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彭倩倩看著他離去的身影。
「景棠,你還沒說你跟侯家的千金是怎麼認識的?」范母對著他嚷嚷。
她不會答應一個有小孩的女人嫁到她范家來,她一定要跟這手段高明的女人碰上一面。
范景棠原本想找別恩渲問個清楚的,但是冷靜一想,這女人黑的都可以說成白的,即使他找上門又如何,她還是會打死不承認。
那好,他總可以讓別人去查吧?他隨即按下通話鍵。
「總經理,請問有什麼事?」
「雷特助,幫我聯絡雷蒙,找到他人之後把電話接進來給我。」
「是,總經理。」
須臾,電話上的指示燈亮起,范景棠按下通話鍵,雷蒙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啥事,我現在還在睡耶!」嗜睡的他抗議著。
「當然是工作上門了。」
「那又怎樣,現在睡眠比錢重要。」他有起床氣。
「是嗎?那我只好另尋高明嘍!」范景棠一派悠閒,「這樣優渥的價碼不怕沒人願意接,雷蒙你繼續睡吧?」
他正要掛上電話,電話那端的雷蒙卻哇哇大叫,「唉,是不是兄弟啊,好差事不留給自己人,真的要給別人喔?」
「一開始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啊,可是你很顯然並不這麼想,所以我只好作罷。」
「好、好、好,快說是什麼好案子!」他精神都來了。
「幫我查一個小孩,」
范景棠的話被雷蒙的抗議打斷了,「小孩?我還以為你要我查什麼商業間諜,結果竟然是個小孩,實在是瞧不起我。」
「雖然對象是個小孩,但這件事非比尋常,我十分看重這件事,你不接可以,我找別人也一樣。」
「喔,威脅我,動不動就說要找別人,我雷蒙就不能念一下嗎?掙個二五八萬的。」
「不行。」他斬釘截鐵的說。
這傢伙吃錯藥啦,一個小孩也可以讓他緊張成這樣,「好,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要你去查一個叫別君棠的小女孩,約莫十歲,查她的母親、父親,舉凡跟她有關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一早我就可以看到資料,我這裡有她的相片,馬上轉寄給你。」
「好,最好她有讓我為你賣命的價值,要不這筆帳,咱們兩兄弟就難算了。」如果她只是個路人甲,他非殺了范景棠不可。
「一定會有她的價值,費用我待會讓雷特助匯到你戶頭。
「謝啦!」這果然比較實際。
別恩渲正好沒課,便躲回辦公室裝古板去。
休了幾天假,一回到學校她還真是渾身不舒服。多想念山上那張乾爽的床,還有那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悠哉。
「我果然適合當少奶奶……」她喃喃說道。
叩叩——
她的辦公室一向是人煙罕至的地方,除了競語三天兩頭來光顧,不過他是學不會敲門的笨蛋。
等等,聽說競語在幫她代課的時候吸引不少女學生,會不會是女學生來找他了啊?
「進來。」
「你好,我是快遞。」推門進來的小伙子朗聲說。
「快遞?我沒叫快遞,你搞錯地方了。」不好玩,不是她以為的女學生,害她想找個人捉弄一下都不行。
「我是送東西過來的,請你簽收一下。」
貨品就這樣放在她的桌上,是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別恩渲閃神的想,不會是包裹炸彈吧?她還不想死……
快遞人員見她遲遲未簽字,直把簽收單推向她,示意她趕快簽收。
「什麼東西,誰送的?」她死不簽收。
」是從海棠企業取件過來的,裡面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
「海棠企業?」她皺了眉,在快遞人員的眼神逼迫下,勉強簽了姓氏,「唉,先生,你能不能幫我開一下,我手邊的工作還差一點點。」
「抱歉,恕難從命!」說完,小伙子就很不給面子的跑了。
什麼跟什麼嘛,因為她這身打扮就這麼瞧不起人啊!又是一個外貌協會的豬頭。
別恩渲索性停下工作,奮力拆起包裹。
嘴巴里長串的叨絮著,「最取好是有建設性的東西,要不就把垃圾扔回海棠大門口去……」
芝麻開門!「手機?」盒子裡頭還夾著一張小卡,她取出一看
渲,一模一樣的手機,是你跟我的私密溝通橋樑。想你……
「呼,這傢伙變得這樣浪漫?呵呵,」害她臉又要紅了。
她還在傻笑,電話就響了。
「喂,」受到禮物的影響,她慵懶一應。
「是我。」范景棠的時間掐得真準。
想也知道是主謀落網了,新手機新號碼,除了送禮的人還會是誰打來的。
「喜歡嗎?」
「老頭子,幾時學會這種年輕人的把戲啦?」她忍不住要調侃他一番,「還送手機呢!」
「就不會對我撒嬌說你很喜歡嗎?」范景棠悻悻然。老天怎麼會讓他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撒嬌?不想。」她現在正驕傲,想要像孔雀把尾巴都攤開來呢!怎麼做得來撒嬌這種事,她斷然拒絕。
「好吧,那等你想的時候再打通電話給我,我要去開會了,拜拜。」意料中的事,他不在意的一哂。
「拜——」
叩叩——
才掛了電話,辦公室的門又敲了一次。
嗯?別恩渲眉尾一挑,今天她辦公室這扇大門可真炙手可熱啊!
