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不過是個娘兒們罷了。」
他口是心非的說著,轉身便想離開,身後卻突然傳來美人低呼的聲音。
他迅速轉過頭,就見她被地上的石子絆了跤,眼看著就要與堅硬的地面親吻,他低咒了聲,連忙衝過去抱住她。
「啊!」傅月沉低叫出聲,氣喘吁吁,像個受驚的小動物,緊緊的攀住風違天的頸項。
「姑娘,你沒事吧?」
傅月沉抬起頭對上鳳違天那雙深邃的黑眸,心兒突地漏跳了一下,沒來由的竟紅了臉。
鳳違天一時看呆了,發現她嫣紅的臉就好像是一顆上等的蘋果般,他當下居然有股想一口咬下的衝動。「你沒受傷吧?」他清了清喉嚨,尷尬的回過神來,聲音卻已不若平常冷靜,似乎還多了股沙啞。
「謝謝你。」傅月沉微紅著臉,雖然是真的因為靠近他而感到害羞,但她還是強忍著慌亂的情緒緊緊的倚在他懷裡,可不想讓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機會溜走,她儼然像只八爪章魚般死命的攀住他。
「呃,那個,姑娘……」理智回籠,鳳違天終於感到有些好笑的俯視著懷中嬌小的女子,眼見她緊緊的抱住他,一點空隙也不留,幾乎讓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
「嗯?」她索性裝迷糊,傻傻的眨了眨眼,好像還反應不過來,實則根本不想離開他溫暖的胸膛、寬大的懷抱,決定光明正大的藉害怕之名行偷吃之實。
「姑娘,你把我抱得太緊了。」
「什麼?」在聽到他那不解風情的話後,傅月沉差點當場抓狂。她不敢相信她都自己投懷送抱、等著讓他吃干抹淨了,他居然還像根蠢木頭似的,納悶的瞠著眼站在那裡看著她。
「你腦袋是有問題嗎?」她咬牙切齒的低叫,無法接受自己居然選上了這麼一個粗線條的男人。
「你說什麼?!」
傅月沉只能勉強忍下怒氣道:「我是說謝謝公子救命之恩,要不是多虧公子救了我,我這一跤肯定摔得不輕。」她有些洩氣的拍拍裙擺上沾染到的污泥,準備回去重整旗鼓,計劃要如何才能將她看上的這少根筋的男人拐回家。
見她說走就走,鳳違天還真有些捨不得。「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聽他這麼說,傅月沉原本黯淡的水眸立刻像是注入了抹希望似的大睜,但還是勉強壓下渴望拒絕,聰慧的她深知何謂見好就收的道理。
「謝謝公子關心,我就住在這附近,我的婢女有隨我來,她會送我回去的,不用勞煩公子了。」語畢,她立刻朝他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免費奉送他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甜美笑容,當場把鳳違天又迷得暈頭轉向,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當然,得意的賊笑自是又爬上了她那美美的唇角。
看來已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至於那螳螂是誰、黃雀又是誰,應該也是一目瞭然。
第三章
鳳違天雖然不願承認自己再次讓傅月沉給迷去了心魂,但事實卻由不得他抵賴。
自從在傅家花坊看見她的那一刻起,他原本最引以為傲的理智便潰了堤,那如花的笑靨、姣美的身段以及那醉人甜蜜的沉香氣息始終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他忘不了屬於她的一切,心像野火般狂燃,想再見她的渴望更是不時的湧上他的心頭,幾乎要將他滅頂。
他還記得她柔軟唇瓣的滋味,她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像是會勾惑人心的水眸,還有那幾乎聽得人酥骨的性感低吟……只要一想起這些,他的理智便蕩然無存,只能任由那張狂的渴望在他耳邊叫囂,一夜又一夜忍受著身心煎熬的痛苦。
終於,在把持不住的情況下,他二度夜探香閨。
一如先前,機智過人的傅月沉早恭候大駕多時。
由紗窗中的小縫望去,只見原本該是漆黑無光的閨房裡,竟隱隱約約透出了點昏黃微弱的光亮,泛著香氣的水霧暈染了四周,熱騰騰的,陣陣潑水聲跟著響起,還夾帶著一陣陣女子輕盈愉悅的嬌笑聲,讓人一聽便知房裡的人兒正在沐浴。
這份認知一衝進風違天的腦中,當場便讓他震撼得反應不過來,接著衝進他腦海裡那足以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則讓他口乾舌燥得說不出話來,盲目的只想著要抒發胸口那旺盛的慾火。
