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無法忘懷九二一 馥 梅
九二一,一個就算像馥梅如此健忘的人也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日子﹗
馥梅的老家在南投,所幸除了房屋受損之外,所有的親人都平安無事,這就足以讓馥梅叩謝天恩千萬次了。
看多了災情報導,心情一直沉悶著,各地熱心人士的愛心。稍稍溫暖了寒冷茫然的心,相信在所有媒體的宣導下,關於所有災後重建的種種,不管是物質上,或是心靈上,每個讀者朋友們也都聽的很多,到處都在談論九二一,馥梅就不想再多談了,因為心情至今還未平復,講出來的話,可能會過於悲情。
一直很擔心一位住在埔裡的讀者朋友,劉怡貝,不知道她和家人是不是都平安。很想知道,卻無法聯絡上,怡貝,如果妳看到。請盡快和馥梅聯絡,好讓馥梅一顆懸宕的心早日放下,好嗎?
最後,只希望所有牽掛在心的人,能夠安好。
馥梅的E-mail: story510@asianet.com.tw
楔子
在偵探界裡,流傳著一句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則天下太平。
外行人乍聞此語,都不解它的意思,只覺得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怎麼會廣為人知,且奉為圭臬?不過如果聽一聽內行人的解釋,那就能夠把這句話和耳裡曾聽過的傳奇作為聯想,然後點頭猛道:有理有理。
其實這句話很簡單,它包含了五個人的名字在裡頭,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則天下太「平」,依他們的解釋是,這世界上任何人有任何難辦的案子發生,如果沒有請過「遠」和「慮」這兩個人解決,也必定有請過「近」或「憂」,而一旦他們出馬辦案,則任何問題都能解決。保證天下太「平」。他們是五兄弟,全名是:谷聿遠、谷聿慮、谷聿近、谷聿憂、谷聿平。
老大谷聿遠,現年三十二歲﹔老二谷聿慮,現年三十歲﹔老三谷聿近、老四谷聿憂,現年二十八歲,是雙胞胎,老五穀聿平,現年二十六歲。
他們五兄弟的名聲,在偵探界裡面算是首屈一指的,他們的名字是,「谷氏偵探社」。
第一章
「叩、叩、叩」三聲急促的敲門聲傳來,谷聿慮不耐煩的皺起那對有型的濃眉﹐還沒響應,來人就不知死活的自己開門進來。
「二老闆,不好了。」偵探社裡的一個資深員工門一開,慌張的劈頭就說。
「我好好的坐在這裡。」谷聿慮眼神冷冷的射出一支冷箭,準確的盯住那慌張失措的員工,讓他一下子從熱鍋上的螞蟻變成一根冰柱。
死了,完蛋了,康家啟凍在原地心裡哀號著。他怎麼這麼衰,為什麼要讓他來埒虎鬚呢?此刻真是前有虎後有狼,叫他怎麼辦啊?
「哦﹗二老闆……」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外面有人砸……砸場子。」
谷聿慮聞言揚眉。「砸場子﹖」
「沒錯。」
呵呵﹗有趣,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砸場子砸到谷氏偵探社裡而來了。
「是誰?」谷聿慮冷聲問。
「她的名字是鄧棐儂,這是她的名片。」康家啟連忙報告,上前遞過一張名片。
鄧裴儂,沈氏企業總經理,他是誰?為什麼來砸谷氏的招牌?而且……沉氏的總經理不是沈耕榮嗎?何時改朝換代了他怎麼不知道?
「為什麼?」谷聿慮靠向椅背,對這個鄧裴儂開始感到興趣了。
一個規模中等的企業總經理,放著大好前途來尋死……呵呵﹗他不急著出去料理那個不知死活的人,讓那些手下去傷腦筋也好,誰叫那些沒心少肝的屬下在他們五兄弟被冷凍的幾個月裡毫無所覺的攔截所有上門的生意。
「因為兩個多月前她曾來社裡委託案子,要求兩個月之內給她結果。」康家啟顫聲回答。
兩個多月前,不就是山中無老虎的時候?谷聿慮挑眉。「誰接下來的?」
「哦,是耿先生。」
耿宗儒?那個爛人﹗
「既然是耿先生,那你就請這個鄧裴儂去找耿先生。」谷聿慮冷冷地說。耿宗儒的爛攤子他不屑收拾。
「可……可是鄧裴儂說是耿先生要她來這裡的,說案子是由我們全權負責的……」康家啟尾音消失得很快,因為被谷聿慮冷酷的瞪視給嚇著了。唉﹗為什麼坐鎮社裡的老闆不是其它四個中的隨便一個,偏偏是這個人人敬畏的二老闆呢?
