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雨婕和她母親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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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奧烈實在是我見過的嬰兒中最乖、最特殊的一個。"
雨婕站在一旁看著茱莉替奧烈換尿片。"怎麼說?"
"像他這麼小的嬰兒,正常來講,應該兩、三個鐘頭就要喝一次奶,可是他不是。"茱莉在奧烈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上一層痱子粉。"他每次喝奶都喝得比一般的嬰兒久,然後隔五、六個鐘頭才喝一次,好像己經是七、八個月大的嬰兒似的。"
她熟練的包上尿布,"而且最特別的是,他只在喝奶的時侯才撒尿拉屎,只要喂完奶、換個尿布,再讓他睡下,我們就沒事了。"又替他套上連身服。"你不知道,這樣對照顧他的人來講,減少了多少麻煩咧!"
替奧烈蓋上被子之後,茱莉在嬰兒床邊坐下來,輕柔地拍撫他入睡。
"還有啊,他肚子餓的時候才哭,其他時間不是睡覺,就是張大眼晴到處看,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似乎很清楚週遭所發生的一切咧!"
雨婕不以為然地笑笑。"我看你是被嘉邁所說,關於奧烈是什麼賢者大魔法師的說法給誤導了吧!"
"不,夫人。"茱莉辯駁,"族長在婚後突然出現的法力,你也清楚得很。大家都知道,他是借由你從生命之泉中得到的。而醫者不但能使用法力治療患者,還有感應力,所以族長能感應到奧烈的事也是無庸置疑的,如果族長的法力足夠的話,他還能探知人心裡所想的一切哩!"
"真有這麼厲害?"雨婕半信半疑地說:"這麼說,傳說可能是真的羅?"
"夫人,"萊莉驚訝地叫道。"你到現在還懷疑嗎?"
雨婕聳聳肩,她轉眼和奧烈對視著。
"你們會對我只能讓嘉邁得到法力感到不滿嗎?"
"怎麼會?"茱莉更驚訝了。"我們只是渴望能持續維護生活的安詳平和才希望得回法力,所以即使只有少數人擁有也無所謂啊!
"想想,只要有一個塞爾達拉照顧我們的身體,一個瑪南尼許來照顧動植物的生長,席福哈納可以操控天氣,歐默發能夠直接得知真神的旨意從而指導世俗的人們,或者再有一個杜克沙裡斯或狄康杜克來保護我們的世界免受外界騷擾,這樣也就足夠了。"
茱莉感激地笑著。"你已經讓族裡有了醫者,又為我們生下賢者,族長說你還會為我們生下另外六個魔法師,而他們也會為我們延續更多魔法師出來,有他們來維護族人,族人就不必再擔心外界的瘟疫或戰爭會破壞我們的平靜生活了。"
"六個伴?"雨婕震驚地瞪著她。"嘉邁怎麼知道?他也有預期力嗎?"
"不,醫者沒有預知力,賢者才有。"茱莉向奧烈瞄了一眼。
"賢者?"雨婕淬然轉向奧烈,奧烈居然向她咧嘴一笑,她不覺倒抽一口氣。"老天!"
"是族長感應到的。"茱莉解釋。
"天哪!這樣我就會有七個孩子了耶!"雨婕懊惱地皺起了眉頭。"該死!我又不是母豬,生這麼多幹什麼?"
茱莉盡量憋住笑意。"族長就是怕你不高興,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
雨婕又瞪著奧烈。"你這小子,就不會說是一個或兩個就好嗎?幹嘛要說那麼多?我是你媽耶!你就不能表現得有孝心一點嗎?"
奧烈無牙的嘴咧得更開了,還加上咯咯咯的笑聲,雨婕猛地翻個白眼。
"太好了,這小子在嘲笑我呢!"
茱莉再也忍不住把頭轉開一邊去偷笑。
雨婕哼了哼,"我才不要留在這兒讓你嘲笑呢!"話落,她向兒子扮個鬼臉,吐了一下舌頭後,就轉身出去了。
"該死的嘉邁!到斯柏河谷檢視酒廠也不帶人家去,就算那裡沒什麼好玩的,我也可以自己到斯柏河釣魚啊!"她邊下樓梯,一邊自言自語。"算了,我也可以自己去看風笛比賽,或者乾脆到阿卡貸米街找家酒館樂一樂,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她咕噥著往大門快步走過去,然後在聽到一個熟悉的咆哮聲時,她倏地停下腳步。
"該死的!我為什麼不能進去等?"
外公?!
她驚訝地看過去,蓋文和斯平並肩站立在大門前,兩堵高大的肉牆這麼一擋,外面是誰或有多少人根本就看不到。
雨婕慢慢地踱過去。
"很抱歉,我們族長吩咐過,他不在時,任何人都不能隨便進來騷擾夫人。"蓋文冷冷地說。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你們夫人的外祖父。"宋老太爺被敲手杖嚴正聲明。"是她的親人!"
