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紹。」他咧嘴一笑,遞了張名片給她,「我叫唐繼堯。明天就到這個地址來找我。」
莫雪兒收起了名片,「我知道了。
唐繼堯微笑地看著她,「那你呢?」
「我什麼?」莫雪地納悶地問。
唐繼堯頗覺不可思議,「你還沒自我介紹啊。你不會以為我用猜的就可以猜出你的底細吧?」
「你不認識我?」莫雪兒指著自己的鼻子,不自覺地提高音量。
「我為什麼會認識你?」唐繼堯一一一臉莫名其妙。他們又沒見過,怎麼會認識,
「你穿的衣服上不是有寫?」難道他真的不認識她,
「我的衣服?」唐繼堯張開雙臂,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衣服。哪有寫?
「哎呀,是衣服上的牌子,你在看哪裡啦!」她氣憤的打了下他的手,「算了,我自己說比較快。我叫莫雪兒,是服裝設計師。」
「好,我知道了。」唐繼堯微微一笑,突然一把摟她入懷。
莫雪兒驚叫出聲,用力推著唐繼堯的胸口。「你幹嘛?放開我!」
不理會她的抗議,唐繼堯摟著她往大廳走。
「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總要演點戲給外人看看,是吧?」沒想到摟著人的感覺還滿不錯的。
「真麻煩。」莫雪兒嘟著嘴,個高興地咕噥,「你別乘機吃豆腐,知不知道?」
隨著兩人相擁著踱進入廳,廳內瞬閒變得鴉雀兒無聲。
莫雪兒納悶地看見眾人張著人嘴、瞪圓了眼,直盯著他們。
「他們做什麼看著我們?」
無視於一道道詫異不解的目光,唐繼堯親密的摟著莫雪兒滑進舞池,領著她隨著輕緩的音樂舞動著。
「喂,你怎麼不說話?」她仰起螓首。
「說什麼?」
莫雪兒瞟了瞟廳內呆若木雞的人們,「大家為什麼一動也不動地直盯著我們?」
唐繼堯聳聳肩,「他們無聊嘛。」
「是嗎?」她語帶狐疑。
「是啦。你怎麼那麼多話。」原先棲息在她肩上的大手,此時正緩緩地移至她的纖腰。
莫雪兒不依地抗議,「我哪裡多話了?」
「那就閉嘴。」唐繼堯雙手環住莫雪兒的細腰,悄悄地將她摟人懷中,隨著音樂輕鬆地舞動。
莫雪兒惡瞪了他一眼,氣悶地嘟著嘴,不再開口。她配合著他的動作,兩手改摟著他的頸項,螓首枕在他的肩上,由他帶領著在舞池中移動。
一曲舞罷,唐繼堯牽著莫雪地的手來到擺滿餐點的長桌旁
「你餓了嗎?」他柔聲問。
莫雪兒還來不及出聲,有人已經率先開口。
「繼堯,你怎麼會和雪兒在一塊兒?」宴會的主人甄人錢推開擋路的閒雜人等,硬是將肥胖的身軀擠到他們身旁。
唐繼堯別有深意地看著莫雪兒。暗中地朝她眨了下眼,笑著問道:「甄伯父,雪兒是我的未婚妻,當然會和我在一塊兒。」說著還強調地環住她的細腰。
「未婚妻?」甄友錢的聲音當場高了八度半。
怎麼會這樣?他女兒甄可璦一直在「肖想」唐繼堯哩!她這幾天死求活賴地硬要他邀請唐繼堯出席酒會,好不容易將他請來,怎麼會突然多了個未婚妻?這下子他女兒,真的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莫雪兒佯裝沒見著甄友錢滑落的下巴。像個熱戀中的小女人,側著臉朝唐繼堯甜甜一笑.
「是啊。甄伯伯,我和繼堯剛剛才決定結婚,你可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悄息的人。」
甄友錢合上有脫臼之險的下巴,像只九宮鳥似的,傻愣地重複她的話,「剛剛?」
「甄伯父,這都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力邀』我參加這個酒會,我也不會遇見雪兒,還對她一見鍾情,向她求婚。」唐繼堯特地將「力邀」兩字說得鏗鏘有力,讓甄友錢明白這就是他硬要他來的結果。
「一見鍾情?你是說,你們之前並不認識?」天啊!
這下他死定了。他已經可以想見老婆和女兒發飆的情形了。
「是的。不過我第一眼看到雪兒,就知道她是我令生的新娘。」唐繼堯親密的在莫雪兒頰上印上一吻,柔情似水地問:「雪兒,你是不是也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就認定我了?」
莫雪兒忍住嘔吐的衝動,乾笑地附和,「是啊,你說什麼都對啦。」這男人真是噁心肉麻,誰跟他一見鍾情來著?她又不是花癡,哪會對一朵「水仙花」有興趣。
甄友錢先看看唐繼堯,再看看莫雪兒,嘴巴開得老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們……我……」這下可好,女婿跑了,他要怎麼跟老婆和女兒交代?
