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澺花才剛從差點摔跤的驚駭中回過神,跟著又被鐵狠風的怒目嚇得直點頭,顫聲道:「我……叫……談……澺……花……」
「你是那個小白癡?」那剛才她在放什麼屁?囉唆了半天,到頭來她到底是不是那個小白癡?
「我……不是……」她才想回話反駁自己不是什麼小白癡,鐵狠風早已沒耐性地打斷她的話,再次對她破口就吼。
「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談澺花那個小白癡?」媽的!他是走什麼運,儘是遇到這種女人!
「我……我……」
鐵狠風壓根兒沒理會她的欲言又止,突然低下頭一臉深思。
半晌,他粗魯地喃喃吼道:「媽的!八成是剛才被老頭踢昏了頭,看到幻象。」沒道理有那麼巧的事!他的未婚妻竟然是那晚他救的小白蓮。
他鐵定是昏了頭!
為了想求證是否是自己的錯覺,鐵狠風毫無預警地倏然伸出大手往談澺花的嫩頰拍了拍,想證實她是否真的存在。
談憶花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害怕地縮了眉,誤以為他要動手打她——
「這臉上的觸感倒是挺真實的……」鐵狠風沉思地摸索著。
剛開始他只是輕拍她的小臉,到後來他乾脆一手各握在她的臉頰,微微使力地往兩側拉扯。
談澺花一張小臉被他扯得不成樣子,又疼又委屈地想哭出聲,可是一對上他陰沈的黑眸,當下連出聲也不敢了。
鐵狼風摸得上了癮,感觸手下細緻滑嫩的玉膚,忍不住大手開始往下移動,圈住她如水蛇般的纖腰。
他大手互圍在她的腰上,微微一使力,輕而易舉地將她舉高直視。
在空中將她晃了兩下,「嗯,有重量感,不過就是輕了點。」他滿意地點點頭,再將她放到地上。
談澺花緊咬住唇,好不容易等到他饒過她的臉,不再用力拉扯,他竟然突然將她高舉起來,還用力又搖又晃。費了好大的力,她才沒嚇得失聲叫出口。
等到雙腳踏地後,談澺花才鬆口氣以為他終於要放過她時,卻又被他接下來的動作嚇得驚呼一聲,僵硬得猶如木雞一般。
鐵狠風的手從她的腰間離開後,開始往下搜索,隔著她的長裙,探究地捏捏她的大腿——
談澺花驚叫一聲,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非禮她!
「你……你幹什麼……手拿開……」她急著想後退避開他的狼爪,怎知他另一隻空閒的手竟緊緊扣住她的手臂不放。
「你……別……」談澺花慘白了小臉,委屈地紅了眼眶,想大聲呼救,卻又叫不出聲。
鐵狠風順著她柔美的下半身曲線上下摸索過一遍,半確定他手上的觸感像是真人,不是虛影。
倏地,談澺花尖叫一聲,花容失色地瞪著覆在她胸前的一雙黝黑大手——
她忙亂地想拉開他的手,驚叫道:「你……放開!」見他一直沒反應,最後她只能用力地往他手臂上捏下去,才逼得他放開手。
「你捏我?」鐵狠風皺起眉頭,一雙漆黑如星的雙眸此時陰鷙地瞪著她,不敢相信她敢如此對他。
「你……你……活該……」在他陰冷的視線下,她支吾了好半天,才勉強出聲指責他。
「我活該——」鐵狠風瞇起眼,突然環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將她高舉起來直視他冒火的雙眼,怨聲道:「你有膽再說一次!」
「你……本來……就……」談澺花的小臉白了白,在他陰森的凝視下,當場啞然無聲,再也說不下去。這男人好惡霸,明明是他不對……
「我怎樣?」鐵狼風瞇緊銳利的眼眸,粗聲哼道:「你有種就說啊!」
「你……」談澺花吞了口口水,在他威脅的注視下只能低下頭,可憐兮兮地說:「可不可以放我下來?」
鐵狠風冷哼一聲,「你叫我放,我就放嗎?」她當他是什麼小嘍囉,可以任人吆喝來、吆喝去?
