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一開口,就是很突兀的一聲道歉。
花采霓拿著湯杯的手僵在半空中,不解地睜大圓眸看著他。
為什麼道歉?
她想問,但還沒發出聲音,他就又接著說話了。
「當年我沒把我的病情對你交代清楚,就自私地決定放棄你、放棄我們的感情,我感到很抱歉……」
花采霓勉強地蠕動雙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離開的那一年,我都是在醫院度過的。儘管我當時非常後悔和你分手,但我卻是無能為力去尋回你……」
聽他說到這裡,她垂下了手,將湯杯擺在桌面上,更因為力道不穩,使得幾滴湯汁灑了出來。
那一年,是她最痛苦難熬的一年。她回到台灣,因為肚子漸漸隆起而對未來的日子感到恐慌,在得不到家人諒解的情況下,只得靠幾位好友幫忙,才得以度過難關。
「隔年,我脫離了死亡威脅,好不容易獲准出院。但醫生同時宣佈,我必須長期靜養才行。因此我有長達兩年的時間幾乎足不出戶……」他看著她心酸淒然的神情,十分不捨,伸手越過桌面,握住她輕顫的小手。
采霓看著他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思緒再度飄向過往——
隔年,她生下騰彥,也取得了雙親的諒解,然後她投入設計工作,生活漸漸穩定下來,而騰彥也在父母及好友共同的呵護下日漸成長。
「我花了三年時間和病魔對抗,當我終於有信心重新面對我的人生時,卻已經失去了去找你的勇氣……」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力量,因為他的心口揪緊,情緒也隨之激動起來。「幸好上天願意再給我機會,讓我從藏峰的口中得知了你的消息,以及騰彥的存在。小霓,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和你重新開始,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他努力壓抑住激動的情緒,另一手勾起她一直低垂的臉蛋,深情的雙瞳直望進她的眼底。
她緩緩抬眼看著他,明亮的眸子浮上一層霧氣,眼神充滿著掙扎及對他的不捨。
「小霓,不要讓我們的愛情再錯過一次。」他的指腹緩緩撫過她的臉頰,語氣溫柔地請求。
不要讓我們的愛情再錯過一次……她聽著他低啞的哀求,一顆眼淚滑了下來,濕了他的手。
「嗯。」采霓綻放出甜美的笑靨,給了斐輊海最想要得到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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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答應了要讓他們的愛情重新來過,可是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從餐廳回到住處,斐輊海就百般誘哄她,直到她被帶上床,被他吃乾抹淨後才驚覺,自己被他給拐了。
這個男人斯文的皮相根本是欺騙世人,其實骨子裡奸詐得讓人咬牙切齒。
花采霓裸著身懶懶地趴在床上,剛從激情中回復清醒,她撐起疲累的身子,伸手抓過被單要坐起來。
不料,小手被半途攔住,包覆在一隻手掌內。
她愣住,還沒來得及掙扎,一副男性的身軀就熨貼過來。斐輊海寬闊的胸膛貼上她的裸背,一雙結實長腿纏上她修長勻稱的玉腿。
「斐輊海,不准你再碰我了!」花采霓抗議地低呼,在他身懷中扭動不已。她累壞了,剛才連著兩回的歡愛,幾乎耗盡她的體力。
可是她的掙扎扭動卻引得斐輊海大大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她僵住,聲音緊張。
不用他開口回答,下一秒鐘換她倒抽一口氣。因為她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那抵在她粉臀的堅硬,就是害她臉紅心跳的罪魁禍首。
「斐……斐輊海,你、你的身體那麼虛弱,能禁得起一再的折騰嗎?」她抖著嘴唇問道。
「別連名帶姓地叫我。」他故意以幾次有力的撞擊來回應她。
「呃……海,你不累,我可累了。」俏臉爆紅,她虛弱地呻吟了聲。
他喜歡聽她這麼親暱地喚他。「我也想節制,可我就是要不夠你。」
對著她的耳側呼出熱氣,強烈的男性氣息裹著她,在他低語呢喃的同時,大手撫摸她渾俏的臀,拙壓住她的背,自喉間逸出一聲低吼,從身後佔有了她。
「嗯……」與他再次融為一體的瞬間,她不禁呻吟出聲。