不會是剛剛講完電話的男人吧?
為了給她一個驚喜,他還真是賣力啊?
開會?最好是。
「進來。」她佯裝平靜。
咚咚響的高跟鞋由遠而近,別恩渲從成堆的書籍中抬起頭。失算了,不是那開始學會浪漫的男人,而是那男人的媽,那個趾高氣揚的范家貴婦。
喲,十年不見她還是一樣貴氣逼人喔!
這樣快就出現,她不會是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吧?別恩渲捺住性子先不說話。
「侯小姐,我是范景棠的母親,我想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等等,這貴婦叫她啥?
侯小姐?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沒認出跟前的人是十年前的小太妹嗎?竟然還以為她真是侯家的大小姐。
想想也對,她這種媲美老太婆的打扮,別說闊別十年的她會認不出來,就連別君棠都常常會看走眼呢!
「范太太什麼事?』
范母一雙銳利的眼睛狐疑的打量跟前的女人。會不會搞錯了?
這個侯家千金怎麼……老氣得嚇人,死白的臉色,一身大垮垮的套裝,老氣的眼鏡,景棠那孩子是瞎眼還是吃錯藥,怎麼喜歡上這個看起來比她年紀都要大的女教授?
簡直比十年前的那個黃毛丫頭還要糟糕。
「聽說前幾天景棠那孩子擅自帶你離家數天,很抱歉。」
「沒關係,你情我願。」她不在乎的說。
什麼你情我願,沒教養的女人,范母撐大鼻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侯小姐,有件事我必須先說明白。」
「但說無妨。」別恩渲滿心期待,就想聽聽看這范家貴婦的說辭會不會比十年前進步。
「我要請你離開我的兒子。」
唉,這貴婦的說話技巧一點都沒有進步!
「你怎麼找到我的辦公室的?」
「侯家的寶貝小姐一夕聞名,隨便問個人也找得到你任教的學校。」
喔,原來是底下人沒查清楚喔,難怪會叫她侯小姐,那她就將錯就錯嘍!
置身在高高的書堆中,別恩渲的小手偷偷將桌上的名牌扳倒在桌面,心裡是竊喜的。
好玩,比當年還有趣。
「為什麼要我離開?」收斂強忍笑的嘴角,她故作冷靜的問。
范母仰高臉,輕蔑的說:「雖然你的家世背景也不差,但是你已經有個小孩了。」
小孩?君棠的存在知道了?別恩渲的臉色瞬間變得緊張。
范母把她的愀然變色當作心虛,「呵呵,」她抿抿艷紅的嘴,「你一定瞞了景棠這件事吧?侯小姐,我家好歹也是從商,打得都是賺錢的算盤,就算賺不了錢也絕不賠本,你該不會想要纏上我兒子,然後讓我范家免費替你養個拖油瓶吧?你這如算盤打得真好。」
拖油瓶?
這死八婆敢說本小姐的女兒是拖油瓶?
真是吃飽撐著了,別怪我小鼻子小眼睛,這梁子是結上了!
「喲,呵呵,瞧我話是有點難聽,但可是實話實說。」范母又把跟前女子臉上的變化看成是自己的成功。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別恩渲反問,「令公子願打願挨,我可沒把刀架上他脖子逼迫他,再怎麼說,擄人的是他喔,當天現場來賓那麼多,誰都看見了,你說,屆時在法律上誰站得住腳?」她微微一笑。
喲,她才說了這麼一丁點話,范家貴婦又氣得臉紅脖子粗啦!
「侯小姐,我醜話說在前,憑你這尊容,又有小孩,我范家是斷不會讓你進門的,你趁早離開景棠,如果想要什麼補償,我還可以略盡棉薄之力。」沒有人不愛錢,這是范母根深蒂固的觀念。
「范太太,那這價碼可高了,因為是你兒子對我神魂顛倒,可不是我對他糾纏不休,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