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讓兩人徹夜未眠。凌晨,當詩卉倦極想昏昏睡去時,他還不安分地灑下一連串的熱吻。
「嗯,不要了……」她像貓咪般翻身。「我好累,要睡覺……」
他是無敵鐵金剛嗎?一整個晚上像是要不夠她似的……
「寶貝,我知道你很累,但我保證再一次就好。」他吮吻著她最敏感的耳垂,手指溫柔地撫弄、輕捻她兩腿之間的神秘花心……
「不要了,人家好累……」她想拒絕,但女性感官又本能地歡迎他。
「來……」他由背後抱住她,兩腿也圈住她,一隻手繞到前方撫摸著她成熟的乳房。
就在兩人又要愛火燃燒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炎軒呢?死兔崽子!你是不是躲在詩卉房裡?你快給我滾出來!」
「老伴!」是左父的聲音。「一大早的,你別吵嘛!」
「左炎軒,你給我出來!」孫雅慈用力地敲門。「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這該死的兔崽子居然敢欺負詩卉,我一定要你負責!」
「天啊……」詩卉挫敗地一頭鑽到被窩裡。「怎麼辦,你媽她……」這下完了,他們居然一早就被抓「X」在床,她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別緊張嘛!」左炎軒卻笑得很輕鬆……輕鬆得令人起疑!「我媽也是很開通的,乖,你先穿好衣服,我出去應付她。」
詩卉還能說什麼?她只覺得,自己真的是完了!她徹徹底底地掉入一個巨大的漩渦裡,再也爬不出來了……
湘亭的復原狀況比預期中更好,詩卉天天去醫院看她,聽到、看到的全都是令人振奮的好消息。醫生甚至告訴她,再過幾天湘亭就可以辦出院手續,回家休養了。
這一天,左炎軒又駕車送她到醫院來。
跑車停在醫院門口,他歉然地道:「甜心,真抱歉,我必須去接待一批歐洲來的客人,所以不能陪你進去,要回家時記得打電話給我,我會來接你。」
「沒有關係。」詩卉嫣然一笑。「你去忙你的吧,湘亭的狀況很穩定,你沒有必要一直在醫院陪我,我下車了。」她伸手想推開車門。
「等一下!」左炎軒制止她,故做兇惡地皺起眉頭。「老婆,你老是教不乖耶!我不是說過你下車之前一定要給老公一個吻!」
「可是在這裡……」詩卉害羞地望著窗外,他們的車就停在醫院正門口,外頭的人來來往往的。
「我管他這是哪裡,快親!」他更霸道地命令,甚至反被動為主動地一把抓過詩卉,把原先的頰吻自動改為火熱熱的法式舌吻……
吻完後,詩卉的俏臉羞得幾乎不敢抬起來!
「你好討厭……」她嬌嗔地推開他。完蛋了!她真是羞得不敢走出去了!雖然在美國到處都可以看到情侶當街擁吻,但受中式教育長大的她,還是很難坦然接受,總覺得別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只差沒在她額頭上刻上「淫婦」這兩個字!
但左炎軒卻笑容滿面,活像是剛充過電的電池,心情好得不得了!他很紳士地下車為詩卉打開車門,又乘機偷個頰吻。「記得打電話給我喔,拜拜!」
詩卉不敢回頭,紅著臉快步走入醫院,嫣紅的像顆蘋果的臉蛋卻有一絲笑意悄悄地揚起。
他總是這樣!總是旁若無人地做一些會令她芳心大亂的親密舉動。但,唉……
也許她真的快變成「淫婦」了,她居然好喜歡、喜歡他這些出其不意、既刺激又甜蜜的小動作……
而且,自從他們「共度春宵」的隔天一早,被左母「逮個正著」後,左炎軒更是便本加厲地亂吃她豆腐,也不管有沒有第三者在場,還口口聲聲地叫她「老婆、老婆」!
最令她啼笑皆非的是,當天晚上她回到自己房間時,居然發現她的衣物都不翼而飛!問了傭人才知道,這是左母的意思,是她叫傭人搬過去的!
一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左家二老不但縱容兒子對她「生米煮成熟飯」的行為,甚至還幫忙加油添柴的!
天啊!她簡直要敗給這對天才母子了。她甚至懷疑,不,應該說她已經百分之百相信,那天早上左母會突然闖進來,根本就是預謀!
她早就知道兒子當晚一定會「伸出魔掌」,所以才興沖沖地一早前來「捉X」,叫她再也無法推托婚事!
