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煒宸,」徐聖宣好奇的看著他。「你怎麼會跑列他們家去。」
「找瑞瑤呀!我跟瑞琛說過我要追她的。」夏煒宸很理所當然的說。
「我們欠你一個人情,夏先生。」簡太太感激的握著夏煒宸的手,把他搞得不知所措。
「這沒什麼啦!放心好了,瑞瑤不會有事,我還沒把她追到手呢!不會讓她這麼輕易就死的。」夏煒宸開朗的說,事實上,除了簡瑞琛一家人和黎景鴦外,其他人根本沒有擔心的神色,好像他們早知道簡瑞瑤一定會沒事似的。
「景鴦?」又瑋發現景鴦在發抖,他環住她的肩膀,給她支持下去的力量,他看得出來她在害怕,害怕又得背負愧疚。
「如果她真的死了怎麼辦?如果你沒遇到我,她就不會想要自殺。」
「別說傻話了!」又瑋輕聲斥責道。「瑞瑤本來就是個任性的女孩,我很早就明白的告訴她我不會娶她,她只是不肯接受事實而已,這不是你的錯。」
「景鴦,又瑋說得沒錯,瑞瑤甚至在又瑋的伯父、伯母面前說你的壞話,騙他們說是你主動接近又瑋的,他們差點相信你是個隨便的女人,要不是又瑋把你帶回家,他們會一直被蒙在鼓裡,搞不好會干涉又瑋和你的事,這樣她就稱心如意了。」范璇加入安慰她的行列。
景鴦只是搖著頭,她多希望這些不幸的事不要這樣接踵而至,才剛卸下兩個重擔,難道又要地再背起另一個沉重的內疚包袱嗎?
「答應我,不要責怪自己,OK?」又瑋憐愛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急救室的門開了,瑞瑤罩著氧氣罩被推了出來,簡瑞琛和他父母上前焦急的盤問情況。
在醫師告訴他們瑞瑤已經沒事時,他們全鬆了一口氣。
「你瞧,瑞瑤這不是沒事了嗎?」又瑋安撫她,景鴦一顆狂跳的心臟也逐漸的恢復了正常。
「景鴦,」瑞琛走向被樓在又瑋懷中的她。「別在意瑞瑤的事,那小丫頭被我們寵壞了,既然你和又瑋已經雨過天青了,好好珍惜,千萬不要再為了不必要的罪惡感退縮。」
似乎大家都看出景鴦在害怕什麼了,景鴦覺得自己真是懦弱到極點,她緊抓著又瑋的衣服,點點頭。
「大姊,」夏煒宸笑嘻嘻的臉出現。「我第一次看見你這麼小鳥依人吔!還挺有魅力的喲!我可不可以和又瑋哥調換一下位置啊?」
「夏煒宸,你真的是太久沒挨揍了,皮癢了是嗎?」景鴦K了他一拳,慘白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放鬆下來的神情。
「景鴦,我幫你揍他,我早就想揍他了,前幾天他出去泡妞時居然不找我去,虧我一直把他當朋友!」徐聖宣捲起袖子,開始迫著夏煒宸繞圈圈。
「別鬧了!這裡是醫院。」范璇笑著阻止他們,隨後他們一行人來到簡瑞瑤的病房,簡氏夫婦心焦如焚的守在病床邊,看著女兒緊閉的眼瞼。
「瑞瑤應該暫時不會有事了,我們去吃早餐吧!肚子好餓。」又瑋提議,眾人紛紛贊成,簡先生狐疑的盯著他們看,真懷疑他女兒吞安眠藥到底是為了什麼。
「現在吃早餐太晚了吧?」瑞琛看看時間——十一點。
「那就吃午餐羅!」
命 命 令
邢郁霄宿醉醒來時,太陽已經爬到頭頂上了,他跌跌撞撞的走進浴室,納悶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他酒醉後一點記憶也沒有。
看看鏡中的可怕影像,邢郁霄呻吟一聲別過頭去,拒絕再看到那個狼狽的自己,轉開水籠頭,脫掉衣服,他讓自己舒服的沐浴在熱水中。
他是為了什麼而喝得爛醉如泥?他努力的回想,想記起昨晚的一切,但除了想起他因失戀而酗酒之外,其他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這就夠了,足夠解釋他近來頹喪的理由何在,他心裡明白自己被甩了,但仍然想親耳聽到景鴦告訴他,他需要親身經歷那種痛苦,好讓自己徹底死心,並且再尋找一個可以讓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開始在思緒飄渺時刮鬍子,明知道刮鬍子時分心是傷害自己的最好時機,不過就算刮鬍刀真的刮傷了他的下巴,他也不是有意的,他還沒找到任何讓他想自我了斷的藉口,他痛得低咒一聲,伸手摸著下巴,在傷口處觸到了濕熱的血液。
還好,他的血液還有溫度,他沒有因為失戀而讓自己變得冰冷無情,即使他深愛著景鴦,讓她能夠幸福也是他的願望,也許……他該站在徐又瑋那一邊,因為他早看出了景鴦對徐又瑋的感情,他痛苦的說服自己相信景鴦的幸福繫在徐又瑋身上。
