床上休息。那麼……後來呢?
該死!為什麼她什麼都記不得了?
這裡並不是朱府,她究竟身在何處?又遭遇到什麼樣的事?
就在她覺得驚疑不安之際,房門打開了——
「穆希敏?」梵辛從外面進來、只見她躺在床上瞪大了眼,「妳醒了?」
一見梵辛,她陡地一震。「梵辛?」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為什麼會在梵辛這兒?
「妳該正常了吧?」他走近,懷疑地睨著她。
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地橫躺在他面前,她氣了也急了。「梵辛,你這個天殺該死的東西,你對我做了什麼?!」
梵辛微頓,「我對妳做了什麼?」說罷,他撇唇而笑,促狹而可惡,「應該說是妳對我做了什麼吧?」
她一怔,「你說什麼?」
「妳啊——」他在床沿坐下,沉眼凝視著既驚慌又傻惱的她,「昨晚抱著我又摟又親的,不曉得有多熱情……」
「你……你胡說!」這怎麼可能?她才不是那種人!
「我何須騙妳?」他聳肩一笑,指著自己的頸子,「瞧,妳還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呢!」
她覷見他頸子上真有印子,當下面紅耳赤。她當然不相信他那番鬼話,他一定是在騙她。
「梵辛,你下流。」她在他床上,而且還衣衫不整、被捆綁手腳,他該不是對她做了那件事?想到這兒,她幾乎想跳起來咬他幾口。
「我下流?」他哼地一笑,「妳那個朱少爺才下流呢!是他把妳搞成這樣的。」
「你少信口開河!」她明明在他房裡,為什麼要賴到朱安邦那兒去?!
他挑挑眉梢,「信不信隨你……」說著,他動手為她解開束縛,「要不是妳熱情得教我難以招架,我也不會綁著妳。」
希敏聞言,不禁火大。什麼她熱情得教他難以招架?簡直是胡說八道!
沒等他鬆綁,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掙開,一拳就逼了過來,「你這渾球!」
梵辛眼捷手快地攔住她的手,「妳還打人?」
「我就是打你,下流卑鄙又無恥!」她氣惱得破口大罵。
「妳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妳……」
「梵辛!」沒等他說完,她已經情緒激動得打斷了他,「你不是正人君子!」
他一頓,神情有點慍惱,「我這樣還不算是正人君子?」
「你擄我來,還捆綁我,然後……」她羞紅著臉,「然後還脫我衣服,你不是人!」
梵辛一聽,哈哈兩聲,「我脫妳衣服?」他欺近她,如火炬般的眼睛直盯著她,「穆姑娘,是妳自己寬衣解帶的,要不是我綁著妳,恐怕妳現在已經脫得精光了。」
「你還說?!」她抬起手,又想一掌過去。
他攫住她的手腕,「告訴妳,下藥的人是朱安邦,不是我。」
「朱少爺?」她一震。
這怎麼可能?朱安邦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她好歹是穆家的人,他怎敢如此對付她?
不,梵辛一定是誆她的。要是朱安邦下藥迷她,她又怎麼會在梵辛房裡?
「如果朱少爺下藥迷昏了我,為什麼出現在我面前的會是你?」她跟他初次相見,他就親她,後來還跑到她房裡放肆無禮,像他這種人所說的話,她才不相信呢!
「我看他脫妳衣服,所以出手救了妳。」他說。
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道:「他脫我衣服?」不知怎地,聽見朱安邦脫她衣服居然讓她羞得想一死了之。
假若脫她衣服的真是朱安邦,那她……還寧可是梵辛脫了她的衣服。
「說來,我還真不該多管閒事的。」他突然哼地一笑,「反正妳跟他關係匪淺,房笫間的事情也輪不到我這個外人來插手。」
希敏掩上衣襟,沒好氣地道:「誰倒了八輩子楣跟他關係匪淺啊?!」說完,她又驚覺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
上回他到她房裡放肆時,她為了自保而謊稱自己是朱安邦的女人,但現在她又否認,這不是擺明著打自己嘴巴嗎?
梵辛當然沒漏聽她話裡的任何一個字,「妳跟朱安邦沒關係?」他盯著她,眼底有一抹慶幸。
「呃……我……」她支支吾吾地。
「上回妳說……」
「誰叫你對我無禮!」她打斷了他,羞紅著臉,「要不是你幹的全是那種放肆無禮的事﹒我也不會那麼說。」
他眉心一擰,「妳就不怕我一聽妳是朱安邦的女人,反而對妳下手?」
「你不會。」她斬釘截鐵地道。「我知道你不會。」
冤有頭、債有主,他為的是替那位方姑娘報仇,要動也是動朱禧的人,而她不是。
想起他已經心有所屬,不知怎地就教她覺得心裡抽痛。
「糟!」她暗忖不妙。
莫非她對他對了情?不,不,不,不會的!
她穆希敏想做個獨當一面的女當家,而女當家是不需要男人的。
天啊,她一定是昏頭了才會這麼想,一定是……
「妳怎麼知道我不會?」見她那麼「相信」他的人格,他差點兒感動得涕泗縱橫。
她根本不知道他得花多少的力氣,才控制得住自己不對她動手,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因為真喜歡她,才不願那麼傷害她……
「我就是知道。」她不想提,不想在他面前提起那位方姑娘。
對他來說,那也許是個傷疤、是個痛處。再說,病的又何只是他,就連她都覺得痛啊!
梵辛以為她堅信他的人格,這會兒更是不敢對她有半點輕薄;他怕自己單純的愛戀在她眼裡,可能會是無禮的侵犯。
「朱安邦為什麼要這麼害妳?」他望著她,問道:「妳不是奉父命前來保經他們父子倆的嗎?」
她一怔,「你……你怎麼知道的?」
「現在大街上,人人都在淡論妳這位女英雄的事跡。」他撇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