唇畔的笑意更深也更甜。她本來還以為當初出車禍時,是她厄運的開始!但,如今她卻深深覺得……或許就是那一刻,幸運之神悄悄降臨到她身上了。
她作夢也不敢想像,自己可以擁有這麼多的幸福。湘亭病情穩定了;左母對她百般呵護、視如己出;而左炎軒對她……更是好得沒話說!
她可以嗎?從小就已經習慣顛沛命運的她,真的可以擁有這樣的幸福嗎?
低著頭走到湘亭的病房門口,正要敲門時,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柯詩卉!」
她一回頭,看到一個女人飽含敵意地站在她面前。
詩卉問道:「請問你是?」她覺得這個女人好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她究竟是誰?
女人冷笑。「邱玉琳!你這麼快就忘了我嗎?這也難怪,一隻烏鴉突然飛上技頭當鳳凰,總是會得意地忘了許多事的!」
邱玉琳?!詩卉想起來了,她就是發生車禍時,跟左炎軒一同坐在車上的女人,她的神情還是一樣的傲慢。
「有什麼事嗎?」她並不介意邱玉琳的粗鄙用詞,每個人對自我修養的要求不同,她毋須跟她一般見識。
「你這女人可真厲害呀!」邱玉琳笑得更歹毒,嫉妒的氣焰濃濃噴出。「沒幾天工夫就釣上炎軒,還成了他的未婚妻!你在台灣時不是還裝得很清高,死都不肯跟他的公司拍攝廣告合約嗎?怎麼,一來美國就把他拐上手了,還住到他家去?你可真夠卑鄙、無恥,難怪人家說真正的狐狸精是外表看不出來的!」
邱玉琳真是後悔死了!前一陣子因為左炎軒老是對她不理不睬,所以她一氣之下便跑到歐洲去散心、大採購,以為一離開他,他就會想起自己的好。
想不到卻讓這賤女人趁虛而入!等她由歐洲回到台灣時,便聽到柯詩卉已經跟左炎軒回紐約了。
她氣得馬上搭機追過來,卻還是晚了一步,否則她非大鬧訂婚典禮不可!
一調查出她妹妹柯湘亭住的醫院,她便立刻趕過來,想趁左炎軒不在場時,狠狠地給這賤女人好看!
詩卉無奈地歎氣。「沒錯,女人笨不笨也是外表看不出來的。」她實在不想多理會這無理取鬧的女人,只想把話說清楚。「邱小姐,也許你很喜歡炎軒,但那跟我或跟炎軒有什麼關係?炎軒已經以實際行動證明我是他的選擇,你不覺得今天跑來找我吵鬧很無稽,也很自貶身份嗎,」
她不想給邱玉琳難堪,她只想讓她知道,一個充滿嫉妒的女人是很面目可憎的,她不希望她這樣侮辱自己。
「閉嘴!你沒有資格教訓我!」邱玉琳拔高音量怒罵著。「柯詩卉,你別得意,你更別以為自己嬴過我得到炎軒了。笑死人了,你是什麼身份!你也不想想看,你可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女,母親又早逝,你憑哪一點跟我比?我可是黨國大老的孫女,我父親還是……」
「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父親是什麼身份!」詩卉冷漠地打斷她的話,眼神轉為冰冷。「沒錯,我是私生女,我家境平凡,但那跟炎軒愛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愛我這個人,愛我『柯詩卉』這三個字所代表的人!邱小姐,你有什麼好自傲的呢,你只會開口閉口就自誇自己出身名門嗎?難道說,撇除你的家世之外,你邱玉琳本身沒有半點可取之處嗎?我真替你覺得悲哀。」
也許在左炎軒面前,詩卉會對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但在邱玉琳面前可不會!
她雖出身微寒,卻自有一身傲骨,她只覺得邱玉琳可憐又悲哀!
「你你--」邱玉琳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真的沒想到柯詩卉居然這麼難對付!每次與她對仗簡直是自取其辱,她三言兩語就把她說得一文不值了!「你別太得意!」她咬牙切齒地罵著。「你這些鬼伎倆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我絕對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你等著瞧吧!」
一說完,她立刻臉色鐵青地轉身離去。
詩卉站在原地喟歎著。邱玉琳有很好的家世,本身的條件也不錯,她為何要把自己搞成如此面目可憎呢?
這時,一個護士由病房內出來,看到她便道:「柯小姐,你來了呀,霍爾醫師已經在病房內為病人診治了,你要不要進去?」
「好的,我馬上進去。」
臨踏入病房之際,詩卉有點猶豫、不安地回頭望著走廊頂端。已經看不到邱玉琳的身影,但她離去時那怨毒無比的眼神卻令她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