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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古凌

  普特尼忽然咳了咳。

  安德森轉頭看他。

  「有結果了嗎?找到什麼了?」

  「結果是有了……」普特尼苦笑。「就是什麼也沒有。」

  安德森蹙眉。「什麼意思?」

  「沒有出生登記、沒有就學紀錄、沒有工作過,沒有前科。沒有任何有關他的紀錄或登記、罰單,帳單等等,什麼都沒有,好像……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嗯……。」安德森撫著下巴沉吟。

  「好極了!」馬汀嘲諷道,「叫我們去解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不用動手了,反正根本沒有這個人嘛!」

  安德森瞥他一眼。「馬汀,說說那個東方女孩,沈憐憐。」

  「也是他的新婚妻子。」馬汀說。「老實說,那是個相當矛盾的女孩子。」

  「矛盾?什麼意思?」

  「表面上看起來,她是個嬌弱惹人疼惜的小可憐,事實上,」馬汀笑了笑。「卻是個活潑又開朗的小天真。」

  「他對她特別好嗎?譬如說,對她特別溫柔,對她深情的微笑等等,換言之,就是看得出來他是不是很愛她。」安德森含有深意地問道。

  如果是就沒問題了。他所愛的女人將是他最大的弱點,只要有弱點,想要除去他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這個嘛……。」馬汀蹙眉思索。「實在很難說。他從來不笑,總是一副乖戾冷酷的傲慢神態,即使對妻子也一樣,根本無法從他的態度上看出來他是否愛她。但是……。」

  「怎麼樣?」安德森不想放過任何線索。

  「他娶了她,不是嗎?而且……。」馬汀眨眨眼。「他還帶她去巴黎東郊那個迪士尼樂園玩。」

  「迪士尼樂園?!」安德森和普特尼同時脫口而出。

  「很怪異是不是?」馬汀說道。「那麼冷酷殘暴的人居然陪老婆到迪土尼樂園玩,真是很……很……,詭異!」

  「那麼……。」安德森蹙眉思索。「我想我們可以試試看。」

  「試?怎麼試?」馬汀問。

  安德森踱到窗邊凝望著窗外好半晌。

  「任飛是台灣人嗎?」

  「是啊」普特尼回道。

  安德森回身,神情似是胸有成竹。「首先,我們要想辦法接近他們。」

  「接近?」馬汀有些兒發楞。「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好像一座北極大冰山,還沒靠過去,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就足以便人結凍,想要接近他們……。」他搖搖頭。

  「我的目標是沈憐憐。」

  「那更不可能了!」馬汀嗤笑。「他把老婆看得緊緊的,連一步都不讓多離,恐怕一句話都還沒和她說上,他就一把將人揮到南極去了!」

  「所以我計劃讓任飛知道詳情,然後由他負責接觸她。」安德森微笑。「他們都是台灣人,又是在陌生的國度,我相信沈憐憐一定會很高興碰到一些由家鄉來的同胞。」

  「有道理。」普特尼默默頭。「然後?」

  「見機行事。」安德森簡潔地說。

  馬汀聳聳肩。「也只能這樣了。」

  「好,現在……。」安德森看看兩人。「誰要負責告訴任飛?」

  「我可不要!」馬汀脫口道。「要告訴他任務始末是一回事,要叫他去設法接近那個魔鬼、連帶拐他老婆可就太……。」他撇撇嘴。「或許我們該叫他先留下遺囑。」

  安德森、普特尼面面相視。

  真有這麼可怕嗎?

  ※※※

  花都巴黎是說不盡的美麗觀光都市!它是歐洲文化與藝術的中心,文化、美術、傳統完全融合在一起,無論春、夏、秋、冬,都充滿著美麗與歡樂。如果走到瑪樂尼的林蔭大道,參觀名震全球的博物館、美術館、教堂,就可以接觸到藏在法國偉大精神文明下的藝術家雄渾優美的靈感。

  滿足了到迪士尼樂園一遊的願望後,憐憐當然得仔細瞧一瞧這個名聞世界的浪漫之都到底是如何個浪漫法。

  一開始,他們只在市區內遊逛。而巴黎市街的吸引力,在於到處有林蔭大道。它不愧為時尚的發源地,銷售香水以及化妝品的商店特別多,尤其露天咖啡座更是巴黎引人入勝的特色。

  從貫穿凱旋門舊市區中心的香榭麗捨大道經過協和廣場到巴斯底廣場為止,大道的兩旁是巴黎的心臟,幾乎現有的名勝都集中在此。商業、經濟、遊樂中心在歌劇大道、拉培路、聖恩諾郊區路、利佛裡路一帶,領導世界流行風尚的時裝店、珠寶店林立,旅行社與航空公司也集中在此。

  憐憐不愛虛榮,對時尚更沒什麼興趣,總覺得衣服穿得舒服、暖活就夠了,還要講究那麼多花梢幹什麼!

