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瞟了他一眼,「所以啦!你能把畫讓給我是再好也不過了。」
段晨悠眉峰一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誰告訴你我要把畫讓給你的?」
季天雨錯愕的愣住,臉色當場難堪的一陣青一陣白,惱火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可你不是知道我很喜歡這幅畫嗎?」
他突地咧嘴一笑。「我還沒說完,如果你喜歡這幅畫的話,你可以天天到這裡來看它,我隨時歡迎你來。」
「段晨悠,你這是在耍我嗎?」忍無可忍的,季天雨握拳尖叫。
「你太過份了,如果你沒有意思要把畫讓給我,你就不要故意給我希望,給了我希望,最後又殘忍的讓我失望,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凝視著她如紅蘋果般嬌艷的粉頰,段晨悠笑意加深。
「請問,我給了你什麼希望?」
「你……」季天雨當場說不出話來。
「浴室在走道的左邊,裡面有浴袍,去梳洗一下吧!」季天雨惡狠狠的瞪著他,想起他的可惡,心裡頭壓根兒就不想理會他,她氣惱得簡直想殺人了。
段晨悠眼睛一瞟,立刻就明白她那顆小腦袋裡在想什麼。
「既然你不想流洗,那我就先去洗了,你在這裡等一下吧!」
季天雨一聽,眼睛差點瞪凸出來。「不要,我要先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她才氣沖沖的往浴室走,想起他的可惡,險些又要控制不住怒火。
砰的一聲,她火大的用力關上門,扭開水龍頭,咬牙咒著他。
「我剛剛一定是昏頭了,才會覺得他還不錯,他先是可惡的騙走了我的畫,後來又戲弄我,這麼好的畫讓他得到實在是暴殄天物,他根本是老古板、老迂腐、老思想,反正就是老啦!而且一點浪漫情調也沒有.我怎麼會和他看上同一幅畫呢?真是氣死
我了!」
氣沖沖的脫下身上的白色禮服,滿腹的怒火仍未散去。
「可惡,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怎麼行?」
邊咬牙思索邊拆下髮夾.她驀地看吊在一旁的浴袍,靈機一動,一抹得意的笑爬上了那美麗的唇角。
「段晨悠呀段晨悠,等著接招吧!」
半個小時後,美麗人兒穿著浴袍,捧著剛換下的禮服,小心翼翼的踏出了浴室。
半個小時前的得意與喜悅此刻在季天雨的臉上已完全不見,美麗的臉蛋滿是困憂的神情。
「可惡,這件浴袍怎麼這麼大啊?」
憤怒的拉扯著胸前鬆垮的衣襟,季天雨怒火更熾。
早知道那傢伙長得高大,卻沒料到他的浴袍穿在她身上如此寬鬆,宛如小孩偷穿媽媽衣服般的可笑,任憑她怎麼努力的遮掩、拉扯,衣襟還是鬆鬆垮垮的,半露出她未著一物的酥胸。
「討厭,沒事長這麼高大幹嘛?這樣要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她挫敗的翻了個白眼。「算了算了,還是趕快把衣服烘乾走人吧!」
她才剛跨出走道,一雙纖細白皙的小腳便被浴袍下擺給絆著,一個重心不穩,她捧在手裡的禮服登時飛了出去,嬌小的身子也撲跌在地上。
「哎喲喂呀,我的鼻子啊!」
而,聽到聲響而趕來的段晨悠,只看到她狼狽的趴在地上。
「你沒事吧?」
輕鬆扶起趴在地面的嬌小人兒,段晨悠心裡感到一陣好笑,但在看到眼前誘人的景象後,笑意慢慢的自嘴角逸去。
而摔疼鼻子的季天雨,仍是痛苦的著鼻子破口大罵:
「可惡,你這浴袍沒事這麼大件做什麼?要不是它太大了,一下擺又怎麼會拖在地上,如果它不拖在地上,我也不會被它給絆
倒了,還有你這地板也是,鋪瓷磚也就算了,為什麼不鋪層地毯?
