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爹怎會不知道你的性子呢!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唉!你這種不願吃虧,以牙還牙的性子,就是我最擔心的呀!」「只要爹相信孩兒就夠了,其他的孩兒不在乎,縱使被逐出北堂家,孩兒也無怨。」北堂顓頊義無反顧的說。「是嗎?你已經打算扔下我這個老爹了啊!」北堂霄楔 子話說現今長安城最風雲的人物,便是有名的「四方公子」——東方休閻、西門彥廷、南宮千令以及北堂顓頊,他們四人在長安城裡,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除了擁有各有特色的俊美外貌之外,他們的身家背景更是一流,是所有未婚女性夢想中最佳的夫婿人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是無情的方法各有不同,有的不近女色,有的卻是來者不拒,而這都是無情。
一年多前,四方公子興致一來,互相打賭,看四人當中誰最晚成親,就有權利讓其他三人無條件為他辦一件事,結果賭局一開始,西門彥廷慘遭北堂顓頊算計,迎娶了一位試婚新娘,宣佈陣亡,事隔一年多,東方休閻竟也成了親,至此,四方公子的賭局剩下南北兩方相互較勁。
今日,長安城最負盛名的酒樓二樓的廂房中,四方公子再次聚集在此,這次成員有變,多了兩名少婦,就是西門彥廷的妻子傅巧盈以及東方休閻的新婚妻子駱冷冷。
「西門,巧盈剛做完月子,你就要帶她出門嗎?孩子呢?」東方休閻狀似無意的提起。
「我娘答應要替我們照顧孩子,也請了一個奶娘,而我原本就打算巧盈做完月子的時候帶她到四川去,沿途遊覽,到達四川的時候,時間應該剛好吧!」
「時間剛好?什麼時間剛好,你們到四川有事?」北堂顓頊好奇的問。
「咦?你不知道嗎?」東方休閻狀似訝異的問。
「怎麼?你們都知道?」南宮千令也疑惑的開口。
「我們當然知道,因為我們也打算到四川去。」東方休閻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紙扇。
「說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北堂顓頊好奇的問。
「唉!看你這麼孤陋寡聞,說你是寡婦的殺手,有夫之婦的致命傷,我可要開始懷疑了。」西門彥廷為妻子添了一杯酒;涼涼的說。在座的兩位女性也抿嘴輕笑。
「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北堂顓頊不滿的說。
「當然有關係,因為我們四川去的原因。就是為了一睹一名俏寡婦的丰采。」
「千里迢迢就為了看一名寡婦?」南宮千令難以置信。
「沒錯,四川唐門知道吧!」西門彥廷調侃地道。
「廢話,四川唐門誰不知道?」講得好像他們真的非常孤陋寡聞似的。
「那好,唐門當家唐慶要把他那個當了兩次寡婦的女兒第三嫁,甚至還起擂台比武招親,聽說盛況空前,巧盈沒見過比武招親,我們打算去湊湊熱鬧。」
「都當了兩次寡婦還比武招親?我不相信會有什麼盛況,寡婦再嫁還如此招搖,更何況她還當了兩次寡婦!嘖!在我看來,有人想娶就該連夜送嫁了,還設什麼擂台!」南宮千令搖頭道。
「這你就錯了,南宮,要知道唐門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能娶到當家的千金,就等於朝權勢名利跨進一大步,更何況聽說這唐可可生得嬌艷美麗,那雙眼勾魂懾魄,男人一見到她就幾乎沒了骨頭,這樣的美人,縱使是寡婦,又有什麼關係呢?只可惜哪……」東方休閻把從屬下那兒聽來的消息照本宜科的說出來,末了還賣了個關子。
「可惜什麼?」他們的話已經徹底挑起北堂顓頊對這名寡婦的興趣了。
「可惜這唐可可雖然擁有絕艷容姿,男人對她也莫不趨之若鶩,但是卻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啊!」東方休閻歎道。
「是嗎?」北堂顓頊眼底有股躍躍欲試的光芒,這樣的俏寡婦,充滿挑戰哪!當下,他做下決定。既然你們兩對夫妻都要前往,那怎麼可以少了我們兩個呢?你說是吧!南宮。」
「沒錯,我們兩個跟你們一起去。」
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交換了只有他們兩人懂得的眼神,嘴角同時勾起一抹微笑。
