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最近不知道在搞什麼,這陣子老是早出晚歸,昨晚甚至打電話回來說她要在姜淮蜜家住幾天。
雖說以前調查局在查案時,她也曾三天沒回家睡過,但那時她的確是在查案,可他昨晚問過調查局的朋友,他們最近沒在辦大案,小馬不至於會這麼忙才對。
剛開始他們不以為意,但愈想愈不安心,才會一早來按姜淮蜜的門鈴。
馬星龍踩熄香煙。「走吧!」既然這兒行不通,也只好從別處下手了。
☆
「好啊你,去哪找的馬子?」阿茂一見到長腿美女,雙眼立刻發亮。
「不要隨便叫馬子,被她一票兄弟聽到會揍死你。」楊漢文好笑地警告一聲。
「真的還假的?」
「當然是真的,她姓——」楊漢文趕忙收口,差點忘了她現在是莎莎,不是馬星童。「她性情比較沖,你叫她馬子,她聽了會不高興。」看來他還挺有潛力的,腦筋轉得還真快。
「噢。」阿茂拍了下他的肩。「你去哪裡認識的?你看她的腿,哇……」
「小心我告訴友俐。」
「我是欣賞,純欣賞。」阿茂推了下他的肩。「幹嘛!吃醋啊你。」
楊漢文裝上鏡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哇!屁股也很正。」
楊漢文聽到一旁的阿輝發出讚歎聲,抬起頭往馬星童的方向看去,發現她蹲在地上,上半身埋進沙發下逗弄小狗,屁股高高翹起,原本就短的褲裙,現在更縮到臀部下,形成一種會讓男人血脈債張的姿勢。
他發現工作室的男人的視線全往她的方向集中,楊漢文頓時有些不高興,他立刻快步上前,踢了下她的大腿,還不忘瞪了下其它男人。
「喂,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馬星童抱出藏在沙發下的小狗。「幹嘛?」她跪坐著,抬頭看他。
他蹲下身,眉頭緊皺。「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姿勢。」
「什麼姿勢?」她一臉茫然。
「你穿這樣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姿勢。」他推了下一直在她胸前磨蹭的小狗。「衣服也要注意。」
她的緊身低胸上衣在小狗的腳掌下有愈扯愈低的趨勢,內衣都要露出來了,胸前誘人的蜜色肌膚也一併春光外洩。
馬星童低頭看了下自己被小狗愈拉愈低的上衣,急忙拉好衣服。「白白讓你看我的胸部。」
「我沒看。」他撒謊道:「我是用餘光瞄到的。」
「少騙人了。」她笑著打了下他的肩。
「我是好心提醒你。」楊漢文瞄了下其它男性工作人員。「有免費的冰淇淋可以吃,他們當然很高興。」
馬星童掃了眼工作人員,發現有的人連忙轉開視線,有的則朝她微笑。
她揚起眉。「這麼說我還滿有魅力的。」她身邊的男人不是把她當哥兒們,就是懼怕她那一堆堂哥,別說追求她,連跟她說話都不敢,沒想到她才穿稍微女性化一點,就能吸引一堆男人注意。
「跟魅力沒什麼關係,男人只要女人穿得少都會多看幾眼,好了,把狗放下,我要做正事了。」
「你的意思是我沒魅力?」她搔著狗的頸部,瞪他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真是多說多錯。
她笑道:「幹嘛這麼緊張,怕我打你啊?」她以拳頭打了下他的胸膛。「我知道我沒什麼女人味。」
楊漢文輕咳一聲,撫了下被她重捶的胸口。「你可不可以小力點。」
她把狗放回地上。「好了,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她起身離開他拍攝的區域。
楊漢文忙著工作時,馬星童無聊地東看看、西看看,偶爾跟寵物玩耍。
「你是做什麼的啊?」阿輝找了個空檔來與她攀談。
「我啊……」馬星童頓了下後才道:「我在酒店上班。」萬一阿三那一幫人來打探,她才不至於穿幫。
她的回答顯然讓阿輝嚇了一大跳,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噢。」
「嚇到你了?」馬星童笑道。
「沒有啦!」阿輝不好意思地訕笑兩聲。「你跟阿文怎麼會……」
「我們在酒店認識的。」馬星童笑著說:「他常來捧我的場,對我也很好,是個好人,可是我……唉……」如果現在能掉滴淚,那就更煽情了,可惜她怎麼也擠下出來。
「怎麼?」阿輝立刻問道。
「我已經不能信任男人了。」馬星童長歎一聲。「我被男人騙過太多次了,每個都說對我是真心真意,可是……唉……我這種出身……」她低下頭,差點要笑出來。
「嗯……」阿輝爬了下頭皮。「那個……你別這樣講……」
