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睜眼看著她殷紅的雙頰。嘖!這個吻比他想像的還讓他忘我,他似乎……太過享受了,而且……
緩緩離開她的唇,望著她的臉,他眼底有著些許的訝異。這張臉有點熟悉,他似乎在哪裡看過。
「喂!」他低喚,看來這個吻讓她非常滿意,到現在還回不了神。
和靜歡氣息愈來愈紊亂,她覺得胸口有一把火,被他點燃之後就再也無法熄滅,她想要……要什麼?她不知道,她只是順著本能……
「嘿,妳怎麼了?」裴昀蹙眉,這女人……或是女孩,該不會想順水推舟吧?
「好熱……人家好熱……」她低低呻吟著,軟綿綿的身子一直在他身上磨蹭,這讓她感覺非常舒服。
「該死!」他低咒,呻吟聲幾乎脫口而出,一向自調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竟被她挑起了慾望。
「住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卻發現她的眼神不對勁,像是失了神智般……
眉頭突然一蹙,這女人該不會嗑藥了吧?
「喂!妳吃了什麼東西?」他低喝,搖晃她試圖要她清醒一點。
「我要吃你……吻我,我喜歡你的吻。」和靜歡呢喃呻吟,像只八爪章魚般纏住他,緊勾著他的頸項,硬是吻上他的唇。
他被強吻了!
裴昀有些錯愕,如果她是在討回方纔的帳,那她成功了。
嘴唇突地吃痛,將他的神智給喚回,老天,他竟然因她生澀的吻技而失了神!
說她吻技生澀一點也不為過,她根本不是在吻,而是用咬的。
使力將她壓向牆,暫時脫離了她對他的「強制猥褻」,他喘著氣,看著她慾火焚身的模樣。
一個身後有追兵的人,可能在這種時候嗑藥嗎?
突然想到狄威和克萊,他們請她喝過酒,難不成是他們在酒裡動了手腳?
此時,不安分的小手又開始在他身上游移……
「別動!」呻吟一聲,他粗聲一吼,所有溫文爾雅的氣質全數消失殆盡。
「人家要……好熱……」和靜歡呻吟著,試圖接近這個能讓她非常舒服的人。
「該死的!」制住她的雙手,將她挾在腋下,他大步走向吧檯。
「保羅,你看她是怎麼了?」
保羅訝異的望著披散著長髮的和靜歡。
「她是剛剛那個人?」衣服好像是。
「對,她突然發情了。我猜可能被下藥,你知不知道該怎麼處置?」裴昀粗聲道。
「會不會是你那兩個模特兒幹的好事?你何不直接問他們?」
「我不記得他們的電話。」旗下模特兒那麼多,他哪記得住所有人的手機號碼。
「那就……把人帶回去嘍!」保羅看著非常不安分的和靜歡,強忍著笑意。她的雙手已經被裴昀制住了,可卻依然有能力妄動,用她的臉頰摩挲著他的胸腹,還用大腿摩擦著他的臀部,老天,看裴昀又撥又閃,咬牙切齒忍著慾火焚身的痛苦,他真的很想哈哈大笑。
「我才不會趁人之危!」裴昀咬牙。
「我倒認為有『危』之人會是你。」保羅忍不住讓笑聲溜出口。
「保羅!」他懊惱極了。
「抱歉。」保羅連忙道歉。「要不這樣吧,把她丟給其它豺狼就行了!」
裴昀一頓,「算了,我帶她回家。帳先記著。」他沒有多餘的手結帳。
「保重,裴昀,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保羅調侃,惹來一個大白眼。
末了裴昀氣急敗壞的抱著和靜歡離去。
※※※
凱悅飯店總統套房裡,索爾藍拿著手機在房裡踱步。
「找不到?再找!就算把台灣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她!」憤怒的切斷電話,他將手機摔向床,「Shit!」
一旁,美艷的海絲蹺著一雙修長美腿,手裡拿著一杯紅酒,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明媚的大眼瞅著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微勾。
「我早就告誡過你們,不要做得太過分,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被我說中了吧,天使反彈了!」她的口氣有明顯的幸災樂禍,反正她早看不慣索爾藍他們把人當作機器的行為。
「妳給我閉嘴!」索爾藍怒瞪著她。「我都還沒找妳算帳,妳倒跟我說起風涼話來了!」
「關我什麼事啊!」她完全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裡,含了口紅酒,閉上眼細細品嚐。
「我交代妳要看好她的,要不然我讓妳跟到台灣來做什麼?」
「讓我跟到台灣是因為現在除了我之外,她已經不聽你們任何人說的話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就沒有這場巡迴演奏會,而你們的荷包也不會又充實得飽飽的,懂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沒有看好她?」
