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香港劫獄?!」巴德低呼。「難說。日本紅軍的人數一向不多,除了分佈在五大洲的七位核心人物之外,真正忠心的部下可說是寥寥無幾。而且以過去的經驗來看,他們習慣以微小的力量造成大規模的破壞,再藉此勒索。就像他們在以色列機場、羅馬尼亞音樂廳、新澤西州購物中心和吉隆坡大使館所做的一樣。我認為他們這次的做法應該也是如此。」
「那可麻煩了。」巴德嘀咕。
喬爾關心地問:「總部收到名單後有沒有表示要如何處理?」
「這個嘛,可能就比較複雜點了。」喬爾詫異地挑挑眉。「複雜?怎麼說?」「你是知道的,老大,三角洲是負責北美本土,海豹則是負責本土外地區。而
2、3、4、8隊尚在追揖上次任務從中歐陸路逃掉的漏網之魚,因為南歐和非洲
有些國家拚命在掩獲他們。1隊在印尼幫助鎮壓暴動,只撥得出一半的人員來,5
隊則已經趕去亞洲了。但是從已知和蘇聯交易的組織名單上來看,他們的人手顯然不足,所以......。」
「什麼?」
「總部雖然還不知道你調查的對象是JRA,但是他們認為既然你已經在調查
了,希望你能同意休假再一次延後,先把這件事調查出個結果,最好能直接處理掉,算是幫1、5隊一個忙。」
喬爾略一思索便答道:
「回總部說我同意,但是我需要一些人手,因為籐井則夫可能有台灣幫派人手在幫他。」
聽筒那頭立時傅來一聲歡呼,「那好,我......」
「你不行!」
「SHIT!」
「除了你,誰都可以。」喬爾強調。「我只有一個條件:至少有兩、三個要會中文或日文的。」
「SHIT!」
八里別墅裡。
籐井則夫在書房裡研究香港地圖,一面在旁邊空白紙上記錄著。當敲門聲傳來時,他只應了聲「進來」,而後仍舊埋頭在地圖上,則夫的保鏢板田真開門進來。
「什麼事?」
「美洲那邊的同志傳真過來那個男人的資料了。」板田真將手上的傳真紙遞出去。
則夫依然忙著在紙張上寫字。「你說給我聽就好了。」
「是。」板田真拿起傳真看著。「喬爾.卻克斯,美國華盛頓州人,今年三十四歲,美國海軍官校畢業,他......。」板田真皺眉。「曾是海豹3隊的一員,也是當時海軍最厲害的狙擊手,擁有從未失手的紀錄......」
則夫驚訝地抬起頭。
「......而且他還精通各種武術,譬如跆拳道、空手道、合氣道,甚至搏擊、太
極拳等等。他也得過多次勳章獎脾,有功勳獎牌、防禦優越獎章、海軍『E』緞帶、海軍特等射手獎、銅星勳章、榮譽勳章......」
則夫不耐煩地揮揮手。「跳過去!」「是。」板田真贏了聲。「他在一九九一年突然不明緣由的離開海豹3隊,當時他是中尉官階。爾後他似乎一直四處游晃,沒有固定住所、沒有固定行蹤,甚至沒有他的工作紀錄。」
「那他怎麼生活?」
「他的伯父去世後留給他不少財產,其中大部分都是投資,他每年至少可以坐享約二十萬美金的股利與分紅,而且持續在增加之中,到現在估計已經是二十五萬
到三十萬之間了。」
則夫伸出手,板田真將傅真遞給他。他很仔細地再看了一遍,然後緩緩抬起頭來冷笑。
「這叫普通美國人嗎?」
板田真沒有應聲。
則夫嗤哼一聲把傳真扔在地上。「通知那個女人來一下!」
當天傍晚五點左右,塗薇薇雙眼閃爍著興奮異采疾步進入書房。
「你辦成了?」
面對窗外的則夫一動不動。「沒有。」塗薇薇立時冷下臉。「那你叫我來做什麼?」
則夫慢慢轉過身來。
「我要告訴你,你不值得我為你費那麼大的功夫。」
塗薇薇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則夫嘲諷地重複道。「你告訴我那個美國人是普通男人。」
「沒錯。」
「沒錯?」則夫搖搖頭。「你可真有自信啊。一個前海豹隊員會是普通男人?海豹隊你知道吧,嗯?美國海軍三棲特種部隊,要經過最恐怖的訓練、最嚴格的考驗之後才能成為海豹的一員,你說那會是普通男人嗎?」
塗薇薇震驚地張大了嘴!
