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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黑田萌

  她沒精神地搖搖頭,「沒胃口。」

  「是嗎?那我到寺裡去看看你媽媽。」自從因為身體虛弱而辭職後,吉原大輔的工作變成到墓地去陪老婆,也就是九年前去世的吉原妙子。

  「噢……」雖然母親去世已經十年,但只要提及過世的母親,奈奈的眼眶還是不自覺地微濕。

  目送著父親瘦削的背影,她的心思有些飄離。

  「媽媽,您要保佑爸爸身體健康唷!」她在心裡喃喃祈禱。

  待父親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她忽地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穿上鞋,騎上單車,她立即到附近的商店買今天的報紙;然而翻遍了所有的報紙,她就是沒看見關於昨晚的鬥毆事件。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不禁如此安慰自己。

  但是旋即,她又想一些黑社會電影的可怕情節。如果他被毀屍滅跡或是被棄屍荒野的話,那……那又該怎麼辦?

  「唉,為什麼就是無法將昨天的事情忘掉呢?難道只是因為他長得夠讓她心動,她就可以丟開自己嫁人豪門的計劃嗎?

  不行!一嫁人豪門,當個衣食無憂且病了也不怕沒錢看病的富家少奶奶,不是她的人生希望及終生目標嗎?

  算了,就像美代所說的那樣把他忘了吧,他是個流氓、是個想敲詐她的流氓是個不人流、下三濫、卑鄙無恥、居心不良、「面美心惡」的流氓!

  她一直不斷地如此催眠自己。

  第二章

     位於左京區北白川地藏谷的日式豪華宅第外圍,時時可見理著平頭、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來回走動著。

  在隱密內院中的一間房裡,白川龍介赤裸著上身,精實的體格好不羨煞那些苦練肌肉,但不是練不出成果就是練出一身橫向的人。

  他腰圍纏著白色紗布,像是受了傷似的。

  「會長,」一名中年男人推開日式拉門,恭敬地跪在門口,「要不要給您準備吃的?」

  他搖搖手,逐自望著窗外的景致。

  「那幾個人都找到了,會長想怎麼處置?」

  「放了,給他們一點教訓就夠了,不必把事情搞大。」他想也不想地說。

  他倒也不是不想計較,或是「慈悲為懷」,只是不想將事情擴大,他不想讓所有人知道他白川龍介是何許人也。

  「那老會長那裡……」

  「別讓我父親知道。」

  「是。」那中年男人應聲,「那我現在就去辦。」

  「唔。」他一點頭,又自顧自地望向窗外。

  中年男人拉上推門,起身離開。

  白川龍介神情自若地望著窗外那株新綠的楓樹,唇邊不經意露出一記淡淡的笑意。

  他從褲袋裡摸出一張沾了血跡的名片,「舞影?」他喃喃念著。

  他的心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悸動了吧?

  她真是個很不一樣的女人,至少絕不常見。她的眼神那麼的強悍、那麼的鎮定,像是一個非常堅持,也很有想法的女人。只是「女人」這種「生物」,他有點厭了、倦了

  身處黑道,他所接觸的女人全是一些特種營業場所的女人,她們對他的權勢及財力比對他的人還有興趣。

  他也想過要安定下來,至少別教白川家後繼無人;但是「娶妻求淑女」,依他的特殊身份想找到正經人家的女孩來當妻子,可真是困難重重。

  尋常人家的女孩一見到他這種黑道大哥,是避之惟恐不及,更別提會主動接近他了。

  因為這樣,他的終身大事一拖再拖、一延再延,全因他找不到一個真正愛他,並不計較他黑道背景的女人。

  在他二十多歲時,曾經愛上一個自東京來的女人,但在知道他是黑道時立刻就疏遠了他,直到知道白川家在關西的勢力是她難以想像的龐大後,又突然回頭來找他。

  他原以為她是因為愛他才回到他身邊,沒想到她是個超級拜金的女人,為的是他白川家的一切權勢。

  離開她之後,他對女人的觀感完全改變,從此不願再相信女人。

  然而這樣的他為什麼在見了昨晚的「她」之後,心中又起波瀾呢?

  她是長得夠漂亮,但是漂亮女人他也不是沒見過,只要他願意,不怕沒一堆漂亮女人列隊歡迎他。

  只是……沒有人能再掀起他內心情潮,他的心早巳像槁木死灰般。

  她有什麼能耐,居然能教他念念不忘?

  是一見鍾情嗎?

  哼,像他這種每天刀裡來、血裡去的黑道分子,居然相信一見鍾情這種狗屁倒灶的東西?!

