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姑娘,你不可以起來啊!御醫說了,你身子虛弱,精神和肉體都太過耗損,加上又染了風寒,這一躺,至少要十天半個月哪!」鈴兒連忙將她壓下。
「可是……」
「哎呀!情姑娘,你終於醒了!正好,鐺兒把藥煎好了。」鐺兒端著藥走了進來。
「來,情姑娘,先把藥喝了,主子馬上就回來,你別擔心啊!」鈴兒連忙勸說,將冷情扶起靠坐在床頭。
「咦?情姑娘在擔心主子啊?」鐺兒捧著藥碗來到床邊,拿著湯匙就要餵她。
「我自個兒來。」冷情想要接過藥碗,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還是讓我來吧!」鐺兒舀了匙湯藥,吹涼了達到她嘴邊。「你昏迷了三天,滴米未進,身子當然虛弱,你放心好了,公主不可能把主子怎樣的,你反到要擔心那公主會不會被主子給氣死了才是。」鐺兒輕笑。
就是就是,別人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一清二楚,以前皇帝曾來過莊裡,那時主子腿傷未癒,脾氣比現在壞上百倍不止,結果啊,那皇帝不知道和主子談了什麼,主子的火爆脾氣一出,皇帝差點被主子給轟出莊呢!你瞧,主子連皇帝都不怕了,怎麼可能怕公主呢!」鈴兒連忙附和。
冷情訝異的揚眉。「怎麼可能!」有哪個皇帝會讓臣子這麼囂張的,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是真的,皇帝是個隨和的人,而且長得英俊倜儻,迷死人了呢!」鐺兒一副著迷的模樣,拿著空碗放在桌上。
鈴兒攙扶著冷情躺下。「情姑娘安心歇著,要不然等主子回來可會怪罪我們鈴鐺呢!」
冷情不再多言,乖乖的躺下。
「我沒事了,你們就別再守著我,回去休息吧!」
「不行,主子交代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而且我們不累啊!主子很快就會過來了。」
「可是有人在一旁我會睡不著。」
「這……」鈴兒猶豫了。
「要不這樣好了,我們就在後頭的小房間,情姑娘如果有事,喊我們一聲就好。」鐺兒提議。
冷情點點頭閉上眼睛,良久之後,聽到鈴鐺姐妹離開的腳步聲,她才又睜開眼睛。
他……真的不會有事吧?
心裡被沉沉的不安籠罩著,躺不住,悄悄地,費力地撐起虛軟的身子,踉蹌的下樓,她迫切的想見他,他就在大廳,面對的是皇室的公主,縱是鈴鐺姐妹說的多麼輕鬆,她還是不放心。
沒有細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思,打開書樓的門,迎面而來的冷空氣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為時已晚的發現自己根本就忘了披上外衣。
沒力氣再回樓上,她癲著腳步跨出書樓,沉重的腿卻絆到門檻,來不及驚呼,便跌進一個溫暖的懷裡。
第五章
「你該死的不好好的躺在床上,下樓來做什麼?!」火梵冥惱火的吼。他萬萬沒想到一回來就見到這種驚險的鏡頭,要是他晚了一步,那她不跌得鼻青臉腫的才怪!
「你……你回來了……」
冷情又驚又喜的抓住他的手臂。
「對,我回來了,正好看見你博命演出!」二話不說的打橫將她抱起,沒進書樓,反倒是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偎著他溫暖的胸膛,她身上的寒意一掃而空。
火梵冥沒有回答她,只顧著訓話。
「你真是不知死活,你在生病耶!竟然連個外衣都沒穿,你打算病死自己是不是?那兩個丫頭呢?她們死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放你自己出來亂走?」如雷的吼聲在他胸腔震動,冷情卻一點兒也不害怕,反倒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沒事,他回來了。
安下心,身體的疲累便襲來,閉上眼睛,她帶著微笑沉進夢鄉。
「天氣這麼冷,你是嫌自己病得不夠重是不是?該死的!如果我晚一點回來,是不是就要替你收屍了?」跨著大步;他繼續吼著,沒有發現自己令人恐懼的咒罵被當成催眠曲,倒是引來了幾名僕人和薛總管。
「主子,情姑娘已經睡了,您就別再吵她了。」薛總管冒著生命危險規勸著。
「我吵她,我還……睡了?」火梵冥訝異的低下頭來,可不是嗎?真的睡著了。「真是的,像個孩子似的說睡就睡!生病也不知道安分一點,存心要氣死我。」他還是咒罵著,可是聲音卻不由自主的放低。
「主子要帶情姑娘上哪兒去呀?」
「我做事還要向你報告嗎?」
火梵冥沒好氣的瞪他。
「不,奴才只是想知道,以便好服侍。」
「哼!先把那兩個死丫頭給我找出來,看她們到哪兒偷懶去了,回頭我要好好的教訓她們一頓!」撇下話尾,正好來到懷仁樓,抱著冷情跨進懷仁樓,砰地一聲當著薛總管的臉甩上門。