「索爾藍,請你搞清楚,她是個成年人,而我也不是保母,她有她的行動自由,我有我的私人空間,我沒有賣身給你,你無權命令我做什麼!」海絲冷然的瞪著他,傲然的氣質壓過了索爾藍的怒火。雖然她名為Gloria的貼身助理,但是這並不是她的工作,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義務幫忙。
索爾藍吐出了一口長氣。「抱歉,是我不對。」
「哼!」海絲輕哼。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明天的離台記者會可以不開,但之後呢?沒帶人回去,我怎麼交代?」
「能怎麼辦?只能盡力找嘍!」搖晃著杯中紅色的液體,海絲垂首,不在意的說。「反正這次演奏會之後,她的行程空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是嗎?」
「該死,這就是她為什麼堅持她要休息一段時間的原因了,原來她早有預謀!」他突然領悟。「可惡!她連她那把價值百萬美金的蓋蘇提琴都帶走了,就代表她已經不打算回來了。這麼任性,一點責任感都沒有!」索爾藍懊腦的說。
「真是太可笑了,你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她並沒有欠你們什麼。」
「只要她體內流著相同的血,就有這個義務。」他傲慢的說。
「真可悲,索爾藍,難怪她要逃離你們,你們眼裡只有『Gloria』,完全沒有『和靜歡』的存在,如果是我,別說三年,我三天就逃了。」這就是她為什麼會幫助和靜歡的原因了,因為她心疼她。
「她就是Gloria!」索爾藍瞪著她,語氣不善。
「是嗎?」海絲嘲諷的一笑,將酒杯放置在桌上,已經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了。
「妳要去哪裡?」他抓住她的手。
「索爾藍,看一下時間,天都快亮了,我要回房睡一覺,不行嗎?」海絲撥開他的手,帶點嘲諷的斜睨他一眼,轉身離去。
「該死!」索爾藍低咒一聲,看著手機良久,才上前將它檢起,撥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立即道:「是我,索爾藍,她……不見了。」
電話另一頭的人似乎很生氣,音量倏地放大。
「你說她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今天回到飯店之後,她說要到餐廳喝下午茶,後來就不見了。」沒有提到海絲,因為他不想讓她背負這個責任。
對方沉默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她逃走了?」不是綁架,不是失蹤,而是逃走,可見他們都心裡有數。
「是的。」
「她的琴呢?」
「一起帶走了。」
「該死的,忘恩負義的賤人!」對方突然恨聲咒罵。連琴都帶走,就代表她決定不再回來。「可惡!也不想想是誰讓她有好日子過的,竟然敢給我搞這種狀況!」
索爾藍眼神一冷,默然無語的聽著。
「派人去找了沒有?」
「有。」
「你們真是一群飯桶,那麼多個人竟然看不好一個小女人,那四個保鏢是白癡嗎?不是吩咐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嗎?可惡,當初她堅持將台灣排在巡迴演奏的最後一站,還堅持演奏會結束後要休息一年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所以我才吩咐你們要看緊她,結果你們竟然還給我出這種trouble!混帳!」
索爾藍沉默不語的聽著對方訓話,十分鐘之後,對方終於罵累了。
「去把人給我找出來,索爾藍,你該知道她不見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我們都會完蛋!」
「我知道。」
對方又罵了幾句,才氣呼呼的掛斷電話。
索爾藍臉色陰鬱,點了一根煙,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外頭的萬家燈火。
和靜歡的失蹤只是小事,嚴重的是「Gloria」的消失,如果「那件事」因此被揭發的話,那麼……他們在音樂界將再無立足之地!
「妳是Gloria,多少人羨慕妳在音樂界的名聲,多少人努力了一輩子也爬不到妳此刻的地位,為什麼妳卻如此不懂珍惜?」握緊的拳頭擊向牆,瀰漫的煙霧,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複雜神情。
※※※
她不敢相信!
這絕對不是真的!
和靜歡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摀在胸前的被單,不用看,被單下絕對是一絲不掛。
她瞪向一旁睡得正熟的男人,僅存一角的被單非常危險的蓋在他的臀上,暴露在外結實的背脊與修長的雙腿也是完全的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