  而且她從來不擦香水,也沒有化過妝,即使是結婚那天也僅是略擦口紅而已。

  她寧願用兩隻眼睛去純欣賞巴黎之美。她滿臉的驚歎與崇仰,旁若無人地抬頭、眺視、張嘴、瞪眼、驚呼,就像鄉下佬進城似的癡愣呆傻,而黑聖倫則由著她把他當成小狗一樣拖著走。有趣的是,一路上只顧拉著黑聖倫往前逛的「劉姥姥」,渾然不覺當她陶醉在四周景物的同時也成了眾人的嫉妒焦點。

  欣賞協和廣場的最好角度是站在方尖碑的位置,此刻,憐憐正站在這個定點。東往羅浮宮看著小凱旋門。貝律銘的金字塔,西向香榭麗捨大道則有大凱旋門,南北向則有馬德蘭教堂與國會相對峙。另外廣場上兩棟建築物一是海軍總部、一是克依昂旅館。

  看看主人的冷漠神情,莫森便知道主人不會催促夫人,但是天黑後有某些地方並不適於游賞,莫森只好上前負起提醒的責任。

  「夫人,天就要黑了,法國是個晝短夜長的國家,而且一般商店在七點就關門了,所以我們在時間上要掌握好才行。」

  「莫森,天黑就沒得逛了嗎?」

  「也不是,有些地方夜晚反而熱鬧,譬如……。」

  莫森欲言又止地瞧了瞧主人,黑聖倫冷冷瞥他一眼,他不由縮了縮。

  憐憐卻是興致勃勃。「哪裡?哪裡?」

  「這……就是……呃……那個……咳咳……我是說……嗯……。」莫森偷覷著主人,邊支支吾吾地說些只有他自己懂的話。

  「啊?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莫森為難地以眼神向海奇求救,然而海奇卻是聳聳肩,見死不救,該死!莫森暗暗詛咒,忽地,一個念頭從他腦際閃過!

  「塞納河!我們可以到塞納河遊船!」

  「遊船?」憐憐斜瞟著他。「我們在遊艇上待那麼久還不夠啊?還遊船!」

  「可是……。」莫森吶吶道:「那不一樣啊。」

  「怎麼不一樣?」憐憐咄咄逼人地問道,「沒有水?不是坐船?」

  「去夏樂官吧。」海奇突然打岔進來,「我們可以到夏樂宮前的廣場,隔著塞納河遠望艾菲爾鐵塔,一到晚上就變成一座『玻璃』塔,在燈光照射下玲瓏剔透,是夜巴黎的奇景之一。」

  「玻璃塔?」憐憐頗感興趣地重複,「好,就艾菲爾鐵塔。不過……,」她雙手抱住黑聖倫的左手臂,仰頭望著他露出狡詐的笑容「明天晚上你還是得帶我去莫森不敢講出來的地方喔。」

  黑聖倫沒有看她,瞪著躲在海奇背後的莫森。

  隔天晚上,在憐憐的死纏活賴之下,黑聖倫終於帶她去具有百年歷史的紅磨坊夜總會。在佈景、燈光富麗堂皇的夜總會裡,憐憐張大嘴巴、口水流滿地的欣賞美女如雲、美腿如林,最富傳統歐洲高格調的上空歌舞表演。當然,她沒忘記要蒙住黑聖倫的眼睛。

  遊覽過巴黎之後,他們隨即展開另一階段的法國古堡之旅。

  從奧爾良沿著羅亞爾河旁的城市到奇依,全長約一百二十公里的路程,沿途大大小小的城堡竟有一百多個。這些古堡多與中世紀的英法百年戰爭及歐洲文藝復興有關。漫步於迷宮般的官廷,欣賞美輪美奐的宮廷擺設,或是漫步軍事古堡中,聽聞每座城堡所經歷過的故事,都會讓人恍如身在歷史洪流之中。

  除了欣賞城堡的美與歷史,羅亞爾河盛產的鮮肥鮭魚,沿途酒鄉出產的香甜葡萄酒,都是令憐憐駐足流連的原因。

  對黑聖倫來說,這些實在沒什麼意思,世界上哪個角落他沒去過?!哪種奇怪景致古跡、特異風俗人情沒見過?!

  可是對憐憐來說就大大不同了。平常只能在書頁報章、雜誌圖片中看到的景物竟然伸手可及,她幾乎有點感到像是在作夢般不敢置信。她近似貪婪地掬飲著所能見到的一切風光美景,盡情享受著黑聖倫無微不至的照顧。

  但對後面緊跟不捨的四個人來說可就累了!

  「該死!那女孩簡直像只蚱蜢,到處亂蹦亂跳一點都不嫌累,我們一路馬不停蹄地追著,都一個多月了,還找不著任何不會引起懷疑的機會去接近她。」馬汀喃喃道「媽的,她為什麼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做作一點、乖巧一點、柔弱一點什麼的,好讓我們有機會逮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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