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種沒頭沒腦的話她怎麼可能會懂。
「我……」龍搴烜不好意思地撇開臉,輕咳了兩聲,才緩緩開口:「因為你也參加了廣告競慓,不管你做得怎麼樣,我一定會選你。」
「你一定選我?」為什麼?
「我知道要是我因為私人立場而選了你,到最後你一定會生氣、不高興,還可能不再理我。」
石蝶衣偏著頭,直勾勾地盯著他,「可是你還沒說為什麼一定會挑我?」他沒道理一定挑她啊。
「人總是偏心自私的,我喜歡你,當然會把廣告合約給你。」他自認不是什麼聖人偉人,更沒什麼高貴的情操。既然他喜歡她,很自然的會認為她是最好的。
「你喜歡我?」石蝶衣緊張地猛眨眼,她只注意到這句話。
「嗯,很喜歡。」龍搴烜誠實地告白。
他相信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其實,他不只是喜歡她而已,他相信自己比喜歡更喜歡她,只是,之前都不敢去深思找出真正的答案罷了。
石蝶衣眉開眼笑地朢著他,再也忍不住地漾出一抹甜美滿足的微笑。
她不自覺地雙手環在他的頸後,嬌聲嫩語地說:「我也很喜歡你。」比喜歡還要喜歡很多的那種。
「真的?」龍搴烜猛眨眼,開心得快笑歪嘴。
笑著笑著,他突然拉長臉,不高興地說:「你又騙我!」
「我哪有?」
「沒有才怪。」他埋怨地瞪著她。「要是你真的喜歡我,為什麼還暪著我到丁玉筠家相親?」
「你還不是一樣瞞我又騙我?」她也拉下臉瞪著他,不再親密地勾著他。
「我沒有騙你!」他大聲叫屈。「那天是丁玉筠死求活拉地硬拖著我去她家。原先我地想告訴你實情,可是我知道你曉得之後會生氣,不理我。」
「我也一樣啊!是木巖威脅我非去不可。」她連忙大聲為自己辯解,「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會生氣。」
「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用力點頭。「那你呢?」
他同樣肯定地點頭,堅稱地回答:「當然也是真的。」臭丁玉筠!說到底都是她那個該死的巫婆的錯。「所以你沒有不要我?」
她急得猛搖頭,「沒有!當然沒有。」她哪捨得。
「真的?」
「嗯。」再真的不過了。
突然間,龍搴烜曖昧地噗哧笑出聲,神秘兮兮她笑道:「那……我今晚可以回家住了嗎?」
石蝶衣連思考都沒有就點頭,「可以,隨時歡迎你回來。」
龍搴烜笑著一把摟住她。
「你幹嘛?」石蝶衣一臉防備地看著他,幹嘛又笑得賊頭賊腦的?
「甜心,你應該記得請我吃晚飯的事吧。」雖然拖了兩個多禮拜,不過現在也不算太遲啦。
「記得又怎樣?」
「我要今晚去吃。」他大聲地說。
石蝶衣被他的大嗓門震得耳鳴,「好啦。」他那麼激動做什麼?
「還有,飯後我們要……」他開心地又笑了起來,雙眼還曖昧地直盯著石蝶衣,「去逛那間——」
石蝶衣不等他把話說完,便用力推開他,悻悻然地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這個色鬼!腦袋裡就不能裝些有營養的東西嗎?飽暖思淫慾,說的就是這種人。
見她筆直地往門外走去,龍搴烜也不阻擋,只是在她身後開心地扯開嗓門,高聲叫道:「甜心!晚上六點我們家裡見。」他只差沒當場起立歡呼。
語畢,他雙手互相磨擦,笑得嘴都快咧了。今天晚上他們……哈哈哈!
石蝶衣關上門之前,下意識地抬眼看了下坐在沙發上狂笑的龍搴烜。
她輕歎口氣,認命地關上門,好心地替他在下屬面前留點總經理的威嚴。
第八章
難得的星期假日,龍搴烜舒服地半躺在沙發上,腳邊疊著高高一堆前幾天他死求活賴,拜託石蝶衣幫他租回來的小說。
他一臉舒暢地丟開手中最後一本小說,眨眨有些酸澀的雙眼,從一大早看小說看到下午,眼睛真的累壞了。
他站起身伸了下懶腰後,偷偷摸摸地踮高腳,同不遠處背對他的石蝶衣身後踱去。
龍搴烜嘿嘿奸笑兩聲,突然從她背後抱住她,嚇得石蝶衣尖叫一聲,也順帶把手中尚未擰乾的拖把給甩飛了出去,濺了一地的水漬。
看著濺了滿地的水,石蝶衣登時俏臉氣鼓鼓地脹起,怒不可遏地轉身瞪向罪魁禍首,沈聲斥道:「你看你做的好事!」
「甜心,你生氣了?」龍搴烜伸手摟住她的細腰,輕笑道:「對不起嘛。我剛才把小說看完,沒事做太無聊了。」
石蝶衣氣呼呼地鐵著他的胸口,怒道:「你太無聊就嚇我當遊戲啊!」無聊男人!
