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無形的牆並沒有消失。
"我過不去。"他雙手抵在無形的牆上告訴她。
"怎麼可能?"雨婕說著來到地面前,"又沒有什麼……"
她停住了,呆呆地瞪著他的手掌,雖然看不見他的手掌抵在什麼東西上面,但以他掌肉平扁的模樣,絕對是有什麼擋在他前面。
"怎麼會這樣?"她不可思議地喃喃道。"那……旁邊呢?"
嘉邁往側邊移動,"我早就試過很多次了,但就是沒用,始終有一片無形的牆擋住我。"他甚至把臉也湊了上來,結果,他的高鼻子平空歪掉了。
她伸出右手試著想把他的鼻子弄正。"別人呢?"不行,一點辦法也沒有。
嘉邁退後一步放下手。"男人、女人、大人、小孩,甚至連剛會爬的嬰兒都試過了。"
雨婕皺眉,"可是……"她沉吟著伸出左手碰碰嘉邁,"我怎麼能夠……嗯……也許……"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徐徐往回拉。
"婕,你……"
"試試看嘛!"
慢慢的,一寸寸的,雨婕的手緩緩地收回來,而嘉邁的手,也跟著過來了。然後是手臂、肩膀……最後他整個人都過來了。
"我就知逍!"雨婕勝利地歡呼。
嘉邁呆呆地俯視著她,而後回身摸摸那片依然存在的無形的牆,再轉身瞪著池水。
"天殺的,我真的過來了!"
"來,嘉邁,快來,我們來泡水!"雨婕邊叫著邊開始脫衣服。"沒想到高地還有溫泉可以泡,真是爽歪了!這樣我就不怕這裡的冬天羅!"
嘉邁急忙上前一步想阻止她;可幾乎在同時又停下了,他深思地注視著她。"嗯,或許你才是知道該如何使用它的人。"
"當然,有溫泉不泡放著幹嘛?煮蛋嗎?"她嗤一聲,"水又不夠燙。"
看著她光溜溜地滑下水池,嘉邁自然要善盡丈夫的職責下去陪伴羅!
"我還以為你到哪裡都會穿蘇格蘭裙哩!"當地脫下長褲時,雨婕順口說道。
"只有在參加高地競技那一段時間,我才會穿傳統服飾。"
一會兒,他終於軟玉溫香抱滿懷時,她則甜膩地捲著他的胸毛,暖昧地瞅著他呢喃道:"你知道這個溫泉還有什麼功用嗎?"
看了她一眼,嘉邁感覺自己正迅速被喚起,"什麼?"他粗嘎地問。
"猜猜看。"她翻身坐在他堅硬的男性上。"需要我提示嗎?"
"不,不必了。"他喃喃地道,大手溫柔地愛撫著她光滑的臀部,牙齒細啃著她柔細的頸項。"我想我已經知道正確答案了。"
一個多鐘頭後,嘉邁懷著前所未有的一股奇異滿足感,疼愛地摟抱著靠在他胸前睡著的雨婕,大手慵懶地在池水裡緩緩撫摸著她堅挺飽滿的胸部,再徐徐往下來到平坦的小腹摩掌著。倏地,他的綠眸輕輕眨了眨,大手依然穩穩地平放在她小腹上,而驚博和恍然之色卻逐漸在他臉上交織浮現。
他明白了!
***
堡外大雨傾盆,堡內大廳裡卻是熱鬧非凡,族裡的小孩都很喜歡溜進來找那位"小個子"的族長夫人,她總是開開心心的和他們玩遊戲,還拚命的拿出一些很好吃的糖果和糕點來餵他們有如蝗蟲般的胃。
而大廳另一頭的長桌邊,嘉邁、蓋文和瓦肯三人正細聲談論著,每人面前各放著一杯熱呼呼的茶,中間則放著一大盤鬆脆餅。
"嘉邁,坎南又派人來要求拜訪夫人。"坎南是巫氏族長。
嘉邁若有所思地望著和一堆小毛頭們玩耍的雨婕,她喜歡小孩,又怕冷,只好窩在壁爐前,找一些不需要太大空間的遊戲和他們玩。
"你認為他是在示好嗎?"
蓋文也看著正哈哈大笑的雨婕。"老實話?"
"當然。"
"我想他是對雨婕有野心。"蓋文看到雨婕臉頰上被小孩用炭筆畫了一個大××,還很開心地大笑著,不由得矢笑。"老天!她真像個小孩子。"
嘉邁也笑著看著她的額頭上又多了一個大××之後,才轉向對面的瓦肯。"你認為呢?"
