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因為人的心是最難以理解,也是最難以控制的。
所以,即使只是個遊戲,也可能玩到一半卻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已經不再只是個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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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次震撼性的深吻之後不久,芊芊發覺自己開始有點怪怪的了,到底是哪裡怪,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每當她不經意地和雷斯特對上眼時,她的心便會在胸腔裡猛烈的撞擊起來,就好像……好像當年她和卓之楓每次相見時的情況。
或許是因為雷斯特和婚前的卓之楓一樣,都擁有同樣狂傲的魅力與迫人的氣勢吧?
雖然在時間的催化下,存在於她和卓之楓之間的那種激情熱愛早已趨於平淡,即使她知道自己仍然深愛著丈夫,但不管是她的小鹿、小羊、小松鼠,甚至是小螞蟻,也都許久不曾為他而亂亂跳過了,就連做愛做的事時,都有點公式化的趨向。
然而,她卻始終不曾忘懷過當年兩人相戀相愛時的悸動,是那麼的瘋狂與熾熱,彷彿深入靈魂深處的震撼。
事實上,就連現在的狀況也和當年有點類似。
當年,她利用暑期到卓之楓的公司打工,而卓之楓正好是她端茶掃地兼送公文的頂頭上司,只不過,當年的她還沒有吞下熊心豹子膽,所以不像現在這麼膽大妄為,在卓之楓主動來追求她之前,她都只敢偷偷地暗戀著他。
如今,只不過是換了個對象,她也自動送上門來了,雷斯特卻老是拿那種調侃的眼光瞄她,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寫著,看你一個人怎麼玩!
老是這一句!
什麼跟什麼嘛,明明是他自己答應要和她玩這個遊戲的說,為什麼現在又任她一個人唱獨腳戲,連個銅鈸胡琴來伴奏打拍子的都沒有?
是啦、是啦!只要她一開口,無論是吃飯、看電影、逛街或上夜總會,雷斯特總是很「守規則」的從不拒絕她,但問題是,就只是這樣而已並不夠啊!即使吃頓飯、聊個天,他都有辦法從頭嗯嗯唔唔到尾,讓她覺得好像是在對著一道牆壁吃飯或自言自語似的。
要嗯嗯不會到廁所去嗯,對著她嗯什麼?難道她長得一副馬桶臉嗎?
總而言之,現在這種情形在旁人看起來,說是朋友一起吃飯聊天也可以,但若說是男的不情不願的被逼來似乎還更貼切一點,更別提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從未主動提出任何邀約,像這種狀況,說他們是外遇?
去!誰信哪!說她在倒追他還差不多一點吧!
真是教人越想越嘔,都是那個傢伙,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呀?他們不是在玩外遇遊戲嗎?怎麼變成男女追追追的遊戲了?
就因為她不跟他上床嗎?
但為什麼一定要上床呢?就不能感情稍微出軌一下下就……咦?不對,她也沒打算感情出軌,她只要……要……要……好嘛、好嘛!她承認,這樣真的一點也不像外遇,可是既然只是玩遊戲,有必要計較那麼多嗎?
然而,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卻小氣得要命,不但計較得很,而且還超級狡猾的,平常對她是愛理不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差沒有癱下來讓她背了!
可就從那次親吻開始,只要一有肌膚相親的機會,他就會好像不小心觸動了防衛機關,立刻像變了個人似的反過來使盡渾身解數誘惑她、挑逗她,如果她抗議、她拒絕,他便會以他們一開始就說好可以進行到A的規則來反駁。
於是,她只好乖乖的讓他吃她的口水,而當他開始偷吃她的豆腐時,她早已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人,還是濕麵團了,就像此刻,大野狼又在悄悄的,很努力的拐小紅帽了——
「你……你幹嘛?」芊芊推著緊抱著她的男人喘息著低問。
而那個正輕咬著她的耳垂的男人則在她耳邊呼著熱氣反問:「你說呢?」
覺得背後整條脊椎和它的周邊設備都開始發麻了,「你……你……跳個舞而已,有必要……有必要摟得這麼緊嗎?」她顫巍巍地問。
他依然緊抱著她隨著音樂輕輕搖晃著。
「這不是『情夫』應盡的職責嗎?」
是喔!為什麼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給她想到情夫的職責?
「你……你……你忘了你家的親親老婆了嗎?」芊芊趕緊提醒健忘的男人,雖然野花比較香,但還是家花的花期比較久。
「嗯……」雷斯特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輕歎。「怎麼可能忘得了,你跟我老婆的味道好像啊!就是不知道嘗起來……」
耶?嘗……嘗起來?
什麼呀!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巧克力,還是威而鋼?
