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她對你的關心一點都不領情,這種女人就是要狠狠的給她來個下馬威!以後才不敢那麼囂張。」以樊幾乎要以隼棠的狗頭軍師自稱了,他得意的朝隼棠笑笑,顯然很滿意自己的提議。
「不必了,你管你自己的事就好了。」隼棠不贊同以樊的論調。爾琴的脾氣硬,要是他凶她,她不反咬他一口才怪。他覺得三天前她之所以不敢明白說出她討厭他,是因為她還想仰賴他的慷慨。他真不曉得自己是哪門子的白癡。
「那你就別管她了,叫邵深替你介紹幾個女人吧!你不是正缺嗎?」
「我幾時跟你說過我缺女人了?」隼棠不否認他缺乏女友.距離他上一段戀情已三年,前陣子他的碓想過要找邵深替他介紹,不過現在他倒又不急了。
「別睜眼說瞎話行嗎?你都三十二了,誰會相信你不缺?要是你不那麼挑的話,順手一抓,多的是願意跟你過下輩子的女人。」以樊激動的評道。「你實在是個怪胎,憑你這長相要找女人很容易,但為什麼我很少看你身邊有女人圍著?是你去的地方都沒女人,還是那地方的女人都瞎了眼?」
「我工作忙,哪有空理她們?」隼棠承認有不少女人倒追他,但是他近幾年來真的太忙於也太樂於工作,無暇理會白己的感情生活,他也並非忘不了上任女友,事實上她的臉孔他都記不太清楚了,而這些年來又還沒出現另一個可以令他眼睛一亮的女人。
不過,他發現自己最近不自覺的受到一朵紅色薔薇的蠱惑。
那天他為什麼吻她?他至今依然理不出頭緒,也許只是想知道她討厭他的程度吧!沒想到她竟咬了他!他很氣憤,完全不知道白己是做了什麼惹得她那麼厭惡他的碰觸,不過他也有不對的地方,他不應該貿然吻她而讓她嚇了一跳。從那天以後,他們之間就保持著陌生人的距離和禮儀,但隼棠發現另一個問題成形了。
當她不再倚賴酒精時,她那乾淨、清新、單純的氣質今他心動,他更發現那張清醒著的漂亮臉蛋和窈窕身段正是男人夢寐以求的,他開始瞭解為什麼俱樂部裡有些不懷好意的舞男想帶個醉鬼上床了,連他自己都想要了。
「啐,那這就是你自作自受了。」以樊不屑的指明。
「你們在討論什麼?」邵深敲門進來,拿了一份文件丟到隼棠的辦公桌上,然後也在沙發上坐下,加人他們的話題。
「女人哪!我提議他去找個女人,不過既然卓爾琴那麼囂張的話,他倒可以試試去追她。」以樊又提出個餿主意,立刻換得隼棠凶狠的一瞪。
「哪個女人不好追,去追那個酒鬼幹嘛?」邵深倒是不怎麼贊同這個提案。
「你別這樣叫她好不好?起碼人家現在戒酒了。」隼棠溫和的抗議,雖然才和爾琴相處不過幾天,不過他始終深信是酗酒壞了她的性格,即使他剛剛還在抱怨她的忘恩負義。
「你心腸軟也有個限度行不行?」邵深不耐煩的說。
「我天生如此。」隼棠咕噥道。
「喂,你就不能出點好主意嗎?」邵深用手背拍以樊的肩膀指責道。「那女人有酒癮耶!隼棠怎麼可能會喜歡那類型的女人?她比Trouble還Trouble哩!」邵深的確相信隼棠不會看上卓爾琴那一型的女人,她的外在條件是沒話說,但是光是她酗酒這一點就夠讓隼棠這樣的好男人退避三舍了。
「這樣吧!晚上我們去俱樂部!我介紹幾個女人給你。」邵深提議著,這頗符合隼棠剛從琉球回來時的心願,但是他現在卻不願意了。
「不行,我現在沒那個心情。」隼棠立刻拒絕了。
「不然你什麼時候才有那個心情?」邵深翻翻白眼。
「再說吧!現在卓爾琴還得靠我照顧。」即使不願,隼棠還是得向白己坦承他無法棄她於不顧。
「拜託!你又不是她爸。」以樊抗議這,不敢相信他真的攬下了那個責任。
「我丟不下她。」隼棠明白承認道,邵探和以樊都無言以對了。
「我不管你了。還有,之凡明天要回她爸爸家,所以你別把她送到我家來。」邵深提醒隼棠,他對爾琴在養病期間去和之凡作伴沒意見,他只擔心她哪天又受不了酒精的誘惑,而之凡阻止她喝酒時會發生意外。
「我知道了。」隼棠應聲,這表示明天他得把爾琴獨自留在家裡,雖說她的戒酒決心相當明顯,但他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你有空勸勸你老爸脾氣別那麼硬行不行?之凡每次打電話過去都被你爸掛電話,你知道她有多難過嗎?」邵深把矛頭指向以樊,害他一臉無辜。
「我每次要跟我爸談之凡的事,他就大吼大叫的說他沒那個女兒,然後就關在房裡生悶氣,你要我怎麼勸他?」
「那之凡明天幹嘛還要回去?回去不是一樣被轟出來嗎?」隼棠好奇的問。
