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剛才心裡想了什麼?胡榛蓂猝然身子一震,瞠大雙眼又驚又詫地瞪著懷裡的佳人看。「你幹嘛?」何寧蓱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該不會她把他刺激得太過嚴重,一時之間他氣傻了吧?
胡榛蓂依舊沉默不語地盯著她瞧,許久、許久過後,他像是放下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輕吁了口氣,驟然失笑出聲。
原來,引起他內心騷動的原因不是她的示愛,而是他愛上眼前這個小女人了。
「榛蓂?」何寧蓱被他突如其來的笑聲嚇得快哭了,直在內心暗咒自己不該欺負他。
胡榛蓂緊緊摟住她的細腰。他早該知道的,他怎麼會那麼糊塗呢?
「榛蓂?」他到底怎麼了?不會真的氣傻了吧?
胡榛蓂開心地直笑著,終於想通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壓在他心頭那塊沉甸甸巨石的意義,而不再覺得煩躁不安。
原來就是他愛她嘛!這麼簡單的事,他竟拖了這麼久才明白!
興匆匆的他,壓根兒沒注意到懷裡的佳人早已為了他異常的行為舉止擔心地紅了眼,泫然欲泣了。而他卻還是得意她笑個不停……
※ ※ ※
胡榛蒼坐在梳妝台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木翡菁收拾行李,再看看促使她離開的原因:一本被丟棄在房間角落的雜誌。雜誌封面刊登的正是堂哥胡榛蓂與何寧蓱在停車場擁吻的鏡頭,標題寫著「美麗女主持人好事將近,與未婚夫公然擁吻」。
近來,全台灣的影視志全刊登著有關堂哥與何寧蓱的情事,一開始翡菁還不死心直道他們兩人的婚約是假的,俯瞰眾家雜誌不斷偷拍到堂哥他們倆親吻的鏡頭,一次、兩次!直到這回,翡菁再也無法忽視事實真相了。
「你決定去哪了嗎?」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藉以掩飾眼中的哀傷。
「不知道。」木翡青淒然一笑,「大概到美國找我的二姑媽吧。」她心灰意冷地說,反正心都死了,到哪還不都一樣。
「喔。」他點點頭,不再說話。
木翡菁從皮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走到他身前遞給他。
胡榛蒼瞟了眼她手中的離婚協議書,苦笑地搖搖頭,「你拿回去吧,我不會簽的。」
「什麼?」她不解地問。她這是在放他自由,他什麼不要?
「你知道的,不是嗎?」他黯然一笑。「我愛你。」可是她卻從來不在乎。
「可是我不……」木翡菁歎了一口氣,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幽幽地道:
「你簽名吧。」就讓大家都從這糾纏不清的情網裡解脫吧。
「不,我不簽。」胡榛蒼搖頭,深情地看著她,柔聲道:「對你,我永不死心。
」「你這又是何必呢?」她愛的人一直不是他呀!將離婚協議書留在梳妝台上,她提起收拾好的行李,輕聲道:「榛蒼,忘了我吧!」
「我會等你。」胡榛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出聲。
木翡菁詫異地轉回身,「榛蒼,你……」
他堅定地看向她,「我會等你,不管多久。」
木翡菁歎了一口氣,想再說些什麼,但見著他深情不悔的面孔,頓時喉頭一緊說不出話來。她低下頭,黯然神傷地離去了。
胡榛蒼望著合上的門屝,在心中暗暗發誓,不管多久,他都會等……
※ ※ ※
《本報訊》前一陣子涉嫌放置爆裂物在胡氏企業綜合大樓的嫌犯,今日在台北市大安分局的停車場落網。涉嫌此案的嫌犯共計三人,各是劉金魁、董成仁與黃英士,三人全為胡氏企業去年前後離職的員工。據大安分局指出,今早這三名嫌犯被人以麻繩捆綁住,全身鼻青臉腫,半死不活地被丟於警局前的停車場,每人身上並附有其自白書。根據其自白書表示,三人除了放置爆裂物在胡氏企業綜合大樓外,還曾涉嫌買通殺手欲謀殺胡氏企業總經理胡榛蓂,全案正由警方深入調查中……
尾聲幸褔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須臾間便在指縫間輕輕滑過。自從何寧蓱上次那病之場後,胡榛蓂對她的態度驟然改變,不再視她為他取樂的玩具,待她的態度是無比寵愛就像她是他極為重要的人。
