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男人!就不能想點健康的事嗎?石蝶衣翻了下白眼,壓根兒就懶得回他這個沒營養又無聊的問題。
話筒那端沉默了許久,遲遲不聞石蝶衣嬌媚的聲音,龍搴烜不禁奇怪地問:怎麼了?」
「搴烜,我……」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今天晚上的約會可不可以改明天?」
他意外地叫了聲,「明天?」
聽到他意外的叫聲,石蝶衣誤以為他不願意。「搴烜,我……呃……今晚得留在公司裡加班,所以……」唉!剛才還未打電話之前,她對著話筒練習了老半天,怎麼一聽到他的聲音後,她就沒法子對他實話實說。
「你要加班?」怎麼那麼巧?
「真的,我真的得加班。」聽他又重複了一次,石蝶衣誤以為他真的生氣了,連忙疾聲解釋:「搴烜,我們明天去也一樣嘛。」
「明天再去……」太好了!本來他還不知道怎麼跟她取消今晚的約會。
「是啊,我們明天再去。」她愧疚地說:「我知道咱們說好了,我不應該隨便爽約,可是我今晚真的不行。搴烜,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聽他遲遲不發一詞,石蝶衣以為他已經氣得說不出話,又或者是失望得很。
她心生歉疚地柔聲說:「要不然,我們明天多挑幾件你喜歡的睡衣,這樣好不好?」她知道他有多期待今晚的約會,今天早上見他一起床就跳上跳下,高興得不得了。想到這,她暗歎了口氣,都是巖的錯,沒事幹嘛替她介紹男朋友,她就真的這麼沒人要嗎?
聽了她的承諾,龍搴烜登時眉開眼笑,隨即開口同道:「太好了!那我們就明天去好了。」沒想到他的運氣這麼好。
石蝶衣被他快如閃電的回答遲疑了半晌,覺得奇怪地喚了他一聲,「搴烜?」他怎麼怪怪的?他到底有沒有生氣?怎麼她感覺好像他鬆了口氣似的?
「怎麼了,甜心?」龍搴烜笑著問,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道。
「沒什麼。」想了下,石蝶衣覺得自己太多疑了。他那麼期待今晚的約會,就是打昏他,也不可能要他改期。
「那你呢?你今晚決定做什麼?」
「我……」龍搴烜頓時愣了下,遲疑地說:「我呃……我……」糟了!他該怎麼告訴她?難道說他要去相親?
不!龍搴烜用力搖頭,這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總覺得此話一出,蝶衣一定會生氣,而且會氣得不想再見到他,或是和他說話。
「想不出來做什麼嗎?」她又問了一次。
他打哈哈她笑著,好半天才出聲,「大概看書,或是回家時順道在路上租卷錄像帶回家看吧。」
「搴烜,我……」石蝶衣猶豫不決,也許她該向他誠實說才對。
「你什麼?」龍搴烜笑著間。心裡直想著就此算了,他還是別跟她說他今晚要去相親比較好,反正她又不會知道,不說還可以省掉不少麻煩。
「搴烜,那個……今晚……」唉!到底要不要跟他提呢?
聽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龍搴烜恍然大悟地道:「蝶衣,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沒問題。」
「呃……那好吧。」石蝶衣遲疑了好一會兒,「我會盡量早點回去。」算了,還是別提好了。
「要我去接你嗎?」最近都是他開車送她上班。
「不!」石蝶衣急忙拒絕。
「甜心?」她怎麼了?
察覺到自己回嘴得太快,她乾咳了兩聲,連忙回道:「呃……我是說不用了。待會兒我要回家拿東西,我再順道把車開來就好了。」真讓他去接她不就毀了。
「好,那你自己開車小心點。」龍搴烜關切地交代。
「喔,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點。」石蝶衣也反射性地關心道。
「好,那……再見。」
掛上電話後,兩人同時不由自主地長歎口氣,心裡的感覺糟透了。
★ ★ ★
龍搴烜冷著臉,用力按著門鈴,把全身的怒氣全出在可憐的門鈴上。
要不是丁玉筠那個該死的女人,他也用不著背著蝶衣到她家來相親。哼!丁玉筠這個臭女人!待會兒在她老公面前他會讓她好看,最好弄得他們夫妻不和。
丁玉筠不顧丈夫擔憂的叫喚聲,三步並成兩步地衝到門口開門。
拉開門後,她看也沒看向來人就拉開嗓門,破口大罵:「姓龍的豬!你長這麼大是沒按過門鈴是不是?拚了命的猛按,你當我們大伙全掛了不成?」她不用抬頭看也知道來的人是誰。除了那個不識好歹的龍搴烜外,別無他人。
也不想想看自個兒是來相親的,還沒水準的猛按著門鈴,也不怕給女方留下壞印象。
最過分的是他竟然遲到了十多分鐘,聽木巖提過,蝶衣最討厭不準時的男人。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龍搴烜冷冷地嘲諷著擋在大門不讓他進去的丁玉筠。「你再不讓開,本大爺我走人了。」他拋下話,轉身欲走。
丁玉筠伸手拉住他,怒道:「你敢溜的話,我待會兒就打電話告訴龍媽媽。」不知好歹的笨蛋!