「耿宗儒還真是會做人啊﹗」谷聿慮冷哼。
「二老闆,你還是出去看一下吧﹗」康家啟冒死直諫。
「不,你先把這個案子的資料調來給我,至於那個鄧裴儂,社裡多得是功夫底子深厚的人。難道還擺不平嗎?等我看過之後再說,你出去。」谷聿慮並不理會苦著一張臉的屬下,接過康家啟原本就拿在手裡的資料,他冷冷的下逐客令。
「二老闆……」康家啟做最後瀕死的掙扎。
「要我說第二次?」谷聿慮犀利的眼神射向康家啟,滿意的看見他倏地噤口,飛快的退出去並將門關上。
谷聿慮收回冷然的視線,翻開卷宗夾查看這次的委託。
委託人鄧裴儂,委託案件是尋人,尋找的人是……沉耕榮﹖﹗
沉耕榮失蹤?什麼時候的事?
由於沉耕榮失蹤前曾立下委任狀,所以這個鄧裴儂就暫代總經理一職,並於隔天下午找上谷氏代為尋人,言明要在兩個月之內將人找到。
對客戶這種限時的要求,谷氏通常都不會理睬,直接將人請離,但可恨的是當時谷氏群龍無首,這件案子就被耿宗儒那個爛人給接下來。
不過奇怪的是,谷氏人才濟濟,只是找個人也要花費那麼多的時間,這也難怪人家來砸招牌。他是有點興趣啦,不管是對這個鄧裴儂,或者是對沉耕榮的失蹤。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來會會這個鄧裴儂吧﹗看看他到底有何本領讓外面那一群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焦頭爛額。
站起那近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英挺體魄。谷聿慮決定出去會會那個鄧裴儂。
怎料辦公室的門一打開,冷不防一記筆直的側踢直搗他的胸口,他迅速的向後一彎,避開那一道氣勢凌厲的攻擊,同時間伸手抓住對方的腳踝,在手掌圈住腳踝時有剎那間的疑惑,怎麼會是如此纖細呢?不過那個疑惑只停留了零點零零一秒的時間,因為對方在右腳受制的時候,已經又發出另一道攻擊,藉著谷聿慮制住腳踝的力量,對方一躍而起,身子騰空,眼看左腳就要往他的頭踢去。
谷聿慮不慌不忙的頭一偏,躲過對方的攻擊,讓那隻腳無功而返,身子騰空轉了一圈,左腳落地,人也變成背對著他。且右腳依然在他的掌握之中。
谷聿慮絕對沒想到門一開會遇到這種情形,更令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被他制住﹐卻仍不斷掙扎的人,竟然是個女人﹗她是鄧裴儂?
應該是了,因為他只聽到一個鄧裴儂來砸場,而他相信,不想活的人不會那麼多。
真是令人意外啊﹗谷聿慮冷冷的眼神掃向周旁狼狽的下屬們,眼神所到之處,所有人皆慚愧、驚慌的低下頭來,看來他們被修理得很慘,這個女人的本領那麼大嗎?他不相信。
「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放開你姑奶奶﹗」鄧裴儂怒吼著,對於兩招之內就被人制住這件事覺得很沒面子。
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太不知死活了,竟敢對二老闆口出惡言。
谷聿慮冷冷一笑,「既稱之為姑奶奶,想必也是同宗,那麼妳也是王八蛋嘍?」
「你──」鄧裴儂氣結,「放開我﹗這就是堂堂谷氏偵探社的待客之道嗎?」
「不,這當然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問題是,妳認為自己有資格稱之為『客』嗎?」谷聿慮冷聲的說。盯著她的後腦勺看,還沒準備放開她,就讓她維持這種姿勢一會兒吧﹗
「來者是客,難道你沒有讀過書嗎?」她吼著。
「我是沒有讀過像這種強盜土匪似的行徑也能稱之為『客』的書。」
「你再不放開我,小心我在你老闆面前告一狀,讓你捲鋪蓋走路。」
「哦?妳認為我的老闆是誰?」谷聿慮覺得可笑,女人﹗就只會這種手段嗎?向老闆告狀?向誰,難不成是耿宗儒?真是笑話,雖然他是夜鷹的頭頭,那並不代表他們就怕他。
「耿宗儒啊﹗我可是他的貴客,你不好好的伺候我,小心變成無業遊民。」鄧裴儂威脅著。
「是貴客,當然是『貴』客,我會要人把損失的桌椅器材、人員的醫療費用,全都清算好,妳就知道有多『貴』了。」谷聿慮冷冷地誽。不留情的甩開她的腳,沒意外的看見她猝不及防砰地一聲跌在地上。
「你太可惡了,你等著被炒魷魚吧﹗」她怒火狂炙的吼著。