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再次對她施展魅力還會讓她小鹿亂撞嗎?這次她可有防備,說什麼也不肯直視他。"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自己先聊起來了。"媒婆對著何母笑說:"我看我們就別打擾他們了,讓他們自己聊吧!""呃,可是……"沒在場監控,何母總有點不放心。
"年輕人的話題我們插不進去,走啦!"媒婆看這一對似乎大有希望,心裡一陣歡喜。"如果有事,你們可以先走沒關係。"饒桀笑道。
"何太太,走吧,人家都說得這麼明顯了,就讓兩個年輕人好好聊一聊,我們別在這礙事了。""好吧。"臨走前,何母不忘在女兒耳邊叮嚀,"這次別再落跑!""不會啦。"不會才有鬼,她才不想跟這個男人單獨在一起,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危險氣息,沾惹到絕對沒好事。饒桀禮貌周到的送她們出去。臨走前,何母略顯不放心的說:"我女兒……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好好聊,我女兒是個好女孩。"這樣說好像也不大對,似乎她急著將維希推銷出去一樣。饒桀嘴角一揚,那誠摯的笑容竟然令年過半百的何母莫名的心一動。
天哪!她一個媽媽級的女人,竟對一個和她女兒同年齡的年輕小伙子的笑容感到害躁。這個男人根本不需要靠相親來找老婆!何母對饒桀相親的動機深感奇怪。"饒先生,你的條件很好,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呢?""沒遇到真正喜歡的。""眼光高啊?""緣份吧。"饒桀轉頭看向坐在位子上,正朝四周東張西望的何維希。
"他似乎很喜歡你女兒喔!"媒婆偷偷在何母耳邊說道,"待會出去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噢。"讓女兒跟這樣一個深具魅力的男子交往,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何母實在不放心。"好了,別打擾他們了。"媒婆轉頭對饒桀笑道:"你們慢慢聊。"說完,她不理會何母的猶豫,強行將她拉走。
他們在聊什麼啊?何維希煩躁的觀察四周,想找尋可以開溜的出口。
她害怕跟這個男人獨處,他的出現讓她緊張,沒來由的心生恐懼。
發現他們可能還會再聊一會兒,何維希打定主意先溜再說,至於她媽媽那裡……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打定主意站起來,正巧看到饒桀往她的方向走過來。慘了,來不及了!她只好乖乖的坐下來,雙手托著下巴,面無表情的看他入座。"記起來我是誰了嗎?""我不認識你。""沒關係。"他搖手打發掉服務生,"要不要出去走走?""去哪?""去飯店中庭走走好了。"何維希望著他,不確定這是否是個好主意。外面的空間比較大,或許能減輕他帶給她的壓力,可是相對的,他們的距離就無法像在餐廳裡有桌子能隔開,萬一他故意靠近她怎麼辦?她望著他思考,而他也凝視著她,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何維希在接觸到他的笑顏時,胸口莫名的一窒。模糊的容顏在胸中拼湊,慢慢凝聚成形,"考虛得怎麼樣?外面的天氣不錯,適合散步。""好吧。"到外面後再找機會逃走好了,反正她也不喜歡待在這裡,嘰嘰喳喳的人聲吵得她頭痛。中庭並沒有什麼人,初秋的傍晚,氣溫仍偏高,偶爾吹來一陣微風,帶來一絲涼意。"最近過得如何?"饒桀首先開口,語氣聽起來像兩人認識已久。
"馬馬虎虎。"何維希盡量與他維持一公尺的距離。
"有去找工作嗎?"何雅希愣了下,語帶嘲諷的說:"你似乎把我的底細摸得挺清楚的。"饒桀笑了笑,"也許比你猜得到的還要多。"她停下腳步,目光帶著防備的看著他,"你有什麼目的?"她就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會跑來相親,背後的動機一定不簡單。
"對你有興趣。"何維希嘴角一撇,冷笑著覷了他一眼,"我們素昧平生。""你確定?""我不認識姓饒名桀的男子。""你認識的。""老實告訴你,我並不想來相親,我是被我媽拖來的,所以我們別浪費時間了。""我跟你相反,我不只有心,我還是自願的。""那你可以早點回去哀悼你的有心。"她毫不留情的施予打擊。饒桀停下腳步,她故意繼續往前走,將他去在後頭。兩人距離三步遠左右時,饒桀突地丟下一顆炸彈,"喜歡我的禮物嗎?"何維希驚愕地回頭,不敢置信的瞪著一臉柔情看著她的饒桀。她想起那一束束的玫瑰,想起讓她差點崩潰的衣服……他與那個署名饒的真是同一個人?她不願去回想的噩夢竟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喜歡嗎?"他的聲音溫柔得幾乎能融化一個人的冰心。何維希在那一剎那間幾乎要尖叫出聲。模糊的面容終於拼湊成形,輪廓慢慢清晰。那日在酒吧裡的情景、在電梯裡的情景、在飯店裡的情景,如走馬燈般快速在她腦中閃過。唯一不清楚的,是他抱她上床的那一幕,她最終的記憶始終停留在她的抗拒裡。"你想恐嚇我?"饒桀眉頭微蹙,"這是你對玫瑰花語所下的定義?""玫瑰?"何維希一呆。
難道是兩個不同的人?