  舞影?這是她的藝名還是花名?她是做什麼的?現在的她倒勾起了他滿懷的好奇。他該走一趟的,探探她是什麼來歷,順便也問問她為什麼在他為她受傷後,一溜煙地逃之夭夭——

  ☆  ☆  ☆

  每天到店裡的途中,奈奈都會經過「野宮神社」,而每次經過,她也一定會誠心祈求。

  野宮神社祭祀的是野宮大黑天,是傳聞中求姻緣最靈驗的寺廟;傳說只要摸摸放在這裡的龜靈石,願望必能實現。

  雖然奈奈摸了這麼多年也沒得到什麼理想中的好姻緣,卻還是對她的神力深信不疑。

  她想,不是野宮大黑天不靈驗,也不是龜靈石失靈,而是她們還沒覓到一段真正適合她的姻緣。

  「請賜給我一個好姻緣吧!」她依舊在龜靈石前虔拜。

  轉過身正欲離去之時,一張小紙條突然隨著一陣清涼的微風飄到她跟前,然後停下。

  「咦?」她好奇的撿起來一看,只見紙條上寫著兩個字——緣來。

  緣來?這是什麼意思?是指她的緣分已經到了嗎?

  她下意識四處張望,卻見不到什麼可疑的蹤影。

  怪了,這紙條怎會憑空出現呢?莫非是她的誠心感動了野宮大黑天?

  大概是心理作用,在那一瞬間,她平靜的心湖乍起漣漪……

  是了、是了,這一定是神明給她的提示。想著,她興高采烈地踱出了神社。

  或許……今天她的「真命天子」就會出現呢!

  ☆  ☆   ☆

  「舞影,舞影!」舞香老闆娘匆匆地跑進化妝室,「你準備好了嗎?」

  「嗯,行了……」她在唇上點上最後一筆胭脂。

  老闆娘拉住她,「快,有位客人指定你跳舞呢!」

  「誰?」她微怔。

  「是新客人,還是個美男子,看起來很體面呢,」舞香老闆娘高興地說著。

  一旁的其他舞妓們也跟著起哄,「舞影前輩,可能是你的愛慕者唷!」

  「對呀、對呀,搞不好你這次真的要碰上豪門公子哥兒了。」大家都替她高興,一點也沒有吃味或戲謔的意味。

  「快走吧!別讓人家等太久。」舞香老闆娘催著,拉著她就往外走。

  奈奈的心思還有點飄忽,一時未能沉澱下來。

  新客人?體面的美男子?愛慕者?緣來……

  這個不知名的新客人出現的時機相當微妙,讓她不得不想起今天在神社撿到的紙條。

  真是這樣嗎?她的真命天子、豪門貴公子就要出現在她面前了嗎?

  就在她暗忖著的時候,她已經隨著老闆娘來到「舞之間」的門外了。

  「客人,舞影來了。」拉開紙門,樂師和那名新客人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我是舞影,請多多指教。」奈奈在門口深深一鞠躬,步履款款地踏進舞之間。抬起頭,她覷清了這位新客人……

  「啊!」她尖叫一聲。

  一身黑衣黑褲、銳利的目光、深不可測的沉靜微笑……他不是前天晚上那個「行俠仗義」卻被刺了一刀的陌生人?

  他就是指名要她跳舞的新客人,他……他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跳舞,又怎麼知道她就是舞影的?

  難道真如美代那「烏鴉嘴」所說——他是個想趁機敲詐她們的流氓?!

  「小姐,可以開始了。」從她驚愕的眼神中,他知道她已經認出他。

  「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她隱隱明白他不只是來看她跳舞那麼簡單。

  完了,看來她這次真是惹上大麻煩了。

  樂師以三味線彈奏著她所熟悉的樂曲,而她卻始終無法集中精神跳舞。

  他那一雙如鷹集般銳利的眼睛不停盯視著她,彷彿她是他囊中之物、籠中之鳥似的。

  在跳舞的過程中,她不斷猜測著他的真正目的。

  他想興師問罪?因為她們棄他而逃。

  他想趁機敲詐?因為他是個不人流的流氓。

  他想跟她糾纏不清?因為他是個好色之徒。

  他想……天呀!光是想像,她就覺得自己快要瘋掉。

  什麼緣來嘛?這根本是「孽來」、是「禍來」!

  唔……野宮大黑天到底在開什麼玩笑?不賜給她一段好姻緣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賞她一個大災難。

  好不容易跳完了舞,她急著要跟隨樂師離去。

  「舞影小姐,請留下來喝一杯。」白川龍介「面帶微笑」的喚住她。

  雖然賣藝不賣身,但為客人跳舞、陪客人喝杯水酒就是她們藝妓的工作。

  儘管心裡百般不願、滿腹不安,可她依然是停下了腳步。「是。」她跪坐下來,將頭壓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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