龍搴烜臉色一變,愧疚又可憐地看著她,「甜心,我錯了。」
石蝶衣猛搓身上剛起的雞皮疙瘩,警覺地看著他問:「你又要幹嘛了?」這麼輕易就主動認錯,一定有問題。
他一臉無辜地扁著嘴,可憐兮兮道:「甜心,我的小說全看完了,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她大聲斥喝,用力地扳開環在她腰間的大手。
這個大白癡!迷上女性雜誌已經夠智障了,現在竟然還迷上言情小說!
「別這樣啦……」龍搴烜哀求地拉著她,「甜心,你這次才租了幾本,我一下子就看完了。拜託,再幫我租兩本就好了。」
「租你個大頭啦!」石蝶衣沒好氣地大聲啐道。「一個大男人跟人家看什麼愛情小說,你白癡啊!」
前兩天,他不小心在她書櫃裡誤拿了本小說,看了之後,整個人就跟瘋子一樣迷戀上言情小說,整天煩著要她多租幾本。
租回來後,他就像個拚命三郎一樣,整夜不睡覺地要把它們看完。
現在一看完,又吵著要看新的。她又不欠他,幹嘛老幫他租小說。
「你滾啦!」石蝶衣用力推開擋在身前的龍搴烜,拿起地上的拖把在水桶裡擰乾水後,將剛才濺出的小水窪擦乾淨。
不理會在一旁裝出可憐兮兮樣的龍搴烜,她繞過他繼續拖著尚未拖過的地區。
龍搴烜站在一旁看著她辛苦的工作,便上前提議幫忙。
「甜心,我幫你拖。」從剛才地開始打掃後,他就不知道提了幾次。可是她就是不領情,認為他沒辦法把地拖乾淨,寧可辛苦一點自己來。
「不用了。」石蝶衣避開它的手,還是自己做實在點。這人的拖地功夫她見識過,她是敬謝不敏。
「為什麼?」龍搴烜伸手又想拿過拖把。
住在這兒這麼久,除了輪流煮飯外,其它的家事她都不准他動手。雖然他是樂得輕鬆,但是每回見她工作得那麼辛苦,他就覺得心疼愧疚。
「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拖不乾淨。」石蝶衣又避開他伸過來的手,低頭努力地想把已經反光的磁磚拖得光可鎰人。
「誰說的!」龍搴烜重聲駁斥。
想他堂堂龍氏企業的總經理,怎麼可能連幾塊小磁磚都制伏不了。
她頭也不拾地同道:「我說的。」他的拖地功夫只適用於學校。
上次他先掌桶水把地撥得濕成一半,然後拿著拖把象徵性地揮舞兩下,只把地上的水吸乾了事。
在見過他所謂的拖地之後,她連衣服也不敢讓他洗。
那幾天,她全身上下冒起的雞皮疙瘩一直沒停過,甚至她還把前幾個禮拜他洗過的衣服全搬出來重洗。
天知道他拖地都那麼隨便了,誰曉得他會不會連洗衣服時也偷工減料,把衣服泡泡水就烘乾了事?
「龍搴烜,你再不讓開,別想我再替你租小說。」見他像根柱子一樣擋在面前,石蝶衣不得巳只好使出撒手鑭。
龍搴烜一聽,只得乖乖地跑回沙發上坐好,順手拿起擱在桌上的一本女性雜誌,正襟危坐地乖乖閱讀,深怕直的惹惱了她,不再租小說分給他看。
石蝶衣得意地輕笑了兩聲,又拿起拖把努力地拖啊拖的,下定決心不把地板拖得發光誓不甘休。
過了一會兒,就在她準備收工時,龍搴烜突然放下手中的雜誌,面色凝重地叫著她。「甜心。」
「你叫我幹嘛?」她擰乾拖把上的水份,準備把水桶和拖把拿到後頭清理乾淨。
「你過來。」龍搴烜朝她招招手,面色凝重,完全沒了平日的嘻皮笑臉。
石蝶衣對他搖搖頭,「你再等一下,等我把東西收好了我們再談。」
龍搴烜站起身,走到她身前不發一詞地替她把水桶、拖把拿到後頭清理乾淨。
然後他回到客廳,拉著石蝶衣到沙發上坐下。
「蝶衣,我有話要問你。」他雙手緊握住她的,不知為了什麼竟還微微發抖。
蝶衣?
石蝶衣下意識地蹙起眉,只有在重大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才會叫她的名字,不叫她甜心。
「你要問我什麼?」她被他專注凝重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龍搴烜深吸了口氣,試著壓緩繃緊的情緒,緩緩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倆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