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嘴角微揚的回答愛妻的問話。
「那個該死的混蛋王八蛋!」她忽然大聲怒罵道。
易傲陽忍不住呆愣了下。「怎麼了?難道你不希望他們倆結婚嗎?」是他誤會愛妻的希望了嗎?
「希望,但不是用這種方式!」她生氣的說。
「這種方式?你到底在說什麼?」他完全搞不懂愛妻在氣什麼。
「為了負責而結婚,這是最要不得,也最讓人無法原諒的事!」
「秋楓,別再說了。」塗冬顏開口道。
「如果他真的是為了浩霆而向你求婚的話,不要嫁給他,冬顏。」她義憤填膺的對她說。
「秋楓!」易傲陽忍不住喝止。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一個只有責任而沒有愛的婚姻不要也罷,反正最後還不是會以離婚收場。」塗秋楓非常的生氣,而且是快要氣炸了。竟然為了孩子而拋棄未婚妻,跑來成就這個沒有愛的婚姻,好你個厲恆!
「孩子們都在這裡。」易傲陽不得不提醒她。
「他們都很聰明,一定知道我會這麼說的道理。我說得對不對,浩霆?」
可是塗浩霆的回答卻令眾人相當意外。「可是爸爸說他愛的人是媽媽,不是他的未婚妻。」
塗秋楓突然說不出話來,只覺得一陣心疼。
浩霆一直是五個孩子裡最安靜,也最敏感、體貼的,他從來不會主動帶頭做出任何讓大人擔心或傷心的事,可現在卻不顧她的心情而說出這樣的話,由此可見,他想要一個爸爸已經想很久很久了。
「浩霆……」塗冬顏啞然喚道,瞬間難過得紅了眼眶。他真的這麼想要有一個爸爸嗎?
「冬顏阿姨,浩霆說的是真的。我也有聽到。」易浩雷幫腔。
「我也有聽到。」雙胞胎也異口同聲的保證。
「你們這幾個小傢伙還太嫩了,大人有時候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的,說謊就是其中之一。」塗秋楓忍不住的說。
「秋楓,你怎麼可以跟他們說這種話?」易傲陽皺眉。
「這是機會教育,更何況我說的全是實話。」她不以為然的看了老公一眼,深深的歎息道。
「你還不知道事實就斷章取義。」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知道事實嘍?」她還是無法接受一個男人拋棄未婚妻,然後在沒有愛情的情況下,為了孩子而娶另外一個女人。
易傲陽沒有回答語氣嘲諷的愛妻,反倒轉向塗浩霆。「浩霆,你的項煉呢?」
「什麼項煉?」塗秋楓看了老公一眼,又轉頭看向小傢伙。
他立刻從衣服下翻出一條銀色的項煉,項煉的墜子是一個疑似戒指的東西。
「那是什麼東西?」她好奇的想起身去看,卻被老公鴨霸的繼續圈抱在側,完全動彈不得。
「冬顏,你看那是什麼東西。」易傲陽對她說。
塗冬顏震懾的瞪著那只戒指,一張臉白得嚇人,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到一樣的動彈不得。
她怎麼會認不出這枚戒指,因為在她房裡,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戒指,只是戒圍小了點。那是他在出國前送給她的,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知道這組男女對戒代表了什麼意思。
「看樣子他沒騙我,他說那個戒指是你們的訂情之物。」看著她蒼白震驚的神情,易傲陽緩慢的開口道。
塗冬顏倏然看向講話的人。
「你猜這條項煉他是從哪裡拿下來掛在浩霆脖子上的嗎?」他問她。
雖然她不敢猜也不敢想,但是答案卻呼之欲出的出現在她心裡。
「爸爸是從他的脖子上拿下來送給我的。」塗浩霆的小臉上儘是幸福的神色,「他說,以前他也曾經送過一個這樣的戒指給他最愛的人,現在他再把這個戒指送給我,因為這樣這個世界上就有兩個他最愛的人了。」
塗冬顏瞬間摀住嘴巴,雙眼蘊含的淚水再也遏制不住的從眼眶裡淌下。
「如果他已經忘了你,對你不再有任何感情的話,是不會隨身攜帶著那個戒指的。」易傲陽對她說。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會有未婚妻?」塗秋楓一臉不解的蹙眉問。
「這個問題必須問本人才知道,可是就像你剛才所說的,人有時候是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結婚,有時候也是種手段。」
