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將我送官,也要你們有那種本事。」唐飛一點也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唉,東方,你覺不覺得這個人很欠教訓?」北堂顓頊搭著東方休閻的肩膀。
「是很礙我的眼,你想如何?」東方休閻淺笑,帶點嗜血的陰森感覺。
「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覺得如何?」
北堂顓頊冷酷的眼光緊盯著猶不知死活的唐飛,臉上依然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痞樣。
「捕蛇反遭蛇噬,不錯,不過我家冷冷不愛看到他人痛苦……」
「那就讓他笑吧!」北堂顓頊建議。
「嗯,好主意。」
「哈哈!簡直是笑話,我沒聽錯吧?你們想對我下毒嗎?真是可笑!」唐飛恥笑地望著他們,充滿不屑。
「可笑嗎?」東方休閻突然笑得詭異,「那就笑吧!」不見他有多餘的動作,唐飛只覺得手臂上恍若針刺,低頭一瞧,看見一根細小的銀針沒人皮下,一驚。
「這是什麼?!」唐飛驚喊,隨即嘴角不由得咧開,一陣笑意無法扼抑的由他嘴裡傳出。
「三日笑。」東方休閻看著他道。
「哈哈……笑邪老人……哈哈……獨門……哈哈……毒藥……三……哈哈哈……三日笑……」唐飛難掩驚愕,邊痛苦的笑邊求證。
「耶?你還蠻識貨的嘛!」東方休閻稱讚地點頭。
「解藥……哈哈哈……給我解藥……」唐飛想要抓住他,可卻笑倒在地上。
「哼,誰管你!」東方休閻輕哼,拍拍北堂顓頊的肩,順道拉走呆住的北堂顓譽,幫妻子的忙去了。
「好了,可可,現在有東方的幫忙,你毋需回唐門了。」
「回不回去其實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為什麼.要留下?」唐可可望著他,異常的嚴肅。
北堂顓頊一愣,她為什麼留下?有什麼因素讓她甘心留下?讓她義無反顧、無怨無悔的留下?答案隱隱的在心中浮現,他卻害怕的不敢去探查。
唐可可慘淡的一笑,看來該做的還是必須做。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先回北堂府吧!」
* * *
莫名的被一大串的人纏了三天,這三天裡,他沒有見到可可一面,心裡隱隱有股不安,終於他忍不住了,今日他非見可可一面不可?nbsp; ?br />
只是……
「她人呢?可可人呢?」北堂顓頊到處找不到唐可可的蹤跡,心中的不安頓時擴大。
「顓頊,唐姑娘回唐門去了。」拖了三天終於拖不下去,北堂顓譽只好言明。
「為什麼你不阻止她?!」北堂顓頊瞠目怒吼。
「顓頊,我有什麼資格和權利去阻止她回家?」而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是唐可可要的謝禮。
北堂顓頊一頓,懊惱的一拳擊向身旁的樹木,硬生生的將樹幹給攔腰劈斷。
「你又何須氣惱?反正你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在比武招親前將人送回的嗎?人家自動滾蛋,你不是落得輕鬆自在,明天就是比武招親的日子了,以正常的腳程來算,時間依然有些緊迫。」東方休閻在一旁說風涼話。
北堂顓頊狠狠的瞪他一眼,無語。
「對了,那日我將唐飛給送回唐門時,唐當家對我說了一些有趣的事呢!」東方休閻獨腳戲唱得不亦樂乎。
「嘖!沒想到唐當家也是個迷信之人,說什麼二十年前唐可可出生時,九指神算斷過唐可可的命,說唐可可是天女轉世,只能活到二十歲便會歸天重登仙界,嘖,這種事竟也相信,真是……」
「你說什麼?!」北堂顓頊驚愕的扯住東方休閻,打斷了他的風涼話。
「你指的是什麼?」東方休閻裝蒜。
「東方!」北堂顓頊懊惱的喊。「唐當家說可可活不過二十歲是不是真的?!」
「哎呀!這種事當然是迷信啊!雖然九指神算斷命向來神准,毫無差誤,但是誰會相信什麼天女轉世的無稽之談呢?」東方休閻笑著。