「我們無所謂,反正人多熱鬧,只不過……北堂,我奉勸你不要打那名俏寡婦的腦筋,免得她終結了你『寡婦殺手』的名聲。」東方休閻斜睨著他,一副他如果行動一定會失敗的模樣。
「哼!鹿死誰手尚未知曉。」北堂顓頊不服輸的說。
「隨便你,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沒警告你。」西門彥廷道。
「放心好了,我北堂顓頊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呵呵……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不再談論這話題,轉而對自己的妻子獻慇勤。他們都非常期待這次的四川之行。
感歎。
「爹,不是的……」
「算了,沒關係,我瞭解,不過,顓頊,那日究竟發生何事,為什麼鬧成這樣呢?」
北堂顓頊將那日的事敘述了一遍,看著爹沉重的臉色,他不放心的叮嚀。
「爹,宮筠蘿絕不是如她外表那般柔弱的女人,孩兒不在的這段時間,您要多加留意才是。」東方的話他放在心上了,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因為事情真的鬧得眾所皆知,大哥的情緒已經無法控制,兩人一見面,肯定就會來場生死搏鬥,所以他還是暫時避開的好。不是他怕了大哥,而是不想讓爹為難傷心。
「你又要上哪兒去?」北堂霄聞言,急問。
「和東方、西門、南宮家的公子一起到四川去。」
「也好,暫時離開,等這事緩了緩,再好好的解決。」
北堂霄又是一歎。望著這個兒子,說真的他的確偏心,疼愛這個兒子勝過正房所出的長子,因為這個兒子是他所愛的女人生的。「你真像你娘,如果你是個女的,就會更像了。」「幸好我不是。」北堂顓頊不敢苟同。
北堂霄望著兒子良久,才轉身打開秘密的暗格,從裡頭拿出一樣東西,交給北堂顓頊。
「這是……」北堂顓頊疑惑的接過來,似乎是卷畫軸。
「這是你娘的遺物,我把他交給你。」北堂霄萬般懷念的凝視著那畫軸。
「娘的遺物?爹,您收著就行了,為什麼要拿給我?」
北堂顓頊覺得怪異,他又不是從此不回來,爹幹麼……
「收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將它交給你,反正這是你娘的遺物,她臨終時說過,等我想交給你的時候再交給你,不想的話就任由處置。」北堂霄歎道。
這話說的挺詭異的,不過北堂顓頊沒有再說什麼,見畫軸包裝得妥當,於是也沒有打開的意思,便將不大的畫軸收進袖袋中。
「好了,你們打算何時出發?」
「明日一早就走。」
「路上小心,別又惹事了。」北堂霄不放心的叮嚀。
「爹,怎麼說的好像我專惹麻煩似的。」北堂顓頊抗議。
「我有說錯嗎?」
當然錯了,是那些麻煩來惹我的。」北堂顓項笑道。
「反正你就是和麻煩脫不了關係就對了。」看著兒子舒展了眉頭,北堂霄也微微笑道。
「唉!爹你真是太瞭解孩兒了。」
「顓頊……」北堂霄突然一歎。「答應爹,萬事小心。」
「我會的,爹你也一樣,千萬小心宮筠蘿那個女人,我真的擔心……」
「放心好了,怎麼說也是自家人啊。」
可是北堂顓頊的心依然有著一股淡淡的不安,總覺得他這一離開,北堂家似乎——希望是他杞人憂天,想太多了!
* * *
一行六人,四匹駿馬,外加一輛豪華舒適的雙轡大馬車,以及兩個車伕,總共八人六馬,在清晨時分便出了長安城,浩浩蕩蕩的往四川而去。「離比武招親的日子只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這種速度……來得及趕到四川嗎?」不知怎地,北堂顓頊顯得有點煩躁,出發至今已經兩日,他們卻幾乎在原地踏步?
騎在馬上,回身望著走得比烏龜還慢的馬車,以及兩位有妻萬事足的好友。他們的馬根本已經停了下來,他們只顧著和坐在他們身前的老婆欣賞風景。
「急什麼?我們的目的地雖然是四川,但是我們的目的卻是遊覽,急著趕路會破壞了旅遊的興致。」東方休閻悠閒地道。
「西門你呢?不是說專程帶老婆看比武招親嗎?」北堂顓頊轉而尋求支持者。
「我無所謂,當日趕到就可以了。」西門彥廷冷淡的應。
「南宮,你呢?這種速度你受得了啊?」
「的確是有點受不了。」南宮千令道。「這樣好了,我先到下一個城鎮等你們,你們就慢慢欣賞風景吧!」
「怎麼找你?」東方休閻沒有異議。
「哈!找城裡最大的二家妓院就成了。」南宮千令大笑,策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