要是再跌幾次,我這鼻子肯定會被跌扁。」
怒火沖天的抬起頭,見他只是盯著自己不說話、一臉怪異,她眨眨眼,納悶的沿著他的視線一看,驚見自己胸前的衣襟不知何時已呈大開狀態。
「啊!你這個大色狼!」
季天雨尖叫著,燙紅著一張臉,慌張的抓住大開的衣襟,氣急敗壞的跺著腳,羞憤的淚水在眼眶裡凝聚,小小的臉蛋上滿是難堪與委屈,難過得恨不得一頭撞牆。
她激烈的反應讓段晨悠覺得有些好笑。
「我可是連動都沒動,你不要怪到我頭上。」
季天雨抬起噙淚的眸射向他,又委屈又憤怒。
「可是你色眼亂瞄啊!」
他挑起眉峰。「美景當前,我想沒有人會捨得錯過吧?」暗啞的聲音裡有著壓抑的緊繃。
「你……」
在她發怒的同時,段晨悠火一般的鷙眸仍緊鎖在她美得驚人的臉蛋上。
即使脫下了亮麗的禮服、卸下了臉上的彩妝,優雅髮型也不再,此刻的她、仍是美得奪人呼吸。
跟他站在一起,她起碼矮了他一顆頭,所以他的浴袍穿在她身上自然是又大又不合身了,但奇異的,這樣的她,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與注意。
看著她一頭及腰鬈曲長髮襯著她那張細緻美麗的臉蛋,悸動撞人心頭,他必須花費很大的自制力,才能壓抑住那股想衝上前撲向她的衝動。
季天雨他那放肆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舒服。
「那個……你家有烘乾機嗎?」她不自在的別開眼。
他瞇起眼欣賞著她頰上迷人的紅暈,邪惡的鷙眸一轉,在看到地上散落的衣物時,邪氣的笑爬上了他性感的唇角。
「看不出來你年紀小小,居然就開始穿起透明蕾絲小內褲來了。」
季天雨猛地一震,一臉困惑的望著他,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她才震驚的發現那原本藏在白色禮服內的貼身內衣褲,此刻早已東一件、西一件的躺在他跟前的地板上。
臉色一紅,尖叫聲傳未。
「啊——不准看!」
季天雨氣急敗壞的衝過去撲跌在地上,左拉一件、右扯一件,兩件貼身衣物立刻她藏進懷裡,粉嫩的小臉早已羞得通紅。
「你、你不要臉!」咬唇怒叫,她熱淚盈眶。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啦!
段晨悠朝她走近幾步,來到她面前,雙手環胸,唇邊掛著邪惡的笑,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
「是你自己把內褲亂放,我只不過是……不小心看了一眼而已。」
「明明就是你色眼亂瞄,還敢狡辯!」她氣壞了,「如果你眼睛不亂瞄,不就什麼事也沒了嗎?」
笑意爬上了他的鷹眸。「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
「不用你雞婆!」季天雨憤怒的尖叫。「說來說去,全都是你的錯,倘若你浴袍不這麼大件、地板不這麼滑,我根本不會跌倒,自然也不會、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所以這一切都要怪你、怪你啦?」
段晨悠眉一挑,本想好好的逗逗她,見她怒瞪著一雙大眼,只好作罷,終於決定好心的放過她。
「你不是要烘衣服嗎?這邊走到底有烘衣機,還有,剛才趁你洗澡的時候,我做了份簡單的午餐,你應該還沒吃吧?」
仔細的將貼身衣物藏進浴袍裡後,季天雨這才一臉狼狽的站起身。
「我不餓。」她餘怒未消,賭氣的說。
他噙著有趣的笑打量著她。「隨便你。我要去梳洗了。」
咬牙切齒的瞪著他走進浴室後,季天雨仍是惱火得想殺人。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明明就是他……明明就是他……」她一個人「他」了老半天,罵人的話卻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氣死我了啦!」
依循著他的指示找到烘衣機後,她立刻將貼身衣物連同禮服一起丟進烘衣機裡,小小的臉蛋早紅得足可媲美櫻桃,粉嫩得讓人想嘗一口。
「再得意嘛!我待會兒就看你怎麼得意,哼!」
趁他沐浴的空檔,仍惱火不已的季天雨本想回到客廳欣賞那幅千年古城畫作,可鼻間卻嗅聞到食物的香味,被香味引到廚房後,她立刻被桌上那一道香得不可思議的餐點給吸引住了。
「哇,好香啊!是什麼啊?」
受不了美妙香味的誘惑,季天雨立刻奔到了桌旁。
「是海鮮湯餃!」季天雨瞠著發亮的水眸興奮的宣佈。
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旁的湯匙後,她立刻探進碗內翻攪著。
「哇啊,有蝦子耶!還有魚板、貢丸、蛤蜊、香菇、金針……天啊!實在太豐富了。」
才說完,先前還賭氣說不吃的人,此刻已拉了把椅子,捧著那碗令人食指大動的海鮮湯餃埋頭吃了起來。
「好好吃哦!」興奮的季天雨邊吃邊說,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真是看不出來,沒想到那傢伙的廚藝還挺不賴的。」吃得
眼底嘴角全是笑意,先前滿腹的怒火早煙消雲散了。「好吧好吧!看在他煮的海鮮湯餃還不錯吃的份上,原諒他剛才的可惡吧!」
她又塞了一顆貢丸進嘴裡,浴室的門在此時被打開,季天雨一驚,本想吐出嘴裡的貢丸,可看到他僅在腰間圍上一條單簿的毛巾後,當場讓嘴裡的貢丸給噎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