「一個最佳狙擊手,又精通各種武術,還得過許多勳章緞帶的男人,這樣能算是普通男人嗎?」則夫冷哼。「塗薇薇,你的標準可真高啊。」
塗薇薇抖了抖唇。「那......那你......。」
「我有正經事要辦,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則夫斷然道。
塗薇薇焦急地向前一步。
「可是......你不想要我了嗎?」則夫輕蔑地瞥視她。
「如果真的只是簡單的小事,我可以在計畫大事的空閒時間幫你處理;或者我正好無聊得要死,也可能會順手幫你解決一些大問題。可是我剛說過,我有大事要辦,沒空陪你玩這種可笑的遊戲。」他大剌刺地坐下。
「那個男人很麻煩,不是那麼輕易可以解決的。要不你就自己想辦法,要不就等我閒著無聊時再說,隨便你,反正我現在沒有時間和精神浪費在那個男人身上就是了。」
「你......你不能這樣言而無信!」塗薇薇絕望地叫道。
「信?」則夫嗤笑連連。
「什麼信啊義的,全都是狗屎!結果才重要,其它我一概不管!」
「但是......。」
「真,送客!」
「不要!我不走!」塗薇薇掙扎著不肯走。「你一定要幫我,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一定要......!」
板田真一把將纖細的塗薇薇提起挾在腋下出去了,則夫起身站回窗前。
一切已就緒,只要塗百勝調到適當的人手就可以動手了!
別墅外,一O六號縣道對面坡道下,一對黑眸從草叢中靜靜地看著塗薇薇的轎車離去。
「跟了這麼久,總算有點結果了,得趕快回去通知喬爾才行。」
喬雨關掉手機,便跑出房間到客廳去。「老爸,過兩天我有幾個朋友要到這兒來玩,住旅館不大方便,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可以讓人家住短期的房子要出租啊?」
「住短期的啊......」路爸爸想了想。「好,我會幫你問問。大慨要住多久?」
「半個月到一個月吧。」
「好,我知......」
「不必問了!」路媽媽笑咪咪的否決。「老伴,你忘了嗎?周太太他們移民到加拿大,房子又捨不得賣,打算回來度假時可以住。她托我有空時去幫她看看,鑰匙也在我這兒。我想,她應該不在意我的朋友去住一、兩個月才對。」
路媽媽望著喬爾。
「周太太家就在我們家右邊算去第三家,近得很,你找他們容易,他們也可以到咱們家來吃飯,多方便。我晚一點打電話跟周太太說一聲就行了。」
這樣就解決了?!
喬爾忍不住依美國人的習慣,抓著路媽媽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老媽,你真好!」
路媽媽霎時脹紅了臉。
「你......你這孩子......」
喬爾眉開眼笑的。「路輝呢?」路爸爸歎氣。「大概又在房裡練武功了。」
喬爾愕然!「練武功?怎麼不到院子裡練?房間裡不是太窄了嗎?」
「什麼......。」路爸爸哭笑不得。「在看武俠小說啦,你不是也常常躲在房裡
練武功?」
「喔,」喬爾尷尬地搔搔頭。「練那個武功喔。」
路爸爸好笑地斜瞟著喬爾。「是啊,練那個武功。」
喬爾哈哈兩聲。「呃,老爸,待會兒米兒要是租錄影帶回來,麻煩你告訴她我在路輝房裡。」
「知道了。」
路爸爸望著喬爾三兩大步衝上樓。「我喜歡這孩子,他現在比剛見面時開朗愉快多了。」
不由自主撫著喬爾親過的地方,路媽媽感歎地搖搖頭。
「他的父母真的很笨,這麼好的孩子怎麼不懂得珍惜!」
路爸爸摟過路媽媽。
「他們不懂得珍惜,那讓我們來珍惜吧。」
喬爾敲門後未等回應便開門進去。路輝果真趴在床上上不過不是在練武功,他正在比對著什麼。
「路輝,我的部下要過來了。」路輝彈坐起來。
「真的?什麼時候到?」「明、後天。」喬爾拉過椅子反坐。「詳細地圖畫好了嗎?」
「好了,早好了!我只是再一次看看有沒有錯誤。」路輝把剛剛正在比對的台北縣地圖和另一張手繪圖拿給喬爾。
喬爾接過來看看。
「好,這樣應該可以了。你沒有再過去吧?」
「沒有,你叫我不要再去,我就沒去了。」
喬爾點頭。
「那就好,不過塗薇薇那邊你還是要跟著,免得她另外搞什麼鬼。」事實是,免得路輝吵著要加入他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