他不相信!可是腦海裡卻不由自主的想起唐可可那日所說的話——她活不過二十歲!「還有更可笑的喔!唐當家說只要在二十歲前破了唐可可的處女之身,天女就不能回天了。呵呵,以唐當家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說唐可可至今依然完壁,你說可笑不?這唐可可明明已經做了兩任寡婦,怎麼可能依然完璧呢?你說對吧!」
亂了,亂了,北堂顓頊的心思全因東方休閻的一席話而亂了。
惟一清明的念頭,就是……
猛地轉身奔出,卻讓東方休閻跟明手快的扯住。
「等等,等等,你要去哪裡,北堂?」
「我要到四川去!」
「幹麼呀!人家要趕緊出嫁保命,你去湊什麼熱鬧啊?你又不可能娶她。」
「誰說不可能!」北堂顢頊瞪著他。
「咦?你說什麼?」東方休閻露出一臉驚駭。
「我說我要娶她。」
「哈哈!你說娶人家就嫁嗎?」唐當家可是一個重信諾的人,說出去的話就是保證,現下唐門擠滿了各路江湖人士,為的就是要參加比武招親,你憑什麼將人給發走啊?」
「那我就上擂台,參加比武招親!」
「啊?你要參加?」東方休閻錯愕的放開手,就見北堂顓頊立即飛瓊而出,失去蹤影。同時東方休閻倏地露出一抹奸笑,轉向一旁的北堂顓譽,兩人有默契的一笑。
「看來我得趕緊跟上和我娘子他們會合。」西門夫婦倆和冷拎是和唐可可一起出發的。「嘖,早知道就讓西門留下,我也不用這麼趕了。」一天之內要趕到四川,噴!「有勞了,東方公子。」北堂顓譽一拱手。
「不必了,就當是那五十萬兩黃金的回禮吧!」東方休閻意有所指的一笑,隨即也提氣飛躍,離開北堂府。
北堂顓譽驚愕不已,五十萬兩黃金?!那是他付給閻羅殿的佣金數目啊!難道……東方休閻就是…… 了悟的一笑,也同時鬆了口氣,幸好是東方,否則他做的這樁荒唐事就不知該如何收拾了。
* * *
不眠不休的趕至唐門,卻依然遲了,比武招親已接近尾聲。
遠遠望著坐在台上,一身紅衣的唐可可,臉上稍作妝點的她更增添美艷,迷倒了台下所有的男人,包括他在內。
「今天的比武就到此暫時告一段落,勝出者為青山派大弟子谷戚紜,若有人想要向他挑戰的,明日辰時,谷大俠在此恭候。」唐慶在台上宣佈。
明日是嗎?北堂顓頊深沉的目光緊盯著像尊雕像的唐可可,轉身高去。
他等不到明日了!就在他離去之後,東方休閻出現在擂台後。
「他走了。」他對擂台後的眾人道。
唐可可一震,垂下眼瞼。
思念啊,短短三日,她便幾乎相思成疾,這裡沒有人會逗她發笑,沒有人會惹她生氣,沒有人能引她傷心,她的喜怒哀樂,在短短三日裡完全沉寂。
沒有把握他會追她而來,只是誓在必行,也只能任由不安佔領自己的心,成為惟一的情緒。
如今,他終於出現了,卻只是來了又走,他不想見她嗎?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相視一笑,以他們對北堂顓頊的瞭解,今夜一定會有事發生。
「東西準備好了嗎?」西門彥廷在東方休閻的耳邊低語。
「當然,萬事俱備,只欠北堂。」東方休閻輕笑。
「別讓他太好過。」西門彥廷狠心地道。
「呵呵,放心,他會刻骨銘心的。」
「所謂不經一番寒徹骨……」
「哪得梅花撲鼻香。」
兩人有默契的一笑,充滿邪惡的氣息。
* * *是夜,北堂顓頊潛入唐門,打算到夢樓一會佳人,可是卻被擋駕了。
「東方,讓我過去!」北堂顓頊不滿地喊。
「除非你不想參加明日最後的擂台賽。」東方休閻搖著扇,悠閒從容的站立在那兒。
「什麼意思?」
「規矩!擂台賽期間,不准任何參賽者私下面見唐門裡的任何人,否則一經查證,取消資格。」
「可惡!」北堂顓頊低咒,懊惱的望向夢樓的方向。
「看來你今晚肯定夜不安枕,這樣吧!咱們兄弟倆去喝一杯,我就犧牲一下,陪你打發打發時間,你認為如何?」
他的確需要喝一杯。
「好吧!我們就去好好的喝一杯。」
* * *
擂台上,兩名參賽者勢均力敵,打得難分難捨。
「看樣子北堂略遜一籌。」西門彥廷道,神色之間毫無緊張氣息。
「嗯,北堂要對付谷戚紜只需用到七成功力便足夠,不過我封了他四成功力。勢均力敵的話就太沒看頭了。」東方休閻微笑。
「可是如果他輸了怎麼辦?」駱冷冷不放心的問。
「北堂不會輸的,只是會打得很辛苦。也許再受點傷,反正死不了人。」東方休閻壞心眼的說。
台下眾人討論的熱絡,台上的北堂顓頊也察覺到不對勁,自己的功力竟然無法全部發揮出來,到底怎麼回事?驚疑之下,心思一分散,迎面而來的長劍已經不及閃避,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