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前任「銀鷹」為何會選中他,他並不知道,只是從那時起,他便加入鷹組,到拿到醫師執照後,正式繼承「銀鷹」之名。
兩人沉默了良久,風靳才試探性的開口,「你嚇到了?」
「什麼?」雷雯華的思緒還留在前一個問題。他沒有說明是誰幫了他,代表他不想告訴她,他仍不信任她,是不是?
「我說,知道我的過去,你是不是嚇到了?一個殺人犯……」
「不要這麼說自己!」她摀住他的嘴,不想聽他用那種自暴自棄的口吻說話。
「這是事實。」他拉下她的手,「不去說並不表示它就不存在,事實終歸是事實,我們要做的是面對它,而不是逃避。你放心,我一點也不後悔作了這件事,時光倒流,我一樣會殺了他,只不過我會做的更漂亮。這樣的我,你認為配得上你嗎?」他終於點出了她心裡在意的事了。
「你……」雷雯華心驚他竟能一眼看穿她的疑慮。
「如何?縱使身心受虐的你認為自己多不堪,但是你本身的靈魂卻是光潔無瑕的,可是我不同,我這個黑暗的靈魂能匹配得上聖潔的你嗎?我是不是應該有自知之明的哪邊涼快哪邊去?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她慌亂的搖頭。他怎能這麼曲解她?是她配不上他啊!
「那是如何?」
「你那麼那麼好,而我卻是一個……一個……」雷雯華說不出口,「我還有憐憐。」
「我一直知道你有小憐。」
「我……離過婚……」
「這我也一開始就知道了,而且我算得上出了一份力,記得嗎?」
「我……」
「還我什麼?反正你就是不想對我負責就對了,是吧?」風靳打斷她。
「負責?」
「沒錯,負責,我失身於你,你要負責。」
恍恍惚惚的,雷雯華機械似的扒著飯,連吃進了什麼東西她都不知道,只覺得腦子裡一團混亂,抓不著頭緒。
負責?風靳說她要負責?他是不是說錯了?可是,現在不是她想這些事的時候,眼前還有更艱難的任務等著她,那就是風伯母,也就是他母親。
今天一大早,風靳便出門去了,說有個朋友從美國來,他要趕去接機。
這並沒什麼,去嘛!又沒人會想他,可是壞就壞在他臨出門前不知在風伯母耳邊說了些什麼。從那時起,風伯母就不時用著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心驚膽戰,恍惚的過了一上午。
「雯華……」風林秀月終於開口。
「是!」雷雯華整整思緒後,立刻放下碗筷,正襟危坐著等候接招。
「吃飯、吃飯,停下來做什麼?」風林秀月奇怪的催促她。
「是。」她只好又拿起碗筷。
「雯華……」風林秀月又叫了一聲。
「風伯母,有什麼事你就直說了吧!」雷雯華為了自己的心臟著想,終於主動將話挑明。
「這樣啊!那風伯母就直說嘍!」風林秀月笑呵呵的道,「我說雯華啊!阿靳雖然長得俊,事業也不錯,但是他一直是很潔身自愛的,不會和女人亂來的。」她開始在心裡祈禱,老天爺別罰她死後下地獄被拔舌,她會這麼說完全是為了未來的孫子。「現在他跟了你有段時間了,你不會不給他一個名分吧?」
什……什麼呀?雷雯華差點被嘴裡的飯給嗆死。風伯母說的是哪一國話?什麼跟了她有段時間了?什麼該給他一個名分?他們是串通好故意這麼說,還是他們母子的認知有差異?為什麼盡說些反話呢?
「風伯母,我和風靳……」她為難的不知該如何解釋。可惡的風靳為什麼要用這方法逼她。
「難道你真的打算對我們家阿靳始亂終棄?!」風林秀月驚愕的掩嘴驚呼。
「風伯母,我沒有……」
「你沒有?那意思就是你打算負起責任,給我們家阿靳一個交代嘍?」風林秀月打斷她,斷章取義的自作解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原來你還是打算拋棄我們家阿靳。」
「風伯母,你聽我說……」完。雷雯華這句話還是沒機會說完。
「你不用說了,我都瞭解,是我們家阿靳命苦,活該遭人遺棄,我不會強逼你一定要負起責任,雖然我們家阿靳失身於你,你放心,我們不會這樣的。」風林秀月唱作俱佳的拭著淚、低著頭,一副好像女兒遭棄的模樣。
「我……」雷雯華長這麼大沒見過這等陣仗,她啞口無言,最後萬不得已,只好說:「好好好,我負責、我負責,你就別哭了。」
「真的?」風林秀月停止拭淚的動作,可是頭仍低著。
「真的。」雷雯華無奈的保證,心想,反了、反了,天地真的反了嗎?
