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眾人更是張口結舌。
「爹地不是真的討厭唸唸啦!」儂儂連忙替爹地解釋。「爹地是討厭自己的臉,所以也討厭唸唸的臉。」
討厭……他自己的臉?
眾人面面相覷,在這時,冉櫻也從樓上下來了。
「文喬,你幹嘛不等我就先下來了嘛!」她披著一頭濕淋淋的長髮,一眼瞧見唸唸垮著一張小臉快哭出來了,「哎呀!唸唸,你怎麼了?姊姊又欺負你了嗎?」說著,順手將他抱起來塞進鄒文喬懷裡,「幫我抱一下。」無視鄒文喬的錯愕與厭惡,便對眾人展開燦爛的笑容。「你們見過我丈夫了?」
「你丈夫?可是你們不是離婚了?」
冉櫻哈哈笑著。「我們剛剛又結婚了。」
「欸?!」眾人吃驚得嘴都合不起來了。
「還有,」她轉向鄰居其中之一。「喬治,我記得你是泛世的員工?」
「對,我是泛世西雅圖分公司的財務副理,他……」喬治指指另一位鄰居。「是業務部主任。如何?」
冉櫻頑皮地皺皺鼻子,「他呀!」她反手比著正在拚命閃躲小唸唸親吻攻擊的鄒文喬。「是泛世的總裁喔!」
喀咚!喀咚!兩聲,那兩人的啤酒罐全都掉到地上滾來滾去了。
而儂儂則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看爹地,又看看媽咪。「媽咪,你和爹地真的又結婚了嗎?」
冉櫻笑著蹲下身去。「真的,你高興嗎,儂儂?以後爹地都會跟我們住在一起了喔!」
「這樣樣啊……那就是說……」
儂儂繼續拚命眨眼。
「你跟爹地會做愛給我們看羅?」
尾聲
下班後回到家門口,一想到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正等待著他,鄒文喬的心就開始發毛。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他緩緩打開大門——
「媽媽,姊姊搶我的槍槍啦!」
「借玩一下是會怎樣!」
「儂儂,別搶你弟弟的玩具,快,幫我把尿布和濕巾拿進來,快點……哦!你這小子的便便真的臭死人了!」
鏗鏘一聲!
「該死,你們又在玩什麼了?別把你爸爸的……」
「媽媽,唸唸把爸爸的花瓶打破了啦!」
「嗄?真的?是哪一隻?完蛋了,千萬別是你爸爸最喜歡的那隻!」
「對,就是最醜的那一隻……啊!媽媽,爸爸回來了耶!」
「爸爸,抱抱,抱抱……嗚嗚,媽媽,爸爸不抱唸唸啦!」
「活該,誰教你長的跟爸爸—樣!」
「咦?文喬,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嗎?」
「媽媽,唸唸在喝澄澄的奶瓶喲!」
「哎呀!小鬼,你又偷喝弟弟的牛奶!儂儂,把花瓶碎片掃一掃!啊!文喬,麻煩你幫澄澄包一下尿布,我再煮個湯就可以吃飯了。」
「嗚哇∼∼∼嗚哇∼∼∼嗚哇∼∼∼」
「爸爸,抱抱,抱抱嘛!」
「爸爸,我偷偷告訴你喔!媽媽好像把你的電腦弄壞了喔!」
「……」
天翻地覆的四個鐘頭過去後——
淡淡的暈色燈光溫柔地灑落在床上相依相偎的男女身上,低低的呢喃瀰漫著滿足的氣氳,柔柔的歎息述說著愉悅的心。
冉櫻纖手輕輕撫挲著鄒文喬胸前的手術疤痕。「那時候你就是不願意讓我知道你動過手術,才不讓我摸你的嗎?」
「……很醜嗎?」
「不,不醜,怎麼會丑呢?它救了你的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疤痕了!」
「……如果我的癌細胞又復發了……」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離開你!」
「你真傻!」
「沒辦法,誰教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呢!」她誇張地歎息一聲,而後兩隻眼悄悄往上溜。「文喬。」
「嗯?」
「那次儂儂病了,我打電話找你……」
鄒文喬苦笑。「那時候我才剛動完移植手術,人都還沒完全清醒呢!後來雷峰雖然告訴我了,可是即使知道你很需要我的陪伴,我也只能乾著急,一點辦法也沒有,就算他們沒有阻止我,我也下不了床。」
「對不起,我不但沒有陪在你身邊,還拿這種事去煩你。」冉櫻愧疚地喃喃道。
「你又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但是……」說到這裡,她突然又哼了哼。「不過,你那時候說的女人就是裘安娜大夫吧?哼!人家都五十多歲了,虧你掰得出來。」
「她是有三個孩子了呀——雖然不是我的,而且,她的確是在等我回醫院複診的嘛!也是她的一句話改變了我的生命,我沒有掰呀!」
「啊!說到複診,你兩個月要複診一次,我記得是後天,不准給我落跑喔!」
「有你盯著,我跑得掉嗎?」
「知道就好!」
「別說這些無聊的事了,」鄒文喬輕輕一翻便覆到冉櫻身上。「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不是嗎?」
冉櫻柔媚地笑了,「說的也是,」雙臂彷彿靈蛇也似地纏上鄒文喬頸後,「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兩雙熱情的唇瓣激切地貼緊了彼此,舌與舌交纏著慾望的口水,火熱的身軀扭動著亙古的節奏,正當他們激情正纏綿,冉櫻即將吐出按捺不住的呻吟之際,突然傳來一聲小小的細語。
「看吧!唸唸,這就是做愛,他們都脫光光的,對吧?再等一下他們還會咿喔咿喔叫喔,然後媽媽就會再生一個弟弟或妹妹給我們玩了!」
冉櫻瞬間僵住了,鄒文喬也愕然地停止了動作。
片刻後——
「你為什麼會喜歡生那種『東西』呢?」鄒文喬歎息著抱怨。
櫻子驀地發出忍俊不住的大笑。
也許他的病會再復發,也許不會,但她不在乎,她只在乎他的餘生她都能陪伴在他身邊。
這樣就夠了!
註:本故事純屬虛構,為了配合故事情節,請勿太計較有關醫學上的問題,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