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關係到你,我想不出除了找你本人談之外,還能找準談。」高見霧人輕緩的往後靠躺在舒適的椅背上,嘴角揚著的仍是優雅的笑。
「哦?」高見直人挑高了修得極細的眉。
「你先看看這個,看完後咱們再來談好了。」高見霧人抽出桌面上一個牛皮紙袋,拿在高見直人面前晃著。
高見直人不明所以的拿過文件袋,倒出裡頭的東西,首先掉落的是一堆照片,高見直人拾起細看……
「這……這個……」高見直人在看清照片後,面色瞬間變得灰白,抖顫著聲音說不出活來。
「不急,還有別的,你先慢慢看完再說,我有的是時間。」高見霧人的笑依舊是如此優雅,但眼裡卻是十足的嘲諷。
高見直人抽出一份報告式的文件,愈看臉色愈是慘淡,他憤怒的扔掉手中的東西,氣怒的對著高見霧人咆哮。
「你……我不管你是從哪裡拿到那些東西的,總之那不是我……」
「我知道,你是要說那照片裡的人不是你,還有前些日子飯店裡發生的意外也不是你主使的,當然還包括你沒有吸毒嗑藥的習慣……」
「閉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高見直人生氣的拍打著紅檜木的辦公桌。
「你想……這些東西若是出現在媒體上,不曉得你還能不能在上流社會立足?」高見霧人淨挑著對手的痛楚狠踩。
「你……想做什麼?」高見直人顫抖著手直指向高見霧人。
「這就要看你肯不肯配合了,如果我們可以達成共識的話,那麼就不會有任何事情危害到你。」
「什麼共識?」
「我是高見本家的繼承人,這件事是更改不了的,你何不接受這個事實,不要為難我,這樣對大家都好。」
「哼,你想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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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我只是想省掉麻煩。」
「省掉麻煩?」高見直人不解的望向高見霧人。
「對。」高見霧人點著頭。
「你話說明白一點。」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不惹事,那麼大家的日子都會很好過,我也就不用想辦法對付你,也不用擔心會有其他無辜的人受到傷害。」當然最令他擔心的就是他那親愛的老婆。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只好將你逐出高見家、逐出上流社會,想清楚,這樣一來,往後你還可以過舒適的富家生活嗎?」高見霧人斂下笑容,不再客氣有禮。
「你……我就不信你能做得到,更何況那些東西我可以否認,你以為所有的人都會相信你嗎?我……我可以說是你陷害我的…」高見直人努力的虛張聲勢。
「你想,身為高見本家的准繼承人,會需要陷害你這個旁系的嗎?」對於高見直人的說辭,高見霧人只覺好笑。
「那……那些什麼照片的,那些有的沒有的,我都可以否認……」高見直人拿起白絲絹,擦拭著額上漸漸冒出的冷汗。
「你當然可以否認,如果你的『合作』對象也都否認的話。」
「你……你說什麼?」高見直人捏緊手中的白絲絹。
「我說,如果那些跟作『合作』過的對象都否認的話,那你當然也可以否認,不過就不曉得他們會不會配合你了?」高見霧人冷笑的睨著面色死灰的堂哥。
「你……」
「我希望這件事可以到此結束,畢竟你是我的堂哥,讓你混不下去,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但你若是再執迷不悔,那我也不會再客氣了。」
高見霧人緩緩的站直身子踱至說不出話的堂哥眼前,凌厲的視線、挺拔的身形,無一不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得不臣服的氣息。
高見直人被駭的退了幾步,困難的吞嚥下哽在喉頭的口水。零人是打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卓越氣勢的,他怎麼都不知道……
「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我說的話,然後再做決定,不過……」高見霧人停頓了下,又接著說,「記住,惹火我,對你絕對沒有好處,畢竟我才是那個握有大權的人。」
高見直人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頭一次,他明白是自己太過小看了高見霧人,原來笑容只是他用來隱藏本性的武器……
***
「阿棋,你到底有沒有打探到我那寶貝女兒的消息啊?」一名身體看來十分硬朗的中年男子,焦急的問著。