「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你不要見怪。」馬星童起身。
「不會。」他陪笑兩聲。
馬星童轉身走到洗手間去,忍不住抽搐地笑起來。「會不會演得太過火?」她回頭瞄了阿輝一眼,發現他還在震驚狀態中,忍不住又笑起來。
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說實在的,她實在不喜歡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可還是得做些防禦措施,以防萬一。
她笑著靠向玻璃窗,眼角瞥見對街有幾個小混混一邊抽著煙一邊往這兒看,她站在二樓的窗邊觀察他們的言行舉止。
她猜測他們大概是阿三派來監視楊漢文的,她輕蹙眉心,不免有些憂慮,這件事必須想個辦法解決才行。
畢竟她不曉得自己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查清曾博全的事,而這期間她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在楊漢文身邊保護他,她不能拿楊漢文的生命冒險。
或許她該改變一下策略,馬星童皺眉想了幾分鐘後,走出洗手間觀看楊漢文的拍攝進度,卻發現他正跟朱丹說說笑笑。
朱丹是專門替狗做造型的,長得很嬌小可愛。
她走過去,正好聽見朱丹說道:「我下禮拜要搬家,你有沒有空,可不可以幫我?」
「你東西不會很多吧?」
「還好啦!」
「還好是多少?」楊漢文想到有一次幫人搬家,搬到脊椎差點受傷,那人的東西多得跟量販店一樣。
「大概一輛車而已。」朱丹一邊梳著狗狗的長毛,一邊露出懇求的表情。「拜託啦!我一個弱女子,你下會這麼狠心吧!」
「怎麼不找搬家公司?」馬星童插話進來。
朱丹扯出一抹笑。「我不想花錢嘛!」
「沒問題,下禮拜會有人幫你搬。」馬星童說道。
「真的啊?」
楊漢文瞄她一眼。「你——」
「我找人幫你。」馬星童對朱丹笑笑,隨即一臉深情地看著楊漢文。「你別找他,我不喜歡他跟別的女人太親近。」
朱丹與楊漢文都嚇了一大跳,朱丹立刻道:「那個……不是……」
楊漢文立刻把馬星童拉到一旁。「你幹嘛?」他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來搗亂的。
「我們現在演情侶,要逼真一點嘛!」她的嘴角抽搐,快笑出來了。「我演得好不好?」
「不好。」他又好氣又好笑。
「哪會不好,我演妒婦耶!」她打了下他的胸口。
他悶哼一聲。「你小力點好不好,快內傷了。」
「對不起。」她立刻懺悔。「再來一次。」
她握起雙拳,裝出小女人的姿態,開始敲打他的胸口。「討厭討厭討厭。」
他大笑出聲。「你幹嘛?」
「不是都這樣打情罵俏嗎?」她停下手。
「你做就不像。」她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女人撒嬌的可愛樣,反而很像在打鼓。
她瞪他。「我那麼賣力演出,你還挑剔。」
「你到底是調查員還是演員?」楊漢文發現她還挺愛演的。
「當然是調查員,我現在是喬裝打扮。」她皺了下眉頭。「我租了很多電影來觀摩。」
「那就表示你一點演戲的細胞都沒有。」他搖頭。「第一,你走路的樣子就不像,腳步太開了,又不是男人在走路。」
今天跟馬星童一起過馬路的時候,他還提醒過她不要走太快。
「我有注意。」她立刻反駁。「只是偶爾會忘記。」
「第二,你不會拋媚眼就不要拋,還有說話不要嗲嗲的。」
「你是不是要我打斷你的肋骨?」她死命瞪他。
他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要特意去學那種很女人的樣子,你動作小一點,說話輕一點就好了,你有你的味道。」
「什麼味道?」她好奇地問。
「這很難講。」他看著她朝氣蓬勃的臉,忽然道:「還有,口紅不要擦那麼紅,不適合你。」
「你還真挑剔。」馬星童立刻抹了下嘴。
她一擦,唇膏讓她抹出了嘴,染到唇邊的肌膚上,楊漢文笑道:「拜託你好不好,用面紙。」
「啊!一時忘了。」
「算了,我這裡有紙,你別轉過去,他們看到你這樣會笑死。」他從口袋拿出擦拭鏡頭的拭鏡紙。
「你幹嘛買那麼紅的口紅?」他順手幫她把嘴唇周圍的口紅擦拭乾淨,沒意識到他的舉動帶著一絲親暱。
「學妹買的,她說酒店暗暗的,要擦紅一點、亮一點。」
「你別講話,這樣很難擦。」他定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