「可是……」談澺花咬著泛白的櫻唇,支吾道:「我想下來。」看了看自己離地面的距離,她害怕地抖了抖。他的手不酸嗎?她真的很怕他會突然沒力地把她摔下來。
「囉唆!」鐵狠風怒眼一瞪,重斥一聲後,懲罰似的用力搖晃她嬌小的身子。
談澺花被他搖得七昏八素,差點沒把剛才吃的點心吐出來。只能虛弱無力地求饒道:「你……別……搖我……」她好想吐。
「哼!」聽見她求饒,鐵狠風得意地冷哼一聲,停下搖晃的動作,惡聲道:「喂!我有話要問你。」威脅的口吻告訴她,識相的話最好乖乖回話,不然……
「什麼事?」她慘兮兮地問,頓時覺得自己可憐極了;被他掠在一旁,一掠就是十多年,現在他好不容易來找她了,卻又是來退婚的。
鐵狠風點點頭,對她的識時務滿意極了。「你到底是不是那個小白癡談澺花?」先給這女人一點下馬威,娶她進門以後才不會妄想爬到他頭上。
「我不是……」小白癡啊!
「你不是談澺花那個小白癡?」就說嘛,他的運氣怎麼可能背成這樣,生平第一個看上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白癡未婚妻。
「我是……」
鐵狠風被她前後不依的回話氣得火氣又土來,俊目一瞇,怒道:「你到底見鬼的是什麼?」這個小白癡!一下是,一下又不是,天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談澺花那個白癡!
「我……我……」談澺花被他吼得慘白了小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你、你、你個屁啊!」鐵狠風沒耐心地打斷她的話,粗聲粗氣地說:「你的身份證呢?」乾脆拿她的身份證來看比較快,不然等她磨菇完,天都黑了。
談澺花紅著眼眶,遲疑地看著他,「身……分……證……」他要幹嘛?
「喂!小白蓮,你不會連身份證是什麼都不知道吧?」不會吧!他的女人會蠢成這樣?
「我……知道。」見他眼神不善地盯著自己,談澺花連忙回道:「我……知道身份證是什麼,我自……己也有一張。」
「有最好。」他滿意地轉哼一聲。「你的呢?」
「我……的什……麼……」談澺花怯懦懦地反問。很怕自己又說錯話,他又當場瘋給她看。
「身份證。」這個笨蛋!
「哦!身份證在……」談澺花見他又沒耐性地瞇起眼,連忙急道:「在我房裡的梳妝含左邊第二個抽屜裡。」她嚇得鉅細靡遺地回答他。
「好。」鐵狠風點點頭,很高興這小白癡至少開竅了點。
將她放下來後,他依舊惡聲惡氣地問:「你的房閒在哪?」
「二樓上頭的閣樓。」談澺花乖乖回話,不敢有所怠慢。
「很好。」他滿意地又點了下頭,驀地將她攔腰抱起,往屋裡走去。
「你……要……干……嘛……」她驚呼一聲,連忙勾住他粗壯的頸子保持平衡。
見他抱著她直百往她房間的方向走,談澺花倏地慘白了小臉,想到鐵狠風剛才登徒子的行為,以為他色心大發,想抱她回房裡非禮她。
「回你房裡拿身份證。」鐵狠風沒有因她的驚呼而有所遲疑,依舊抱著她往樓梯走上去。
談澺花僵在他的懷裡,不敢有所動彈。害怕地顫著音,便擠出一抹勉強算是微笑的笑容。「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難保他不會包心又起,像剛剛一樣對她胡來。
「不用了!我抱你去比較快。」哼!讓她自己去——難保她不會又偷溜了。就像上回那次一樣。
他鐵狠風可不是白癡,她眼中的懼意和避他如蛇蠍的態度他哪會看不出來。
「真的,我自己去拿就好了。」離房間越來越近,談澺花就越慌。
「囉唆!」鐵狠風手裡抱著人,腳下依舊健步如飛,轉眼間已經走到目的地。
他大腳一踹,把原先合起的房門給踹開,不理會懷裡談澺花的驚叫制止。
「你……干……嘛……」她緊揪著自己的衣領,顫聲說。
鐵狠風將她放在大床上,聳聳肩後,逕自坐在她身邊。
談憶花緊張又害怕地猛嚥口水,不自覺往床裡縮。
他到底想幹嘛?「你……不……可以……」
「你躲什麼?」鐵狠風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越來越相信她就是談澺花那個小白癡。
他傾身往前,才伸長手就聽見她驚呼一聲,拉開嗓門死命尖叫。
「你叫個屁啊!」鐵狠風皺緊眉頭,怒道。縮回了探向靠在牆邊梳妝台的手,改為摀住她尖叫聲不斷的小嘴。
白癡女人!鐵狠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要是想對她怎麼樣,早八百年前就動手了,她哪來得及叫。
「嗚——嗯——」談澺花驚恐地瞪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再吵一拳打昏你!」鐵狠風又怒瞪了她一眼,見她點頭才鬆開手。伸手又探向梳妝台,拉開抽屜將她的身份證取出來。
談憶花可憐兮兮地吸吸鼻子,知道自己剛才誤會他,但是眼眶卻忍不住盈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