「哎呀!主子,您和情姑娘還沒成親啊!怎麼可以帶情姑娘回您的房裡呢!」薛總管驚喊。
「囉唆,滾開,不要在外頭鬼叫。」
「不行的,主子……」
「再不滾我就拆了你。」火梵冥吼聲已經添了些許不耐。
「可是主子……」薛總管想要再勸戒,門猛然開啟,火梵冥拿著大刀砍了過來。
「哇!」薛總管驚得抱頭鼠竄,選命去也,所有的下人也一哄而散。
「哼!找死!」火梵冥低哼,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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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己竟然窩在火梵冥的懷抱裡,霎時腦袋轟然一響,整個臉兒熱轟轟的,想起昨兒個夜裡的事。
她竟然就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該死!你是不是又發燒了?」突然,火梵冥不離口的咒罵聲響起,差點將她的魂魄震離,一隻大手隨即覆上她的額頭。
她愣愣的抬眼望著他,他的關心像道暖流,流竄在她的週身,縱使他有著火爆脾氣,嘴巴又壞,但是那關心卻是貨真價實的。
「你是燒過頭腦子燒壞了是不是?怎麼變得呆呆的啊!」
冷情回過神來,「我沒事。」
「真的沒事?沒事為什麼臉那麼紅?」
火梵冥還是不放心。
「你怎麼可以把我帶到懷仁樓來?」冷情為了掩飾自己的臊意,只得轉移話題。
「我為什麼不可以把你帶到懷仁樓來?」
「於禮不合。」冷情淡道,心裡的激動已經沉澱下來。
「我管他媽的什麼禮不禮合不合,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敢管我!」火梵冥蹙眉瞪她,他發現她還是病著可愛,瞧瞧,才剛清醒就又縮回殼裡去了,昨晚窩在他懷裡那可愛的模樣已經不見了。
「是沒人敢管你。」垂下眼,冷情不再說話。就是這種脾氣,讓她擔心他會觸怒皇帝丟了腦袋,可是他不會懂得。
「你到底在彆扭什麼?」見她那模樣,他就是不舒服,只得惡聲惡氣的問。
冷情揚眉望著他,「你在意嗎?」
不自在的僵著臉,火梵冥瞪著她,嘴角扯了扯終於沒好氣的開口。
「不在意就不會管你的死活了。」他咕噥著。
冷情揚起一抹笑,看著他不自在的表情。
「告訴我,公主沒有為難你吧?」
「哼!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為難不到我的。」火梵冥用鼻子哼道。
「別這樣,縱使你功在朝廷,但是君臣之間的倫常還是要固守,以免落人話柄,到時會惹來殺身之禍的,皇帝終究是皇帝,就算他是個多麼隨和的人,他畢竟還是個皇帝,擁有天下百姓的生殺大權的人啊!而公主是他的妹妹,皇室嬌貴的金枝玉葉,是容不得人無理的。」
「你別瞎操心了,皇上是個公正無私的人,他不會放縱公主胡來的。」
「就當我是瞎操心,你就不能讓我安心嗎?」
「好吧!你要怎樣才能安心,乖乖的養病?」
他突然這麼說,她反而不知道自己想怎樣了。要他收斂脾氣?那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那麼,她要怎樣?
「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垂下眼,她總算理清的自己心裡的情緒,她似乎喜歡上這個莽夫了?
火梵冥心中一蕩,神情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的。」突然覺得有點彆扭,他又粗聲道:「你自己也要趕快好起來,要不然誤了拜堂的日子,我可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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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裡,璿厲頭痛的撫著額,耳裡還不時傳來幾聲啜泣,讓他幾乎想要跟著哭算了。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勉強臣子的君主,更何況,他深知後宮那幾名公主的德行,五位適婚年齡的公主個個驕縱蠻橫,目中無人,自小不動三寶,唉!如果她們不是生在皇室,擁有公主的頭銜,而是生活在平常百姓家裡,根本就是廢物一個,他怎麼好意思再勉強這些勞苦功高的臣子接收這些個廢物呢?
只是……為什麼公主屬意的人選,全都是不把權勢富貴放在眼底,脾氣又傲的臣子呢?一個希翎公主看上逍遙王關書彤,落得現在還暫時被削去公主之位,鎖在宮中進行再教育,現下又來個妍湞公主看上護國侯火梵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