「之凡跟她老爸一樣固執,她希望用溫情攻勢可以得到她爸爸的原諒,她覺得當年她實在太不應該了,所以再怎麼辛苦也要讓她爸爸再承認她是他的女兒。」邵深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說。其實他真不忍心看到之凡每次被掛電話後那種沮喪、失落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需要他的支持,這也是他在這件事上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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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棠第一眼便注意到爾琴紅腫的雙眼,但他沒有多說話,也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他可不想再自討苦吃。
家裡的氣氛如同過去三天來那般的尷尬沉悶,爾琴洗完澡出來後,隼棠關掉電視也準備去洗澡,就在他們快要錯身而過時.爾琴鼓起最大的勇氣叫住他。
「什麼事?」他站在她身邊,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和熱氣,一股不由自主想接近她的感覺瀰漫全身。
「我……明天之凡店裡公休,我……」她戰戰兢兢的尋找著最安全的話題。
「我知道,所以你明天就待在這裡吧!如果你願意的話。」
最後那一句話令爾琴瑟縮,他還是認為她討厭他,甚至以為她大概也討厭這裡,天曉得他完全誤解了。
「我想……回公司。」
她那種畏畏縮縮的口氣令隼棠皺眉,病倒之前那個強悍的女人跑到哪裡去了?只是一場病就完全粉碎她的強烈性格了嗎?
「你覺得已經可以回去工作了嗎?」他盯著她始終低垂著的頭,一股憤怒油然而生,難道她討厭他到連看他都嫌多餘的地步嗎?
「我是要去遞辭呈。」
「你要薛職?難道你要重新找工作嗎?」該死,他為什麼不能制止自己問那麼多的問題?她的態度已經明白顯示出她不需要他如此關心,他為什麼就無法閉上嘴巴?
「我要回屏東,而且不打算再來高雄了,要找工作的話也要在屏東找。」她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忍住就快湧上眼眶的淚水,隼棠看到她頰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
「你是什麼意思?」隼棠沉著聲音問道,爾琴這才終於轉向他!他有些驚訝的發現她眼中的些許濕潤。
「你放心,我會把欠你的錢寄來給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生氣的吼道,爾琴嚇了一跳。「你真的這麼討厭我,連待在高雄都受不了嗎?」
「我沒有……」她辯解,但迅速被隼棠打斷。
「得了吧!你的態度那麼明顯,你還要騙我多久?」隼棠激動的問。瞭解她有多麼想要逃離他令他憤怒,他以為在醫院那三天的細心呵護已為他們建立起深刻的情誼,不管那份情誼是什麼,他都相當重視,但是她卻在出院後棄之如敝屐。
他深受傷害和屈辱,尤其在他渴望一親芳澤的時候。
「隼棠,你聽我說!」她對他尖叫道,隼棠微微愣住,這是他頭一次聽到她如此激動的喊他的名字。「你誤會我了!我沒有討厭你,從來沒有!」她堅決的為自己辯解道,但隼棠的眼神說明他相信她就像相信她從來沒酗酒。
「你這個該死的、死腦筋的男人!我躲你是因為我喜歡上你了!」爾琴忍無可忍的吼出真心話。
隼棠的雙眸瞪大,一臉的驚愕。「你……」
「對!我!因為酗酒進醫院、活了二十七年卻一事無成的我喜歡上你!說得更明白點是愛上你了!」
她激烈的吼叫刺痛他的耳膜,他瞪著氣喘吁吁的她,依然難以置信的說不出話。
他看起來仍然不信任她,這讓爾琴氣血上湧,為了證明她所言屬實,她猛然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拉向自己,並踏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重重的一吻。幾秒鐘後,她放開他,紅著臉奔進自己的房裡並鎖上門,留下隼棠愣在原處,慢慢理解她方才驚人的舉動。
她吻他!還說她愛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