「義父,我已經請這邊的朋友幫忙找了,您就先緩緩心吧。」回話的是一名長相酷冷的高大男子,平靜無波的面皮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怎麼緩得下來?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啊,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會不會被人給欺負,會不會沒吃飽、穿暖……」中年男人說得都快哭
較為年輕的男子無奈的扯扯嘴角。每回只要事情關係到小櫛,義父就是這般令人啼笑皆非的模樣,他除了搖頭還是只能搖頭。
「我想依小櫛的性子,她會沒事的。」他說的是十足中肯的評語,他大瞭解小櫛了。
「沒事?怎麼可能會沒事,如果真的沒事的話,人就不會不見了,我就這麼一個心肝寶貝……」
「義父,您冷靜點。」年輕男子還是一臉平靜的安撫著中年男人意見高昂的情緒。
「我怎麼冷靜的下來?寶貝啊,你在哪裡?」中年男人一臉的泫然欲泣。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父子的對話,年輕男子迅速移往門口迎接來人……
「有消息嗎?」他對著剛踏進屋裡的人詢問。
「我出馬豈會有辦不到的事?」來人一臉的狂傲,卻絲毫不減他俊美的外形。
「人呢?」中年男子急急的問著,想知道寶貝女兒的蹤影。
「應該在這。」他揚起一幅大型的海報……
中年男子緊皺著眉頭的看著那張海報,一時之間問不出話來。
「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小櫛就在那幢豪華建築裡?」原本平靜的神色此刻也換上些許詫異。
「用她那兩個朋友說的話,她是被高見霧人給帶走的,經過我派人追查,也的確有這個可能性……」
「等等,這個叫高見霧人的是什麼傢伙?」中年男子揮手打斷了對方的活。
「他?他是個很出名的傢伙,財經雜誌上最流行的話題,就是關於這個天才青年企業家的報導。」
「那關我家寶貝什麼事?」中年男子還是不明白這個什麼天才青年的東東,跟自家女兒會有啥牽扯?
「據說他在繼承大典上要宣婚事。」十足慢的調子擺明了是吊大家胃口。
「那又怎樣?」
「據說他揚言要娶的女人,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台灣女人。」這話可不是他說的,是那些被高見霧人拒在門外的名媛千金說的。
「等等……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那個上不了檯面的台灣女人是我的女兒吧?」中年男子搖晃著頭,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話。
「我想極有可能。」
中年男子險些昏過去,打擊太大、打擊太大了,他的寶貝居然要結婚了
「義父,撐著點。」顯然是關心的話語,不過自他口中說出來就是很冷。
「那個傢伙憑什麼偷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女兒啊……」中年男子哀泣著。
「我看咱們還是出去談吧。」一把拉住好友往外頭走,不想讓人看到義父丟臉的樣子。
「這事你打算怎麼辦?直接上門要人,還是……」
「你有什麼更好的見解?」
「再過幾天高見家就要舉辦繼承大典,我可以調些人手給你。」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隱隱浮現。
「你想鬧場?」高大男子雙手環胸的倚在牆上。
「什麼叫鬧場?這是測試膽識,誰知道那傢伙夠不夠格保護一個女人,他也不過才二十四歲,我倒想看看他能有多大的能耐……」
「二十四?」平靜的神色再也平靜不了,他驚詫的皺起濃眉。那不是比小櫛小了一些?那丫頭不是一直說不喜歡同年或年紀略小於她的男人?
「我剛沒說嗎?」他漏了這一項嗎?
「小櫛瘋了不成?」這下義父不氣死才怪。
「她是不是瘋了,這我可不清楚,不過大伙都說這傢伙能力很強,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強。」可別誤會,他純粹是為了好玩而已。
「我知道了,就挑那一天吧。」連他也想看看小櫛挑上的是什麼樣的人
***
高見由希簡直快瘋了,抱著一堆婚紗蹲在地上,哀怨的瞪著不肯合作的未來大嫂。
「你可不可以好心點,就試穿個幾件,不然也發表一下意見,看你喜歡什麼樣式嘛。」
這真是累人的差事耶,要不是老大耳提面命的要她辦妥這事,她還真想閃人去。
「我不要、不要、就是不要!」閉思櫛厭煩的瞪者那堆禮服。
「那作要我怎麼跟老大交代?」她真的很難搞耶,高見由希真想一把敲昏她算了。
「你叫他自己來同我說啊。」她都快煩死了,光是想到爹地還在日本找她,她就急得要命,高見霧人那傢伙居然還要她做這些無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