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順從,讓原本輕柔啜吻的他,開始受不住誘惑地轉為激狂急索!
唇舌親暱的吸吮輾轉間,生澀的西雙因為宮拓的急切而悄然嚶嚀抗議。
那一聲聲嫵媚的嬌吟卻像是一記響雷打在宮拓的、七版上。
驀地和緩對她的掠奪,他喘息著退開她的身邊,強自壓抑體內排山倒海、翻湧而來的情慾,他的呼吸在瞬間轉為粗嘎沉重。
而這純然情慾的反應,卻引來純真的西雙一陣驚惶。
「宮拓,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沒有。」
握住她伸過來的小手,他驀地握緊一下,旋及又馬上放開,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開。「我去沖個澡。」
飛快地將自己投入冷涼的水中,這是第一次,他為了一個女人而克制自己的慾望。
西雙太單純,而他太愛她。
不想在這種妾身不明的情況下要了她,他對她是認真的,想與她分享的是今後一生的幸福時光,不是這一刻肉體上的絕美歡愉。
他想在婚姻的見證下擁住她。
為此,他收斂所有的狂放與霸氣,用盡全心全意、小心翼翼地呵護她,這是他表達愛意的方式。
沐浴完畢,宮拓換上一身休閒的裝扮,拿出置於西裝口袋中的結婚鑽戒,收進休閒褲的口袋裡,心情在瞬間緊繃。
不知道西雙她會不會答應他的求婚?
帶著忐忑的心情,他回到西雙的身旁,開始覺得緊張!
該死,他會緊張?!堂堂的希爵集團總裁竟會覺得緊張?這麼重要的一刻,他必須做得完美、必須……
「宮拓,你怎麼了嗎?」她不解地望著他,
眨眨眼,是不是她看錯了?他怎麼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感覺好像是在為什麼事而緊張……不,不可能的,他向來是自信卓傲的。
「我……我有話……」
該如何開口才會得到西雙的首肯?又該用什麼樣的表情才算自然?
宮拓插放在口袋中的手緊緊地握住那一枚白金鑽戒,苦苦思索著自己究竟該如何開口,直到這一刻,他這才赫然發覺——
面對西雙,面對這名他摯愛的女子,任何顯赫的身份地位都不重要,他也和其他墜入愛河的男子一樣生澀無措!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瞬間,似是察覺到什麼,西雙沒來由的竟想起那一枚先前曾看過的鑽戒,她突然轉開小臉不敢望向欲言又止的他。
「西雙,我……」
該死,怎麼開口求個婚這麼難?宮拓的拳頭握起又放下,對自己的笨拙暗自生著悶氣。
西雙則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只是輕輕地咬著唇瓣等待。
「呃,我是說……我們明天就搭專機回台灣吧,新加坡這邊的業務已經處理完畢了。」
「喔,好,我現在就去把行李整理好。」表情有些錯愕的西雙只得尷尬地起身離開。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宮拓重重地垂下肩,幾乎想要動手捶死自己。
真沒用!堂堂的希爵集團總裁,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也不過是個懦弱無用的男人!
回台灣再向她求婚吧!在音樂、美食、玫瑰花的助陣下,或許他就能展開完美的求婚行動了。緊緊握著手中的鑽戒,宮拓這麼安慰自己。
***
宮拓偕同西雙南通過中正機場的海關,立刻被蜂擁而至的採訪媒體給圍住。
從沒見過這陣仗的她不知所措地仰頭凝望身旁的他,「宮拓,這……」
「放心,交給我處理。」
柔聲安撫身旁的她,宮拓蹙起眉冷聲詢問前來接機的希爵集團幹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總裁,這個……」
「說!」
擁著西雙艱辛前行的他被推擠的媒體給惹火了,冷峻的氣勢益發張狂。
身旁的西雙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暗示他沉斂怒氣。只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西雙小姐,請問你和希爵集團總裁宮先生究竟是什麼關係?」推擠的記者在人群中嘶喊出疑問。
「啊?我……」
不給她回答的時間,另一個記者又在推擠中將手中的麥克風推到她的鼻尖,「西小姐?你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意圖接近宮先生呢?」
「意圖?我沒有什麼意圖啊!」
「是單純的愛情,還是別有企圖?」
「聽說當初重傷宮先生在遺囑中特地給予你最優渥的照顧,請問你是用什麼方法讓冷峻的希爵集團總裁甘心為你這樣做?」
接踵而來的詢問一個比一個犀利,西雙在人群的推擠下只覺得天旋地轉、寸步難行。
好、好難受啊!