「你有他的地址對不對?給我他的地址。」塗冬顏擦去臉上的淚水開口道。
「冬顏,你要做什麼?」塗秋楓問她。
「我要去問他為什麼。」她的神情十分堅定。
第五章
「嗶——嗶——嗶——」
大門的電鈴不斷鳴響著。
帶著六分醉意,渾身酒味的厲恆癱坐在沙發上,四周都是被他喝完的空酒瓶,七零八落的散了一桌一地,連沙發上都無法倖免於難。
他一點也不想回應門外的人,但那該死的電鈴聲嗶得他整個腦袋都快要炸開來了,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他只好從沙發上爬起來,歪歪斜斜的走到大門口,霍然將大門拉了開來。
「你他媽的按什麼按呀?」
門外站了一個他作夢都沒想過會出現的人,讓他張口咆哮的嘴巴一瞬間驚愕得忘了要合起來。
「你在喝酒?」一陣沉默後,塗冬顏率先緩緩的開口道。她從這裡都可以聞到他身上及屋裡濃郁的酒味了。
「你來幹什麼?」收回驚愕,他嘲諷的問。
她將視線從他身後收回來,移到他臉上。「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他粗魯的問。
「關於你未婚妻的事。」
「你不是什麼都不想聽嗎?」厲恆斜倚在門邊,嘲諷的朝她扯了下唇角後,才冷笑的開口。
「我現在想聽了。」她不動聲色的看他,一點也沒受他不友善的態度所影響。
「聽了又如何呢?你不是說,關於我的事以後都和你沒關係?你不是說,我解不解除婚約也和你沒關係,因為你已經有論及婚嫁的男朋友了嗎?」他雙手盤胸,冷嘲熱諷的盯著她。
「有男朋友的事是騙你的。」她有些羞愧的看著他。
「你!」他倏然直起身來瞪著她。「那是騙我的?」
「對。」塗冬顏點頭。
他簡直難以置信。
「你給我進來!」他伸手用力將她扯進門裡,將大門給關上,轉身凶狠的瞪著她,但下一秒鐘卻用力的將她拉到懷裡,緊緊的擁抱著。
「該死的你。」他緊緊的抱著她,啞聲咒道,「你怎麼可以騙我,你知不知道你害我痛得心都要碎了。你真可惡!」
「那麼你就應該知道,當我知道你訂婚時的感受了。」她靠著他,喃喃的低聲歎息。這個胸膛真的可以重新為她所有嗎?
「你是故意要懲罰我的?」聽見她的低喃,厲恆低頭看著她問道。
「我是真的想讓你知難而退。」她搖頭。
「那你為什麼現在又跑來找我?」
她伸手輕輕的推開他,並從口袋裡掏出那條項煉攤在手心上。
「為了這個。」她說。「為什麼?」
他伸手輕觸著她掌上的戒指,沉默了一會兒,才緩聲開口,「因為它一直都是我的寶貝。」
「你沒有忘記我?」她問道。
「從來沒有。」厲恆拾眼凝視著她。
「那麼為什麼你不再寫信給我,三年後也沒有回來?我有寫信告訴你我新家的地址,你沒有收到信嗎?」塗冬顏將悶在心裡許多年的疑問一次釋放出來。
「有。」他看著她,沉聲答道。
「那是為什麼?」
「那年發生了很多事。」他的眼底有著因過去而起的陰鬱與憂傷。
「發生了什麼事?」她伸手握住他的,關心的柔聲問。
他沒有立刻回答她,反而是牽著她的手走到沙發旁,然後在看見沙發茶几上凌亂的景象後,又轉身牽著她走進房間裡,還好他發洩心情的範圍還沒擴及到臥房,否則他們可能連坐下來談話的地方都沒有。
「我不知道你會喝酒。」塗冬顏突然開口道。
「你不知道的事還很多。」厲恆看了她一眼說。「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身上的酒味沖掉,你一直在忍受這味道對不對?」
「被你看出來了?」
「等我一下。」他轉身走進浴室關上門,一會兒之後,便聽見淋浴的沖水聲從裡頭響了起來。
她趁機左看右看,有點想知道他的「前」未婚妻長什麼模樣,可惜房間裡看不見任何一張照片。
浴室裡的水聲很快的停下,穿著一襲藍色浴袍的他從浴室裡走出來,頭頂上還覆了一條毛巾,邊走邊擦著頭髮走向她。
「抱歉。」他說。
塗冬顏搖搖頭,盡量讓自己的視線不去看他半裸的胸膛。天啊,這股突如其來的燥熱和口乾舌燥,到底是該死的怎麼一回事呀?
「你在臉紅。」他突然開口道。
「什麼?」她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立刻用雙手搗住雙頰。
「耳朵也是紅的。」
聽到這,她立刻又改搗住耳朵。
厲恆忽然愉悅的大笑出聲,丟開手中的毛巾,一個傾身就把她壓倒在床上。
「你真可愛。」他居高臨下的對著她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