「唉!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嘛!」風林秀月抬起頭,一臉笑意,「來來來,我們來商量一下細節,需要多少聘禮、有什麼禮節……」
聞言,她呆住了。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她要結婚了嗎?
第八章
在機場的入境處,風靳一直看不到月芽的人。怎麼回事?飛機明明已經抵達了……莫非羅克朗的消息有誤?可是羅克朗說班機的時間是月芽告訴他的,是他聽錯了?還是她說錯了?否則為何不見月芽的人影?
「銀鷹。」一聲清脆的女音在他身後叫唉。
「月……」風靳高興的轉過身。這聲音他記得,是月芽,可是眼前這個艷麗的女人是這麼陌生。「芽?」
「怎麼?認不出我來了?」月芽露出了一個性感的微笑,足以讓每個男人腿軟的微笑。
「月芽?」他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艷麗女人會是自己記憶中的清純小百合,就算已從這陌生的五官中尋到了往日熟悉的輪廓,他仍是震驚非常,心想,兩年?真的只有兩年不見嗎?
「我真的變得很多是不是?」月芽見他一臉驚訝的模樣,瞭然的問。
「是啊!變得我都認不出你了。」一確定她就是月芽,風靳靠向前輕輕的擁抱她,「天!真的好久不見了。」
「是啊!兩年了。」她停頓了一下才回抱他,輕聲的呢喃。
「告訴我,這兩年你都到哪兒去了,為什麼都不和我聯絡,你知不知道我到處找你的下落?」他放開她,立即詢問。
「找我做什麼?」月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這麼問。
「找你當然有事,不過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風靳突然發現有三個不明人士似乎慢慢朝他們靠近。是針對他?不,應該不是,那麼就是她嘍?
「怎麼回事?」月芽問,因她也察覺到了。
「還不知道,不過來者不善,小心點。」他在叮嚀的同時,也發現對方人數已由三人激增至七人了。他若沒看錯的話,那些手上拿著報紙、吊著外套的,裡頭都藏著一支手槍,他們打算在眾目睽睽下行兇嗎?
攬住月芽的肩,風靳帶著她快速離開機場大廳,他知道那些人會開槍,而他不想傷及無辜。
「有多少人?」月芽隨著他的腳步,沒有拖慢他的速度。
「七……不,十二個,每個人都配著槍,看來他們這次似乎誓在必得。」風靳又發現其他的人。
「他們是誰?」她急問,穿著高跟鞋的她,漸漸有點趕不上他了。
「沒有概念,忍著,車子就到了。」他知道她的難處,但見來者已愈來愈靠近他們,覺得不快點離開恐怕突不了圍。
「我沒關係,先到車子裡再說。」月芽才說完,腳下一個踉蹌,脫離了他的保護範圍。
瞬間,子彈在空氣中急速前進的聲音從那十二人的方向朝月芽而去。
「唔!」她悶哼一聲。
下一瞬間,風靳抱住她飛快的滾離射程範圍,躲到一輛車後。
「你受傷了?」他扳開她摀住胸前的手,赫然發現血正以極快之速奔流而出。
「該死的,你中彈了。」風靳詛咒一聲,心想原來那些人真的是衝著月芽而來。
「我……知道,唔……」月芽強忍著痛楚,還勉強的幽默道。
「別說話!」他觀察著敵情,發現他們正緩緩朝他們躲藏的車子逼近。
該死!為什麼他不帶支槍在身上呢?他輕聲的問:「你身上有槍嗎?」
月芽指了指短裙下的大腿。
「借用一下。」風靳立刻將它拿出來。六顆子彈,十二個人,如何解決?看了眼氣息漸漸微弱的月芽。不行,他得速戰速決!
解決一個是一個,月芽的槍不像那些人裝有滅音器,所以槍聲應該能引來警察,雖然自己對那些警察不抱希望,不過此時也只能勉強湊合利用了。
「砰」一聲,準確的,他撂倒對方一個,也成功的讓他們的腳步暫作停頓。第二發才剛要瞄準下一個,卻見他們突然支起倒地的那個人,快速的離去。
怎麼回事?這些人來的莫名,去的詭異?他沒空多想。既然敵人已退,他也不可能留下來等警察,而且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