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說什麼,蕙嵐一定要離開公司。」
耿雩澤聞言,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哥的態度這樣的堅決。「你有病!」
耿雩宸冷冷地瞪著他,與其讓蕙嵐的生命受威脅,他情願得病。
「出去。」他憤怒地指著沒有關上的門。
「你真是莫名其妙!」耿雩澤怒瞪了他一眼,然後咬牙切齒的步出辦公室。
吁了一口氣,耿雩宸只能無力地靠在椅背閉J二眼睛,只要能讓蕙嵐的牛命安全無慮,他情願像十六年前一樣,再承受一吹巨大的精神壓力。
「天啊!只要別把蕙嵐再從我身邊奪走就行。」
◆ ◆ ◆
步出耿雩宸的辦公室,耿雩澤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陸蕙嵐。走近她的身旁,他只能抿著下唇用著萬分抱歉的眼神看著她。
「耿經理,耿先生說什麼?」同事們十分關心他們見弟倆的淡論結果。
「他有他的決定,我改變不了他。」
「那麼蕙嵐真的必須離開公司了?」
耿雩澤沒有回答,只是他的神情讓大家一看就知道事情已無可挽回。
「蕙嵐,我替我大哥的決定跟你說聲抱歉。」
「不關你的事,你不需要因為耿先生所作的決定而對我感到抱歉。」陸蕙嵐淡淡地說,忙著整理準備移交的東西。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作這個決定,真的,我也弄不清楚。」
「耿先生都說了,是我的能力太差。」
「那是借口,真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唉,算了,我是一個沒用的主管。」
「耿經理,你不需要自責,這份工作沒了,我還可以再找別的工作。」她淡然的無所謂,只是耿雩宸那句話卻深深地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唉,少了你這麼一位好助理,真是耿氏的一大損失哪!」她前座的同事搖頭歎息道。
「蕙嵐這麼盡心盡力在做事,耿先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噴,真是的。」
「趕快努力工作吧,不然下個被開月的人可能就是我們其中之一了。」說完,大伙便各自回位子上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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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陸蕙嵐獨自走在人行道上,她低垂著頭,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自從離開公司後,她就漫無曰的的在台北東區街頭走著、瀏覽著,直到最後末班車,爿』催促著她搭乘公車回家。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從八點多下班後,耿雩宸便宜接開車來到她的住所,在這裡等了將近四個鐘頭。
陸蕙嵐迅速抬起頭,當她看見耿雩高檔在面前時,地立刻繞過他的身旁快步地往前走。
「蕙嵐,」耿雩宸立刻伸手拉住她, 「我在這裡等了你將近四個鐘頭。」
她不發一語,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等了她四個鐘頭想做什麼?是不是要繼續提醒她「你的能力太差」。
「原諒我。」
「是我自己能力太差,你沒有必要跑來道歉。」
陸蕙嵐試圖推開他的手,結果反而被他握得更緊、更牢。
「你別一直抓著我。」
「原諒我,蕙嵐。」他多麼希望能夠一輩子這樣緊握著她不放,但是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真好笑,是你把我開除,現在義跑來求我原涼,你真的是莫名其妙。」她可不樂意陪他玩這種無聊遊戲。
「我不想開除你,我真的不想,但是我有苦衷。」耿雩宸眉頭緊鎖,目光一秒也不敢離開她那雙澄澈的眼眸,只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兒就會消失無綜。
苦衷?她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笑著搖頭望向遠方的夜空。她真不明白耿雩宸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別把你開除我的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沒有,等過段時間你就會明白我這麼做的理由。」
「我不想明白,我已經離開公司了,沒必要再為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蕙嵐。」
「你走吧。」
「別趕我走。」
「時間很晚了,我不想和你在這裡耗下去。」
「如果你早一點回來,我們就不會犛得這麼晚。」
「要幾點回來是我的自由,沒人叫你在這裡等四個鐘頭。」
「是你的自由沒錯,但是擔心的人卻是我!」耿雩宸再也忍不住大聲的說。
看著他激動、痛苦的神情,陸蕙嵐不由得愣了愣,久久地吐不出一句話來。
「我怕你出事,所以才在這裡等了你將近四個鐘頭,你以為我喜歡等嗎?等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種折磨,那是一種精疲力竭的折磨!」
陸蕙嵐怔怔地望著他,為什麼耿雩宸要對她說這些話?難不成他……他對自己動了心?
