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樂啦!」小米臉紅耳赤地用力猛敲。「我是在拚命練習,準備等你回來時好一雪舊恥!」
「撞球嗎?練習得怎麼樣樣了?」
「很好,總共被我折斷了六根球桿------警告你,不淮笑!_/」
「咳咳,我沒有笑......哈哈哈!」
小米自己也笑了。
「好,好,你儘管笑好了,等你回來後就該我嘲笑你了!>_<」
「你的升段練習準備得怎麼樣了?」
小米聳聳肩。「沒心情練習。=_=」
「為什麼?你不是急著升段嗎?」
小米瞇了瞇眼,慢條斯理的晃動手指。「你的手機為什麼都關著??_?」
「為了任務安全。」
「那你又能上網和我聊天?<_<」
「使用電腦我就有辦法讓人家追查不到。」
小米皺皺鼻子。「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抱歉,米兒,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答應你,任務一完成立刻回去,絕對不擔擱。」
小米咬咬唇。「那你能常常上網嗎?」
「可以我會每天留訊息給你,讓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和你聊天。」
「這樣還差不多。^_^」
「米兒,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你說呢?^O^」
克里特秘密基地、金豹大隊長寢室裡,喬爾噙著心滿意足的微笑闔上手提電腦,他微一側身,便愕然發現門口不知何時竟然擠滿了一群莽夫,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曖昧的笑容。
他有點尷尬地臉色一沉。「你們要做什麼?」
東尼眨眨眼。「媽咪生氣了嗎?」
喬爾剛張開嘴,肯便搶著說:「當然沒有,瞧瞧老大滿面春風的樣子就知道了。」
喬爾皺眉,山米又接著說:「可是前些日子老大的臉色都不太好耶!」
「笨!」保羅敲敲山米的腦袋。「那是前兩天一直沒有聯絡上媽咪,所以老大的臉色就有點難看了嘛!」
「今天聯絡上了吧?」
「那是當然,你沒看見老大臉上長了一朵燦爛的花嗎?」
「花?老大臉上長花?」站在最後頭的森忙要擠上前來。「真的?讓我看看!」
「幹什麼?別推我!」
「誰偷摸我屁股?」
「不是我!」
「是他!」
「我沒有!」
喬爾慢條斯理地將電腦收好,雙臂抱胸,盯著門口那一群小丑七嘴八舌的搞笑連連。
「我發現最近對你們似乎太過鬆散了些。」
「呃?」一群人你推我擠的手腳霎時全頓住。
「我想你們可能需要一些再訓練......。」喬爾慢吞吞地說:「既然我們在海島
上,應該很適宜第一階段的......。」
「不!!」一群人齊聲大吼。
「不嗎?」喬爾斜瞟著那群臉色發綠的男子漢們。「或許還是有人讚成吧?如果願意的就請留......。」
轟的一聲,寢室門口霎時空無一人,喬爾搖頭。
「這群兔崽子!」
一般人所說的屁股上裝有彈簧指的就是小米這種人了。她總是靜不下來又少不了伴。那段為了躲避塗薇薇而隱居在家的日子,著實讓她痛苦萬分。現在,終於有人自願救她脫離苦海了。
換上牛仔褲、套頭大毛衣的小米慢跑到籃球場,遠遠就瞧見倚坐在嶄新光陽一五O上的喬爾。他靜靜望著平穩無波的河水沉思,小米不自覺地慢下腳步,暗自打量他的側面。
他真是個好看的男人,高大漂亮,而全身散發出的濃厚男性陽剛氣息絕不會讓人認為他只是個小白臉,還有那股淡漠沉鬱的氣質,冷酷中帶著一絲兒無助的矛盾,讓人心癢癢的,直想去挖開他的心來瞧瞧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若有所覺地轉過頭來,一見到她,嘴角便愉悅的揚起來。「嗨!」
「你在想什麼?」小米直截了當地把心裡的疑問吐出來。
喬爾聳聳肩。「在想我伯父曾經對我說過的一些話。」
小米站到他旁邊。「甚麼話?」
「以後再告訴你。」他把安全帽遞給她。「你想到哪裡?」
「當然是先去祭祭五臟廟嘍,」她誇張的搗著肚子。「我快餓扁了!」
長腿瀟灑地跨過機車,他戴上安全帽,接著拍拍後座。「那就趕快上來吧!」
小米立刻上車,雙手很自然地摟上他的腰,機車一發動,喬爾便側過頭來。「好,告訴我怎麼走吧。」
「耶?!」
這就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開始,東西南北都搞不清的喬爾在小米的指揮下左轉右繞。小米發現他的反應非常快,常常她的指示梢微慢了一些,但他總能漂亮又及時的扭動按照她指示的意思轉去。這一點實在讓她佩服再佩服。因為她什麼運動都行,偏就是連腳踏車都騎不好,更別說機車了,所以她只能辛苦一點搭公車上學了。
唉!丟人的事不提也罷。
總之,自那天起,她有課時,他會鑽到圖書館裡看書;一等到她沒課,喬爾便載著她到處閒逛。一個多月下來,他們跑遍了台北市內、近郊。
冷天騎機車確實別有一番滋味,在涼颼颼的寒風中躲在寬大的背後,讓小米頭一次感受到被保護的特異滿足感。喬爾看起來很結實健康,事實上他也確實很壯健。不管天氣多冷,他總是一件法蘭絨襯衫外套、黑色皮夾克、牛仔褲,而且,他的手永遠是熱呼呼的。
他說他沒有追求過女孩子也許是真的,因為他完全不懂得如河討好女孩子或說些什麼甜言蜜語;但是他很尊重她,凡事總是先徵求她的同意。她還發現他是個很
穩重又內斂的成熟男人,不習慣把激烈的情緒直接表現出來,這一點就讓小米有些不習慣了。她是個直夾開朗的人,是在不太受得了把情緒憋在心裡,不管是自己或別人都一樣。
老是要去猜測別人是怎麼想的不是太累了嗎?
