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會知道。」他想幹嘛?大白天的,他別想亂來,她會叫的。
胡榛蓂挑挑眉,直盯著她瞧,看得何寧蓱雞皮疙瘩掉滿地,差點失態地尖叫出聲。
「你……別想……亂來……啊」一陣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倏然從何寧蓱口中傳出。
胡榛蓂聳聳肩,繼續解著她胸前的衣扣:「你喜歡有觀眾嗎?我本身是不喜歡。
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可以配合。我的配合度據說挺高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何寧蓱才知道自己還兀自尖叫個不停,連忙伸手摀住自己的嘴。
但下一刻,她立即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她現在雙手都摀住嘴,那不就沒人阻止他?
低頭一瞄,她差點又沒尖叫了出來,她的襯衫扣子全被他解開了。
何寧蓱急忙拍開他的手,轉身跑到餐桌另一頭,雙手緊揪著被他解開的襯衫,又羞又憤地抖著唇說:「胡榛蓂,你這色膽包天的豬!」
胡榛蓂聞言,微挑挑眉,輕聲問道:「你在罵我?」他邊說邊往她走了過去。
何寧蓱輕叫一聲,連聲否認。爾後趁著地利之便,一溜煙地跑出廚房,口齒不清地嚷著:「我去拿衣服了。」
胡榛蓂得意地看著她慌張的背影,冷哼一聲。憑她也想跟他鬥?下輩子吧!
※ ※ ※
「翡菁,你要去哪?」
胡榛蒼站在階梯上,看著打開大門正要出門的妻子木翡菁。
木翡菁一聽見丈夫的聲音,身子頓時僵住。「我……」她支吾其辭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你是不是要去台北找堂哥?」胡榛蒼淡淡地說,俊秀儒雅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
「我……」木翡菁猶疑著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看見報紙還有電視新聞鄱在談論著最近有人計畫要謀殺榛蓂,一直在找機會接近他。我不放心他的安危,想到台北看看他。」她對榛蓂的感情,早在她跟榛蒼結婚時就說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她也不怕他知道她要去看榛蓂的目的,全是因為擔心他。
胡榛蒼輕搖頭,柔聲道:「翡菁,你不能去台北。」
「什麼?難道你不准我去?」木斐菁質問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但見他又輕輕搖頭,走下樓梯,「我沒有不准你去,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去而已。」
「什麼?」她忿忿不平地問道。
「現在堂哥週遭危機四伏,你去的話會有危險。」胡榛蒼直接指出重點來。
「你是說我會拖累榛蓂嗎?」她氣紅了臉問他。
「沒錯。」他依舊誠實地說。「你去的話,堂哥還要分神照顧你,你只會讓情況更加危險。」
木翡菁嗤道:「有榛蓂在,沒什麼問題解決不了的。
再說,榛蓂現在正需要有人在他身邊支持他、鼓勵他,我怎麼可以不去!」
胡榛蒼搖搖頭,淡然道:「堂哥他身邊已經有何小姐,你忘了她是堂哥的未婚妻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翡菁卻還是這麼執迷不悟啊!
「她才不是榛蓂的未婚妻!她不配!」木翡菁聞言,失去冷靜地大吼。
胡榛蒼見狀,上前將激動得快哭的妻子擁在懷裡。他語重心長地歎道:「翡菁,到這個地步了,你還看不清楚事實嗎?堂哥他心裡愛的是何小姐啊!」
「不會的!榛蓂不會愛她的!榛蓂他誰都不愛,他從小就一直是這樣!他絕對不會愛上何寧蓱那女人!」木翡菁猛搖著頭,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翡菁!」他無奈地輕搖晃她的身子,決定要打醒她這麼多年來的迷戀。
「我問你,我們和堂哥從小一起長大,你幾時見過堂哥這麼親近人?堂哥他甚至才一兩歲時,就已經不喜歡依賴母親或其它長輩,只愛獨自一個人。和堂哥做堂兄弟這麼多年來,我甚至很少見過堂哥和同一個女人在一起超過兩次,可是這回他帶了何小姐回來,還天天跟她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我們認識堂哥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見過他跟女人調笑了?從以前到現在就只有何寧蓱辦到過,更別提堂哥現在還跟她住在一起,兩人還訂了婚。你難道不知道,在堂哥眼裡,只有何寧蓱是特別的。」
「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相信!我一個字也不相信!」木翡菁流著眼淚,心碎地摀住耳朵,不願再聽見他說的一字一句。
「不行!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說完。」胡榛蒼狠下心地扳開她捂在耳上的雙手。
「你已經沉淪在這個迷戀裡太久了,我再不叫醒你,你只會越陷越深。」
「不!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聽!」木翡菁又哭又叫地,試著要掙脫開他箝制住她的手。
「翡菁,你醒一醒!堂哥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你,什麼你還這麼執迷不悟!你想想那兩個星期堂哥是怎麼對待何寧蓱的,像堂哥那麼重視個人隱私的人,還讓她進去他從不讓人接近的臥室和書房,甚至還讓她睡在那裡!更別說堂哥還親自教何寧蓱騎馬,讓她騎除了他之外沒人可以駕馭的黑神駒!」
「不!不要再說了!」木翡菁哭得梨花帶雨,掩住臉泣不成聲。
她從小時候第一眼看見胡榛蓂時,就已經愛上他了,二十幾年的愛戀,她怎麼也放不下啊!