她立刻搖了搖頭,推翻了腦侮裡這個十分可笑的假設,她不該存有這種幻想的。
「我累了,我真的很累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渴望休息,好好地休息。」
陸蕙嵐暗抽了一口氣,跟前的耿雩宸似乎顯得有些精疲力竭。
「如果你真的想好好休息,就不要一直抓著我耗在這裡。」
「你真的不懂?」他痛苦地垂下頭,蹙起雙眉,然後放開她的手,轉身朝車子走去。
「我愛上了你。」耿雩宸聲音低沉的說,然後抬頭對天輕歎一聲,心想這句話根奉沒落入陸蕙嵐的耳裡。
我愛上了你。也許是老天爺起了憐憫之心,這句低沉到幾乎聽不見的話就這麼落入她的耳裡。
我愛上了你。她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發一語地看著他的背影遠離,直到他發動車子離去,陸慧嵐才慢慢地同過神。
「他愛上了我?」她呢喃著,所有的思緒被這句話所佔據。既然他愛上她,為什麼又要開除她?為什麼他神情會那麼抑鬱而且心事重重?
他愛她嗎?他真的愛上她了嗎?陸蕙嵐反覆不停地思索著這個問題,但她不明白為什麼愛她需要愛到如此抑鬱且心事重重?
她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真是艱深得可以。
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覺,所有一切未知的問題光留著,等明滅陽光敲醒她的窗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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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拿到五十萬?」曾與杜東平關在同一間牢房的阿雄正叼著香煙坐在地板的角落處問著。
「當然有,而且這回恐怕不止五十萬,」杜東平咧著嘴,神情顯得十分有把握。
「去你媽的!五十萬都不知拿不拿得到了,你還大作發財夢?」
「起碼一百萬也沒問題,不, 一百萬太便宜那個小子了,我看乾脆要多一點好了。」說著,杜東平對阿雄比出五根手指頭。
阿雄光是嚇了一跳,然後又恢復往常的詭譎笑容,「哼,五百萬,你胃口也太大了吧,五百萬你吃得下去嗎?」
「五百萬對耿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你要人家五百萬,就憑你?搞不好睦五角也拿不到又被抓回牢裡去了。」
「呸!閉上你的烏鴉嘴,你只要配合我的行動,五百萬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拿到手。」
「你怎麼這麼有把握?」
「因為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哼!那你什麼時候可以把五百萬拿到手?」
「只要他女朋友落到我們手裡,我們馬上就可以拿到五百萬,然後舒舒服服的過我們的日子。」
「他媽的!你想要綁架?」阿雄睜大眼睛看著他。綁架對他來說可是一件極為嚴重的犯法事情,他當初入獄的罪名也不過是竊盜、搶劫而已,至於擄人勒索,他還沒有膽幹下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
「這樣也怕,投用!」杜東平冷冷地罵了一句。
「綁架是唯一死刑,難道你不知道嗎?」
「放心好了,他沒膽報警的。」
「你又知道了?」
「耿雩寢那個人最重感情了,只要我們擄走他的女友,就算傾家蕩產,他也會乖乖地交付贖款。」
「你這麼有把握?」阿雄仍是一副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你等著看好了,這一次要換他來求我們了。」
杜東平再度咧嘴一笑,用這種方式遠比向親朋好友低頭要錢有「尊嚴」得多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阿雄問道,一想到五百萬.他的心便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明天,你負責開車,我負責擄人,等錢拿到手之後。我們一人一半。」杜東平慷慨的說。
「好,明天我們就好好幹他一票,後半輩子就等著吃香喝辣的。」
兩個人相視而笑,然後開了一瓶酒坐在地板上狂飲享樂。
第六章
一下樓,正準備回舊村探視父親的陸蕙嵐便被從後頭竄出的杜東平摀住嘴,然後強行押人停在一旁的車子裡。
在被推入車子裡的剎那,一臉惶恐的陸蕙嵐顯得心驚膽戰。
「你們抓我做什麼?」她的神色因極度恐懼而顯得慘白。
「換錢。」杜東平簡短扼要的回答,然後命令阿雄把車子往汐止山區開去。
「換錢?換什麼錢?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她急著要開門跳下車。
「你給我安分一點!」柱東平立刻掏出一把槍.抵著陸蕙嵐的額頭,語氣冰冷的說, 「要命的話就乖乖地跟著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