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說了……」她痛哭失聲。她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為什麼這社會對她如此苛責?
「我用五千萬跟山青幫交換你妹妹,甚至是動用整個警界、法界的關係,也會確保你們姊妹倆的安全,我只有一個條件,忘記競琰,至於你持槍傷人的事情,我一樣可以粉飾太平,而你們姊妹倆會有新的生活,我會給你所有的援助。」
張子希詫異的抬起頭,她相信侯父有這樣的能耐,只是愛情生了根,該怎麼拔除?
「你要考慮多久?」他無情的問,「如果真愛他,就不要再讓他陷入危險之中,他抵抗不了整個山青幫,繼續跟你在一起,送命是早晚的事。」
她能選擇嗎?沒有,她沒有選擇,除了答應,她還能說什麼?
默默的下了車,她宛如雨下的淚水佈滿了臉,鞏教授站在院子前心疼的看著她。
「爺爺……」
她的心好痛,因為她要失去競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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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侯父所言,妹妹在兩天後平安順利的來到爺爺家裡,而裴老大也如大家所願,因販毒罪證確鑿被警方逮捕歸案,此外,她的殺人案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侯父一點都沒有違背承諾。
「丫頭,你別成天哭得丑兮兮的。」鞏教授佇立在她身後說。
她倉皇的抹拭淚水,「爺爺……」
「丫頭,忘記過去才能真正迎向你的未來,誰說短暫的分離就是永遠不再見面,跟爺爺到加拿大去吧!在那個沒有牽絆的地方跟子翎重新展開你的未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你跟子翎就像是爺爺的小孩一樣。像你現在這樣光是掉淚,是不能扭轉什麼的。」
張子希點點頭。
加拿大,那遙不可及的國度,而今她就要走入那遙遠的國度。鞏教授離去後她的啜泣聲悲淒得令人不捨。
張子翎站在門後,她知道是侯家的人讓姊姊心傷的,她暗自在心中下了個決定,一定要在出國前夕對那個姓侯的男人還以顏色。
走上前握住張子希的手,「姊姊,你不是都叫我不能哭嗎?我們要堅強的活下去。」
她回握住妹妹的手,忍住淚水點點頭,對,她要堅強!
第十章
托了多少同學、朋友幫她探聽知名事務所的侯姓律師,好不容易有了下文,為此,張子翎特別委託在PUB打工的學姊偷渡她這未成年少女進來。
等待了好多天,終於讓她等到這個叫侯競語的傢伙,在出國前夕能夠順利回報這傢伙對姊姊的寡情,張於翎笑得得意。
因為顧慮她的未成年,她始終很低調的躲在角落,不過眼睛可不曾離開過全PUB裡最招搖的侯競語。
「真是個寡情的男人,姊姊成天為了她以淚洗面,他卻在這裡逍遙快活,那雙手一個女人摟過一個女人,就下怕會爛掉!」張子翎氣憤的抱拳擊掌。
「小朋友,你在做什麼?」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小朋友?她只是未成年,但不代表她就是愛吃棒棒糖的小朋友。張子翎擺著臭臉往上瞧,是那個據說是老闆的傢伙在跟她說話。
「幹麼不說話,一臉凶狠狠的模樣?」于思耀逗著服務生帶來的小妹妹。
「不要你管。」討厭的傢伙,沒瞧見她心情奇差無比嗎?要不是考慮她躲在這裡還得倚靠他一點點,她一定用椅子充當流星槌甩他一記。
「欸,來盯你的男朋友啊?」他往舞池一努嘴。
「不是——」吵死了。
「不是?你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分明就是想報復那個男人。」
「你很吵耶。」張子翎不耐煩的說。
她專心的盯著侯競語,一邊不耐煩的應付面前囉唆的老男人。
「這年頭的女生都這麼凶啊!」
「對。」眼睛瞧都沒瞧他一眼,她的目標是在舞池中扭腰擺臀那姓侯的男人。
「欸,不可以亂來喔小妹妹,他可是我的客人之一。」
「放心,不會出人命的,我才不會為了個豬頭男人賠上我的人生。」姊姊會感情用事,她可不會。
「瞧你生氣的,那個男人一定是個壞蛋,那我幫你。」
「不需要。」
侯競語來到吧檯前,張子翎不理會身旁的囉唆男人,準備去執行她的計畫。
于思耀倒也不以為意,諒這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也不會使出什麼凶狠的手段,頂多是教訓一下那招搖的男人,他樂見其成。男人出來玩,總是要付出點代價嘛!