身處在一片混亂中,即便是宮拓也無法護得她周全,不知被誰重重踩了」腳的她,險些要痛得掉下淚來。
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要質問她和宮拓的關係?
「西小姐,你……」
「住口!」
宮拓忍無可忍的發出冷聲怒吼,成功地遏止了所有人的喧鬧,他極不悅的蹙起眉頭,氣勢冷傲地環顧眾人。
「有什麼問題衝著我來,不准任何人打擾她!賀經理,是誰允許這些記者未經過我的同意就自行來採訪的?」
「呃,他們是因為知道您和西雙小姐今天回國,所以……」
「要我接受採訪,叫他們先通過我秘書那一關,走!」
難掩滿懷怒意的他擁著西雙在幹部的護送下,終於步出機場大廳。
西雙根本還來不及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又聽見身後的記者傳來尖銳的質問聲——
「西雙小姐,你認為你自己是憑什麼條件擄獲宮先生的心?你有沒有把握這段感情會一生一世?」
這幾個字在瞬間中重擊西雙的心,挑起她心底刻意掩藏的恐懼。
強大到即將開始在他倆看似平靜的生活中,掀起一股驚天駭浪。
***
夢魘般的生活彷彿就此開始。
西雙不僅遭受到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媒體記者措詞犀利的無禮打擾之外,連向來敵視她存在的宮家人也幾乎全員出動,背著宮拓以惡毒的言語撻伐她——一
「希爵集團的總裁是你這種女人愛得起的嗎?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巴望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要有本事讓咱們服氣啊!憑你?你倒是說說看,你自個兒有什麼地方配得到宮拓的喜愛?」
「宮拓的身份非比常人,人家是人中之龍,你還以為你是人中之鳳呀?照照鏡子吧!沒自知之明的女人,真可恥!說什麼情啊、愛啊,其實都還不是看重宮拓的錢跟勢!」
這些話不時在西雙腦海中徘徊,擾得她終於忍不住劇烈搖頭,彷彿這孩子氣的舉動能將這些傷人至深的話語給全數甩出腦海。
長髮亂飛的模樣,就好比她此刻紛亂不安的心情。
「西雙……你怎麼了?」
宮拓低沉的聲音自她頭頂上傳來。
「宮拓你回來了啊!」
勉強在他關愛的注視下扯出笑容,她隱忍著心底無法宣洩的壓力與沉重,不想在他的面前顯露。
「你不舒服嗎?臉色好蒼白……」
宮拓憐惜地坐在她的身邊伸手輕撫她的臉龐,在她緊蹙的眉睫間輕柔摩挲,悄然訴說自己的綿密憐愛。
靜靜地聆聽著他的聲音,感受他溫暖的氣息,西雙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羞愧的鼻酸。
她好氣惱呵!為什麼自己會是這麼溫徐柔弱的個性?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彷彿沒有他的呵護與照顧,她就不懂得該如何靠自己的力量生活。
不要,她不要自己這樣懦弱、這般沒用!
原本揪緊宮拓的小手驀地放開,輕輕自他懷中退離,她咬著唇,想強迫自己從這一刻開始變得獨立一些。
面對他泛著憂慮的眼光,她在他的溫暖柔情下顯露淡淡的一笑,卻渾然未覺,自己笑容中的惆悵。
宮家人惡毒譏誚的話語已在西雙的心底紮了根,那些話如錄音重播般左一句、右一句的響起,讓她冷涼到了骨子裡!
如果,想要和宮拓在一起,她所必須付出的代價是終此一生都要生活在這種惡言相向的親戚群中,她有勇氣保證自己都不會想逃離嗎?
在這種壓力下,她還能夠始終堅持自己對宮拓的愛嗎?
好難,好難啊!她好想逃離!
***
坐靠在沙發裡,西雙放下手中的八卦雜誌,喟出一聲歎息。
雜誌封面斗大的標題——
又見一出麻雀變鳳凰的肥皂劇?!
西小姐擄獲宮總裁的心,是為單純的男女情愛?還是覬覦於宮家的龐
大財勢?
除了苦笑、選擇漠視,她不曉得自己該怎麼看待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
真心付出的感情被不明所以的陌生人胡亂栽下一些令人難堪的罪名,她不懂自已是哪裡做錯了、讓人誤解了?為什麼他們要拿這種眼光看她?這些她根本不曾接觸過的雜誌記者,甚至可以以她的名義「轉述」一些她從來沒有說過的話。
好煩啊,這樣的生活,真的讓她感到窒息!
急促的電話鈴響打斷西雙的思緒,她直覺地按下免持聽筒鍵接聽來電。
「喂,你好,請問西雙小姐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