他雙手抓住她的兩手,扣在床的兩側,十指與她甜蜜交握,開始律動起來,一次又一次的律動引來她一聲一聲的嬌喘輕吟,在銀緞大床上形成一幅誘人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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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花采霓從床上驚跳起來。
她的髮絲凌亂,香軀一絲不掛,被單滑落在大腿上,誘人的粉胸暴露在清晨的空氣中。
空氣中混雜著她的馨香還有男人的氣息……這是她曾經熟悉也曾經愛戀的氣息。
這氣味……還有昨晚……半夢半醒的腦子乍然變得清明,她轉頭看向床的另一側,斐輊海沈穩熟睡的俊容映入她迷濛的眼中。
喔!他們……又在一起了。
想起昨夜的火熱景象,花釆霓瞬間紅了雙臉。
深吸一口氣,穩定瞬間急速跳動的心跳,她害羞地傾過身去,仔細凝望他熟睡的面容。他的五官深邃而有型,濃密微揚的眉,略微狹長的眼,挺直的鼻樑,還有厚薄適中的唇……他很英俊、很迷人,笑容斯文溫柔,不過真要動怒起來卻又陰沈得嚇人。
凝視著他,她想起了和他初識,然後陷入熱戀的那短短一年的時間。那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段時光,當時的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和他一直到地老天荒。不過命運作弄人,原本一段美好的戀情,卻因為他的病而生變。與他分手之後,她曾經誓言,這輩子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一絲瓜葛。
誰知道,在和他分開那麼多年之後,他們卻又因為緣分而糾纏在一起。
上天的安排真是讓人驚歎呵!他們繞了一大圈,又碰在一塊兒了。花采霓感慨的同時,情不自禁地伸手觸摸他緊閉的眼和直挺的鼻,接著是他那張分明有型的唇,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這聲歎息,驚動了熟睡中的斐輊海、他的眼睛動了動,在她還沒把手從他的臉移開前,他醒來了。
惺忪的睡眼在看見她僵在他臉上的纖白手指時,綻放饒富興味的光芒,濃眉微微往上挑動一下。
她在「玩」他,那隻手指頭就是證據。
「呃……早、早安。」她的手該不該收回去呢?花采霓尷尬地看著他,然後瞪著自己不安分的手。
「早安。你在偷襲我,對不對?」話出口的同時,他伸手抓住她的皓腕,制止她把輕薄他的「罪魁禍首」藏起來。
「我……我沒有。」粉唇先是心虛的抖了幾下,然後否認。
「說謊的女人,該揍屁股。」
他使勁將她拉過來,迅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動作一氣呵成。當他溫厚寬闊的胸膛貼上她柔軟的豐盈時,兩人同時逸出一聲呻吟。
他們注視著彼此,愣了一秒鐘後,她羞澀地對他綻放微笑,他深受她的笑容所吸引,抑不住內心的騷動,俯唇吻住了她。
吻著,舔著,他更激切的撬開她的口,探進了舌勾逗她的粉舌。四片唇瓣在瞬間甜蜜緊貼著,許久許久。
當他終於吻夠了她,放開她時,她的喘息因為熱吻而變得急促,嬌美的臉蛋也浮上誘人的酡紅。
「小霓,你好美……」他將她美麗動人的模樣烙進眼中,在心中暗自立誓,一輩子鍾愛她一人。
「海……」她張著迷濛的眸子,用柔情、醉人的目光凝視著他。在他眼中,她看見了他的深情。「海,你愛我嗎?」她想要一個更確切的答案,想聽他親口說。
「我愛你。」他毫不遲疑地說道,接著又俯下唇吻住她,在大床上盡情地愛她一回。
激情過後,他擁著她,大手撫著她柔軟的發,在她耳際輕輕對她說話。「小霓,我過幾天得回瑞士去。」
輕輕張開美眸,她不安地看向他。「你回瑞士長住?」
「不。」看見她眼底的慌亂,他雙唇勾起淺淺笑痕。「除非你和騰彥肯跟我回瑞士,否則我怎捨得離開這裡?」
聽他這麼說,她胸口的不安感平息了下來。
「那你回去是……」她安心地偎進他的懷中,問道。
「回去瑞士的醫院做例行性的身體檢查,我在瑞士的主治醫生堅持我非得回去一趟不可。」今天中午他和醫師通了電話,在電話中他一再要求延緩回去的日期,可是醫生說這麼做是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最後他不得不答應盡快回瑞士去一趟。
「需要很久的時間嗎?」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似有意又無意地誘惑著他。
「十天左右。」他的心口興起一陣異樣騷動,伸手抓住她作怪的小手,免得被她這麼一挑逗,很可能得在床上耗掉一個早上的時間。「你會跟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