不!她已經記起他了,他就是在酒吧裡讓一群女孩子團團圍繞、被她潑濕褲角的花花公子。若不是她喝得太醉,一切脫離掌控之中,錯誤就不會發生!她悔恨不已。"你到底想怎樣?"何維希捉著皮包的手微微發著抖,"做這些嚇人的無聊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饒桀走上前,雙眸緊盯著她,眼中有怒意。"你扭曲我的美意。""你的行為很難讓人有正面的聯想!"她忿忿的回了一句。
他打量著滿臉怒意的她,"不喜歡玫瑰?""誰管你的玫瑰!"她己經方寸大亂、語無倫次,"我的意思是……我要說的是……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要我這樣幫你忘了他。"話聲方落,饒桀再一次在大庭廣眾下親吻她的唇。"騙人!"何維希臉蛋漲得通紅,朝他臉頰揮去的手被饒桀輕易的攔下。
"真的忘了?我來恢復你的記憶。"他的手輕輕撫摸她泛著咖啡色光澤的秀髮,"你要我摸你的頭髮去除他的氣味。"手指頭摩挲她緊抿的柔軟唇瓣,"來吻你的臉蛋、親吻你的唇,抹去他的氣息。"隨著他的話,他的手游移到她僵硬的頸子,"親吻你的脖子,啃咬你的肩……""騙人!"何維希憤然拉開他的大手,又羞又氣的低吼:"我不可能要你做這種事。""你有,因為你要將那個人摒除在你的記憶外,所以你希望""我不相信!"她驚恐的瞪大眼,雙手摀住耳朵。她不可能做出這種要求,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可笑的要求?"看樣子你是真的忘了。"饒桀歎了口氣,"你令我很傷心,虧我還拚命打探你的消息。"他拉下她的手放在胸前,用眼神勾引她,"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唯一適合我的女孩子,所以我一直在找尋你。""我不……""你把我留給你的紙條弄丟了,讓我很難過。"他的話很肉麻,但在耳旁細細呢喃的嗓音是那麼的獨特,教人不由得心跳加速。何維希承認他的耳邊呢喃的確讓她臉紅心跳,不過她的理性是很堅強的,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迷惑。"很抱歉,我沒興趣跟你玩遊戲。"這個花花公子想釣她成為他的眾女伴之一嗎?如果她是遊戲人間的女孩子,她就不會對許加緯的背叛傷心欲絕了。
"你很不快樂。"饒桀語調輕柔,語氣肯定。他伸手輕撫著她細嫩的臉蛋,"如果對你而言,目前的人生猶如墜入谷底,那你還怕失去什麼?"何維希怔怔的與他對望。她以為自己已到人生絕望的境地,毫無目標、毫無希望的一天過一天,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將她拉出絕境。她收回目光,冷聲道:"那是我的自由。""那我想要你也是我的自由羅?""隨便。"她早說過她是爛命一條。
她轉身想離開,饒桀抓住她的手腕猛然將她拉了回來,措手不及的她跌進他懷裡。"我想要你,現在!"聽見他充滿誘惑的聲音,何維希全身竄過一陣酥麻,雙腳竟有些發軟,差點支撐不住她的體重。腦中的警鈴大作,提醒她得趕快離開。"你找錯人了!"她用力推開他。
"你不是說隨便我嗎?"他的笑容看在她眼裡十分邪惡。
她真希望可以一腳把他端得遠遠的,滾離她的視線。她討厭他極盡所能的擾亂她的生活,擾亂她的心情,讓她一直佯裝平靜的情緒掀起波濤。"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回家。"放過我吧!她在心裡大聲祈禱。
饒桀離開雙手,笑了笑,"我送你回去。"他放棄了嗎?何維希驚訝的看著他。他花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又是送玫瑰花,又是恐嚇,甚至還我機會與她相親。她無法推測他的目的,無法洞悉他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像是他掌中玩物,他在玩弄她、戲弄她!他到底對地有什麼目的?她不喜歡這樣,她不要再有人把她的生活弄得亂七八糟、無法控制了。"謝謝,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客氣什麼,"饒桀拉起她的手就往飯店大門走去,"送小姐回去是禮貌。""不用了……""你再拒絕就是不給我面子!"饒桀板起了臉。他應該不敢對她怎麼樣吧,媒婆和她母親都知道她跟他在一起,相信他應該沒那個膽子。"好吧。"她勉為其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