"很抱歉,"蓋文的唇角噙著輕蔑的笑意。"據我們所知,夫人並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親人。"
"什麼?!"宋老太爺大吼,"親外公還不夠親嗎?"
"外公是夠親了,可是……"蓋文冷哼。"要看是什麼樣的外公羅!"
"你這是什……雨婕!"
蓋文和斯平不約而同地立刻轉過來躬身敬呼:"夫人。"
雨姨有趣地瞧著他們兩人,私底下蓋文和瓦肯總是直呼她的名字,可是只要有外人在,他們都會恭恭敬敬地喚她夫人。
"蓋文,怎麼不請他們進來?"
"夫人,族長吩咐過……"
"我知道,蓋文。"雨婕輕歎。"可他們總是我的親人,見一見也是無可厚非的啊!"
蓋文冷眼斜睨若門外的人。"但他們要見的不是夫人,是族長。"
"我當然想見見我的外孫女!"宋老太爺立刻反駁。
雨婕笑笑。"好了,他說他要看看我,就讓他們進來吧!既然他是我的外公,就該由我來決定,若是其他人就統統由你決定,OK?"
蓋文想了想。"那麼我必須通知族長。"
雨婕聳個肩。"隨便你。"
於是蓋文便退開去了。
"其實就算你不去通知,他可能也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好像總能知道我在哪裡或在做什麼,怎麼都瞞不過他哩!"她嘟囔道,然後又向一一進人的親人招呼著。
"外公,您看起來精神很不錯嘛!二表哥、四表姐,真高興又見到你們了。斯平,麻煩你送壺茶和點心到客廳。"
幾分鐘後,大家在客廳坐定,在斯平送茶進來時,蓋文也進來站在雨婕身後。
雨婕熟練的提起茶壺倒茶,"外公,你們嘗嘗這個薄餅,是從selkirk麵包店買來的,非常有名喔!還有這個蜂蜜果醬是斯平最拿手的,甜而不膩、香而不濃,吃了還想再吃哩!"停了一會兒,她側頭朝後一瞥。"拜託,蓋文,你也坐下來一起喝茶嘛!你這樣站在我後面,我很不自在耶!"
蓋文眨眨眼,"既然夫人吩咐,蓋文當然遵命。"說著頤手抓來昨天放在壁爐上的威士忌,再坐到宋老太爺對面。
"少來,"雨婕嗤笑,"昨天叫你別跟我搶最後一塊蛋糕的時候,你怎麼不也遵命一下?"
蓋文嘿嘿一笑,"我餓了嘛!"他往自己的奶茶裡加進好些威士忌後,才端起來大大喝一口。
"嘉邁要回來了?"
"夫人沒說錯,我什麼都還沒說,族長就知道一切了,而且早就扔下所有事趕回來了。"
"活該!誰叫他不帶我去。"雨婕幸災樂禍地嘀咕了句,而後轉向宋老太爺。"外公,您來多久了?"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雨婕詫然。"那怎麼不早一點來找我?"
宋老太爺很不高興地瞪了蓋文一眼。"我來過很多次了,可是那個奴才就是不讓我進來。"
蓋文不在意,但是雨婕卻大大地皺起了眉頭。"外公,蓋文名義上雖然是嘉邁的隨從,但是他更是嘉邁的好朋友,我們從不當他是下人的。"
宋老太爺哼了哼,不想在這件小事上跟她辯論,因為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你知道你讓我喪失了多好的機會嗎?"他認為無須和這個自小被他揍到大的外孫女寒暄太多,便直截了當的說。
"是嗎?"雨婕悠然地端起茶來輕啜一口,"我想我沒有義務要為了你的野心犧牲一輩子吧?"她也率直的回答。
"那不叫犧牲,對方是個很好的丈夫人選,你應該要感激我才對。"宋老太爺辯駁。"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為你花費了這麼多心血,你卻不屑一顧,讓我白白浪費了時間和精神,你不覺得該對我這個老人家有所補償嗎?"
雨婕垂下眼瞼遮住輕蔑的光芒,淡淡地問:"哦?那你想我該怎麼補償呢?"
"很簡單,"宋老太爺嚴肅地板著臉,"我打算讓你三表哥來這兒發展,所以需要……"
"抱歉,外公,"雨婕打岔道,"我從不干涉嘉邁的公事。"
"這不是公事,"宋老太爺又用手杖敲敲地上。"這是你應該補償我的。"
雨婕真想叫他去吃屎,或者撞牆也可以。
但她仍是忍耐地歎了口氣,"只要牽涉到商場,那全是公事。不過基本上,我根本不覺得欠你什麼,所以也不需要補償你什麼。你逼死了我爸爸。因此撫養我長大,才是你該補償我的。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你也沒資格要求我做你擴展生意的工具,更沒資格要我補償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