心情一變,做起事來也跟著輕快無比。
就像現在,她穿著自己最愛的卡通圍裙,眉飛色舞地忙碌穿梭在偌大的廚房,為自己心愛的人準備晚餐。
「寧蓱!」胡榛蓂一進門,隨手將公事箱丟在沙發上,大聲朝廚房喊道。
何寧蓱正忙著替抹好佐料的烤雞綁上棉線,一時之間沒法子離開廚房,只能提高聲量朝客廳喊了回去,「什麼事?我正在忙。」
「出來,我有東西要給你。」只聞聲不見人,他不滿地又喊了回去。
「喔。」聽出他語氣中的堅決,何寧蓱只能先放下手中綁到一半的烤雞,乖乖地脫下圍裙走出廚房。她朝著突然出現在她身前的胡榛蓂問道:「什麼事?」
「喏!接著!」胡榛蓂不由分說地將原先捧在手上的巨大東西丟到她身上。
何寧蓱接過他拋過來的一大束玫瑰花。
「榛蓂,這來花好大,有幾朵玫瑰花呀?」抱著巨大的花束,何寧蓱眉開眼笑地問。
「你不會自己看。」胡榛蓂輕哼一聲,逕自轉過身去不理會她。
何寧蓱朝他的身後扮了個鬼臉,正想回他「這麼多花她怎麼數」時,低頭一看,卻在這一大束紅玟瑰花中看到幾朵粉紅色玫瑰。
這些粉紅色政瑰花極有規律地在紅玫瑰花中排列著,排列的順序剛巧像是:
「一○○一」她感動地紅了眼睛,輕輕放下手中的巨大花束,她戳戳胡榛蓂因不自在而僵直的背,微笑地含淚問道:「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胡榛蓂嗤哼一聲,看著窗外,就是不回答她。
何寧蓱溫柔她笑看著他。
驀地,她衝向前去,從他身後緊緊擁住他的腰,小臉貼在他寬厚的背部,邊笑邊說道:「我願意!胡榛蓂,我愛你!我願意嫁給你!」
胡榛蓂不耐煩地哼了句:「知道了!」叫那麼大聲幹嘛?他又沒聾!
擁著他的闊腰,何寧蓱笑吟吟地要求著:「我要到巴黎去買婚紗,還要環遊世界做蜜月旅行,我還要……」她就知道他是愛她的,雖然他拉不下臉告訴她。
嘖!女人!就是這麼愛囉唆!
胡榛蓂依舊以睥睨一切的表情望著窗外的藍天。
「沒事做的時候,把行李收一收。星期一早上的飛機到巴黎。」
他的眼睛還是望著窗外,眼底卻閃著喜悅笑意,再也不似以往那樣冰冷無情望著世間一切的眼神。
何寧蓱笑咪咪地點頭,知道他會愛她,直到天荒地老,也不分離。
「榛蓂,還有……」
「幹嘛?」他高傲地回著,頭也不回的。
她呵呵她笑道:「不要偷笑!我看到了。」
「我哪有!」
「你有!」
佳人銀鈴般的笑聲,驅走了一室的冬寒,也溫暖了冷漠一顆拒絕融化的心。
夜正涼,意正濃,美麗不朽的愛情故事也正在每個角落悄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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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煙裊裊,香氣飄飄,如夢似幻的月老居的姻緣亭中正對生了兩位神仙,其中一位身著白袍,白髮蒼蒼,長鬚及胸,臉色紅潤的另一位則身穿黑夜,黑髮黑髯,面目嚴峻。
透過知古窺未的凡世鏡瞧看繁華塵世好一會兒後,月老與冥王對看一眼,忍不住失聲笑了。
「唉!」月老長歎口氣,朝著冥王搖搖頭,似乎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在凡世鏡中看到的事實。
「月老,沒想到這回你料錯了。」看著月老無奈又意外的臉,冥王忍不住出聲調侃他。「唉!」月老贊同地點點頭,無奈道:「是啊!沒想到這回我真的料錯了。」
「可不是嘛!」冥王又瞟了眼凡世鏡裡的俊俏男子,和他手褢牽著的小女孩,詫異地直搖頭。「不過這也不能怪你,誰料到惡星竟會……」
「是啊!」月老聞言急忙用力點頭,連聲說:「那當然!絕不會有人料到。惡星無情無心的事,是眾仙皆知的嘛。」
當初喜鶴和閻熙宮錯把姻緣線綁在惡星投胎的胡榛蓂和何寧蓱的小指頭上,原先他們兩老可是急得半死。之後凝神一想,惡星現下雖然被紅線給纏綁住,與一凡間女子有了姻緣,但惡星天性寡情,投胎後理應不帶夫妻宮與子女宮,不論他手指上的姻緣線與誰相系,到最後終究會自行斷裂。
他和冥王最初也只是想讓小妖女金鈴受點教訓,看看她被惡星整得苦哈哈的模樣,壓根兒沒指望過她真的可以和惡星投胎的胡榛蓂終老一生。
誰會料到惡星投胎的胡榛蓂的手指頭上的姻緣線非但沒有斷裂,還和凡界女子何寧蓱結成夫婦,兩人還有了孩子。
現在透過凡世鏡,他和冥王還可以看到惡星正在和他兩歲大的女兒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