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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情況,就是所謂的談判吧!
不過到底是分手的談判?還是當場被抓包,一腳跨雙船的劈腿談判?
不可考,因為伍青沒經驗。
不過,若換作是她,她的男人背著她與別的女人交往,她肯定無法像歐德威此刻一樣的冷靜。方才在洗手間走道上,搞不好就已經開罵,不,也有可能是大打出手,哪會像現在一樣,還找了家餐廳,大家坐下來談。
「我、我……」李倩倩我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也可以說是卯足了勁的耍無賴,不要臉。「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不會跟你結婚,既然是男未婚女未嫁,我就有權利選擇一個更適合我的,我這樣做,並沒有任何的不對。」
瞧她說些什麼?真是有夠不要臉了!
伍青雖然是個局外人,但都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要跳起來為歐德威抱不平。
一隻手伸了過來,在桌下握住她的,源源熱力透過肌膚的接觸,不斷地傳了過來,要她稍安勿躁。
「我想要知道,妳跟他在一起多久了?」歐德威的臉色沉得難看,沒額冒青筋、暴跳如雷,大概已經,算修養不錯了吧!
換作是伍青的話止目定要跳起來,狠狠地甩給那個女人一巴掌。
「我是真心喜歡偉雄的,本來想要慢慢的再告訴你,今天既然你都發現了,我也只好跟你說,我們就……」
沒等她說完,歐德威終於按捺不住,暴吼了出來:「我是問妳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在場的其他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伍青在內。
「我、我……」李倩倩肯定也是被嚇到,伸手推了推一旁的新男友。
男人與她對望了眼,抿著唇,無言。
「快說!」歐德威額上的青筋,終於一根一根的冒出來,烏沉的臉泛出了鐵青色,說明了他的耐心已快用罄。
「我、我……」李倩倩推了推身旁的男人,男人仍舊無動於衷。「三、三個多月快四個月。」顫巍巍地,她硬著頭皮說。
「妳真讓我覺得骯髒!」歐德威的眸光是鄙視的,然而還有一事,他得問清楚,不容許自己讓人像白癡一樣耍。「這次妳回台灣多久了?」
「上、上……星期。」是心虛吧,李倩倩一直不敢抬眸看她。
薄唇略略掀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們分手了,對於髒了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會再要。」
一說完,他站了起來,走了一步,似忽然想到了什麼。「那間給妳的房子,我會用同等的價錢把它買回來,從此以後,請妳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然後,他筆直的朝外走了出去。
伍青愣了下,因為手中頓失了他的溫暖,讓她遲疑了幾秒才站起,飛快的轉身欲跟上他的腳步。
李倩倩也在同時回神,嘴硬的不得理也不饒人。
「還以為我稀罕嗎?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麼模樣!以為我是花癡呀?會嫁給他?『聳』得都快可進金氏世界記錄博物館了,還妄想癩蝦蟆要吃天鵝肉?」
是可忍,孰不能忍,就是眼下的情況了!
伍青的腳步頓了下,然後倏地轉身,筆直走了回來。
無預警的端起桌上水杯,猛力的往眼前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潑去。
「他是天鵝,而妳這個爛女人才是癩蝦蟆,而癩蝦蟆就該多喝喝水,免得講出來的話,臭氣沖天!」
拋下話,她轉身,趕緊追歐德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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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捨命陪君子吧!也好過見他一個人喝悶酒。
「喂,歐德威,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不過喝酒是不能解決事情的,何況、其實……唉,該怎麼說呢?」
坐在吧檯旁,伍青又伸手攔下他手中的杯子。
已經是第十杯了,就算是喝生啤酒都會醉,更何況是這酒精濃度高得嚇人的威士忌。
他是打算喝死?還是準備醉死?抑或是乾脆傷心而死。
說實話,她心裡是有幾分不是滋味,畢竟他是為了別的女人,不是為她。
不過,那樣的女人,哪值得呀?
「不知道怎麼說,就別說!」他睨著她,一向炯亮的眼瞳罩著一層迷濛,醉意醺醺。
他傷心嗎?不知道。錯愕嗎?是有一點。難堪嗎?是的,沒錯。
捫心自問,他心中翻騰的情緒,有比較多是屬於大男人自尊心作祟的難堪。
但,有另一部分,很大的一部分,是他自己都不懂的鬆懈,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所以,與其說他現在是為李倩倩的事在喝悶酒,倒不如說,他是為縈迴在心口裡的矛盾在喝酒。
一伸手搶過她手中的酒杯,他繼續往嘴裡灌。.