芊芊驀地倒抽了一口氣,旋即更用力地推著他。「你、你、你……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好不好?這是公共場合耶!你居然……居然……」光明正大的在她的脖子上種草莓!
她是不是應該先踢爆他的蛋蛋,再替他的下巴整型一下,接著拆了他的骨頭重新排列一次,好讓他有機會整個人「煥然一新」呢?
雷斯特緩緩抬起頭來,翡翠般的綠眸在浪漫的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唇邊淡淡地勾勒出一抹揶揄的笑容。
「你以為有誰會注意到我們嗎?」
咦?芊芊聞言忙轉頭四顧,這才發現周圍的人,不管是坐著的或跟他們一樣晃著腳步的,全都旁若無人地熱情擁抱著,並纏纏綿綿的導引出更燦爛的火花。跟他們一比,雷斯特對她所做的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丟臉」死了!
我咧~~自投羅網!
聽說這家「高級」俱樂部的賣點就在於他們精心營造出來的浪漫氣氛,所以,她才特別帶雷斯特來「氣氛」一下,希望他能讓點步的說,卻沒想到這兒的浪漫居然是這種「高階」浪漫!
這也差太多了吧!
而正當她忙著緊急動員腦細胞,強力思索該用什麼辦法把雷斯特拐出這個危險戰區時,雷斯特用下巴指指正偕伴往樓梯走去的男女。又開口了。
「聽說這兒樓上還有地方供人休息,我們要不要也上去……」他故意不將話說完,而後但笑不語。
芊芊頓時目瞪口呆。
耶?不是吧?這兒還可以開房間?天哪!這算什麼高級俱樂部啊!根本就是高級應召站嘛!
該死,這下子可真是誤上賊船了!
芊芊不知所措地又把雷斯特推開了些。「少……少扯了,現在就要休息?我們……我們還沒有老到這種地步吧?」她故意弄擰他的意思。「事實上,我覺得精神好得很呢!好到想……想……啊!出去走走,對,我想出去走走!」
說著,她硬是推開雷斯特,再反手一把抓住他往舞池外面帶。
「走,我們出去散步一下,告訴你喔!台灣的十月天是一年中最清爽怡人的氣候喔!」她信口胡謅道。「特別是這時節的夜晚,漫步閒逛在紅磚道上,那種悠閒的氣氛簡直是迷人到不行!所以,我這個地主一定要帶你去好好的享受一下,免得你遺憾終生。」她誇張地說。
「是嗎?」雷斯特不覺有趣地揚起笑容。「也好,我們可以找個陰暗少人的公園去散步,然後……」
然後?
芊芊馬上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白癡啊你,你知道晚上的公園什麼最多嗎?告訴你,台灣也許什麼都比不上其他國家,可蟑螂、老鼠、蚊子就是養得比別人肥又壯,誰有興致跟你到烏漆抹黑的公園裡去『捐血』啊?算了,我們去看晚場電影好了。」
十分鐘後,他們果真「慢」步閒「鑽」在人群中往電影街走去,因為人太多芊芊不得不被雷斯特護在有力的臂膀裡,免得和擁擠的人潮有更親密的接觸。
哎呀!又是一大失策!
當她無奈地斜眼偷瞄向雷斯特時,後者也正好俯視下來,滿眼的調侃笑意,彷彿正在說,你還是趁早投降認輸吧!小姐,這場遊戲終究還是得按照我的規則來玩的!
哼!想都別想!
芊芊立刻瞪白眼給他看,打死她也不會認輸的!
似乎能領略到她凶狠眼神所代表的意義,雷斯特不由得微微一笑,眸中的嘲諷意味更濃了,他悄悄地俯下嘴來。
「當然,女人有權利在最不利於她的時刻緊急然車,及時喊卡,讓這個遊戲半途gameover,就像你常做的那樣,這樣一來,自然就可以百分之百保證你絕對不會輸了,對吧?」
這……這個王八蛋!
芊芊頓時又怒又氣的握緊拳頭,極力忍耐著不當街表演拳術賣膏藥。
這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
即使她真的有心那麼做,被他這麼一說,她還能「按照」他的話去做嗎?何況,她根本無意做那種沒志氣的事……呃!頂多在緊急時刻耍一點賴而已,哪會做到像他所說的那麼乾淨俐落啊!
「不過,那也沒關係啦!反正我早就覺悟了,女人嘛!不都是那樣?成天大聲嚷嚷著要平等,可是一旦遇上了對手,還不是千方百計的想利用女人的身份佔盡便宜。即使你已經承諾過不會反悔了,可是,我想你自己都很明白那種承諾……咳咳!不值幾文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