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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氏集團總裁尹皓平為其獨子尹寒及好友之女桑落雪所舉辦的訂婚酒會,在媒體以及企業界人士的注目下隆重進行著。
而此刻,桑落雪緊張萬分的坐在化妝鏡前讓玫玲替她上妝。
「玫玲,怎麼辦?我好緊張耶!」她擔憂的扭絞著雙手,兩道黛眉早已擰得死緊。
「放輕鬆,放輕鬆。」玫玲從容的從化妝箱中拿出粉餅,然後專注的為雪兒補妝。「今天是你和尹寒的訂婚宴,根本沒什麼好害怕的,如果你還是很緊張的話,你就把外面的人全當成隱形人就好啦!」
待她完成後,桑落雪才回答她的話:「你要我視而不見,我可沒辦法。」
玫玲將她拉起身,然後把她轉向落地鏡。「瞧瞧鏡子裡的你,沒有人會比你還要美,你現在或許害怕,但一走出這道門後,你就得表現出自信的樣子。」
聽見玫玲命令似的語氣,她卻奇跡的不緊張了。
「雪兒,你準備好了嗎?我們該下去了。」
尹寒開門走進來的那一剎那,整個人愣在原地。
望著眼前美得驚人的雪兒,尹寒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敢發誓,她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
今晚的她,將平常垂在肩上的秀髮盤了上去,只在臉頰兩側蓄了些微卷髮絲,而她那兩道彎彎黛眉半帶著點煩惱的垂著,小巧的鼻樑鋌而俏,她的唇則有如沾了汁一般的紅艷可人,彷彿在引誘他一親芳澤。
尹寒將視線往下移。
他沒想到那件「銀色月亮」穿在她身上會如此的出色。柔軟的布料緊緊的包裹在她身上,清楚的勾勒出她那曼妙的曲線,胸前綴著簡單的線條,肩上由兩條帶子在身後交叉,整件禮服采銀白相間的織法,既高貴又予人一種神秘的氣質,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喂!你看夠了吧!」玫玲實在被尹寒那呆愣的表情給逗笑了。
然而,桑落雪在看見尹寒時又何嘗不是如此?
尹寒外表本就出眾,今天的他又穿了一件與她同色系的禮服,模樣是一派的輕鬆與自信,簡直教她移不開目光。
「怎麼,我欣賞自己的老婆不行嗎?」他的語氣毫不掩飾心中那股驕傲。
玫玲噗哧一笑。「是是是,你當然可以欣賞自己的老婆啦!我是怕你看著看著你就走不出這個房間了,我可是好心提醒你。」
桑落雪聞言,不覺羞紅了臉。
「省下你的伶牙俐齒吧!」他將注意力轉向佳人。「我們該下去了。」
桑落雪深吸了口氣,然後將手放入尹寒所伸出的手中;感受到由他掌心所傳來的溫熱後,她便不再害怕了。
待他們一步下樓,如雷的掌聲隨即響起,鎂光燈更是此起彼落的閃個不停。
「今天是小兒的訂婚宴,很高興各界人士肯賞光與會,希望各位不要拘謹,盡情歡樂。」站在台上的尹皓平是樂得眉開眼笑。
客套話一結束後,燈光一暗,尹寒已拉著雪兒隨著音樂翩然起舞。
他面帶微笑的低頭看著雪兒。「現在還會怕嗎?」
桑落雪回他一個燦爛的笑。「不會了,今晚的氣氛是那麼的好,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一樣。」
尹寒乘機啄了下她那引人遐思的櫻唇。「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你的笑就像陽光。」
桑落雪聞言羞澀的垂下頭。「只有你能讓我笑。」
尹寒一聽,隨即靠在她耳旁低語:「若真是如此,我才是那個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她感動的倚在他懷裡。
一曲舞畢,尹寒拉著雪兒的手離開舞池,打算找個隱密的地方好好的和雪兒纏綿一下。今晚的她讓他連平時的冷靜都沒了;此刻,他只想將她好好的擁在懷中熱吻。
「尹大少爺,走這麼快趕著去哪裡呀?」
一個拔尖的女聲在此時響起,止住了他們的去路。
尹寒皺起眉,不悅的抬起頭來,一看見來人後,他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那名女子見他毫無反應,嘴上的笑意更深了。「怎麼,尹大少爺,不認識我啦?好歹在生意上我們也來往過幾次,你不會那麼快就忘了我吧!」
尹寒的臉頰抽搐了一下,一雙銳利的鷹眸犀利的打量著她。
被他瞧得有些心虛,那女人連忙哼笑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想必就是你未來的新娘子吧!你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
桑落雪將尹寒對那名女子僵硬冷漠的態度看在眼底,心裡矛盾著,但仍不動聲色。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雪兒;她是曾和我有過工作往來的客戶,徐夢嘉。」儘管額上青筋浮跳,尹寒還是沉著的為她們作介紹。
客戶?徐夢嘉被尹寒刻意迴避的態度惹惱了。
原以為他對自己還有情,即使知道自己並不在受邀名單內,她還是買通關係拿到了邀請函,目的就是想再挽回他。但她作夢也沒想到,尹寒對她根本早已不在乎,就連剛剛的介紹,竟也避開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談,草草帶過。
徐夢嘉憤怒的握緊雙拳,但臉上仍平靜無波。「有榮幸邀你跳一支舞嗎?」
尹寒挑起眉審視著她。
雖然她曾是他眾多的情婦之一,但自從遇見雪兒後,他就不再和她們有任何的瓜葛了,況且他還大方的給了她們每人一張七位數字的支票,愛慕虛榮的女人又怎麼禁得起這種金錢誘惑!