「呢……你甄伯母在叫我,我先過去了。」甄友錢連忙轉身離開,去找老婆共商大計。
莫雪兒百般不解地春著甄友錢小跑步離開。這人有毛病啊?他們倆要結婚,他這個不相關的人那麼激動幹嘛?
「在想什麼?」唐繼堯低頭在她耳際輕問。
「沒什麼。」莫雪兒側著螓首看他,「我只是覺得甄友錢的態度有些奇怪。我們要結婚,他好像不大高興耶。」
唐繼堯冷哼一聲,「那是當然的。」
「為什麼?」
他用下巴指了指前方快步行來的紅衣女郎,「原因來了。」
「什麼?」莫雪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高八度的聲音嚇了一跳。
「繼堯哥,你怎麼躲在這,人家找你好久了。」甄可璦嬌聲抱怨著。
唐繼堯打了個哆嗦,冷淡又不耐煩地說:「有事嗎?」
「哎呀,繼堯哥,人家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我們都是一家人,做什麼這麼見外。再說今晚我也算是女主人,你怎麼可以不陪我跳一曲呢!」說著,她就要伸手勾住唐繼堯的手臂。
唐繼堯眼明手快的將莫雪兒移了過來,恰巧擋住了甄可璦伸過來的椽山之爪。
甄可璦氣憤的瞪了莫雪兒一眼,以為是她惡意阻撓,不許她勾到唐繼堯的手。雖然爹地說她是繼堯哥的未婚妻,但只要繼堯哥一天沒結婚,她就不會放棄。
無故被瞪了一眼,莫雪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位小姐,你——」
甄可璦對她視而不見,逕自向唐繼堯撤起嬌來,「繼堯哥,快啦,陪人家跳舞啦。」
「不要」唐繼堯冷淡又直接地拒絕。「我答應過雪兒不和其它的女人跳舞。」
莫雪兒用力眨眨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什麼時候那樣說過了這朵該死的水仙花,竟敢擅自拿她當檔箭牌用。可惡!看她怎麼修理他。
「堯堯……,」莫雪兒歎聲歎氣地叫著。
「幹嘛?」唐繼堯抖著一身雞皮疙瘩,告訴自己,待會一定要斥責她這嗯心的叫法。
「堯堯,你聽,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曲子嗎?」莫雪兒朝他甜甜一笑,「我想了想,不准你跟其它人跳舞,似乎是有些過分。所以,我不會再介意你請其它小姐跳舞,你快去吧。」她一邊說著,一邊試著板開唐繼堯環在她腰間的大手。
甄可璦高傲地睨了她一眼;哼,算她識相,知道憑她是無法霸佔唐繼堯的。
「繼堯哥,她都說不介意了。我們去跳舞吧。」她歎聲說著。
唐繼堯怒瞪著莫雪兒,用力收緊環在她腰間的手,咬牙說:「我答應過的事怎麼可以反悔。」可惡,竟敢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莫雪兒有些呼吸困難,「我……不介意的……」該死,他想勒死她是不是。
「我介意。」他冷冷地說,手臂又收緊了些。
莫雪兒這會兒沒空與他爭辯,她正努力地板著他的手,爭取呼吸新鮮空氣的權利。
就在三人陷入膠著狀急時,兩位穿著藍、黑禮服的女人走了過來。
「哎呀,怎麼大家都聚在這兒呢?」藍衣女郎郝美莉細聲說著。
「是啊,我和美莉大老遠就看到你們三個人在這聊天呢。」黑衣女郎尤縹亮也歎聲附和。
見到兩個情敵來到,甄可璦先聲奪人地道:「繼堯哥正要請我跳舞呢。」
「是嗎?」郝美莉不相信地哼了一聲。這個甄可璦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這麼多年來,就沒看過唐繼堯和哪個女人跳過舞。
「可璦姊,你說繼堯哥要請你跳舞……怎麼你們兩個卻站得老遠,一動也不動?」允縹亮佯裝天真地輕笑一聲,「難道這是最新的舞步嗎?」
「你們——」甄可緩氣紅一了臉。
「我說可璦啊,吹牛皮可是要小心的,尤其你這張牛皮又特別薄,經不起你這麼胡謅亂吹。」郝美莉細聲細氣地奚落著。
「美莉姊,你別這麼說嘛,也許在可璦姊的白日夢中,繼堯哥真的請她跳舞也說不定。」尤縹亮拉著她的手,假意斥責。
莫雪地停止掙扎,傻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原來前兩天在成語書上看到的「爭風吃醋」就是這個意思啊。真沒想到水仙花這麼受歡迎,三個美女搶著要他。
唐繼堯冷眼看著眼前這場鬧劇,他討厭參加宴會的原因就在這——總有女人自以為是地跑到他面前吵吵鬧鬧,企圖吸引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