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那為什麼談了這麼久?」將近一個時辰呢!
「我們在聊天啊!不行嗎?」她斜睨著他。
「行,當然行。」他無奈,她們在裡頭聊天喝茶吃點心,累得他在外頭苦等。
「好啦!你還有什麼事嗎?」
好哀怨!
他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春喜、荷花,以及努耳札和德祿,倏地上前攬住她,將她拖進房。
「你幹什麼?!」
趙允瑛大吼,象徵性的掙扎著,嘴角卻悄悄地勾起一抹笑,眼神溫柔地望著他。
可惜,耶律真熙沒瞧見。
他阻止春喜和荷花跟進來,當著眾人的面將門關上,上栓。
「耶律真熙,我警告你……唔……」紅唇被封住,這是阻止獅吼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親愛的娘子,為夫的有事要和娘子私下『談談』。」他邪笑,開始重振夫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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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又過了一個月,季節正式進入嚴冬。
深夜,兩道鬼祟的人影在後花園裡碰頭。
「她已經決定時間了。」打著哆嗦的荷花低聲道。
「決定了?!」努耳札裹著大氅,要命,什麼時間不好選,選在這種酷寒的三更半夜。
「沒錯,努耳札,你該不會是打算反悔吧?」凍得發僵的荷花瞪著他。
「我……」努耳札猶豫著,他的確是反悔了,可眼前是騎虎難下,誰叫他一時鬼迷了心竅,喜歡上荷花這個丫頭,才會為了她不惜背叛王爺,嗚嗚……
「你別忘了,誤了她的事,你也絕對沒好日子過的。」
「荷花,王爺知道的話,會殺了我的。」
「我管你那麼多,時間就是三天後,計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知道嗎?」丟下最後的命令,荷花轉身離開。
三天後,三天後不就是王爺的壽辰?
努耳札目送她離去,無奈的長長一歎,也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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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王爺,大事不好了。」努耳札驚惶失措的衝進大廳。
「努耳札!」耶律真熙大聲一喝,「你沒瞧見我有客人嗎?」
大廳裡還真熱鬧,皇室成員幾乎都到齊了,與耶律真熙交好的、交情平淡的,甚至連六王爺都到場。
「奴才叩見皇上。」努耳札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怎……怎麼回事啊?以往王爺壽辰沒有這麼熱鬧啊!為什麼沒人跟他說今兒個這裡「眾星雲集」呢?這下怎麼辦?他的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免禮了。」皇上淡淡一笑。
「奴才叩見太后……」
「免了免了,起來吧!努耳札,你剛剛急急忙忙的說什麼不好了?」太后直接免了他接下來必須行的一大堆禮。
「這……」努耳札一張嘴開開合合,說不出口。
「努耳札,我記得我是叫你去請王妃過來……」耶律真熙一凜,猛地起身。「你說不好了,難道是王妃……快說,努耳札,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爺,王妃她……她失蹤了。」
「什麼?!」
耶律真熙驚喊,起身直接揪起努耳札,「說清楚,怎麼回事?」
努耳札抖著身子,戰戰兢兢的將信交給他。
「這是……這是在王妃的寢宮裡發現的。」
他搶過信,甩開努耳札,急切的拆閱。
愈看臉色愈鐵青,最後,他手一捏,將信捏在手心。
「不管你是誰,膽敢傷害她一根寒毛,我一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耀之,怎麼回事?」太后被公推為代表,出面瞭解情況。
「太后,瑛兒被人擄走了,對方要我贖回她。」耶律真熙寒聲道。「贖回她?要多少贖金?」太后訝異,與眾人相視一眼,眼底都有著同樣的不解。
「對方要的不是贖金,而是……」他一頓。
「是什麼你快說啊!」皇上也起身來到他身旁,乾脆搶過勒索信自己看了。「什麼?!」他錯愕地瞪著信,怎麼會……
「對方要什麼?」耶律隆竟也走了過來,遙裡積拿和圖魯烈古也緊張地靠過來,拍拍耶律真熙的肩,給予安慰。
「我。」耶律真熙說。
「要你?難不成又是一個嫉妒的女人嗎?」耶律隆竟沉吟。
「這件事與你無關嗎?」圖魯烈古突然質問。
「圖魯烈古!」遙裡積拿驚喊,摀住他的嘴。
「遙裡積拿,放心,今天是真熙的壽誕,我不會大開殺戒的。」耶律隆竟露出一個奸笑,「這件事與我無關。」順道接受了皇兄一個抱歉的眼光,他聳聳肩,表示不在意。
「既然對方要的是你,就趕快去吧!」太后道。
「抱歉,太后、皇上,諸位,今天的壽宴取消了。」耶律真熙匆匆地交代,轉身飛奔而出。
眾人相視一眼,「就讓他自己去?」有人間。
「大夥兒當然也一起去。」皇上揚聲道,「不過,不許被發觀,免得『打草驚蛇』,瞭解嗎?」
「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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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真熙匆匆趕至信上的指定地點,訝異的發現此處竟是一處豪門宅院。
他依照指示上前敲門,門「咿呀」一聲從裡頭開啟,一名老嫗彎著腰道:「王爺請跟我來,我家小姐正等著你呢!」
耶律真熙見她一直垂著頭,不敢直視他,心下一突,這裡的人知道他的力量?