胡榛蒼心痛地擁住她,見心愛的人為別的男人痛苦,他小裡又何嘗好受?尤其這個人又是他向來尊敬的唯一堂哥。
「放棄吧,翡菁。」他歎息地勸說。
「我真的愛他啊!從小到大,我一直愛他呀!」木翡菁哭倒在他懷裡,淒楚地說。
「可是堂哥他愛的不是你,是何寧蓱。」胡榛蒼狠狠地戳破她做了二十幾年的美夢。
「不!」像是再也受不了這個刺激,木翡菁哭著推開胡榛蒼,掩住臉往自己房間跑去。
胡榛蒼痛苦地看著她跑開,卻沒有跟上去,整個人失神又無力地坐在沙發上。
半晌,他重重地歎了口長氣,只希望今天這番話,翡菁真的聽進去。
第九章
胡榛蓂從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懶洋洋地連動都不想動,拿著遙控-不停地更換電視頻道。
他滿意地歎了口氣,這種日子才叫生活嘛。窩在何寧蓱這兒一個多禮拜,天天過得既舒服又暢快,讓他根本就不想再回他那間冷冰冰的公寓。嗯,還是有這女人在身邊的感覺才對。
想到這,他連話都懶得說,直接一腳踢向坐在一旁折疊衣服的何寧蓱。
何寧蓱痛哼一聲,敢怒不敢言地瞪向踢她的兇手,「幹什麼?」
她的雙手用力地揪揉他的襯衫,把剛剛才熨燙平順的白襯衫又探得像鹹菜一樣。
「女人!把茶杯拿給我。」他頭也不回,直接命令她。
「茶……」瞟了眼茶杯的位置,何寧蓱登時雙眼一瞇,差點沒噴出火來。「你沒手不會自己拿嗎?」她氣得朝他大吼。茶杯明明就在他附近,幹嘛不自己拿!
他依舊盯著電視,連回頭的慾望都沒有,直接道:「太遠了。」
「太遠了?」她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念了一遍。倏地,她眼睛大張地死瞪著他,氣呼呼地朝他劈頭就罵:「你動一下會死人啊!茶杯在你後頭的茶几上,你轉身自己拿會死嗎?」難道轉身拿個茶杯會死掉幾萬個細胞嗎?這只懶豬!
這次胡榛蓂連話都懶得回答她,逕自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用力朝她丟過去。
何寧蓱被來勢洶洶的抱枕打得晃了一下,登時有些愣住了。「你…」抱著抱枕,她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她剛才說錯了什麼?什麼要遭受到這種對待?她的要求既合理又不過分,這隻豬竟然惡劣到拿抱枕丟她!很痛耶!
「喂!女人,你昏頭了啊!」不耐煩的聲音緩緩傳入何寧蓱腦海中。
何寧蓱杏眼一瞪,氣極到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在心中詛咒他。這隻豬!她早晚把他烤來吃。
孔老先生說得對,小人得志,大不幸。
「何寧蓱,你皮癢了嗎?」威脅的聲音又朝她逼近。「再不把茶拿來,待會兒看我怎麼修理你!」
她咬緊牙關,努力忍下胸口翻湧上來的怒氣,咬牙切齒地回道:「是!大爺!」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後拿起茶杯,原先想放到他前頭的茶几上,但轉念一想,難保他待會兒不會又要她把茶杯從前頭的茶兒拿給他,於是她直接把杯子放到他手裡。
「拿去!」這只該死的變態豬!
胡榛蓂滿意地接過杯子,啜了一口熱茶,道:「女人,去弄點束西來吃吃吧。」
他像個國王命令自己的小廝一樣,口氣高傲得很。
「是。」何寧蓱憋住熊熊怒火,忍氣吞聲地問:「你想吃什麼?」豬!懶豬!貪吃豬!變態臭豬!
「嗯,吃些什麼好呢?」他俯著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嘴唇,仔細凝思到底最近還有什麼東西還沒吃過,什麼東西又很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