拜託,他以為他在灌蟋蟀,還是灌螞蟻嗎?
伍青實在看不下去了,轉頭朝著吧檯裡的酒保瞪過去,示意他別再給酒了,否則一會兒後,她肯定會跳起來咬人。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或許你都聽不下去,但我還是要說。」伸出雙手,非常非常的用力,她捧著他的臉。
「妳不是要搭飛機嗎?怎麼還在這兒?」歐德威大概已有八分醉意。
「誰還管他什麼該死的飛機!」伍青大聲咆哮,現在她若能將他給丟下,就不叫伍青了。
「現在,你聽我說,歐德威,你該死的先聽我說!」如果可以,她肯定會拿杯水來把他給潑醒。
但,那也得在用水就可以將他給潑醒的情況下。
「說、說、說……妳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都聽、都聽。」末了,他還附上一記稚氣的笑。
稚氣,唉,這個形容詞,不,是這種笑容落在他臉上,實在不適合。
伍青雙眸緊緊凝著他。
算了,豁出去了,就算是丟大臉,也無所謂了。
「那種、那種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你幹嘛要為她傷心成這樣?又不是全天下的女人全都死光光了。
更何況,就算全死光光了,也還有我呀!我的條件又不比她差,為什麼你從來不曾注意過我呢?
換作是我,我才不會像她一樣,對你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我絕對不會一腳跨雙船,我只喜歡你,看都不會看其他的男人一眼!」
果然,夠震撼!
伍青才一說完,不知道歐德威到底是聽進去了沒有,但能確定的,其他的聽眾,全都聽進去了。
吧檯裡的酒保、同樣坐在吧檯邊的其他客人,還有幾個正在這邊擦擦、那邊抹抹的女服務生,全部一致的停下動作,將詫異的眸光拉到她的身上,彷彿她是個外星人。
伍青輕輕咳了一聲,在這種情況下,她恨不得地上能有個洞讓她鑽,不用太深,至少能將臉埋進去就好。
然而,也沒機會讓她多想,因為已經九分醉的歐德威,忽然一顆腦袋朝她倚倒了過來。
「妳真的喜歡我嗎?」他的氣息拂上伍青的耳畔。
.天知道,他也喜歡她,甚至為縈迴在他心頭的矛盾而猛灌酒!
不確定他是否真醉了,伍青真的沒辦法。
因他親密的動作,她已先一步僵成了一尊石像,更別說是他接下來的話,一字一句像電流般鑽進她耳裡,灌入她腦海裡,想拋都拋不掉。
「如果妳真的喜歡我?今天就陪我,我要妳,等一下!」
豁出去了!什麼都不管了,就算會被自己的道德觀和罪惡感給磨死,他也想在她在一起,只想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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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道理來說,他應該一沾床就呼呼大睡,夢周公去。
然而,並沒有。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迷濛、那麼的誘人,又像似一直強忍著、壓抑著什麼的一頭野獸,半躺在床上,用熾烈的眼,亟欲扒光她身上的每一件衣服。
是的,伍青跟他進了汽車旅館。
一家號稱不知是六顆星,還是七顆星的汽車旅館。
是出於自願?迫於無奈?還是根本就身不由己?
她是想一路將車子給開回台北去,雖然車子是他的,但沒喝一口酒的她,可從頭到尾都有足夠的能力,能車子沿路給開回台北去。
無奈,她敵不過他。
也從沒想過,喝醉酒之後的他,會成了這副模樣。
一上車,便摟著她又抱又親,親得不夠,還想直接在車上上演一段限制級的畫面。
她真懷疑,他的嚴肅跑哪去了?他的理智又是不是全讓飛機給載走了?
「過來!」躺在床上,歐德威朝她伸出一手。
他是醉了沒錯,但絕對沒有伍青所認為的,醉得那麼的嚴重。
他是心傷沒錯,但也絕對沒有伍青所想像的,心傷的那麼慘痛。
更該死的,他心裡揪結著掙扎著的,是讓他害怕且啼笑皆非的感覺。
他──竟一點也不感到悲傷!
對於跟李倩倩分手,他真的、真的一點也不感到悲傷,甚至還大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這樣的自己,是他所不能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