「尹先生不肯賞光?」他的拒絕很明白,卻也讓徐夢嘉更不甘心。
「我有必要賞光嗎?」他冷冷的看著她,眼神裡的寒意足以令人發顫。「更何況我們生意上的交易已經結束,沒有再聯絡的必要。」
「你……」徐夢嘉沒料到他會做得如此絕。
桑落雪連忙打圓場。「寒,你就去吧!不過是一支舞罷了。」
徐夢嘉陰鷺的瞪著她。一直以來,「寒」這個字始終是她一個人的專用詞,她是尹寒眾多情婦中最得寵的,尹寒也待她如寶,哪裡輪得到這女人在這裡撒野?
「不用。」尹寒直截了當的拒絕。「我們之間已經沒有生意好談了。」
尹寒挽著雪兒就走。
「慢著!」
徐夢嘉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她親眼所見,她怎麼樣也無法相信昔日那個把她捧在手掌心上當寶的人,如今會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她死命的握著拳頭,直到指甲都陷進肉裡了她才驚覺到痛。
「你不給我個機會,你怎麼知道我們已經沒有生意好談了?」
想要她的時候,寵她寵得要死,現在不要她了,就把她當個臭皮鞋一樣踢掉。哼!她徐夢嘉可不是省油的燈。
尹寒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轉向雪兒。「你先在旁邊等著,等我和她談好了,我馬上來找你。」沒讓她有答話的機會,尹寒已拉著徐夢嘉的手走向舞池。
一走入舞池,尹寒不客氣的箍緊徐夢嘉的手臂,惡狠狠的將她拉近自己。「現在這裡已經沒人了,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她大笑出聲。「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要我的時候,可以一個禮拜七天都和我在一起;現在不要我了,一張支票就想打發掉我。」
尹寒輕蔑的看著她。「你嫌錢少?」
「你說呢?」她露出一抹貪婪的邪笑。「再怎麼說我也犧牲名分陪了你幾個月,你尹氏家大業大,有的是錢,應該不在乎花幾個錢消災是吧!」
尹寒聞言,憤怒的揪住她的領口,冶睨著她。「你倒聰明,承認自己是場災難。」
她緩緩撥開他的手,刻意欺近他。「今天可是你的訂婚宴,風度好一點,你不想成為明天報上的頭條吧!」
尹寒冷笑了兩聲,「你威脅我?」
她狀似無辜的聳了聳肩。「從頭至尾,我可是個最無辜的受害者。」
「無辜到勒索威脅?」
「話別說得那麼難聽嘛!」她假裝曖昧的掩嘴輕笑,然後伸出手理了理他紊亂的領結。「想想看,如果你未來那位美麗高雅的妻子見到我們現在親密的樣子,她會作何感想?」
尹寒狂怒的拉住她的手。「如果你還想留下你的命,就別和我玩遊戲。」
「你這才叫作威脅。」徐夢嘉故意甜甜的笑了笑,然後恢復原來惡毒的面孔。「打從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是個可以由著別人擺佈的女人,一切會弄到今天這個局面,只能怪你,怨不得我。」
尹寒自嘲的撇了撇唇角。「我的確是看走了眼,至少我以為你會是所有的女人裡最聰明的,但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她氣得倒抽了口氣,「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旋律一停止,尹寒已快速的走出舞池。
「我話還沒說完,你不能走。」徐夢嘉踏著大步攔住他。「尹寒,你別欺人太甚,我今天可不是來讓你侮辱的。」
尹寒根本沒停下腳步。「如果你不是的話,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