龍搴烜倏地轉回身,怒氣沖沖地瞪著她,「你——」這個小人!每次就會拿他媽來壓他。
「還不進來?」她放開他的手,微微讓開身,嘲弄地看著他。
龍搴烜垂哼一聲,賞了她一記惡狠狠的白眼,才緩步走進客廳。
丁玉筠在他身後低聲吆喝:「待會兒你見到石小姐的時候,可別直盯著人家。還有,你記得要有禮貌些,別冷淡得像塊冰一樣。」
要不是因為他長得一臉邪氣,每回盯著女孩子都看得人家想入非非,認為他是個風流花花公子,她幹嘛像個老媽子一樣在他身後叨念個沒完?
龍搴烜懶得回頭,仍舊往前走。「知道了。」這女人越來越囉唆,也越來越像他老媽了。
惡瞪著他的背影,丁玉筠在心中咒罵著:死豬!竟敢用那種敷衍的口氣對她。要不是看在青梅竹馬的份上,要她幫他介紹女朋友,等下輩子吧。
哼!他要是一輩子打光棍,她絕對放鞭炮慶祝。
不理會身後兩道惡狠的目光,龍搴烜大剌剌地走進客廳,懶得看向正起身向他問好的男人,直接在背對著他的女人對面坐下,好看清楚丁玉筠那個笨女人說了半天,到底介紹什麼樣的女人給他。
見那女人綾緩轉過身來,龍搴烜沒好氣地淡淡道:「你好,我——」倏地,他瞪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正和他一樣反應的石蝶衣。
「你——」他怎麼含在這兒?石蝶衣目瞪口呆地朢著龍搴烜。他不是說一下班就會回家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相似的問題同一時刻出現在龍搴烜的腦海之中。
蝶衣怎麼會在這兒?她不是說今晚要加班,沒法子跟他出去吃飯、看電影,反倒出現在丁玉筠家中?
丁玉筠勾著木巖的手臂,眉開眼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她就知道這兩人有可能。瞧他們兩人一看到對方就看呆了眼,整個人傻愣愣地活像根木頭一樣。
哈!她就知道這兩人大有可為。
雖然丁玉鐲是如此樂觀的想法,可是,站在她身旁的木巖可比她精明心細多了。
木巖看著眼前呆愣得只能互瞪對方的兩人,心裡不禁疑雲叢生。
這兩人見到對方時,第一眼的表情絕對不是什麼驚艷之類的神情,更不是他老婆所想的一見鍾情。
相反的,他認為蝶衣與龍搴烜的神情倒像是舊識,只是非常意外對方會出現在這兒。
老實說,他覺得他們兩人現在的表情,像極了捉到偷腥的丈大或是妻子似的。
瞥見他們兩人的神色由最初的錯愕震驚,到現在的猙獰氣憤,嗯……他敢大膽臆測這兩人的關係匪淺,絕對沒有他們以為的簡單。
只是,他們倆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他怎麼從沒聽過蝶衣提及龍搴烜這號人物?
這時,龍搴烜從震驚中回過神,他臉色陰冷下來,心情極為複雜,還有一堆又酸又苦的泡泡從胃疧冒了上來,直衝他的心口。
他看著石蝶衣的眼神也從初見時的震驚到現在的酸澀憤慨,五味雜陳地讓他說不出話,只覺得自已被她背叛、被她欺騙了。
蝶衣會出現在這兒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就是丁玉筠一直要推銷給他相親的女人。可是,她為什麼要答應丁玉筠來這兒相親?
為什麼還騙他說要在公司裡加班?為什麼不告訴他實話?
一連串的為什麼,接二連三地出現在龍搴烜的腦海,讓他又苦又酸地說不出話,只能直勾勾地瞪著眼前的佳人。
石蝶衣臉色慘白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龍搴烜,心裡突然湧起一陣苦澀的感覺,苦得她快哭了。
她用力咬著下唇,試著逼退眼底那股懸淚欲泣的酸澀感,直視龍搴烜的眼神也從初時的驚愕不信,到最後的氣憤不平。
為什麼他要答應表嫂來這兒相親?
為什麼下午通電話的時候不告訴她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