門鈴聲在此時響起,邢郁霄急忙擦乾身體,抓起一件浴袍穿上,走出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群人,這讓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哈羅!早安。」徐聖宣首先綻開笑容。
「都中午了還早!」邢郁霄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徐聖宣、夏煒宸、簡瑞琛、范璇、徐又瑋和……黎景鴦。「你們怎麼全都來了?」
「在附近吃飯,就順道來叫醒你了,你昨晚也是醉得不省人事。」夏煒宸閃過他,逕自走進屋內,其他人跟進。
「你在洗澡啊?」范璇問,瞧著他一身奇異的打扮——白色浴袍。
「對,我醒來時,全身的味道就像浸過酒桶一樣。」邢郁霄盯著黎景鴦,而後發現她和徐又瑋親密的摟在一起。「你們……」他指著他們倆。
「我們?」又瑋看看景鴦,再看看邢郁霄。「正如你看到的,雨過天青啦!不過昨晚你做了一件事讓我很生氣。」
「我做了什麼事?」邢郁霄不瞭解的看著他們。
「你差點強暴了景鴦。」又瑋的臉色陰沉。
「我……」邢郁霄啞口無言的指著自己,他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打死他都不願傷害景鴦。
「他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認為你可以責怪他。」景鴦不高興的看著又瑋。
「我沒有怪他,」一面對景鴦,又瑋便笑得像屋外的太陽。「我只是提醒他酒醉後會做出什麼事,要他以後小心一點。」
「我真不敢相信我……」邢郁霄傻愣著。
「郁霄,」景鴦來到他面前。「你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我沒怪你,不過你沒發現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嗎?你昨晚被我踹下床吔!」
「我頭痛得根本感覺不列其他的痛!」邢郁霄閉上眼,用手敲敲腦袋。「你們兩個呢?怎麼突然『和好』了?」
「大自然的原始法則。」夏煒宸突然冒出一句,所有人全莫名其妙的盯著他瞧,只有徐聖宣在他身邊笑得不可自抑。
「什麼意思?」邢郁霄頭痛得無法思考。
「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彼此吸引又同處一室時,你想還有什麼法則再自然不過了?」夏煒宸邪邪的笑道。
「沒錯,而且這種法則是最原始的,從開始有人類到今天……」徐聖宣還沒說完,就和夏煒宸一起爆笑出來,景鴦滿瞼通紅,又瑋被笑得渾身不自在。
「兩個神經病!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范璇各敲了他們一記。
看見又瑋和景鴦不好意思的表情,邢郁霄便知一二了,他的心在絞痛,但表面上裝得很堅強,景鴦愛又瑋,他這個第三者是多餘的,而且他根本稱不上是第三者,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單戀景鴦而已。
「不知道瑞瑤醒了沒有?」瑞琛看看時間,喃喃自問道。
「瑞瑤?誰是瑞瑤?」邢郁霄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我妹妹,今天早上吞安眠藥自殺。」瑞琛的神情泰然,邢郁霄真懷疑他說的到底是一個陌生人,還是他的親妹妹。
「為什麼自殺?我看你一點都不擔心嘛!」
「為了又瑋啊!我妹妹做什麼荒唐事都是為了又瑋,明知道人家不喜歡她,卻還要做一些傻事讓人家更受不了她,唉!我爸媽幹嘛要這麼寵她呢?」
「據我所知,你疼妹妹也是全校出了名。」范璇干靜的糗他,十年前她就有耳聞一些關於簡家兄妹的事,當初還被無聊得傳成一個有戀兄癖,一個有戀妹情結,但事實證明根本沒這回事,要不然現在的簡瑞琛也不會這麼輕鬆的面對妹妹自殺的事實,而且相信她根本就不會有事,她這麼做只是為了報復又瑋而已。
「當初還是個老被妹妹耍著玩的愚蠢哥哥,怎麼能和現在比?」瑞琛臉紅了。
「連我都被她耍了,我還以為她是個可愛的小妹妹呢!結果她比……」蠍子還狠毒。後面那句話是被景鴦的手給捂回嘴巴裡的,又瑋疑惑的看著她,發現她正警告他別亂說話,當著好朋友的面批評他的妹妹太不尊重他了。
又瑋聳聳肩,不說話。
「不用在意啦!我早知道瑞瑤是個任性的大小姐,很多人都受不了她,你把她比喻成什麼都無所謂,反正我知道這件事說起來卻是瑞瑤理虧。」簡瑞琛不以為然的揮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