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她就是不吃藥啊。」
「對啊,不看大夫、不吃藥,真不知道這孩子鬧什麼彆扭?」
朱家上下你言我一語的討論個沒完,其實朱敏的心思,他們從小看著她長大,還能不瞭解嗎?
朱老爺跟夫人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兩人有了默契,就由老爺代為開口,畢竟這事婦道人家總不好開口。
「不如請言大夫在這住個幾天,等小女病好了再離開,事成之後,老夫必有重賞。
「朱老爺,這不是銀子的問題。」一言承武沒想到朱家會來這一招,一時之間倒不知如何回應。
「對嘛,對嘛,人家言大夫最不重視的就是錢財這種身外之物了。」言春在旁邊,說話可酸的哩。
「放肆,主子講話,哪有你一個小丫鬟說話的份,你還不自個兒掌嘴。」朱老爺生氣了。
「朱老爺,千萬別為了言某而責罰你府上的人,言某--留下來就是了。」言承武終於點頭答應。
朱老爺斥責言春,「還不趕快謝謝言大夫替你求情。」
「奴才在此謝過言大夫。」這聲「謝」,言舂是謝得心不甘情不顧。
但言承武並不在意,他之所以跟朱老爺求情,目的只在不想看任何人因他而受罰罷了,沒別的意思,倒是目前最棘手的事莫過於要他與朱姑娘朝夕相處,當她的專屬大夫。
☆ ☆ ☆
言承武照顧朱敏時嚴守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衣不解帶的照顧朱家姑娘,不曾逾越男女防線。
他就像對待普通病人一樣對待朱敏,但朱敏卻不願甘於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患者,她不時的鬧意見,就連吃個藥都不安分。
瞧,她都這麼大的人了卻一味的說藥苦,不喝。
「要不--」朱敏眼睛突然一亮,「要不,你餵我我就喝,怎麼樣,這樣的交易算公平吧?」
哪兒公平了?他怎麼看不出來,倒覺得她在鬧小孩子脾氣,更何況餵藥這事顯得太親密而且不合禮教,實在不適合他們兩人的關係。
言承武正經八百地開口,「你只是受寒,手腳都能動,為什麼不能自己暍藥?」
他的原意本是要激她自己服藥,沒想到朱敏卻問他,「那是不是只要我手腳不方便了,你便願意餵我喝藥?」
「你!」
他本來想說是,但又覺得不對,依朱敏的性子,只怕他這一點頭,待會兒就見她身上掛綵,更甚者還手腳不能動地來見他,他可不樂意見到她真變成那個樣子。
「不。」
一不?不什麼?」
「縱使你手腳真不能動了,我還是不會餵你。」
「哼,那你不餵我,我就不喝藥,看你能拿我怎麼樣?」朱敏將臉別開,一副欺負他忠厚老實的模樣,她是吃定了他鐵定會進退兩難,只是她沒想到言承武遠比罰罷了,沒別的意思,倒是目前最棘手的事莫過於要他與朱姑娘朝夕相處,當她的專屬大夫。
☆ ☆ ☆
言承武照顧朱敏時嚴守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衣不解帶的照顧朱家姑娘,不曾逾越男女防線。
他就像對待普通病人一樣對待朱敏,但朱敏卻不願甘於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患者,她不時的鬧意見,就連吃個藥都不安分。
瞧,她都這麼大的人了卻一味的說藥苦,不喝。
「要不--」朱敏眼睛突然一亮,「要不,你餵我我就喝,怎麼樣,這樣的交易算公平吧?」
哪兒公平了?他怎麼看不出來,倒覺得她在鬧小孩子脾氣,更何況餵藥這事顯得太親密而且不合禮教,實在不適合他們兩人的關係。
言承武正經八百地開口,「你只是受寒,手腳都能動,為什麼不能自己暍藥?」
他的原意本是要激她自己服藥,沒想到朱敏卻問他,「那是不是只要我手腳不方便了,你便願意餵我喝藥?」
「你!」
他本來想說是,但又覺得不對,依朱敏的性子,只怕他這一點頭,待會兒就見她身上掛綵,更甚者還手腳不能動地來見他,他可不樂意見到她真變成那個樣子。
「不。」
一不?不什麼?」
「縱使你手腳真不能動了,我還是不會餵你。」
「哼,那你不餵我,我就不喝藥,看你能拿我怎麼樣?」朱敏將臉別開,一副欺負他忠厚老實的模樣,她是吃定了他鐵定會進退兩難,只是她沒想到言承武遠比她所想像中來得聰明。
言承武深深一揖,「言某的確不能拿朱姑娘怎麼樣,但既然言某在朱家沒有任何用處,那言某就在此告辭了。」說完,他還真狠,真要退下去,真要走了--
「你等等。」朱敏叫住他。
言承武停下腳步。
朱敏再喚他,「你回來。」
他沒移動腳步,只是隔著遠遠的距離問朱敏,「朱姑娘有何吩咐?」
「你藥拿來。」
「朱姑娘可是想把藥倒掉?」