耳邊再度傳來那半帶挑逗的嬌笑聲,一陣一陣地傳進鳳違天的耳裡,讓他根本無法思考。他終於禁不住誘惑的推開門闖入房內,著迷的欣賞著屏風上倒映出來的美妙胴體。
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他竟覺得自己像個好色的偷窺狂,好像所有的一切只要一扯上她,理智便潰不成軍,禮教規範也跟著飛到九霄雲外去,他完全約束不了自己的言行舉止。他當然明白這麼做是不道德的,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抑或者是她已在他身上下了蠱,所以他拒絕不了,也抗拒不了她所帶來的誘惑。
他像著了魔似的緊鎖住那屏風下窈窕的人兒,銀鈴般的笑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起,似乎要穿透他的耳膜、尋得他那顆最赤裸裸的心。他真的抗拒過了,但根本沒用,他滿腦子想的依舊是她迷人的倩影、絕艷的臉龐與她那幾乎快逼瘋他的紅唇。
似乎瞧出了他內心深處天人交戰的掙扎,浴桶裡的傅月沉眨眨明媚的水眸,青蔥般的小手緩緩擺動著。不過沒一會兒的時間,房裡已散發出一陣濃郁且芬芳的沉香氣息,刻意將他迷得團團轉,心裡實則打著不懷好意的陰謀詭計,妄想以此達到目的。
那沉香氣息有著獨特的效能,尋常人一聞,幾乎抗拒不了那迷人的味道,雖具有提振精神、穩定情緒的作用,但也能依不同的需要散發出不同的氣息;傅月沉早已控制得宜、收放自如,唇邊掛著誓在必得的笑意,打算再度上演誘惑的戲碼。
從蕭南君那裡得知,一年前兩人意外的相遇,風違天同樣也和她一樣難以忘情,她卻氣惱他竟能如此克制得住,對她不聞不問了一年,好像在他心中她根本不重要似的;枉費她為了得到他,整整構思了一年、部署了一年,甚至還不惜一切的買通他那些親朋好友,他卻表現得如此不以為意,彷彿一切只是她一廂情願。
她突地露出了抹笑,繼續撥動水花,不打算讓這件小事影響了自己的好情緒。
無所謂,反正對於她看上眼的東西,她向來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她不僅要令他心服口服,還要把他迷得暈頭轉向,如此才不枉費她如此煞費苦心,整整折騰了一年。
對於自己的美貌,她向來是極有自信的;她有十成的把握能順利迷惑他,繼而讓他愛上自己,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後,只怕他想不認栽也不行了。
說做便做的個性讓她突地浮現了抹詭異的賊笑。
一切就好像預先設計好似的,只見她自浴桶裡站起身,伸出手看似準備起身穿衣,可赤裸的雙足才剛踩上冰冷的地面,便教那濕滑的水漬給滑了跤。飽受驚嚇的低呼聲跟著響起,眼看巨大的浴桶就要壓上那纖細的胴體上……
「啊!」
電光石火問,鳳違天也忘了自己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登時臉色大變,沒多細想便衝了過去,從那巨大的浴桶下救回她。
「你沒事吧?」鳳違天一顆心險些嚇出來,好不容易救了她,擔憂的目光立刻在她身上梭巡,生怕那完美無瑕的身子會留下醜陋的傷疤,破壞她原有的美麗。
靠在他懷裡的傅月沉嚇壞了,表面上心有餘悸的慘白著一張臉,心裡實則笑翻了,她根本沒料到自己設計出來的這齣戲會如此成功,不過三兩下的工夫,便順利將他自暗處逼了出來。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只怕鳳違天永遠也料想不到懷裡這個看似柔弱無依的嬌柔女子,實則有著一顆最狡猾慧黠的心,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將他這個完全被蒙在鼓裡的倒霉男子手到擒來罷了。
「有沒有哪裡受傷?」鳳違天已顧不得許多,一雙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尋找著可能有的任何一處傷口。
炫麗的紅霞再次染上傅月沉那張傾城的絕色容顏,她畏畏縮縮的在他懷裡閃躲著,有些害怕,有些興奮,還有少女的矜持,狡詐的心底仍有她最天真單純的一面。
「我沒有受傷。」
「你確定?」鳳違天不放心的問,雙手仍沒離開她赤裸的身軀,理智早在看到她跌倒時潰堤,留下的只是因她而起的心疼與擔憂。
一抹賊笑重新躍上她那清眸中。
「有。」她突地一反常態,可憐兮兮的說:「我的腰剛才好像閃到了,現在有些刺疼,你可不可以幫我揉一下?」那甜酥酥的語氣只怕連聖人聽了也抗拒不了。
「什麼?」鳳違天果然臉色大變,急急忙忙便將她抱上床,同時讓她趴臥在床榻上,焦急的按撫她猶泛著水珠的柳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