瓦肯聳聳肩。"他的野心一向很明顯不是嗎?巫氏族人從來沒有停止過找回法力的嘗試。他們從祖先留下來的魔法書中,研究咒語和祭祀方法,不斷的實驗,每年總有一個巫氏處女和幼兒為此失去寶貴的生命。我想,他們多少也真的找回了一些咒語的法力,才會如此不擇手段地意欲找回更多。"
"可是他們那些小咒語根本沒多大作用嘛!"蓋文反駁。
"只不過是讓人拉拉肚子、昏睡一兩天,或迷路等小法術而已啊!"
瓦肯斜睨著他,"但那已經足夠證明法力是真的存在的,不是嗎?"說著抓來一塊鬆脆餅喀吱喀吱地咬食。
"沒錯。"嘉邁也抓起一塊餅,大口咬下一半,同時贊同道:"就是因為他們已經找回一些小小的法力,因此更加相信的確有更大的法力存在。"
"那……"蓋文欲言又止地瞄瞄雨婕,"她真的能幫我們找回法力嗎?"
"不。"嘉邁否定地搖搖頭,再把剩下的餅一口塞進嘴裡。
"不?"蓋文頓時傻了。"可是……那……是不是……要配合生命之泉的效果才……"
"你還沒睡醒嗎?"瓦肯忍不住自了他一眼。"生命之泉根本沒人能靠近,你忘了嗎?"
嘉邁驀地投下一顆炸彈。"婕可以。"
"嗄?"蓋文和瓦肯同時猛然轉向他驚呼,瓦肯的餅也掉了。"婕可以?"
嘉邁輕輕點頭,"而且她也能帶我進去,事實上……"他微微一笑。"我們還常常到那裡泡水。"
蓋文和瓦肯兩人張口結舌地瞪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嘉邁靜靜地看著蹲在壁爐前石地上畫方格的雨婕。
"我們第一次去的時候,還在泉水裡做愛,就在那時候,她懷了我的兒子,幾乎是在她受精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到他的存在了。"
嘉邁回過頭來。"也就是在那時候,我明白了一切,別問我如何明白的,因為我也不瞭解。如果硬要我回答的話,我想應該說是那孩子告訴我的。"
蓋文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要問什麼,只好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我們一直期待婕能替我們找回法力,其實……"嘉邁好笑地搖搖頭。"應該說法力是從她身上孕育出來的才對。"
兩人不約而同困惑地對看了一眼,再同時說:"不懂!"
"我想……"嘉邁想了想。"應該這麼說吧!婕原本就是大地之母,而大地之鐲的魔力激發出她身為大地之母的潛在職責,因此她在生命之泉中孕育出來的子孫後代都會有法力。"
"除非她取下大地之鐲,或者不是在生命之泉中懷胎,那麼孕育出來的孩子就不會有法力,但是基本上,大地之鐲是根本不會離開她的。"
他們兩人又同時了悟地點點頭。"哦!也就是說,在她之後才會有魔法師的出現,而我們現有的族人都不可能回復法力了。"
"這個……"嘉邁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說:"事實上,我們……呢……常常在生命之泉做愛,而每次……我們在生命之泉做愛時,我都能感覺到從她身上得到一些……呃……算是法力吧……"
瓦肯驀地瞪大雙眼。"你……你的法力回復了?"
"不,不能算是我回復了……"嘉邁皺眉。"應該說是我從她身上……呃……或者是借由她從生命之泉中得到的。"蓋文更是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嘉邁,你真的有法力了?
"一些吧!"嘉邁聳聳肩。"每次做愛就只得到一點點,我猜,在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和她在生命之泉做愛之後,應該就是我的法力最高的時候了。"
瓦肯不覺失笑。"那你就應該常常抓她到生命之泉去嘛!"
"我是一直很努力地拉她到生命之泉泡水嘛,有時候晚上還在那邊過夜哩!"嘉邁喃喃地咕噥。"可我就是不懂,她的個子那麼小,為什麼精力永遠比我旺盛?"
瓦肯很不客氣地爆笑出聲。"因為她是大地之母,精力當然是無窮盡的啊!"
蓋文卻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嘉邁,你現在到底有什麼法力了?"
嘉邁無語地注視他片刻,而後突然抓起蓋文的右手,在他的上臂處有一道今天早上被牛角刮到的傷,縫了十多針。嘉邁將手掌輕輕撫在傷口上,然後合上眼。
蓋文詫異地看著他。"你在幹什麼?"
瓦肯則若有所悟地低語警告:"蓋文,別吵他!"
半晌後,嘉邁睜眼移開手,手掌上黏著幾條線,而蓋文的那道傷痕居然就此失去蹤影了。
蓋文不敢置信地左右翻轉手臂尋找自己的傷,瓦肯則欣喜地點點頭。
"水之道的塞爾達位(可以直接利用法力來治療傷患的魔法醫)!"
"太過分了!"蓋文懊惱地嘟呸著。"居然把我的勇者標記給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