朱敏狠狠的瞪他一眼。沒想到這呆頭鵝竟然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不是。」他明知道她不會把藥倒掉的。「我是要喝啦。」雖然知道他是存心看她笑話,但朱敏卻沒辦法跟言承武生氣,誰教她是真心喜歡他呢。
言承武將藥端了過去,朱敏喝了一口,小小的臉蛋皺成小老太婆的模樣,言承武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笑得很小聲,但朱敏聽到了。她眼睛倏地張開,瞪著他說:「你故意的。」
「什麼意思?」
「你故意把藥弄得這麼苦,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天地良心,言某開的藥方子裡頭絕無一味藥是存著戲弄姑娘的成分。」
「可你剛剛在笑?你笑什麼?」
言承武頓時心虛,他總不能說他看她的脾氣、心性像小孩子,而覺得有趣是吧!最後他只好哄她。「要是你願意乖乖服藥,那麼我讓你爹去市集買洋糖果讓你和著藥服下,如何?」
「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她平時要什麼,爹娘就會給她什麼,何必用乖乖服藥來交換。「你倒不如說我若是乖乖服藥,那你一天許我一個心願,這還比較合我心意,怎麼樣,敢不敢?」
「每日許你一個心願?」
「對。」
「言某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他婉轉地拒她於千里之外。
朱敏罵他小氣。
言承武心裡明白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而是他不願給她多餘的想像。
他要是讓朱姑娘有了太多的期待,豈不是要誤人家閨女一生了嗎?為此他謹言慎行。「你歇著吧。」他端著碗要出去。
「等等,你要去哪?」
「你爹為了你的病辦了個義民堂,我是那兒的大夫,得去義診。」
「那我也去。」翻開被褥,朱敏興匆匆的就要下床。
言承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你剛剛不是直嚷著心口疼,還說痛得下不了床嗎?怎麼這會兒……」
對哦,她都忘了,她在裝病。朱敏一凜,又倒回床上,嗯嗯唉唉的叫著,「痛啊--」就連眼淚都飆出來了。
言承武強忍住眉宇間的笑意,道:「既然還病著,那就不要隨便亂跑。」
「可是我也是你的病人,你去義診,難道就不管我了嗎?那、那我要吃藥的時候怎麼辦?要是我又咳不停了那怎麼辦?」朱敏跟他鬧脾氣,怎麼他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可卻一點都不在乎她?
「我晌午的時候會回來一趟。」他知道他得親自監督著,她才會乖乖服藥。他拍拍她的頭就像疼鄰家小妹妹那般哄她,而言承武不知道他一個小小的舉動、小小的善意就足以讓朱敏快樂個一整天。
☆ ☆ ☆
「言大哥!」
言承武端著藥碗才出朱敏閨房,身後便傳來細細的叫喚。他猛一回頭,看到荷月嬴弱的身子就站在身側的迴廊上。
這是荷月進到朱家以來他們第二次見面,她的氣色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可見朱家並未虧待她,但是荷月臉上的表情卻多了一絲怨懟與不耐。
荷月迎了上來,一開口便是挑釁的話。「她是騙你的,她根本沒你想像中的那麼虛弱,這是真的,我昨兒個親眼看見她跟她房裡的丫鬟們有說有笑,精神好得不得了,那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所以她一定是故意騙取言大哥你的同情心。
「嗯。」言承武輕輕領首點頭。其實荷月說的,他再怎麼木頭,心底多多少少有個底。
朱姑娘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女,哪有人受了一點小風寒便虛弱到得臥病三五天起不了身。
朱姑娘心裡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他心裡有數,但,她目前人還病著是事實,既是事實,那麼他就有義務照顧她,不管她病得輕還是重,對於荷月的話,他不置可否,甚至不知道如何以對。
「言大哥,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荷月眼裡多了股恨意,「你難道忘了朱敏她是怎麼樣欺負人的,要不是她,今天我也就不會嫁給阿牛。」
「嫁給阿牛有什麼不好?」他看她的穿著打扮、神情氣色,他便能推敲出阿牛對荷月如何盡心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