還有,他也不喜歡談自己。有些她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問題,他總是會神秘兮兮的把話題岔開,或者面無表情的拒絕回答。
他們最近的一次談話就是在一家泡沫紅茶店裡,由岔開和嘲諷編織而成的。
「你有多少兄弟姊妹?」小米隨口問這最基本的問題。
喬爾瞟她一眼。「哪一邊的?」他嘲諷地嗤笑一聲。
「噯?哪一邊?」小米莫名其妙地重複。「什麼哪一邊?」
喬爾垂下眼廉,掩住目光中的情緒。
「在我五歲時,我父母就離婚了,七歲時他們又各自再婚,生了一大堆孩子。」他抬眼。「你問的是哪一邊?」
小米看著他,從他銀藍色眼眸深處看到長久累積下來的痛苦與自我防衛,於是她說:
「我只對中間有興趣,兩邊的不論。既然中間只有你一個,那就換個話題吧。你是做什麼的?」
喬爾蹙眉考量片刻。
「我是美國海軍軍官。」
「耶?!」小米大感意外地驚叫一聲。「海軍軍官?」她右手橫過小桌面去拉拉
他的馬尾巴。「軍官的尾巴?」
喬爾聳聳肩。
「我所屬的軍種單位比較特殊,上面要求我們做一些適當的掩飾,譬如長髮、鬍子、戴耳環等等。」
「真的?」小米好奇地靠向前。「什麼單位?」
「既然需要掩飾,就是表示不能讓人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是軍人。」
「好,我知道。」小米毫不猶豫地應允。「你是什麼單位?」
喬爾吸了口奶茶。「你家人會反對軍人嗎?」
「不會。你到底是什麼鬼單位?」
「你跟你父母提過我?」
黑眼珠跟藍眼珠互瞪許久,小米才忿忿低頭咬住吸管,模糊不清的問:「那我老爸、老媽要是問我你是做什麼的,該怎麼回答?」
喬爾想了下。
「我伯父母過世後留給我他們的一些投資,每年有不少的分紅和股利。還有佛州的一座農莊,也養了一些雞鴨牛羊......。」
小米驟然抬頭失笑。
「牧人?你?哈!你要是牧人,我就是天使了。」
喬爾又聳肩。
「雖然不是我養的,可那都是屬於我的,否則你要怎麼說?說我是成天等著領分紅混日子的?」
「好,好!我就說你是牧人、可是我一定會忍不住笑場的!小米笑道。
「你父母知道我?」
「當然知道啊,你幾乎每天打電話來,他們不知道才怪!」
「那......。」喬爾謹慎地看著她。「他們有沒有說我年紀太人了!」
「當然有啊。」小米輕鬆地拿起杯子牛飲,等她喝完最後一口放下杯子,眼角卻掃到喬爾微蹙著眉。
「可是他們並不反對啊,還叫我早點帶你回去讓他們瞧瞧呢。」
喬雨鬆開眉頭。「真的?」
「是啊。」小米撇撇嘴。「其實,只要你是男的,他們就不會反對。」
喬爾迷惑地挑了挑眉。「什麼意思?」
小米望著他看了許久後忽然說:「星期六下午我帶你去見見我的朋友。」
「好啊,可是......。」喬爾仔細審視她怪異的神色。「有什麼特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