瞧張子翎在吧檯前似嬌似嗔的逗著侯競語,那清純的模樣別說是她面前的男人,就連他遠遠的看著,都彷彿感受到她的嬌媚,這年頭的小姑娘都這樣……風情萬種嗎?
他看著她手指不著痕跡的一彈,隱約有東西落入侯競語杯中,不消半小時,那傢伙已經不勝酒力的頭搖腳晃,兩人勾搭著要往店外走去,他趕緊走上前去。
「你要對他做什麼?」他只是開間PUB玩玩,不希望有人在他店裡鬧出什麼驚天動地的社會案件。
「不過是個小懲罰,你擔心什麼?」又是這個囉唆的老男人。
「別忘了你未成年。」
張子翎臉一板,硬是把肩上這壓得她幾乎想大罵髒話的傢伙,頂給眼前這好管閒事的男人,「你那麼擔心他就跟著來啊!」反正多個人幫他攙扶這隻豬,她無所謂。
把這被下了藥的男人扔上後座,這個讓店裡服務人員偷渡進來的女孩大搖大擺的坐上前座,于思耀心想,從今以後他一定要嚴格禁止這種偷渡的行徑再發生。
「你想帶他去哪裡?」
「新公園如何?先痛扁他一頓,然後讓同志們好好安慰他一番。」
令人咋舌的點子竟然是這個十多歲的小女生想出來的?是他老了,還是這年頭的女生都惹不得?
「不好。」他開著車,往鄰近的飯店駛去。
見車子開至飯店,張子翎嚷聲問:「來這邊做什麼?不會是要我招待他住宿一晚吧?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沒讓他去睡臭水溝就算便宜他了,還住飯店ㄌㄟ。」
「先上去再說。」于思耀攙扶著侯競語走進了飯店。
「哇,這會不會太豪華了點?」她對著房間內的擺設評頭論足一番。
將候競語擱放在床上,于思耀這才說:「雖然他犯了錯,你又何必把事做絕了?」他一直都認為,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張子翎少年老成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說,這年頭的男人就是缺乏肩膀,而我只是給他一點教訓,讓他學會重視他的肩膀而已。」
廢話不多說,她已經拿出她帶來的工具,準備往侯競語身上招呼去。
「喂,你在做什麼?」這小丫頭幹麼拿著大夾子猛往這男人身上夾去?如果他沒記錯,這倒楣的男人應該是知名侯氏律師事務所的二少爺,他怎麼會招惹到這個蛇蠍小女人?
「整整他而已,我能幹什麼?」她沒好氣的瞪著他,下一秒她開始拉扯著侯競語身上的衣服。
「欸,你幹麼脫他衣服?」真是不害臊的女孩。
「你要就幫忙,不幫就閉嘴。」張子翎拿著大夾子在侯競語身上夾出紅印,直到他全身都有紅印,她才高興的鬆手。
見她探頭從包包裡拿出一支口紅,于思耀又問了,「你到底要做什麼?」他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他頗替侯家老二傷心啊。
她極度不耐煩的轉身,拿著艷如鮮血的口紅在他面前揮舞,「你再囉哩巴唆的,我就把你殺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才在那不染灰塵的化妝鏡上張牙舞爪的寫著字。
「侯大少,中午十二點的飛機,我會帶著你的精子,飛往嚮往中的加拿大,也許在多年後的某一天,你的孩子會突然出現你面前,期待嗎?呵呵,冒冷汗了吧?我就是要讓你長久的生活在這種恐懼之中……」覆誦著鏡子上的血紅文字,她達到目的,終於咧開今晚的第一抹笑容。
瞧她又是夾人、又是寫字恐嚇忙得下亦樂乎,于思耀站在她身後搖頭說:「你這樣會不會太狠了?有恐嚇勒索之嫌,況且他若真的花心,這種手段未必治得了他。」況且,侯大少?!這人應該是二少吧?侯家老大從來沒在聲色場所露過臉,這丫頭確定沒搞錯人?
「我就是要嚇嚇他,斷不了他的惡習,至少要讓他十天半個月都活在驚嚇中,我也高興。」
「果然最毒婦人心。」于思耀下了個極精準的註解。
看看手中的口紅,張子翎隨手一扔,「浪費了我最喜歡的一支口紅。」說完,她便大搖大擺的離開客房。
「欸,你等等。」這支口紅外殼上滿是她的指印,為確保安全起見,他拾起口紅,然後快步的跟上前去。
「你是跟屁蟲喔!」
「我送你,這麼晚了,你這未成年少女當心被警察抓進警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