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救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王柱林抹去臉上的血。
「他不說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魏子傑出現在另一邊。
楊漢文拿槍指著他,魏子傑攤了下雙手,擺明他不打算對他們開槍。
「你知道?」馬星童站起身。
「當然,我在現場,問我最清楚。」他吹口煙。「他的死因很簡單,就是你看到的自殺,只不過扣板機的另有其人。」
「你別聽他胡說。」王柱林說道。
魏子傑沒理他,繼續說道:「本來只是想給他一個警告,嚇嚇他,沒想到玩過頭了,一時擦槍走火……」他彈了下煙蒂,沒再說下去。
想到曾博全生前這樣被取笑捉弄,馬星童激憤道:「是你做的嗎?」
「我只是在旁邊看而已。」魏子傑瞄了王柱林一眼。「人是他派去的。」
「他在胡說八道。」他急忙否認。
「是嗎?」魏子傑嘲諷地揚起嘴角。「除了想給曾博全警告外,主要是想試探我吧!你一直懷疑我是臥底警察,所以搞了這場戲想試探我,看我會不會救他,順便給曾博全一個警告,也算一石二鳥,沒想到一不小心把他殺了。」
「別聽他胡說——」
魏子傑瞄了眼馬星童。「信不信隨你。」他不在意的聳肩。「在場的人今天都被我殺了,只剩我跟他。」
在魏子傑說話期間,馬星童一直覺得有件事不對勁,而後她的腦袋像是被人敲了一記,他的聲音……她頓時恍然大悟,他就是打電話給她,提供她情報的人。
早在他開口的那一刻她就應該認出他的聲音的,但她太想知道曾博全生前發生的事,以至於忽略了。
「是他殺的,噢——」王柱林在一旁大叫,隨即引發腹部的疼痛。
馬星童舉槍走向魏子傑,楊漢文立刻道:「別過去。」
「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對嗎?」她質問:「是你提供情報給我的。」
楊漢文吃了一驚。
魏子傑沒回應她的問題,只是說道:「聽說你身手很好,我想見識見識。」他將手槍放回腰問的槍套。
「回答我的問題。」馬星童瞇起眼。
「等我見識過你的身手再說。」
馬星童將槍交給楊漢文。「一有不對你就開槍。」
「小馬——」
「你放心,拳腳功夫我有自信。」馬星童知道他要說什麼。
楊漢文歎口氣,沒再阻止她,赤手空拳他是不擔心,他憂心的是魏子傑安裝的炸彈。
兩人往前走到比較空曠的地方,楊漢文穩穩拿著槍跟在兩人身後,眉頭緊皺,雙眸露出一絲憂慮。
不過他的憂慮在兩人開打後,很快消散,因為馬星童在幾秒內就踢中魏子傑的胸膛,魏子傑被踢得倒退了幾步,嘴上的煙落在地上,表情詫異。
他摸摸胸膛,咳了一聲。「沒想到你的拳腳這麼重。」他勾起嘴角,「看來名不虛傳。」
聽見這話,楊漢文咧嘴而笑。「等一下你會哭天喊地。」他以過來人的身份說著,忍不住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拍照留念。
馬星童右腿掃向魏子傑,他被逼得後退一步,兩人快速地以拳腳相向;魏子傑一拳打向她的肚子,馬星童抓住他的手腕,右手劈向他的頸部,他急忙避開,她緊跟著一個側踢。
魏子傑急忙以雙手去擋,卻仍讓她打得退了幾步,他甩甩髮麻的手臂,一臉不可置信。
「你的身手果然厲害。」
「讓你見識更厲害的。」她起腳飛踢。「給我趴下。」
他避開了第一腳,但沒避開第二腳,她的腿正中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退了幾步後,右腳單膝跪下,左手按著疼痛的胸膛。
「楊漢文,我現在替你報仇,他打傷你,我要他不死也剩半條命。」馬星童再次起腳將魏子傑逼得連退後幾步,而後一拳打中他的瞼,讓他嘴角破裂流血。
楊漢文在旁邊忍不住拍手,笑得闔不攏嘴,她竟然能將曾是黑衣部隊的魏子傑打成這樣,果然是女泰山。
魏子傑節節敗退,當他再度被她的飛腿踢中時,他決定是該結束這場肉搏戰的時候了。
「夠了。」他退後幾步。
楊漢文立即以手槍指著他,擔心他要詐。
「我要替曾博全討回公道。」馬星童打算再次進攻。
「等等。」魏子傑頓了下。
三人聽見警車聲往這兒開來。
他輕咳一聲,問道:「蜜兒沒事吧?」
