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翰雙眼一亮。「真的?叫爸爸開家電腦公司如何?」
若瑩抬頭看著兒子。「你可以自己跟爸爸說啊!」
孟飛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喔!」
若瑩微笑著又低下頭去繼續手上的針線活。
「媽咪?」
「嗯?」她隨意的應了聲。
「這次爸爸不會又不見了吧?「他的語氣中透露一絲擔憂。
「這次不會了,小飛!」她肯定的回答。
「媽咪……」
「嗯?」
「其實有爸爸也不錯。」孟飛翰忍不住笑了起來。「真的很不錯!」
「再喝一杯,尼凱。」
「我……我不能……不能再……喝了……」
「再一杯,尼凱,再一杯我們就回去。」琳達拚命勸他喝酒。
「好,再……再一杯,我……我們就……回去……」
「對,尼凱,」琳達狡詐地從杯沿看著幾乎醉趴在桌上的尼凱。「再一杯,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尼凱半瞇著一雙藍眸,搖晃著腦袋,把大部分的酒都灑到自己的身上。
琳達得意的揚起嘴角,招來侍者結帳後,正想把酒醉的尼凱拐到她的旅館套房裡,好讓生米先煮成熟飯,她有十足的信心,只要有這一次經驗後,尼凱絕對會迷上她的!
正當大野狼快被小紅帽拐走的緊要協關頭,彼得突然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啊!琳達,真巧呵!你們也在這裡用餐。」
「你們怎麼也在這裡?」琳達驚愕地瞪著眼前的三人。
菲力無辜地睜大灰眸。「這裡是餐廳不是嗎?我們是來吃飯的呵!」
「尼凱怎麼了?」蘇珊靠近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尼凱,撥開他額前散亂的金髮看看。
「呃,他……」琳達有點失措地看看尼凱,再看看他們。「他……呃……好像有點……呃……醉了。」
「有點醉了?」彼得把尼凱從桌上扶起來,尼凱的腦袋無力地垂落在胸前。
「不是吧?我看是醉癱了!」
「奇怪,尼凱喝酒從不會這麼沒有節制的,今天怎麼……」蘇珊的眼光懷疑地投向琳達。
琳達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是啊!尼凱用餐時頂多來一杯馬丁尼,不會這麼一杯就醉了吧?未免太誇張了!」菲力嗤笑著。
「他……呃……」琳達挺了挺背脊。「他是很高興我們在一起用餐,所以就……就多喝了幾杯,這有什麼不可以?」
「是沒什麼不可以。」彼得以怪異的眼光掃了她一眼。「不過,既然他醉了,我們最好現在就送他回去,讓他好好的睡一下,否則明天有他受的了。」
「我送他回去。」琳達脫口道。
「你?」菲力輕蔑地看著她。「你是打算背他,還是拖著他?」
「我……」腦際靈光一閃,琳達得意地說:「他喝醉了,可能會吐、會渴,我可以留在他身邊照顧他。」
蘇珊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她。「你要照顧他?」
琳達肯定地點點頭。「對!」
「算了吧!」蘇珊嗤笑一聲。「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還想照顧別人?」
「你!」琳達咬緊牙,卻不得不承認蘇珊說得一點也沒錯,一向都是人家伺候她,她可從來沒伺候過人。「但我……我可以學啊!」
「小姐,現在才學會不會稍微遲了一點?」
彼得歎息著搖搖頭,隨即拉起尼凱的右手臂繞過自己的脖子,用力撐起他癱軟的身軀,菲力也拉起尼凱的左手臂,同樣繞過自己的脖子撐起杝。
「老天!真重!」菲力咬緊牙關。
「蘇珊,」彼得也吃力地說:「看看能不能讓他撐起雙腳。」
「尼凱!」菻珊輕輕拍打尼凱的面頰叫喚著。「尼凱,站起來!尼凱,你的腳,用力,站起來……」
「嗯……」尼凱輕輕哼了一聲,他的頭微微抬起。「若瑩……」
蘇珊立刻改用中文說:「對,若瑩在等你,快點站起來,她等得快不耐煩了……對,就這樣……尼凱,加油……」
於是,琳達滿肚子火,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到口的狼肉飛走了!
