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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黑田萌

  人一有了錢,就想要有「權」,北條和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像他們那種因在商界得意而轉戰政界的人,他見得可多了。

  北條剛史自幼就是大少爺,不愁吃不愁穿,唸書、工作統統由家裡安排,不必付出心力,更不需像別人那麼拚命。

  因為父母親忙著交際應酬,他從小就是那種物質生活豐富,但精神生活卻缺乏的人。他家裡從不管他在外面做了什麼,只要求他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做該做的事、娶該娶的女人……其他的事,他們全隨他高興。

  他喜歡獵艷,各式各樣的女人他都喜歡;因為每次打算結束時,他就會拿錢出來堵口,因此他——些狗屁倒灶的輝煌情史才不至於攤在陽光下。

  白川龍介長了北條剛史幾歲,早些年也曾有過照面,因此對他那些「鳥事」也知道一些,不過泰半都是從他母親那兒得知的。

  「離開北條。」他說。

  「還說你不是他們家派來的?是不是他家裡不准他跟一個舞妓交往?」她敏感而脆弱地質問著。

  「我說過跟他們家無關,是我要你離開他。」他板起臉孔,神情頗為懊惱。

  她瞪著他,哼地一聲,「你要我離開他?你在說什麼啊?」他是哪條神經出了問題?居然想管她跟誰交往?!搞清楚,他和她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呀!

  不過是救了她一次,就像是要一輩子介入她的生命似的,他……他簡直是有毛病!

  「他不是你的好對象。」就算想釣金龜,也得找個單身的金龜,北條剛史可是才剛訂婚的男人!

  「呵!」誰是她的好對像根本輪不到他管。「他不是,難道你是?」

  「我絕對比他好,只可惜……」他掐住她的下巴,嗤哼地道,「我對拜金的女人沒有興趣。」

  「你……」聽見他嘲諷的語氣及他眼底那一抹輕蔑,奈奈的火氣不覺上升。

  又是拜金!為什麼從來不覺得「拜金」這兩個字有什麼罪惡的她,卻總是在聽見他譏諷她是拜金女時感到羞憤激動?

  她是不是拜金女干他啥事?他喜不喜歡拜金女又干她啥事?她在乎什麼?又介懷什麼?

  「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因為鬥氣鬥不過他,她只好不斷罵他。

  「閉嘴!」他忽地沉喝一聲,嚇得她噤若寒蟬。

  他瞪著她,一臉認真地說:「我有名有姓,不叫臭流氓。」

  她斜觀他一記,「你是流氓總沒錯吧……」在他的威嚴之下,她不禁囁嚅了。

  他不經意地一歎,神態有點疲倦地回答,「對,我是流氓,不過不是那種在街上混、沒事威脅善良百姓的流氓。」

  「流氓就是流氓,還有分嗎?」她咬著,不自覺就在他旁邊坐下。

  不知怎地,跟他越是吵,她對他越是沒有防備。

  「你看上北條哪一點?」他突然問道。

  她一怔。看上北條剛史哪一點?他有錢、長得算是體面、個性溫柔,感覺上是個可以信賴的人,他……他是個絕對理想的金龜婿人選。

  「你要的是他的錢,還是他的人?」他問話直接而尖銳。

  她又是一震。

  「都要?!」白川龍介挑眉詢問。

  「他的確有錢,但是他不會給你他的心。」他神情凝肅,「如果要結婚,不是應該有感情才對嗎?」

  剎那間,她有一種心頭撼動的感覺。她覺得他道中了她心底的「掙扎」及「矛盾」,而那也是她從不願去正視的。

  是的,麵包跟愛情的取捨總是教人矛盾,但是她不是早在母親去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捨棄愛情了嗎?

  「就連我這種流氓都知道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她神情轉而淒楚,「沒有麵包的愛情是不會長久的……

  沒有麵包的維繫,再高尚的愛情都是空談。

  她父母親不也是情比金堅嗎?可是當母親面臨生死關頭時,沒有金錢的父親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離去。

  因為母親的死,讓她早早就體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金錢可以讓愛情維持得更長久。

  「可金錢買不到真正的感情。」他心情沉重的提醒。

  曾經,他也對一個女人付出過他全部的感情,而那個女人卻只是因為貪圖他所擁有的金錢及權勢,勉強留在她所唾棄的「流氓」身邊。

  那樣的感情真能讓人覺得幸福、感到溫暖?