魏子傑的話讓她一頓,隨即說道:「她沒事,只是受到一點擦撞。」
他勾起嘴角。「那就好,不過傷害她的人,我絕不會留活口。」
馬星童還在想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楊漢文已瞧見他手上的引爆器,他在瞬間開槍。
魏子傑往後倒,隨即聽到一聲爆炸。
楊漢文本能地將馬星童撲倒在地,馬星童被壓在地上,而爆炸聲近得就像在耳邊。
她抬頭看見魏子傑乘機要逃走。「別跑。」
她推開壓在她身上的楊漢文,起身要追上去時,卻發現被她推開的楊漢文倒在旁邊沒有反應。
「楊漢文。」她嚇了一大跳,伸手托住他的背扶起他。「你別嚇我。」她緊張地搖著他。
他背上一片濕濡讓馬星童的心整個沉下。「你別嚇我。」她鼻頭一酸,忍不住哭了起來。「別嚇我……」
☆
一開門看見馬星龍站在門外,姜淮蜜不悅地皺起眉頭。
「你又來做什麼?」
「他有沒有來找你?」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她要關門,他立刻道:「他殺了川門六個人,還炸傷了楊漢文。」
她訝異地看著他。
「開門。」他簡短地說著。
姜淮蜜打開門,馬星龍一進門就往裡面搜索,她沒阻止他,逕自走到沙發上坐下,耐心等他出來。
「他有跟你聯絡嗎?」馬星龍大致搜索一下後回到客廳。
「沒有。」她簡短回答。「發生什麼事了,楊漢文為什麼會被炸傷,他不要緊吧?」
他看了下表。「我沒時間多說。」他瞄了眼她因為車禍而擦傷的額頭。「小馬說魏子傑應該是為你報仇,他把林哥跟阿三約出來,連同四個手下都殺了。」
她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問道:「他裝了炸彈?」
「楊漢文被碎片炸到,流了不少血,不過沒生命危險,魏子傑被射了一槍,現在負傷在逃——」
「他不會來找我。」她明白馬星龍想說什麼。
「他可能會想來見你一面。」
「他不會來。」她再次重申。
他瞄她一眼。「你這裡會被監視——」
「楊漢文在哪家醫院?」她轉個話題。「小馬人也在現場嗎?還是只有——」
「她也在,她沒事。」馬星龍掏出香煙,順口提了下醫院名稱。「我該走了,對了,刑事局可能會約談你。」
「你可以走了。」她不想再談下去。
「你最好不要再住在這裡。」他往門口走。「他得罪不少黑道的人。」
姜淮蜜打開電視,當他已經不存在了。
這女人……馬星龍忍住脾氣,開門離開。
☆
五天後。
「這樣有沒有舒服點?」馬星童挪動腰部的枕頭,讓他靠得舒服點。
「嗯。」楊漢文吐口氣,總算出院了,待在醫院真是快悶壞了,馬星童把他帶回她家,說要親自照顧他。
本來他是想住大哥家就好,可是一想到大哥在醫院對他倆莽撞的行動厲聲斥責,他決定還是別去掃颱風尾比較好。
「這個給你,是我去廟裡求的。」她幫他戴上從媽祖廟求來的符。「這是同事幫我去跟有名的大師求的念珠。」她把念珠套進他手腕。「還有這個水晶可以去霉運。」她幫他戴水晶手鏈。
他笑道:「你在幹嘛!」
「幫你改運。」她理所當然地說。
「要不要喝符水?」他又好氣又好笑。
「你想喝嗎?我去幫你——」
「我是開玩笑的。」他急忙道。
她笑得開心。「我知道,我嚇你的,反正這些東西你好好戴著,寧可信其有,你一定是衰神纏身,我看請道士幫你做一下法。」
「不要鬧了。」他好笑道。
「你的背被碎片弄得像蜂窩一樣,頭也被打到,這是很嚴重的事,一定要去霉運,阿姨還買了艾草給你洗澡,等一下你再吃一碗豬腳麵線就大功告成了。」她嚴肅地說。
楊漢文笑著說:「弄成這樣也太誇張了。」他已經算是幸運的了,王柱林離爆炸的車輛最近,當場喪命。
當時王柱林趁他們注意力轉移時,想偷偷離開,沒想到卻走向死亡之路。
「能夠保平安就好。」她傾身親他一下。「你頭還會痛嗎?」
「一點點。」他因為有腦震盪的現象,這幾天頭一直很脹。
她笑著上床與他並肩坐在床上。「給你摸一下我的大腿。」她拉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他咧嘴笑。「嗯,」這幾天她都這樣犒賞他。
馬星童也笑。「你要心存感激,你摸的腿是得過冠軍的。」
他笑出聲。
「等一下給你看我的美腿獎盃。」她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