「尼凱!」若瑩吃驚地看著彼得和菲力把醉醺醺的尼凱扶進來。「他怎麼了?」
彼得喘著氣。「把他放在沙發上嗎?」
「啊,不!」若瑩匆匆跑去打開自己臥室的門。「這裡。」
「若……瑩……」尼凱垂著頭,含含糊糊地嘟囔著。
蘇珊好笑地看著彼得和菲力垂不客氣地把尼凱扔到床上。「整個路上,他就這樣不停的叫著你的名字。」
「媽咪,爸爸怎麼了?」
「他喝醉了,小飛,去擰條濕毛巾來。」若瑩坐在床邊,疼惜地摸摸尼凱的面頰,然後開始鬆開他的領帶及襯衫鈕扣。「他怎麼喝得這麼醉?」
「還不是琳達,」菲力聳聳肩。「大概是想把他灌醉,好來個霸王硬上弓吧!」
「還好我們一直暗中跟著他,才沒讓她的陰謀得逞。」蘇珊得意地笑道。
孟飛翰拿著一條毛巾跑進來。「媽咪,毛巾!」
若瑩立即接過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尼凱的臉。
經過冷毛巾的刺激,尼凱半睜開眼睛,「若瑩……我愛你……」他呢喃著。
孟飛翰一臉滑稽的翻翻白眼。「惡!好噁心喔!」
「你這小鬼!」彼得失笑道:「他們不噁心,哪來的你呵?」
「走了、走了,」蘇珊趕大家出去。「讓他們在這兒噁心,我們出去,別妨礙他們了。」
蘇珊體貼地為他們鎖上房門,房間內只剩尼凱粗重的呼吸聲。
若瑩輕吁了一口氣,開始為尼凱除去滿是酒味的衣物。尼凱既高大又沉重,若瑩好不容易才替他脫去所有的衣物,只除了內褲以外。
當她拉起被單正要為他蓋上時,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手臂、大腿、小腿縫合的痕跡上,那是蜜金色的茸毛也掩不住的疤痕。
「哦!尼凱……」她輕撫過疤痕,淚水隨之滴落,「我可憐的尼凱……」
她撫過他的手臂,探進胸毛內撫過胸前,順著往下延伸的濃密胸毛游移到堅實的小腹,然後……她眨了眨眼,滿愕地瞪著那異常鼓脹之處……「繼續……」粗嗄沙啞的聲音低吟著。「可憐的尼凱需要你繼續……」
她驚喘一聲。「尼凱?」
一隻健壯的手臂突然從她後背用力一壓,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已趴在尼凱的胸前,帶著濃郁酒味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龐上。
「可憐的尼凱需要你的安慰……」他在她的唇邊呢喃。「安慰我吧!若瑩,請你安慰我……」
夜已深沉,但是陽光仍燦爛地照耀著。
「哦……我的頭……」
「媽咪,爸爸在哀哀叫耶!」盂飛翰幸災樂禍的叫道。
尼凱坐在床上捧著頭。「天啊!小子,你的聲音不能小一點嗎?」
「我已經很小聲了啊!爸。」
「那就不要出聲。」尼凱呻吟著。
「可是,大姊頭要我跟你說,你要是醒了,就把這一碗湯給喝了,」孟飛翰指指床近小桌上的一個碗。「她說這是醒酒湯,會讓你舒服一點。」
「哦──」尼凱抱著頭呻吟的躺回床上。
原本靠在房門口,一臉不以為然的盂飛翰突然走到床邊,兩隻藍眸緊緊盯著父親光裸的胸膛,小手退疑地探進胸毛內,碰觸一下長長的疤痕。「爸……還痛嗎?「尼凱緩緩的放下抱著頭的手。「不,不痛了。」
「很多嗎?我是說……」盂飛翰又輕輕摸了一下,彷彿他要是摸重一點,這些疤痕就會裂開來似的。「……這個。」
尼凱聳聳肩。「還好啦!」
盂飛翰臉上那一抹笑容看得出來是硬裝出來的,「蘇珊姑姑說你身上的傷多得就好像科學怪人一樣。」
「太誇張了吧?」尼凱微笑道。
「蘇珊姑姑還說……還說……」
「說什麼?」他鼓勵兒子說下去。
孟飛翰咬緊牙關。「說你……差點死了!」
尼凱雙手伸向兒子。「過來。」
孟飛翰立郎投入父親溫暖的懷抱中,兩隻細小的手臂抱住父親,緊緊的。
「我是溫熱的吧?」
「嗯!「孟飛翰哽咽的點頭。
「死人不會是溫熱的吧?」
「嗯!」
「而且……」尼凱呻吟一聲。「死人也不會在宿醉的早辰,腦袋裡像有一列火車碾過一樣難受吧?」
孟飛斡噗哧一聲笑了,尼凱雙手摩挲著兒子的肩背,藍眸與站在門口許久的若螢對視著,兩雙眸子裡有著同樣深切的溫柔與愛意。
「爸!」孟飛翰突然叫了聲。
「嗯?」
「你沒穿內褲!」
琳達當然不會輕易放棄,所以,隔天她又打電話給尼凱。
「尼凱,我身子不舒服,我要你來看我。」她撒著嬌。
「我會叫醫生去看你。」
「不要,我要你來!」
「琳達,有病要看醫生才有用,我去做什麼?」尼凱不以為然的說。
「可是,我要有人陪我嘛!」她使出十足的纏功。
「要人陪是吧?好,十分鐘後就有人去陪你了。」尼凱不和她囉唆,允諾道。
「真的?我等你,尼凱,你要快點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