「瑾王妃呢?」他不動,冷聲質問。
「要知道王妃的下落,就要去見我家小姐。請吧!王爺。」
可惡!他只得跟著老嫗走,經過無數迴廊,他愈走,愈覺得此處似曾相識,彷彿曾經來過這裡。
「到了,王爺,我家小姐就在裡頭。」老嫗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他一人面對著眼前一扇大門。
他毫不猶豫地推開門,裡頭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我已經依約前來,你可以出來了。」他跨進去,倏地,身後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他一驚,沒有回頭,瞠眼瞪著漆黑的室內。
突然,一道身影飛撲上身,對著他的唇就是一吻,當他感覺到有東西接近,想要閃避已經來不及了,就這麼結結實實的被偷了一個吻。
他大怒,舉手就是一掌,毫不留情的擊向來人,可惜那人像是已經算準了他的反應,靈巧的閃過。
「無恥!」他舉手抹掉唇上的濕熱,萬分厭惡,「我的王妃呢?快把她交出來!」
「呵呵……」一聲粗嘎的老婦笑聲傳來,讓他眉頭蹙起,「真是個愣木頭,飛來艷福也不知道好好把握,我這孫女可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何必一定要那個宛如河東獅的王妃呢?」
他戒慎的傾聽四周的動靜。
「就算再美的女人,和她一比就遜色得無法吸引我多看一眼。」
「是嗎?她既潑辣又無禮,有什麼好的?」
「我就是喜歡她強悍的個性,在大漠,在皇室,軟弱是活不久的。」
「如果我說,要她活命,就得一命換一命呢?」
「可以,我的命給你。」
「好氣魄,那我就來拿你的命了。」
一道氣流迎面撲來,突然,油燈同時被點亮,四周大放光明。
耶律真熙眨了眨眼,適應突來的亮光後,一看見站在他面前的人,先是錯愕,再是了悟,緊接著就是暴怒!
「該死的,你在玩什麼把戲?!」
「嘻嘻,夫君,河東獅換人了嗎?」趙允瑛嬌笑問,哪來的老婦、孫女,全是她一人搞出來的把戲。
「趙允瑛,你最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否則我一定會打你的屁股。」
「很簡單啊!這是你的生辰禮物。」
「還真、是別出心裁的禮物!」他嘲弄道。
「你知道嗎?我本來是不打算在大遼久留的,只等到找到我要找的人之後,我就會想辦法讓你把我休了,回大宋去。」
他眼一瞇,「你最好給我打消這個念頭,我不會讓你回去的。」
「我知道。」她點頭,「如果我不想留下來,我相信我一樣走得掉,可是有一天,我發現自己變得不太想離開了,而既然要留下,當然就要留的有價值,所以我想知道,我在這裡有什麼價值。」
「結果你滿意嗎?」她不想離開,意思就是說,她也喜歡他,是吧?!
「這個嘛……」她故意猶豫著。
他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不管你滿不滿意,今生今世,你能待的地方,就是有我在的地方。」他強硬的命令。
「你說你喜歡河東獅啊?」
「對。」
「可是……那是我故意裝出來的耶!其實實我才不是什麼河東獅,也不想一輩子那樣吼,對喉嚨很傷的,怎麼辦?」
他歎了口氣,「你是故意整我的嗎?不管你是什麼,反正我就是喜歡你,行了吧!」
「行,當然行。」她笑嘻嘻的說,靠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他笑了,好開心的抱著她轉圈圈。
「這才是最好的生辰禮物!」
「對了,你等等。」她拍拍他,示意他讓她下來,然後悄悄地走到門邊,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猛地將門拉開,一堆人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