  「我就是拜金。」她迎上他的眼睛,聲線一派冰冷,「沒有金錢的愛情,是不會讓我有安全感的。」

  他擰起眉,眉間淨是懊惱及挫敗。

  「我不管你了!」他將掌心裡把玩的香水瓶往她手裡一擱,霍地站起。

  他失望地睇了她一記,然後轉身而去。

  ☆  ☆  ☆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奈奈有種被遺留、被放棄的傷感。她知道他瞧不起她,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的過去。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衝口對他大叫,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她的大叫讓他留下了腳步,他沒回頭,只是駐足在離她十步遠的距離。

  他一停下腳步,奈奈的眼眶就濕了。「沒有錢,什麼愛情、什麼長久、什麼幸福都是狗屁!」她淌下淚來,哽咽地控訴道:「別一副清高的樣子,更別老是對我說教,你……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聽見她語帶哽咽,白川龍介禁不住地轉過身來。

  路燈下,她窈窕的身影朦朧成一片,像是隨時會沒入夜色之中……

  「如果你瞧不起我,幹嘛一天到晚纏著我說教?」她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噙著淚,她斷斷續續宣洩著隱藏心底多年的悲憤,「你沒嘗過那種痛苦,你……你不知道……如果有錢,我……我媽媽就……」她掩著臉,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後來究竟講了什麼,他一句都沒聽清楚。

  因為有著十步的距離、因為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的心已經因為她的淚而慌亂……他聽不見她說的,只看見她因哭泣而抽顫的小小肩膀。

  他無意識地向她走去,然後緊緊地將她擁人懷中。

  「對不起……」

  在他溫暖而寬闊的胸膛之中,奈奈忽地全身一懈。

  她擰著眉、強忍眼淚,可是淚水還是不自覺地落下。

  為什麼她總是在他面前落淚?堅強而倔強的她,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所擊垮?

  每每在他面前,她就變得脆弱、變得坦承、變得更像自己,為什麼?

  當擁住她小小的肩膀及嬌柔的身軀,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油然升起。他看不起她拜金,卻又莫名其妙地被她吸引。

  她倔強的眼神、理直氣壯的言辭、教人心疼的眼淚、還有……微甜的氣息,這一切的一切,讓他無可自拔地被她俘擄。

  「為……為什麼要管我的事?」她在他懷中抽泣著:「我只是……只是想抓住幸福,這樣……也……也錯了嗎?」

  他濃眉緊糾,神情懊悔地端起她的臉,然後一語不發地凝睇著她。

  她歙動的唇片抽抽噎噎,「我……我只是想……抓住幸福……」

  「我知道了。」他沉痛地勾起唇角,情難自禁地低下頭,輕輕地、柔柔地攫住了她的唇。

  她心跳倏地漏跳一拍,只瞪大眼睛盯著近在眼前的他。

  那一瞬,她手中的香水瓶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  ☆   ☆

  「放開!」她猛地推開他,難以置信他方纔的舉動。

  他一臉平靜地望著她,像是不準備為自己的莽撞行為道歉。

  「你……」她吸吸鼻子,抬手直用手背抹著嘴唇,「骯髒!」

  他眉心一糾,眼底射出一道受挫的、憤然的、獰惡的駭人光芒。「我骯髒?」

  她不是真心要罵出那個字眼,只是她太震驚了。

  她沒想到他會在抱住她後,還……還親吻她?!

  他不是看不起她嗎?為什麼他所做的和他所說的,完全是兩碼子事?

  在他抱住她時,她的確有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安心,而在他親吻她時,」心確實也有著她不曾有過的心悸及激動,但是……他怎能那麼做?!

  「那種仗著家世顯赫而有點臭錢的花花公子就不骯髒?」他狠狠地自牙縫中擠出他的憤怒及不滿,「為錢失去靈魂及尊嚴的拜金女就不骯髒?!」

  「你說什麼?」明明就是他不對,現在居然還反過來臭罵她一頓?

  什麼花花公子?他說的是誰啊?!

  算了,她才不想跟他說什麼!流氓就是流氓,就算表現得再溫柔、再友善,本質總是不變的。

  他不是她的對象,從來都不是。既然不是,她就不必浪費時間眼他在這兒閒扯。

  轉過身,她踩到了碎在腳下的香水瓶。「可惡!」白白浪費了一瓶香奈兒,都是他!

  她邁開步伐,大步地向前跑去。

  不知是真的倒霉透頂,還是了下了咒,已經穿慣高跟鞋的她,居然讓高跟鞋扭了一下……

  「啊!」一個不穩,她跌坐在地上,模樣有點有狼狽。

  見她跌倒,剛剛還繃著張撲克臉的他馬上就心疼起來。「你……」李趨前,一臉關心的詢問,「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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